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離別
“張康年求見桂都統”！張康年的聲音在門外輕輕響起。
我看了看收拾東西的四女柔聲說：“你們先收拾東西，我出去下，馬上回來。”
“大人，貝子代隆的部屬訊問被擒的三名刺客，但都沒人開口招認。梅花園戲班子的班主梅豔出麵證實，那名行刺公主的武生和開槍的雜役都是易容的，不是她班中人。後來，代隆的侍衛認出其中一名刺客為嶺南陳家的人。加上他們使用的兵器和表露的武功，代隆最後認定應為平南王的部屬或家將。”張康年進了廳堂向我匯報。
我心念一動，隱隱抓住了點什麽，卻又沒轉思間沒了著落。
“康年你怎麽看這事？”我點了點頭，順便問下看張康年對這事的想法。
張康年稍做沉思說道：“從現場的情況看怕是如此了。此外，卑職注意到其中一名刺客使用的是柄火統，恐怕也隻有三藩有機會得到，所以刺客很可能是尚可喜派的。那火統在這，大人請看。”
我接過那粗糙的火統，現代手槍的簡易雛形，威力並不是很大，但是如果使用得體，也會發揮效用的。
這年代內力再強，也不可能抵得住火槍的射擊啊！以目前大清對火器的認知是遠遠不如我的，看來我要好好地發揮這火槍地作用了。
“這火統你可會用？”我拿在手上，大概知道怎麽用，但具體怎麽操作卻是不甚了解。
“略知一二，卑職以前在京中曾見過，也曾問及過使用方法。剛才卑職曾著人搜查了一下那雜役的身上及他在戲班子裏的物品，找到了一些鐵沙和火藥，我可為大人演示一下”，康年說。
“明天吧，今天晚上我還有事要辦。”突然我心中有了個想法，“那個戲班子的班主還在嗎？”
“在的，不過被代隆貝立軟禁起來了”，張康年回說。
“你與我馬上知會代隆，我去拜見他！”我想了想吩咐張康年說。
“喳！卑職馬上去。大人稍後。”張康年退出了屋子。
我的想法是姑且不說戲班班主梅豔是否與刺客有關，隻要代隆不馬上與清廷反目，他就不會故意難為梅豔，因為他肯定知道梅豔是什麽背景。
梅豔是必須要放走的，我可以以此為借口，讓趙齊賢著人押解戲班子和刺客回京，四女扮做侍衛一起隨行，這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一會兒，張康年回說貝子代隆已在府衙後堂等我。
我隨張康年見到了代隆，隻見他玉麵微沉，似在有什麽心事。
“貝子大人好啊，這麽晚了，下官關於刺客的事有個想法，想請教一下。”我打了個哈哈說。
“桂公公請說！”代隆盯著我的眼睛說。
“我想著人將刺客押解回京，由刑部訊問後，交由皇上處置。”我放慢了語速說。
代隆想了想說：“公公所言甚是，那就請公公派人將刺客押解進京吧。”可能他是巴不得如此呢，就行刺事件而說絕對是分化清廷和三藩的最佳契機，蒙古從中可以漁利。
代隆接著說：“公公想必知道梅花園戲班子聞名於京師，此次卷入行刺事件，怕是難脫幹係，可否請公公派一並將他們帶回京中訊問？”他自然知道梅花園是要到廣東給尚可喜祝壽的，把他們帶回京更能增加清廷與三藩的互相猜忌。
我自無所謂，賣個人情給京中權貴我也沒什麽吃虧之處，“好的，如貝子所言，明天我派驍騎營百人將他們押回京城，另請貝子派人護送下可好。”
“好的公公，我派蒙古精騎千人送他們到承德。”代隆爽快地答應我的要求。我想代隆一定希望他們平安到達京師的。
“康年你去城外驍騎營召百人進城先將刺客及戲班子的人看管在一處，明天一早由齊賢會同貝子的精騎一起押解回京。”我當著代隆的麵吩咐張康年。
我辭了代隆回到居處，派人告訴了趙齊賢明天起程的事，然後叫了拉雅與四女一夜溫存。
也許是離別在即，五女都表現了難得一見的激情，是夜極盡纏綿，也是我異世最為盡幸的歡愛！
翌日，起床後，我隻做了一件事。除了拉雅外，幫她們四人畫眉，據說這是唐朝時張敞以此為樂的事。這每一筆下去都是情啊，我感覺我真的動情了！
諸事準備完畢，簡單地告了個別，在她們上馬走後，我看到了正在登車的梅花園戲班子的班主梅豔，的確是柔媚動人，她的年紀肯定不小了，但卻偏偏有著少女般的青春和嬌豔，我對她最後的一個念頭就是她的腰若垂柳，真的好輕柔啊！
美人已漸行漸遠，蒙古之行的路還要走下去。代隆在爭得了公主和我的同意後，決定立即起程。
送行的有額爾德木圖、阿木古郎等諸人，我依依不舍地執著額爾德木圖的手，“下官在赤峰與大人相處雖然時日不多，但還看的出大人是我大清幹練之材，下官與大人性情相投，此次離別甚是惜惜，等下官迎接太皇太後鸞駕回程後，再與大人相聚。到時把酒言歡，豈不快哉？”
“都統大人高看卑職了，願大人一路順風，回程時木圖掃塌相迎！”額爾德木圖沉聲說。
在他轉頭時我看到了他眼中閃動淚花，我心中一聲歎息，好一條漢子，若能收歸帳下絕對是個勇猛無敵的死士。
公主建寧仍然極力地躲避我，沒事就與代雲膩在一起，不過有了歡笑聲，不再像前幾天一臉的冰冷。
我在張康年那學會了怎麽裝火藥、鐵沙和發射，沒事時常跑出營地練練射擊。我感覺這槍比現代用槍不同地方就在於，他是散射，瞄準不用太精確，大概指個方向就成，關鍵要把握好距離，太近了鐵沙散不開，太遠了則沒有威力。
這一路再也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代隆刻意地加強了巡查和防範。我的心卻日益沉重，我現在對代隆有點越來越摸不透。
我能看到是代隆透過代雲向建寧示好，而他平素風流，舉止高雅，對人謙和，加之他位高權得，誰人都喜歡他三分。
原本建寧對代隆是極具好感的，但因為我在建寧身上所做的事，使建寧有意無意地疏遠他。
代隆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他不知問題出在哪了，隻以為是公主遇刺後受到刺激的表現，所以他讓代雲出麵安撫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