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瑞棟
建寧沒有一絲的慌亂，從容的站在那看著院內的打鬥，好象刺殺的目標是別人而不是她。
“真是公主不急，急死太監呢！怎麽象沒她事一樣啊？”
我突然抬眼看到，在戲台角上的一個雜役竟拿著一隻火統對著建寧。
我急的大叫一聲：“建寧趴下！”，伸手抓過身邊一個驚叫亂竄的官員，扔到建寧身前，隻聽“轟”地一聲響，火統將掉到建寧身前的那人後背擊了個大洞。
我奮力衝到建寧身前，握住她的溫軟的小手，這時我的心才算放心，大聲呼叫侍衛拿住那個拿火統的人。
張康年躍眾而出，一劍刺穿那個雜役的肩頭，利落地將他擒下，順手把那掉地下的火統撿起放到袖袍內。
侍衛和兵丁的到底人多勢眾。特別是禦前侍衛也算是好手雲集，時下已在瑞棟的指揮下組織了有效地抵抗。
隨著時間的推移，眾刺客雖然武功高強、攻擊有序，但在侍衛和兵丁的圍殺中十幾名刺客已剩下不到一半了，其中還有二三個帶傷苦撐。
我看大局已定，心中一寬，看來拿下刺客隻是時間問題了，但想不出究竟是哪方勢力做的這件事。
代隆向公主靠來，一臉急切地說：“公主放心行刺之人即將一網成擒，隻是讓公主受驚了，想不到在蒙古居然有人敢行刺公主！”
“沒關係，請貝子注意留下活口，看是誰這麽大膽敢行刺於我！”建寧淡淡地說，眼睛一直盯著院內打鬥的眾人。
代隆轉而向我說：“桂公公恕罪！實是代隆部置不周，想不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請公公海涵！”
“貝子不必這樣，畢竟這是突發事件，隻是務必要拿下幾個活口。”我轉身對著聲中打鬥的侍衛說，“瑞總管、康年注意留幾個活口。”
瑞棟長笑一聲：“桂都統放心！”手上加緊了攻擊，左掌斬在一名刺客的後頸，右手將快要倒地的刺客撈住，順手點了穴道扔給了邊上的一名禦前侍衛。
瑞棟這手真漂亮！動作一氣嗬成，沒有一絲勉強，仿佛經過了千百次的演練一樣。
看的眾人一片叫好聲，而代隆等人則是一臉凝重。
為首刺客見勢不好，說了聲“風緊！扯乎！”當先躍上屋頂向遠處逃去。
還餘下的五名刺客也都紛紛放下對手，在斬殺了幾名攔擋的兵丁後，四散而逃。
代隆高叫：“不要放走一人，將他們全部拿下，額爾德木圖著人關閉城門，不要放人出城，在城內搜捕刺客餘黨。烏力罕，如果刺客逃出城，你就帶一隊精騎出城去追捕。”
兩人應聲而去，烏力罕是代隆的侍衛統領。
這時一條人影鬼魅一般地從側門躍出，隻閃了閃就到了一名刺客身後，未待刺客反應已伸手拿住了他的頸椎大穴。待他回過臉來我一看是阿木古郎，就是那個高瘦內力高深的佐領。他身形未停，將刺客拋給一名侍衛後，又向一名刺客追去。
代雲跑到建寧身邊，拍著胸口拉著建寧的手臂說：“嚇死我了，建寧你沒事吧？”
建寧勉強笑了笑說：“還好，姐姐不用擔心，隻是我好累啊，想休息下。”
代雲忙說：“姐姐陪你到後院休息。”
代隆冷著臉對他的侍衛說：“將刺客和梅花園戲班子人都拘到大堂，我要親審。”想了想又說：“桂公公也請一並參加可好，請瑞總管安排人保護公主。”
我道“下官還是陪著公主吧，審問就不去了”。轉身對張康年說：“康年，你跟著貝子大人去好了，問出口供後，立即回我。”
我和瑞棟並排走在回額府後院的路上，“瑞總管不愧是大內頂尖高手，身手果然了得！這一手掌法出神入化，連連擒殺數名刺客，讓蒙古人不敢小窺了我們。”我由衷地稱讚瑞棟了得。
“統領大人謬讚了，隻是驚到公主了，下官實在心有不安！”瑞棟謙卑地說，麵上沒有一絲得色。
我心念一轉，口中問道：“瑞大人從刺客武上分析，依你看這刺客能屬哪方勢力啊？”想來瑞棟江湖經驗遠多於我，對江湖也熟悉，從刺客的武功中大概能看出點端由。
果然瑞棟遲疑了下說：“刺客中有二人，下官大概能猜出來曆。為首的那人可能是林福江，他在江湖中甚有名頭，是粵海一帶最為著名的海賊，但他一向與平南王尚家交往密切，時下已隱隱成為尚家在海上的外圍勢力。”
瑞棟頓了頓說：“被我擒下的那個人應該藝出嶺南世家，他雖然極力隱藏本門刀法，但我在打鬥中，我數次逼他使出了嶺南世家秘而不傳絕刀十三式，想來應該是嶺南世家的陳氏嫡係子弟，隻是不知是誰而已。”
“這麽說刺客可能與平南王尚可喜有關？”想到梅花園戲班子本來就是要給尚可喜祝壽的，這裏麵有什麽內在聯係呢？轉而想到額爾德木圖不是說過梅豔原是不打算到赤峰的，但是聽到我來蒙古後才改變主意想來的，現在看來怕是要尋機行刺公主而不是要見我了。
“怕是脫不了幹係！三藩素有不臣之心，隻是我大清海內初平，不願再起刀兵，而三藩不受戶部節製，在藩地橫征暴斂，就是朝廷選派官員也被三藩阻撓。三藩都是前明舊將，所屬部眾甚多，他們以藩地的財稅私蓄死士，與江湖叛逆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瑞棟略有怒意，看來公主的遇刺與三藩有關，他有些控製不住情緒了。大概他是見我年少，久居禁宮，怕是不知江湖和三藩的事，所以說的較為詳細。
“瑞大人所言極是，一會你我同去看一下所擒刺客，證實下是否是尚可喜派來的。”我想還是看了刺客的口供能把握些，我能想到尚可喜行刺公主的理由無外乎就是破壞滿蒙的關係，引起兩家的爭鬥後，三藩好坐收漁利。隻是沒想到在京師的梅花園會卷入行刺事件，難道梅花園是尚可喜在京中所布的釘子？
到了後院後，瑞棟躬身說：“桂統領，下官去布置人手保護公主安全，就先行告退了。”
“好的，瑞總管請！”我徑自到了公主的臥房。
但見代雲也在，正一臉憂色地安慰建寧，見我進了屋，便不再說話。
我輕聲說：“奴才小桂子叩見公主、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