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忘情果
葉青龍和楚照人身上的酷熱已經消失，想必這花刺並非毒藥，而是刺激人的欲情，一旦和合後便會自動消失。
楚照人看著花樹下一灘紅紅的血跡，已經羞得無地自容，葉青龍也是好生慚愧，兩人對望了一眼，馬上錯開目光，不敢再看對方。
“你們還不出來麽？”方玲瓏冷冷的聲音傳來。
楚照人不由驚呼一聲，沒想到方玲瓏便站在花叢外，那剛才的呻吟聲豈非都被她聽見了？
“大哥——”楚照人不知所措地叫了一聲。
“不用怕，我們問心無愧。”葉青龍當先走出花叢，楚照人隨後跟了出來。
方玲瓏冷冷地看著他倆，道：“你們做出這等勾當，羞也不羞。”
葉青龍道：“娘子，我們乃是被此處的花刺刺中，不得已才會……”
“花刺？這裏的花刺有毒？”方玲瓏似信非信地看著他。
“有毒倒不一定，卻能讓人酷熱難當，我們若不做這等事，恐怕你現在看到的是兩具屍體了。”葉青龍道。
方玲瓏哼一聲，道：“如此說來，是我冤枉你們了？”
楚照人道：“玲瓏姐姐，大哥說的千真萬確，我一向敬重姐姐，若非如此，豈能跟大哥亂來？姐姐也知道我是最看重禮節之人。”
方玲瓏怔了一會，幽幽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沒資格來指責你們，因為我自己便是一個肮髒之人。”說罷轉身掩麵而去。
“妹妹，對不起，我先去安慰一下她。”葉青龍道。
楚照人點點頭，道：“去吧！”
看著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楚照人呆立當場，剛才如風如浪般的滋味依然留在心頭，唉，難道我留了十六年的處子之身，就這般交給大哥了？但若大哥不相救的話，我多半死於非命了，大哥也是受害者，現在弄得他們夫婦有隔閡，我……我真是太對不起他們了。
默默地走到湖邊，倒出籃中的衣服，放在水裏輕輕搓洗著，一顆心晃晃悠悠，不知道飄向了何處……
洗好衣服回到竹林，隻見方玲瓏躺在竹椅上，臉上神情甚是平靜，葉青龍則坐在她身邊。
“我去曬衣服。”楚照人尷尬地道。
“妹妹，你過來。”方玲瓏道。
楚照人不安地走到她身邊。
方玲瓏抓起她的芊芊小手，道：“妹妹，你大哥已經向我詳細描述了當時危急的情景，是姐姐錯怪你了。這段時間都是妹妹在細心地照顧我，承擔了所有家務，我不該如此責怪你，對不起啊！”
楚照人眼圈紅了，道：“可是……可是我跟大哥有了那事，終究也對不起姐姐。”
方玲瓏道：“過去的就算了，其實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問妹妹。”
楚照人道：“什麽話姐姐盡管問。”
方玲瓏猶豫了一會，道：“你喜歡大哥麽？”
楚照人微微一怔，道：“姐姐，我不知道，我隻是敬重大哥，就象敬重你一樣。”
方玲瓏幽幽歎道：“我們三人相依為命，我不該隻霸占著大哥一個人，而忽略了你的感受。若是你喜歡大哥的話，我可以……我可以讓出一部分給你。”
楚照人不由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葉青龍幹咳了兩聲，道：“娘子，你在說些什麽啊？”
方玲瓏道：“沒什麽，隻是跟妹妹說點心裏話。”
楚照人一顆芳心如小鹿般亂撞，不敢再做停留，道：“我去曬衣服了。”說罷拎起竹籃匆匆走進竹樓。
第二日，傷空前來做客，葉青龍向它請教花叢之事。
“啊，那是忘情花，竟然被你們遇上了。獸王穀的忘情花千年開花一次，但花期隻有三天，過後就會結果，叫做忘情果。摘掉忘情果之後，整片花叢將會枯萎，等待下一個千年輪回。”傷空道。
“前輩，忘情果是什麽東西？”葉青龍好生奇怪。
“忘情果乃是極品階的無上靈藥，可以醫治人的心靈創傷，吃一顆，就會忘記對別人的感情，吃兩顆，就會忘記所有痛苦回憶，吃三顆的話，連自己是誰都會忘記。是以千萬不要輕易嚐試。”傷空道。
世上竟然有這等靈藥，當真是匪夷所思。葉青龍道：“如此說來，忘情果豈非是千年珍品？”
傷空道：“正是，三日之後忘情花就會凋謝結果，而且果實成熟的時間也很快，不出七天就可以采摘了，但要小心花刺，成熟期的花刺更是厲害。忘情樹每次開花雖多，卻隻結三個果實，要在花樹中仔細尋找，別有遺漏。”
葉青龍點點頭，道：“多謝前輩指點。”
自從和葉青龍有過那事之後，楚照人變得憂鬱沉默，再不象以前那般活潑開朗了。兩人每次碰麵也是好生尷尬。
方玲瓏看在眼裏，徹底相信他們倆並無私情，不禁為當時的蠻橫指責感到後悔，於是經常找機會跟楚照人談心，努力彌補兩人之間的隔閡。
十天時間匆匆過去，到了忘情果成熟期，葉青龍對她倆道：“我去采摘忘情果。”
方玲瓏笑道：“讓妹妹陪你去吧！”
葉青龍微一躊躇，道：“萬一再被花刺刺中的話……”
方玲瓏道：“沒關係，我不會責怪你們了。”說罷將楚照人推到葉青龍身邊，道：“你們快去吧！”
葉楚二人一前一後走向花叢。這幾天他們從未單獨在一起過，也沒說上幾句話。
走到半路，葉青龍突然停住腳步，轉身麵對著楚照人。
“妹妹，你是不是恨我了？”葉青龍道。
楚照人一怔之下，幽幽地道：“沒有，我怎麽會恨大哥呢？”
葉青龍道：“既然如此，為何看到我象見到陌生人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楚照人道：“我是怕玲瓏姐姐誤會，而且……而且我既然已成為大哥的人，卻不能跟大哥長相廝守，心下也是黯然。大哥，若是可以的話，給我吃一顆忘情果吧！”
葉青龍長歎一聲，道：“對不起，妹妹，是我害了你。”
楚照人道：“大哥，別這麽說，你是為了救我，怎麽能說害了我呢？何況……何況我也沒有後悔過。”
來到花叢前，隻見花朵已經全部謝光了，整片花叢隻孤零零地結了三個青色的果實。
葉青龍小心翼翼地將果實采摘下來，放入懷中。
過得片刻，花樹便一棵棵枯萎了，化作片片灰燼隨風飄散。看到此等怪異情景，兩人都不禁駭然。
“大哥，給我吃一顆吧！”楚照人道。
葉青龍情不自禁地抓起她的手，道：“妹妹，別這樣，我會負起對你的責任。”
楚照人幽幽地道：“怎麽負責？讓我做小妾嗎？”
葉青龍道：“不管如何，我會給你一個名分。”
楚照人不再言語，轉身默默而去。
轉眼又過去一個多月，方玲瓏的肚子已經很明顯地隆起來，顯然裏麵的胎兒正頑強地活著。
“相公，我該怎麽辦啊？不行，我得想盡一切辦法把它弄下來。”方玲瓏淚流滿麵。
葉青龍愛憐地摟住她，道：“娘子，糟蹋自己也不是辦法，難道你以後不想再生孩子了？”
方玲瓏想起要為夫君生很多孩子的承諾，不禁黯然。
“你的身體最重要，若是胡亂糟蹋，弄得以後不能再生的話，我可不允許。”葉青龍道。
方玲瓏沉默了一會，道：“相公的意思是讓我生下它麽？”
葉青龍輕歎一聲，道：“以目前的情況看，也隻能如此了，至於該如何處置孽種，我們以後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