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之疏忽

幾天後,蕭痕發現,有寂天的加入,對於他來說,倒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起碼,每到投宿住店或者吃飯,總有些好事之人讚美道:“哇!小倆口,你們的孩子好可愛呀!”或者說些:“年輕人,路上要多多照顧妻子和孩子呀。”之類的話,開始泠兒還紅著臉去解釋,到後來這類話聽得多了,泠兒也懶得去解釋,因為就算解釋也是解釋不清,隻好隨便敷衍一兩句就是了,這讓蕭痕暗地裏著實興奮不已,儼然自己就是泠兒的相公,孩子的父親為此,他對寂天也好了一點,時不時還去逗下他。雖然看上去小寂天根本不給什麽好臉色他,但蕭痕也沒在意,小嬰兒嘛,懂什麽?

“我說蕭痕,你到底要帶我們去那裏,這一路走來,好冷啊,小寂天他會受不了的。”寂天被泠兒抱得緊緊的,他很長時間沒感受過這種舒服的感覺了,有點迷迷糊糊中聽到她有點抱怨地對蕭痕說道。

蕭痕看了看前方,笑道:“泠妹,你不是要我陪你去看傳說中夢不滅帝國最美的冰雪之顛,在美麗的雪景中留下我們最美麗的回憶嗎?傳聞冰雪之顛在帝國極北位置,當然冷了。”

聽到這話,小寂天一呆,心中罵道:“這蕭痕腦袋進水了?居然要去那個除了雪還是雪的冰雪之顛去約會?以他們兩個現在的破修為,別說冰雪之顛了,還未到冰風之穀就變成雪條!”想撒加當年為了練成‘冰天雪地’這招冰係八級法術,曾經在冰雪之顛呆過一年有多,當然很清楚那裏不但氣候惡劣,而且還有些超級恐怖的冰雪生物,尤其是那隻女雪妖,以當年他大魔導師的實力應付上來都有點費力,更別說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了。

隻聽到泠兒答道:“雖然我以前很仰慕冰雪之顛,但現在多了個小寂天,我們還是不要去啦?好嘛,蕭哥哥。”蕭痕其實也不是真的想去什麽冰雪之顛,雖然以前經常聽說夢不滅帝國有三大‘仙境魔獄’,分別是“耀日森林”“冰雪之顛”“烈焰天焚”。

‘仙境’是說這些地方都是非常美麗,‘魔獄’卻是說這些地方美則美矣,卻隱藏著地獄般恐怖的凶險。若非泠兒一直向往冰雪之顛,兼之當初自己為了騙泠兒從家中跑出,曾許下了帶她闖下冰雪之顛的諾言,否則就算在冰雪之顛有一箱黃澄澄的金寶寶等他蕭痕去撿,恐怕他都不會去。隻是為了去看這些所謂仙境卻到了魔獄白丟了小命,他蕭痕還沒有這麽傻。

這一路北去,這蕭痕雖然是一名白銀級的劍士了,但都有點受不了,隻是礙於男人的麵子,強撐著罷了,難得泠兒開口了,雖然是為了那個混蛋嬰兒,但這也是一個很理想的台階,連忙一腳踏上,再一麵的遺憾道:“哎,泠妹,你是知道的,我是多麽的帶你去看看那美麗的冰雪之顛,可你又喜歡這小寂天,怕他給冰雪之顛的怪物吃掉了,那我們隻有下次再去吧。”

寂天聽到,氣得差點暈了過去,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自己怕死就算了,居然敢拿他聖魔導師撒加下台?冰雪之顛的小毛怪,恐怕見到我都閃得遠遠的!小小的寂天不禁暗暗記下他一筆,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將這家夥捉到冰雪之顛去,讓冰雪之顛的那隻女雪妖好好“溫暖”下他!重生了又怎麽樣,他聖魔導師撒加是什麽人?是有仇必報,有恩考慮清楚才還!想當年,某人

蕭痕突然覺得脖子一涼,不禁打了個冷顫,怎麽感覺好象有人在預謀要害他?“那好呀!蕭痕,你看我的魔法等級一直都提升不了,心急著呢!不如,我們就去西雅魔法學院吧?小寂天,我們快點走吧!”泠兒歡快的掉頭,也不管蕭痕同不同意,抱著寂天向回走去,這小美女不知道是不是太開心了,或者她是一位小路癡,分叉路口上,一塊大牌子,大字明明寫著‘西往帝都,東往碧水’。她卻往蹦跳著往東而去。

寂天的眼睛雖然看得見東西,無奈他無論是以前的聖魔導師撒加還是現在的小嬰兒,都是一個超級路癡,而且以前可以在空中飛,飛錯了還可以再回頭找。可現在這兩個家夥一時向前一時掉頭,就將他弄得過個暈頭轉向了,根本不知身在何方了,又沒看到指路牌,隻是從她的話中,以為她現在去的是西雅魔法學院而已。

從一本神秘古籍上,撒加得知了萬年一次的神魔之戰的秘密。計算一下時間,恐怕隻剩下十年不夠的時間了。到時,就算守護人類的諸神再次獲得勝利,恐怕也是元氣大傷,人類魔法一樣會再次削弱。

當今的世界,出色的戰士越來越多,而魔法界,就剩下以撒加為首的幾個老頭子在苦苦支撐,魔法的沒落是大家都看得見的。

他寂天身為魔法至尊,當然不願意看到出現這個局麵,還想依靠自己的聲望和重新修行的力量也勸服人類改變修煉方式,沒想到卻意外地扭轉時空重生了,讓他的計劃也失敗了。

有點無奈之際,突然,一道久違了的魔法靈動傳入他心中所埋藏的魔法印記之中,寂天一呆,咦,這不就是活躍自由的水係魔法元素?這是那裏?怎麽會有如此豐富的自由水元素?諸神的使者怎麽沒進行征收的?但他愕然之餘更多的是驚喜,連忙閉上了眼睛。

“哎,小寂天終於肯睡覺了。蕭痕,這個小寶寶睡覺的時候好可愛啊,你怎麽了?”泠兒看到寂天合上了眼睛,對身旁的蕭痕小聲道,卻看到蕭痕緊皺著眉頭。

“泠兒,你別怪我多心。你沒發覺,這個嬰兒有點古怪嗎?”蕭痕道。“有什麽古怪的,那是你的偏見,我的小寂天不就是乖一點嗎?”泠兒一臉的疼愛。

蕭痕見這泠兒愛心泛濫起來,真是沒點道理好說,都抱了這寂天七八天了,見過他哭嗎?他不哭,還可以用這嬰兒淚腺不發達來解釋;但,都七八天了,自己那件衣服還是幹幹淨淨的!試問,有那一個正常的嬰兒可以控製自己的大小便?每當這家夥想尿尿時,都會發出古怪的叫聲,看那口形分明是,我內急了!還有吃東西,自己兩個吃什麽他也能吃什麽,真不明白他是怎麽消化的;最奇怪的就是睡覺了,眾所周知,嬰兒睡覺是沒規律的,可這家夥卻每天定點睡覺,和身為魔法師的泠兒一般,晚間十時入睡,淩晨三時醒了卻在閉目養神,白天基本不睡,色眯眯的盯著泠兒看!

隻有今天比較奇怪,這家夥怎麽一大早就睡了?真是邪門,但蕭痕看到熟‘睡’的小家夥天真無邪的小臉,卻讓他那麽清晰地感到這是一個小生命,自己真的那麽心邪,愛泠兒愛到發了瘋,連這麽一個剛獲得生命的小嬰兒都懷疑?

寂天現在正處於關鍵時刻。

他雖然不知道泠兒他們走到那裏了,隻是他感受到這一帶居然有著最純潔,象征了生命起源的自由水係魔法元素,若泠兒就留在這裏,好好修煉幾年,隻怕要比去西雅那老妖婆開的爛魔法學院要強多了,雖然以她的修行方式,練到最後也是白搭,但起碼還可以用上幾年。

寂天慢慢引導水元素進入自己體內,順利得出乎他的想象,他挺不明白的,到後來一想,自己是因禍得福了,水元素在七大主元素中,雖然是最易學上手,但卻也是最深奧難測的,越是年輕學起來就越順利,因為越是年輕的軀體雜質就越少。現在自己因為意外變回了嬰孩,獲得重生,正是學習水係魔法的黃金時期。

冥想著的他突然感覺到泠兒的腳步慢了下來。

蕭痕一呆,問道:“泠妹,你怎麽了?”

泠兒往四周望了望,才發現自己走進的,是相連著的一片碧綠水湖!她詫異萬分的答道:“這是那裏,我感覺到,這裏水元素好密集啊!”蕭痕不是魔法師,但也知道魔法元素對一個魔法師有多重要,何況他就為了泠兒能在他身邊而已,才不提醒泠兒走錯路,現在連忙笑道:“我知道了,泠妹是想在這裏修煉魔法吧!沒問題,我就在這裏陪泠妹吧!多長時間都可以!”

泠兒不吝嗇地報以他一個甜美的笑容,令這蕭痕神魂顛倒的,屁顛屁顛的跑去湖邊的小樹林砍柴弄飯去了。

泠兒見寂天睡得很香,便小心地將他放到一塊幹淨的地上,盤膝而坐,手結拈花指,輕聲念咒道:“偉大的生命之神呀,請賜予我冥想的力量,聯係那飄泊無依的水之元素吧。”

寂天雖然已在冥想了,但也聽得到泠兒的咒語,他當然知道這是水係魔法師正正規規的祈禱方式,依靠神之力,不管水元素願不願意,就將它們強行扯到一起,供祈禱者使用。當初自己,不也是如此修煉的嗎?

他的修煉方式和泠兒相似卻完全不同了,以他大魔導師境界的魔法覺悟,深深知道,強迫來的魔法元素是不會為你賣命的,你要真誠地獲得魔法元素的認可,方是最終極的、真正的魔法,甚至他明白了,魔法元素是那麽的憎恨催使它們辦事的諸神和祈禱者。他在耀日森林中苦苦鑽研了三年,終於學會如何繞過主神,與元素精靈直接交流。本來,在耀日森林中,有著最豐盛的光元素精靈,但他萬萬沒想到因為的逆天方式自廢魔力,導致了時空扭轉,也陰差陽錯地變成了嬰兒。

其實這聖魔導師不知道,正因為這樣,他才幸運地逃過了生命最大的一劫。

他魔力太深了,略微一個祈禱就可以驚動天上主神,他如此大的動作,主神怎會不知道,他成功廢掉魔力那天,負責監視他的光之主神阿波羅恰巧要去慶祝水仙女的六千歲生日,擅離崗位三個時辰。待他得了水仙女一個香吻後心滿意足、暈呼呼地回到崗位上時,卻完全感受不到聖魔導師撒加的氣息了,又發現耀日森林被摧毀了一大片,隻道這不自量力的家夥在爆炸中死去了,又因為看不慣冥神哈迪斯的行為,沒向他問清楚撒加死了沒有,就直接向天神宙斯報告撒加死了,無需再監視了。宙斯因為阿波羅是他與女神勒托所生之子,兼之身為光之主神的他一向行為光明磊落,從不說謊,所以宙斯對他非常信任,也就不再懷疑,讓變成了嬰兒的撒加逃出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