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孤狼
巴根加快語速說:“據傳,孤狼十餘年來縱橫大漠,一共出手二十餘次,從來沒有過失手的記錄,特別是最近一次,他出手刺殺了陰山派掌門厲過海,更使他名振關外。”
“想那陰山派是關外最有實力的大派,厲過海收徒過千,門人子弟更是無數,其本人堪稱是絕頂高手,居然在孤狼手下沒走過一個照麵,可想而知孤狼的身手該有多麽高明啊!”
從巴根的話中我聽到,原來孤狼的枯沙掌是大漠最為傳奇的獨家武學,一向隻在漠原盟中流傳,而且每代隻傳三人,那是非要有極佳的根骨、絕頂的聰明和超強的意誌才能修習的,而孤狼恰恰是盟中最適合的人,所以他是承襲枯沙掌的三人之一。
中了枯沙掌後毒素會浸入中掌的部位,在幾息間就會出現一個黑色手印,手掌部分與發掌人相同,隻是手指部分會長出原手指三分之一,這是從外觀上看最主要的特征。
中掌者絕不會超過一個時辰就會全身發黑,隻有腳掌心會有一小塊血紅,而三個時辰之後絕無可能救治。唯一的解救方式是以超強的內力,在中掌一個時辰之內,將掌中的毒素逼出,但前提是救人者必須有至陽的內力以及遠遠超出使用枯沙掌者的內力才行。
望著巴根一臉的激動和豔羨,我心思卻早已轉了幾道彎了。
是代琪為了迷惑我,故意安排了巴根救我這幕戲,否則,以孤狼的身手,他隨時都可以將我斃在掌下的。這種可能性太大了,不過代琪為什麽這麽麻煩啊,直接殺了我不是更簡單嗎?裏麵怕是有陰謀啊!
當然也有可能是另有人想殺我?這需要一件事來證明,就是誰指使拜火教在營地行刺於我的,如果不是代琪,那問題就極為複雜了。
蒙古的形勢變的撲朔迷離,看來我要小心從事了,遇事一定要多加思考。
再有就是老子的武功好象太遜了,隨便叫一個都打的我滿地找牙。噯,一定要找本絕世秘笈才好,武當的心法是好,不過進境太慢,很是不適應我現在急需。
空有金丹之助,居然還隻是勉強的一流身手,今天終於在異世裏第一次受傷了。
快到行宮了,我收回思緒,整了整衣冠,左右看了看,這時隻餘下雅兒和三名侍衛。雅兒好象精神略有恢複,麵色已沒那麽難看了。
我想了想召過一名侍衛,“限你在盞茶時間內,給我弄束朵玫瑰花來。”
那名侍衛策馬急馳而去,我則放緩馬匹行進的速度,與巴根打著哈哈,看來他是沒有察覺他老婆被我上了的事。不然,再好的脾氣見了我也是難以忍而不發的。
背後這一掌真的好重啊,我隻感覺有些心痛,後背已基本麻木沒有知覺了。而內息繁亂,怎麽也調理不好,一會要找個地方看一下,到底傷在哪了。
當我到達行宮正門時,那名侍衛馳馬已到,他一隻手拿著一束玫瑰花,騰空躍到我馬前,“二品帶刀侍衛關山幸不辱命,已完成都統所托。”他說話的語音越來越小,最後一頭栽倒在路邊,全無聲息。
我立住馬,對另二名侍衛說,看好他,送他回住所,再召二十名侍衛來行宮前等我。
我轉身對巴根說聲:“貝勒是與我一同進去,還是……”
“都統單獨進去晉見公主好了,巴根在此相候,等大人的侍衛趕來時,巴根再走。”看不出巴根的心挺細的,知道我這幾個人都沒什麽戰力了,不知他是真心保護,還是……
我和雅兒相扶著慢慢走進宮內,一路宮女太監都向我們問安,我一一點頭示意。
“奴才桂文軒給建寧公主請安!公主早晨好啊!”我跪在怒不可遏的建寧麵前,竭力穩住了狂竄的內力。
“死奴才!一點誠心都沒有,都什麽時辰來才來?昨晚是不是又去偷雞摸狗了?”說到最後幾個字,建寧的眼睛裏好象要向外噴火一樣。
“怎麽會啊!奴才日思夜想,隻想親近我心中的女神,就是我的小公主,怎麽會無聊的做什麽偷雞摸狗的事啊!”我涎著臉說。
“這不奴才給公主采花去了嗎?”我單膝跪地,將那粘滿晨露的玫瑰送到建寧的胸前。
建寧麵色一喜,但隨即變色,奪過我手中的花,抬腳將我踩倒在地。
我仰麵跌倒,胸中的狂亂的真氣再也壓抑不住,激的口吐鮮血,再也沒有一絲氣力。這次我是真的躲不開了,不是故意不躲的。
雅兒在我身邊驚呼一聲將我護住,但我搖頭示意讓他走開,她含淚站到一邊。
“狗奴才,還敢和我裝?玩吐血?嗬嗬,這個好玩啊,看不出小桂子你還是很有趣啊!不給你點厲害看看,不知本公主的手段!”建寧猛地提腳,狠狠地踏在我的胸腹之間。
我一口氣怎麽也提不上來,似乎她這一腳將我的真氣踏散,血水止不住地從我口中竄出,蹌的我咳嗽不已,氣越發的不順了。身上似乎所有的氣力都被打散抽空,連小手指都無法移動半分。
建寧身邊的小宮女,掩麵驚呼,建寧驚覺,提起馬鞭回身沒頭沒臉地抽那個小宮女。
我抓住這難得的生機,聚起全身之力坐起,但後背的巨痛又使得我重重地仆倒在地,我啞著嗓子高呼叫了一聲。
建寧聞聲回頭,見我伏在地上,嘴裏高叫著“看你還敢裝不了。”手中的馬鞭惡狠狠地抽下。
我明明聽見鞭子的呼嘯聲,卻無力再閃避。噯,命苦啊!這建寧一定有病,而且我肯定她有精神病,我終於知道神經病是不可理喻的。
我這加前生三十多年的經曆,對死是想過好多次,多種死法都想到過,加上在電視裏、生活經曆裏見的,怕是想破腦袋,我都不會想到是這麽死的,被一個傾國傾城的女人幾下鞭子抽寫的。
想不到我桂文軒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那麽牡丹在哪呢?
我吃力地抬起頭,卻發現隻有散落一地的玫瑰,我費力地向前伸去,想拾起一朵玫瑰花。發白的指節帶動著失血的指尖,一點一點地向前挪動,地下留下淺淺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