第二百八十九章 沐浴

天玄帝國皇宮內的公主居,占地有十多畝,房屋眾多,由於這一代皇帝隻生了一個女兒,所以這麽大一塊地方,隻有秦玉跟服侍她的兩個宮女居住。

此時在公主居的大花園內,秦玉正坐在亭子裏,望著池塘呆呆出神。

自從知道葉青龍不辭而別,跟獸王一起到南疆後,她很生氣,盡管方玲瓏向她作了解釋,可是心頭怒氣還是難消。

現在已經過去半個多月,離武林大會越來越近,看來葉青龍是趕不回來參加了。

原本希望葉青龍能在武林大會上奪魁,增加迎娶自己的資本,如今這個機會白白浪費,怎不讓她感到可惜?

青哥,在你心目中,段氏一家就有這麽重要麽?

難道比我還重要?

秦玉想著想著又有些發怒。

作為秦廣的寶貝獨生女兒,她的自由度很高,除了皇後娘娘,基本上沒人敢來管她,所以要出宮的話,她隻要向皇後娘娘請個假就可以了。

然而這段日子她都呆在宮裏,並沒有出去亂跑,因為葉青龍不在了,外麵也沒有什麽人能吸引她。

當然,她每天都會派手下去葉青龍家裏打探消息,以便第一時間知道心上人歸來。

但現在又有一項新的困擾讓她煩惱無比,眉間心上,無計去除。

原來今天早上去父皇那裏請安,得知北方戰線吃緊,大批的顏真族軍隊往邊境集結,雙方不時有摩擦發生。

事實上顏真族的挑釁一直沒怎麽停過,隔上幾年就要到天玄帝國境內搶劫一番,隻是以往多半是小規模的行動,象這般大軍壓境倒是上百年未見,顯然顏真族的目的絕不止搶劫這麽簡單。

“父皇,我們國家麵臨戰爭的危險,武林大會還要不要召開?”秦玉問道。

“當然要召開,正好借此選一些優秀的人才入伍。”秦廣堅定地說道,隨即用慈愛的目光看著女兒,道:“玉兒,你也長大了,作為我們皇室成員,婚事可不要再拖下去,所以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秦玉暗吃一驚,難道父皇要給自己介紹對象?當下問道:“父皇,什麽事情?”

秦廣沉默了一會,道:“兩年前,我允許你們在鳳縣舉辦比武招親,目的就是想為咱們帝國找一個智勇雙全的駙馬,但葉青龍那小子奪魁後,沒多久不見蹤影,若非你替葉家求情,這欺君之罪我非要嚴辦。”

秦玉道:“那是父皇寬宏大量,何況葉家是舊都的超級大家族,如果滿門抄斬的話,恐怕要引起江南大亂。”

秦廣眉頭微皺,道:“難道我的寶貝女兒就這麽讓人欺負麽?”

秦玉撒嬌般地靠在他身邊,道:“父皇,現在葉青龍不是好好的嗎?隻要他事業有成,重新迎娶女兒,也不會辱沒了我們皇室的顏麵。”

秦廣輕哼一聲,道:“除夕那天,這小子竟然跟我唱反調,至今讓我耿耿於懷,玉兒啊,天下才俊多的是,除了他,就沒有好的人選麽?所以我想利用這次武林大會,好好為你挑個郎君。”

秦玉伸伸舌頭,道:“父皇,你怎麽會想到這上麵去了,女兒已有過一次比武招親,再來一次的話,豈不叫天下人笑話。”

秦廣眼睛一瞪,道:“誰敢笑話,我斬了他的頭,再說現在北方戰線吃緊,如果誰能在武林大會上奪魁,我把寶貝女兒許配給他,更能讓他死心塌地地為皇室賣命,親上前線帶兵抗敵。”

秦玉心亂如麻,辯解道:“父皇啊,你不能這麽不顧女兒的前途,萬一奪魁者是和尚道士呢?難道要讓女兒跟他們一樣出家。”

秦廣微微一笑,道:“這個不是問題,和尚道士也可以還俗的嘛,看到我如花似玉的寶貝女兒,他們還會做和尚道士麽?”

秦玉道:“可是……奪魁者有妻室呢?”

秦廣道:“男子漢大丈夫,哪一個沒有三妻四妾的,隻要你能做大的,我也不會反對。好了,就這麽說定了,國家大事要緊,別再跟我胡鬧了,這門親事由我來做主吧!”

秦玉還想辯解,一個太監首領匆匆進來,行禮後說道:“皇上,獸皇的回信到了。”說罷將一封書信遞上。

秦廣打開信箋看完,大笑道:“好,好,這家夥果然識時務者為俊傑,隻要不給寡人添亂,寡人還會助他穩固獸人族族長的位置呢,安祿,傳旨下去,叫狂風六衛即時啟程,到南疆聽候獸皇派遣,並將結盟的文書帶去簽署。”

那太監首領躬身道:“是,皇上,我這就去安排。”

等太監首領退下後,秦玉又提起比武招親之事,想讓父親收回成命,秦廣不耐煩地道:“玉兒,國家處在危難之際,你就不能為皇室分憂麽?還要在這裏添亂?”

秦玉無奈之下,跑去找皇後娘娘哭訴,可是皇後娘娘也沒有辦法,隻好安慰她道:“玉兒,你讓青龍也去比武,他能再次奪魁的話,你父皇也無話可說了。”

秦玉微微跺腳,道:“可是那家夥跑去南疆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武林大會迫在眉睫,萬一他趕不回來的話,豈不錯過良機。”

皇後娘娘歎道:“再等等吧,不是還有半個月麽,說不定這幾天他能趕回來呢。”

就這樣,公主的心上憑空多了一段煩惱,想起葉青龍的不辭而別,更是怒氣衝天。

現在她坐在花園中的涼亭裏暗暗發愁,正在此時,一個宮女走過來道:“公主,洗澡水放好了。”

原來秦玉在宮裏有每天沐浴的習慣,將近午時,服侍她的宮女就會放好洗澡水,然後過來叫她。

秦玉點點頭,站起身來到沐浴房裏,隻見裏麵熱氣騰騰,龐大的沐浴桶內已經放滿了熱水,上麵漂著鮮紅欲滴的花瓣。

“小如,去把衣服準備好,在外麵等候。”秦玉吩咐道。

“是,公主。”宮女小如退出房去,順便帶上了房門。

秦玉對著一麵大銅鏡開始寬衣解帶,每次沐浴前,她都要孤芳自賞一下自己美妙的身軀。當褪下最後一件衣服,白晃晃的身子整個顯露在銅鏡前。秦玉心情稍微好了點,暫時忘記了心裏的煩惱,俯身撿起一件衣服擦去銅鏡表麵的水汽,以便清晰地欣賞到自己的身體。

但見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發育得極為完整,粉嫩的皮膚代表著她還是一個沒人碰過的處女。

轉了幾個圈,秦玉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然後跨入沐浴桶裏,把身子浸入漂著花瓣的熱水中,享受著泡澡的樂趣。

她愜意地閉上眼睛,可是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就出現了葉青龍的影子。

唉,青哥啊青哥,武林大會這等大好時機被你錯過的話,以後可能就沒機會娶我了!

她輕歎一聲,努力將葉青龍的影子從腦海中趕走。

如此浸泡了半柱香工夫,她開始用手輕搓自己的皮膚,此刻那麵銅鏡上又沾滿了水汽,但秦玉無意中睜開眼睛時,竟然看到鏡子裏隱隱約約照出一條影子,好象有一個人站在自己身後一般。

秦玉這一驚非同小可,啊得一聲尖叫,轉頭看去,但見後麵空蕩蕩的,哪有什麽人影?

難道自己看花眼了?

還是思念青哥過度,以至於出現幻覺?

等候在門外的小如聽到尖叫聲,匆忙道:“公主,發生什麽事了?”

“沒……沒事!”秦玉強自鎮定下來,然而一顆芳心兀自跳個不停。

她不敢再閉眼,一邊搓澡一邊盯著銅鏡,盡管鏡麵已經模糊,但依稀可以照出景物來。

幸好那影子沒再出現,她急迫的心跳才慢慢穩定。

看來是自己看花眼了,青天白日的,沐浴房裏難道還會出現偷窺者麽?

何況皇宮守衛森嚴,就算鳥都飛不進來,何況是人?

沐浴完畢,秦玉叫小如把衣服送進來,穿上後出門走向禦膳廳,那裏是皇室成員吃飯的地方。

她喜歡在輕鬆的感覺下用膳,而洗完澡後,人最輕鬆了,好象心裏的煩惱都少了許多。

皇帝秦廣一共生了十七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除了太子秦歌已經脫離皇宮,搬入了太子府,其餘的十六個兒子和公主秦玉都在一起吃飯,還包括皇帝以及皇後娘娘、兩個皇貴妃和六個貴妃,一共二十七個人,可謂其樂融融。

秦廣在大臣麵前極是威嚴,但麵對家人,倒是一副慈父的模樣,盡管他有些偏心,太過寵愛女兒,可是對兒子們也不錯,經常過問他們的境況。

現在一家二十七人坐在長長的膳桌兩旁,皇帝居首,其次是皇後和貴妃們,再往下是皇子和公主。

禦膳房的太監們見主子齊了,流水價般地端上熱氣騰騰的美味佳肴。

“皇後,今天是初七吧!”秦廣問道。

“回皇上,正是初七。”皇後娘娘道。

秦廣眉頭微皺,道:“太子怎麽沒來?”

原來皇宮有規定,太子每月初七要回來跟大家一起用膳,並向皇帝匯報近況。鑒於太子是皇位接班人,所以皇帝必須要掌握他的動態,加以指導,防止他走入歧路。

太子搬出皇宮已經有十多年,象這種缺席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眼看皇帝有些生氣,作為太子的親生母親,皇後娘娘匆忙道:“或許太子有急事耽誤了吧,我派人去問問。”

秦廣擺擺手,道:“不用了,吃完飯再說,他架子很大麽?難道讓我們等他一個?”

皇後娘娘輕嗯一聲,不敢再說。

直到皇室成員們吃好飯,太子也沒有來。

秦廣眉頭緊鎖,拂袖而去。他飯後有到上書房看書的習慣,所以這次也不例外,在貼身太監的簇擁下來到了上書房,坐定後,對一個小太監說道:“叫安祿過來。”

那小太監領命去了。

安祿是秦廣最信任的太監首領,跟隨皇帝已經有三十多年。

沒過一會,安祿急匆匆地趕來了,行禮道:“皇上,有何吩咐?”

秦廣道:“把太子近七天的行蹤報於寡人聽。”

“是,皇上。”安祿拿出一本小本子,念道:“本月初一到初四,太子呆在府中沒有出門。初五,太子在南安大街的鼎安酒店會見了一個女人。初六,太子秘密出京,前往北方。初七,太子未歸。”

秦廣一拍桌子,怒道:“現在北方戰線吃緊,他去那裏幹什麽?沒有寡人的諭旨,難道他去閱兵不成?”

安祿道:“皇上息怒,太子可能心係國家大事,前去查看戰況也說不定,等跟蹤他的線人回來匯報,就知道確切明細了。”

秦廣沉默了一會,道:“那個女人是誰?”

安祿道:“回皇上,那女人是京都娛樂城的股東之一,名叫曾紅竹,以前在北安大街開過一家北安娛樂城,似乎太子還幫了她不少忙,後來北安娛樂城被京都娛樂城兼並了,她成了京都娛樂城的股東之一。”

秦廣道:“可知道她的具體背景麽?”

安祿道:“這女人的背景隱藏得很好,到現在都沒有被我們查出。”

秦廣沉吟半晌,說出了四個字:“太子有黨。”

自古以來,太子既是皇帝的接班人,也是皇帝嚴加防範的對象,畢竟皇帝可不想在死之前被太子奪位,所以皇帝最忌諱的就是太子拉幫結派,圖謀不軌。

此刻他說出太子有黨四個字,著實將安祿嚇了一跳。

“皇上,太子的行蹤一向在我們的掌握中,好像並沒有結黨的跡象啊!”安祿道。

秦廣冷冷一笑,道:“安祿,這麽多年來,你的辦事效率寡人一直放心,但這次卻教寡人好生失望。”

安祿臉上冷汗直冒,惶恐道:“請皇上恕罪,我確實一直在探查那曾姑娘的身份,但派出的很多好手都神秘失蹤,似乎遭到了暗算,我怕太子知曉此事,因此沒敢聲張,難道皇上有線索了?”

秦廣道:“安祿啊安祿,你是老糊塗了,寡人給你調派禁宮十三衛的權力,為何放之不用?非要寡人親自派出玄武雙衛查探!”

安祿擦了擦冷汗,道:“是我失職了,那曾紅竹的身份隱秘,我一直沒查出,請皇上明示。”

秦廣道:“這曾姑娘是隱藏得很好,玄武雙衛也沒有查出,但他們查出了她兩個隨從的玄氣套路。”

安祿啊一聲,道:“曾紅竹是有兩個老家夥跟隨著,好像很厲害,我派出的人手多半就是被他們壞了性命。”

秦廣點點頭,道:“那兩個家夥確實厲害,玄武雙衛跟他們交過手,帶傷而回,但查出了他們的玄氣套路,乃是白頭山勇士居的玄技。”

安祿這一驚非同小可,道:“白頭山勇士居?那可是北地顏真族的聖地!”

秦廣道:“沒錯,所以寡人才會猜測太子有黨,而且其結黨的對象並非近侍,而是外族。”

太子結交外族,這可是死罪!

安祿全身發抖,道:“皇……皇上,太子他……”

秦廣擺擺手,道:“不用多說了,待寡人拿到確切證據,有的他好看,而且整個京都娛樂城的成員,寡人都要問罪!”

入夜,公主秦玉躺在寬敞舒服的大床上,望著房頂發呆。

心事重重的她,實在是難以入睡。

對於自己的終身大事,她感到一片茫然。

難道我的未來真要被父皇所定麽?

秦玉輕歎一聲,苦笑著搖搖頭,突然感覺到一股青煙從房頂飄過。

啊!怎麽回事?

她警覺地坐起來,揉揉眼睛,四處查看寬敞的房間,卻沒發現什麽異常。

難道又是幻覺?

白天沐浴時,就曾看到過一條人影映在鏡子裏,現在又看到有青煙飄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玉修為高深,已經是玄尊級別,若是普通人類強者,她倒也不懼,可這般捉摸不定的玩意讓她有些心慌。

不會是鬼魂吧?

但這麽多年來,她在皇宮裏從沒有碰到過鬼魂,心裏也不是很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鬼魂存在。

唉,最好是幻覺!

秦玉重新躺下,眼睛還是睜著,可一個多時辰後,終於迷迷糊糊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夢見被子被人輕輕掀開,然後有人在撫摸自己的身體。

這是夢麽?為什麽如此真切?

一股寒氣升到她的心頭,想睜開眼來,卻如夢魘般怎麽也醒不過來。

單薄的內衣被人解開了,分明有一隻手掌摸到自己的皮膚上。

這不是夢!

秦玉強烈地感覺到!

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終於在劇痛中醒來了,隨即一聲驚恐的尖叫從她喉中發出。

青煙飄動,一條模糊的人影瞬間從床邊消失不見。

她坐起身,發現內衣真的被解開了,露出白晃晃的身體。

太恐怖了,真的有鬼魂一般的玩意在騷擾自己!

秦玉不敢再睡,穿好衣服跑出房間,放聲大叫:“有鬼啊!有鬼啊!”

公主居被驚動了,整個皇宮被驚動了!

片刻之後,鄰房裏的兩個宮女跑將出來,外麵守夜的太監也趕來不少。

問明情況後,當即有太監去匯報皇帝和皇後娘娘。

沒過多久,秦廣跟皇後娘娘帶人趕到了。

驚恐不已的秦玉撲到娘親懷裏,嗚咽地哭起來。

“玉兒,別怕,我們都在呢,有什麽事情告訴我們吧!”皇後娘娘拍著她後背安慰道。

秦玉**著雙肩,道:“白天有人偷看女兒洗澡,晚上又有人來床上解開女兒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人是鬼,會化成青煙不見。”

皇後娘娘道:“玉兒,今晚跟娘親睡,讓你父皇派人查探一下情況。”

秦廣看到寶貝女兒嚇成這樣,也很疼惜,當即叫來皇宮最厲害的天雷三衛,吩咐他們連夜查出事情真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