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開始測試
“我不去西雅魔法學院。”寂天一聽段蓉說伯萊要將他送去西雅魔法學院進行魔力測試，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西雅魔法學院的院長西雅，連忙搖頭拒絕。
“天兒乖，你昨天不還覺得公爵府悶，所以跑出去玩嗎？西雅魔法學院裏可是有很多和你年紀差不多的小朋友和你玩的，到了那裏你就不會悶了。”段蓉沒想到別人想都想不來的西雅魔法學院，這寂天居然不願意去，無奈之下對他灌迷藥了，嘿嘿，有那個小孩不貪玩？
寂天哭笑不得，誰願意跟那些黃毛小孩玩，依然搖頭。
見他還不肯去，林香雪生氣了。她的脾氣本來就火爆，沒錯，她的確也喜歡寂天，但寂天卻不肯滿足她做一個母親的心願，叫她一聲媽媽。雖然她嘴裏不說什麽，其實心裏已經很不樂意了。如今讓他去魔力測試又不願意，脾氣發作起來，見段蓉還想勸他，林香雪上前一把將賴在床上的寂天抓起，對段蓉說道：“蓉姐！我們太放任天兒了！這麽小就目無尊長，不聽教導，長大之後成何體統！這次他就算不願意也得去！我們走！”說罷提小雞般將可憐的小寂天提出了房間。
段蓉跟著她走出房間，看著被高高提起的小寂天，小嘴嘟得長長的，卻又不敢反抗林香雪，有趣極了，不禁笑道：“天兒，你告訴媽媽，你為什麽不肯去西雅魔法學院啊？”寂天暗道：“告訴你又何妨？我撒加不喜歡的就不喜歡！”於是答道：“我不喜歡西雅！”“哦？原來你是不喜歡西雅這個名字啊？可是你知不知道，西雅她是一位很厲害的大魔導師哦，還是我們夢不滅帝國三聖師之首的撒加聖魔導師最出色的弟子啊？你若有機會見到她，那是你的榮幸來的。”段蓉笑著道。
寂天打了個冷顫，爭辯道：“誰會收西雅那樣的老妖婆做徒弟！”
段蓉一聽，麵色大變，道：“天兒！是誰教過你這樣說話的！媽媽也是西雅大魔導師的弟子！這麽來說媽媽我是小妖婆了？”寂天自覺失口，自己現在不是魔法至尊撒加，撒加可以罵西雅是老妖婆，他寂天卻不能。但是他真的不喜歡西雅，當初他看到西雅魔法學院有幾個可造之材，想親自去指導一下的，無奈西雅對他的熱情過了火，加之西雅的行為誇張之極，甚至算得上做作，去過兩次，他就不願再去了。沒想到因為這兩次，這西雅對外就宣稱她是自己的弟子，讓他大為惱火。
見段蓉也生氣了，他閉上了嘴，現在可不是惹怒她們的時候，去就去吧，橫豎現在的自己應該沒什麽可能會見到西雅。
段蓉轉頭對林香雪道：“雪妹，你說得對，天兒他實在是太不懂事了，單憑自己的感覺就胡亂說一個人。這都怪我們，沒能對他好好的教導。”林香雪重重地將寂天放在肩膀之上，答道：“蓉姐，你懂得這麽想就對了，天兒他太肆意妄為了！我們以為婉兒當年已經很不懂事了，沒想天兒比她更厲害。”段蓉道：“這樣吧，我去請求一下西雅院長，請她派一位最嚴格的導師來指導天兒的禮儀和規矩，畢竟以後他要繼續伯萊的爵位，這樣下去不行，教導孩子，得從娃娃抓起。”
寂天聽她們一人一句來訴說自己的不是，自己卻無法解釋，真是啞子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無奈，他選擇了最快捷也最有效果的方法——冥想。
他很快就進入了冥想狀態，來到了屬於自己的魔法之心。如今在寂天的魔法之心中，純淨的水元素已經凝結成一個藍色小球了，飄逸的風元素也在正在形成一個小旋渦。寂天心裏明白，在這風、水兩種元素的溝通上，自己已經完成了第一步，隻要接下來自己好好地將這兩種元素壯大就行了。感受著外界一絲一絲的兩係元素慢慢地匯聚而來，不禁暗歎，若能在碧水湖上冥想，恐怕水元素能比現在快數倍提升。但轉念一想，也不行了，自從那天碧水湖被水魔獸**之後，自己就感覺到那裏的水元素開始消退了，恐怕到了現在跟普通湖泊沒什麽差別。
段蓉與林香雪坐在上了前往魔法學院的馬車上，還一直在說著寂天的不是，準備對實施如何如何殘酷的地獄式訓練……林香雪說著說著，卻感覺到寂天低頭低得有點不對勁，難道他真有這麽誠心的懺悔？不禁仔細的一看，結果氣得她將寂天丟到一邊去，段蓉吃了一驚，順著林香雪惱怒的目光望去，她們倆的寶貝兒子，寂天，居然又‘睡’著了，還睡得不知多麽的香，連身子翻了幾翻都沒醒！
林香雪不禁苦笑道：“傳言不可靠，傳說更不可靠啊！純水之體，除了讓人老得快，腦瓜子糊塗一點，看來也沒什麽特別的。”段蓉輕輕將一件衣服蓋到寂天小小的身子上，道：“雪妹，我們都被天兒的言語所驚倒了，說到底，他其實隻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啊，正需要父母在身邊的時候，可我們就這樣送他去學院，合適嗎？”
林香雪道：“蓉姐！你這人的缺點就是太心軟了！三歲又怎樣了，想我當年三歲的時候，我爹還不是每天要我練劍十小時以上！我一樣是挺過來了，若非如此，恐怕我現在還隻是個高級劍士！”
段蓉搖搖頭，望著寂天稚氣的小臉，道：“我開始擔心，天兒能否通過測試了。”
林香雪也是信心不足，想了一下，輕輕拿出了那條離火翡翠項鏈，重新掛在寂天的脖子上，然後慢慢將目光投向馬車外，希望這條項鏈，能讓他過關吧，小孩子，不要受那麽大的挫折。
帝都比特侯爵府。
“好了，泉兒，別為昨天那件事不開心了。聖師他不也開導過你了，說一個六歲的孩子是不可能釋放出五級法術的嗎？你連聖師的話都不聽了？快點準備一下，西雅魔法學院的中級測試馬上就要開始了。”一個中年人語氣雖然有點急，但在一身的名貴服飾映襯下，還是顯得非常優雅。
“可是，爹！我不服氣，我真的不服氣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寂天，居然一下子超越了我！我六歲的時候，連見習魔法師的資格都拿不下啊！”說話之人，赫然是被寂天打飛上半空的冷泉！而那個中年，應該就是他的父親比特侯爵了。
“冷泉。”
一個沉悶低沉的聲音突然之間響起，也不知道從那裏，出現了一個身穿金黃色的法師袍，手拿灰褐色的法杖的神秘魔法師，一股厚重的氣勢隨著這個法師的出現籠罩了整個房間。
“師傅！”“聖師！”冷泉和比特似乎習慣了他的神出鬼末，驚喜地叫道，他正是夢不滅帝國三聖師之一的聖魔導師法萊！難怪冷泉小小年紀，一身魔力連寂天都略微吃驚，原來他教導他魔法的居然是聖魔導師！
“冷泉，你說。我法萊的徒弟，會比別人差的嗎？”法萊站在冷泉兩父子麵前，有如一座大山般穩固，他的雙眼閃著光芒，用他特有的沉音問道。冷泉不敢直視他的目光，低頭道：“師傅！那個寂天……”
“是你冷泉是我法萊的徒弟還是那個寂天是我的徒弟？照你的意思，你是認為自己比不上他了？若真的這樣，我法萊就沒你這種軟弱的徒弟！”法萊的聲音雖然低沉，但他說的每一個字，侯爵府似乎都要震動一下。
“聖師，那個叫寂天可以釋放五級法術了，的確是比泉兒強啊。”法萊自出現就沒搭理過比特，比特雖然心裏有點不平衡，但當然也不敢說他不是，隻是見冷泉被法萊一連的逼問似都回不過氣來，幫腔道，可是法萊似乎沒聽到，依然盯著說道：“你既然是我法萊的徒兒，首先應該具備的是自信！你看看現在的你，象個什麽樣？站起來！給我去西雅魔法學院去，記住，那個寂天.沙特也會去！別丟了我的麵子！”
“什麽？師傅，寂天也會去西雅魔法學院，他去那裏幹什麽啊？”
“和你一樣，測試！”
“師傅，那我不去了！人家去測試高級魔法師，我卻去中級，不是丟麵子嗎？”
“誰說寂天去高級的？他現在能不能通過初級魔力測試，恐怕都是問題！”法萊冷冷說道。
“什麽？莫非是師傅你剛剛出去，就是幫我將那該死的寂天的魔力廢掉了嗎？這太好了！太好了！”冷泉聽到法萊這麽說，高興之極。
法萊卻深深地皺起了眉頭，若換了別人，恐怕他會就此拂袖而去，再也不管他了。但無奈冷泉與他的真實關係是個秘密，他也隻能無奈說道：“傻小子！你被騙了，那個寂天.沙特真正的魔力極其微弱，隻是靠一顆藍靈水石才能放出五級法術水龍破！”
“什麽？原來他使用了魔法道具！我就當時就奇怪了，那道水龍怎麽放得這麽快！原來他念的咒語都是裝模作樣的！”
“明白了吧！還不給我去魔法學院？”
“是！師傅，爹我們走了！”
帝國的規定是這樣的，見習魔法師、初級魔法師、中級魔法師由兩名或兩名以上的魔導師進行測試；高級魔法師、魔導師由五名或五名以上的大魔導師進行測試；而晉升大魔導師的測試則需要二十名以上的大魔導師或者一名聖魔導師進行測試。撒加當年曾在皇城之內定期三年一度設置了一個測試點來晉升大魔導師。由於他對於大魔導師的晉升把關相當嚴格，所有能通過他的測試成為大魔導師的，都是國內最頂尖的魔法師；而撒加和法萊不測試的時候，帝國也就隻有西雅魔法學院能一下起聚集起二十名大魔導師了，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一旦通過西雅魔法學院的測試，就是權威確定的結果，除非是帝國三大聖師，否則都無法改變。
“天兒，你快醒醒，該你去測試了！”
寂天還在冥想，聽到段蓉的再三呼喚，隻能無奈撐開眼睛。望了一眼四周，自己身處的應該是一個休息間，除了段蓉兩人外，還坐了好幾個人，想必也是來參加測試的，他們望向自己的眼神好象有點怪。
段蓉也感到有些尷尬，西雅魔法學院舉行測試這麽多年，敢睡覺的也沒多少個吧？但是寂天在她眼中是個三歲的孩子，也不忍心過分指責，說道：“天兒，剛剛進去的那位少年測試完就輪到你了，千萬要努力啊！你記住，媽媽們都在外麵為你祈禱的。”
寂天不置可否，暗道：“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祈禱又有什麽用呢？”
一個背影狼狽竄出。
寂天抬頭一看，隻見一個也就十三四歲的少年以雙手掩臉，從相連的一個房間裏飛逃而出，身上還掛著一些奇怪的綠色黏液。寂天窒了一下，看到四周那些嘲諷，幸災樂禍的聲音，隨即就明白了。當初那些一個個看起來神秘莫測的魔導師們在自己說出一句‘今次測試你未能通過’後，他們的表情不也是這樣嗎。憶起昨日，他不禁想到，現在自己不在了，在皇城裏負責測試大魔導師晉升的應該是法萊那個沉悶的家夥吧。
寂天回想往事出神之際，卻聽到林香雪指著那人的背影道：“天兒，你也不希望自己象他那樣吧黯然離去吧？”寂天隨口答道：“我想應該不會吧。”他才不相信，魔法學院的測試要比自己的測試更嚴格嗎？林香雪道：“那好，現在輪到你進去測試了，我告訴你，要是你不能通過測試，今晚沒有晚飯吃！”
寂天聽到此話，腦袋嗡的一聲，一下子呆了。一段塵封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遙遠記憶從他腦海翻湧而出，曾幾何時，可有誰也自己說過這些話？話語似乎是惡狠狠地卻很不恰當地配著慈祥的笑容，他情不自禁喃喃道：“媽媽，加兒……”
段蓉和林香雪卻不顧旁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一下子站起來，林香雪更是緊緊地抓主了寂天的肩膀，激動地問道：“天兒！你剛才說什麽來的？你再說一遍？”段蓉眼中閃過一點幸福的淚花，道：“天兒！你終於肯叫我們一聲媽媽了！”
聽到她們的聲音，寂天一下子驚醒過來，心裏歎了口氣：“媽媽，你離開加兒都有三十多年了吧？”抬眼看到林香雪和段蓉激動的模樣，他也不想多作解釋，慢慢站起來，淡淡說道：“我進去了。”就在她們二人的注視下慢慢走進了測試的房間裏，接受他重生之後的第一次魔法測試。
測試的房間不大，卻坐了三個人，寂天隨便瞥了一眼，三個都是不認識的，相必隻是幾個普通的魔導師而已。居中的一名黑袍魔法師仔細地打量完寂天後，問道：“你是寂天.沙特？伯萊公爵的親生兒子？”寂天沉默，良久說道：“帝國法律第二項第一章第一條規定，魔力或鬥氣測試人員，隻負責魔力或鬥氣的檢測，測試前不得了解子民的出身、職業、身份。”
那個魔導師一呆，帝國法律的確有這一條，隻是院方有交帶，要他特別注意伯萊公爵之子寂天的測試，不可馬虎。所以他才調動寂天序號，有這一問，但萬萬沒想到寂天一個小孩居然如此熟悉帝國法律，別的人進來這個房間的時候，早緊張到什麽都忘記了，那還能象他一樣？
但他的魔法修養也不錯，沒有因為寂天的質疑而生氣，回答道：“是我失言。那麽，你所選擇的是初級魔力測試？”寂天點頭。
黑袍魔導師繼續問道：“若你能通過初級測試，以後便能繼續父輩之下一級爵位；若不能通過，將永久失去繼承的機會。對於貴族來說，初級的魔力測試比中級高級重要得多，你可考慮清楚？”
寂天還是點頭，道：“開始測試吧。告訴我，我需要做些什麽？”
那個魔導師一呆，從一接話開始，自己就處於被動的位置，他似乎有種感覺被麵前這個小孩在測試自己一般。但測試程序如此，他也無法，見他點頭了，隻好道：“你的測試任務第一環，十分鍾之內擊倒來自黑暗森林的一階生物綠液爬蟲，你準備好了嗎？”寂天根本無所謂，答道：“可以了，使用傳送陣吧。”
魔導師一呆，道：“什麽？”
“不是要將我傳送到黑暗森林之中，殺十隻爬蟲嗎？”
三個魔導師呆了，靠左邊的一個魔導師微笑道：“測試者，起碼要是晉升魔導師方會使用傳送陣來測試，你所進行的是初級魔力測試，用不上傳送陣。現在你將進入一個封閉的空間，那裏有我們學院從黑暗森林中帶回的十隻綠液爬蟲，十分鍾之後我們會開啟空間，除了使用魔法道具和武技之外，隻要你將這十隻爬蟲殺光，就可以進入下一環。”
“……”
寂天沉默，跟著一名導師來到他所謂的封閉的空間，其實也隻是另外一間偏房加上一道七級的封印魔法而已。那名魔導師給了他一個鈴鐺，道：“綠液爬蟲雖然隻有一階，可是他的唾液具有很強的腐蝕性，要是堅持不下去，你可以使用這個鈴鐺，你這麽熟悉帝國法律，應該知道在測試者在魔力測試期間死亡，測試方無任何責任的吧。”
寂天接過他的鈴鐺，沒答理他，走進了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