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古怪談判
第一卷芳華初現 第七章 古怪談判
秦書岩望著已經睡著的若塵，心思依舊起伏難定。這個小公主，平時看著就有些古裏古怪的，睡著了卻一直皺著眉。是夢到什麽不好的事了嗎？
輕紅替若塵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招招手，叫秦書岩跟著他一起退了出去。走到門外才低聲道：“公主休息不喜歡有人在床前守著，你在門外守著就行了，公主醒了再進去。”秦書岩點頭稱是。輕紅這才放心的離去。
沈瑜派人來請若塵去用午膳的時候她就醒了，其實就小小的眯了一會，所以聽到外麵有一點點的動靜，若塵就立刻睜開了眼，“書岩，是誰啊？”
聽到若塵的聲音，秦書岩站在門口，恭聲道：“回公主，是沈老夫人派人來請你去用膳的。”若塵坐起身來，想了想，“告訴他們，我還有點累，不想去了。帶回把飯菜送過來吧。書岩，你進來。”
不一會，秦書岩推門進來，看到若塵安穩的坐在床上，沒有半點累的樣子，還是忍不住道：“公主，你不去沈夫人會不高興的。”
“她不高興又能如何？”
猶豫了一下，秦書岩道：“公主是金枝玉葉，她自然不敢對你如何。但是公主到底早晚都要嫁入沈家的......”若塵偏過頭去，不理會秦書岩的欲言又止。他說的這些他當然都知道，沈老夫人身為護國公夫人估計也不會真的有多顧忌他這麽一個不得勢的公主，不過...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輕紅呢？”
“輕紅姑姑出去了，好像說是去給公主買些外麵的好玩的小玩意兒。”
輕紅從她四歲開始就明白，她不會對任何沒有實際用處的東西感興趣了，還買什麽小玩意？
“既然這樣，咱們也去買些小玩意兒吧。”跳下了床，任由秦書岩替她整理好儀表。若塵道。秦書岩手頓了一下，有些詫異的道：“公主要出門？”
“不然我來將軍府幹什麽？”若塵拉起秦書岩的手就往外奔。走了兩步就拉不動了，回頭道：“你幹什麽不走？”秦書岩一臉為難的道：“公主，你不能出門。”若塵甩開他的手，小嘴一撅，“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一個人去。”走到門口還滿意的打量了自己身上的青色布衣，這是她特意要輕紅幫他準備的，說是外麵普通人家的女孩子都是這樣穿的，也不知道她是從那弄來的。
“秦書岩！你幹什麽？”若塵瞪著擋在身前的人。
“公主，你...書岩陪你去。”秦書岩無奈的妥協了。
主仆兩人剛出了若塵住的小苑，迎麵又走來一個陳咬金。看著要躲是來不及了，隻好迎頭上去。
“沈瑜見過公主。”
“沈將軍這是要到哪裏去？”沈瑜微笑著看著眼前小小的，用著稚嫩的聲音說著大人話的小公主溫聲道：“臣去請公主用飯。”
“本宮不是說過送到小苑就好嗎？”
“那...不知公主現在是要去哪裏呢？”沈瑜打量著小公主一身平民打扮。
呃？這個......若塵眨眨眼睛，嘟著小嘴，理直氣壯的道：“本宮要出去買東西。”
“公主要什麽，臣這就命人去買來。”沈瑜眼睛眨也不眨的說。若塵跺腳，“不要！我要自己去！”沈瑜淡淡道：“公主難道不知道，身為皇室公主是不可以拋頭露麵在外麵行走的。”
“隻要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我是皇室公主？好嘛好嘛。我要出去啦。“若塵拉著沈瑜的手直搖，可惜魅力不足，沈瑜還是隻吐出兩個字，“不可。”
若塵心中暗恨，這個沈大將軍真是不識抬舉，不上道啊。還是書岩比較可愛一點。
“將軍，你低下來一點，本宮有個秘密告訴你哦。”眨眨可愛的眼睛，若塵神神秘秘的道。沈瑜到不認為小公主當真能有什麽了不得的秘密，隻是看著她的笑臉不忍拒絕，但他畢竟是領兵多年，統帥三軍的大將軍，尤其會當真在這種人眼前做出小孩子的舉動？揮揮手，示意身後的人全部退下，沈瑜笑道：“公主有什麽事情可以說了。”
若塵看看周圍，對秦書岩道：“書岩你也走遠一點，這是本宮和將軍的秘密哦。”1秦書岩一眼退到幾十步一外，“公主想說什麽？”
“將軍喜歡林家姐姐嗎？”
沈瑜一愣，還是點頭道：“喜歡。”若塵笑迷了眼兒，“很喜歡很喜歡嗎？”
沈瑜再點頭，道：“是，臣是真心喜歡斂心的，親公主成全。”公主年紀尚小，不會明白何謂男女之情，也許更容易說服一些，“斂心她性情溫順善良，以後也會好好照顧公主的。”
哼！騙我。“本宮也很喜歡很喜歡逛街哦。”
“公主的意思是？”
“如果本宮不許將軍娶斂心姐姐，把斂心姐姐嫁給別人，對她很壞很壞，將軍會不會很生氣？”沈瑜臉色一冷，淡淡道：“臣相信公主懂得分寸。”他因為她的身份敬她，不表示他就怕她。若真是被一個才幾歲的孩子就嚇住了，他這護國大將軍也不必做了。
若塵眨眨眼，一臉委屈，“你壞！皇後娘娘說你是好人，你才不是！你凶我，我要告訴皇後娘娘！你明明隻想娶斂心姐姐，不想娶人家。我也不要嫁給你！”
知道這一刻，沈瑜才真正開始注意這個年僅六歲的小公主。她在威脅他！而沈瑜，他居然有些怕這個威脅。皇上為何非要把公主指給他，他心裏明白得很。皇後娘娘心裏打的什麽注意他也明白。若是讓皇上和皇後以為他是因為斂心的原因不肯娶公主，或者是可能會薄待公主，隻怕斂心性命堪憂。就算皇上顧忌著他不對斂心怎麽樣，這事隻怕也會成為皇上的一顆心刺。
看著地上比自己矮了一般不止天真無邪的小公主，沈瑜苦笑，這回還真是看走眼了。他以為這個小公主是最好的選擇，原來卻給自己選了個大麻煩。冷凝著的俊臉帶了一絲煞氣，可惜對若塵一點用也沒有，兀自笑的可愛無比還略帶一絲不解的望著沈瑜，“你這麽生氣做什麽？人家說如果嘛。那如果人家讓你娶斂心姐姐做側夫人，還會對她很好很好，你會不會將常帶人家出去玩？”
沈瑜愕然，原本有些厭惡的情緒也蕩然無存，隻覺得這小公主實在是可愛得很。說了這麽多威脅他的話，竟然是為了這個。忍不住笑道：“先吃過飯再出去好不好？”若塵心裏暗喜，“不要，現在就要去！”繼續扮演起任性寶寶的角色若塵抗議。
沈瑜無奈的俯身抱起若塵笑道：“好吧，現在就走。”
若塵不喜歡有人抱著，不過她現在心情很好，再加上她現在年齡還小，勉強窩在沈瑜懷裏，朝著站在另一邊的秦書岩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
秦書岩一直注意這他們這邊的動靜，看到公主被沈將軍抱起往外走就知道公主已經說服沈將軍了。剛剛看到沈將軍的臉色很是難看，他也嚇了一跳，差一點就衝過去了，可偏偏這小公主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還在說個不停。他什麽時候開始真的關心起公主的安危來了？秦書岩一怔，搖搖頭跟了過去。
龍騰國的都城很繁華。畢竟是天子腳下，若塵任由沈瑜抱著在人群裏走著，街上這麽多人，以她的海拔大概很容易就淹沒在茫茫人海中了。
“好多人哦。”
沈瑜微笑道：“並不是每天都有這麽多人的。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神節。所以人才特別多。”
“花神？”
“公主不知道嗎？”沈瑜挑眉，看到若塵搖頭才笑道：“公主久居深宮，也許是不知道的。龍騰國...其實也不隻是龍騰國，如今天下五國除了北方的北晉以外，都是有花神節的。花神節起源已有一千多年，每年的三月初三人們就會聚集在一起，特別是平時不允許出門的女孩子也都可以出來迎接花神，很多未婚男子也可以在這天接近自己傾慕的女子。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個很重要的節日，後來，天下五分，各國也依然保持了這個節日。”
若塵笑著點頭，“那將軍怎麽不帶斂心姐姐出來玩？”
沈瑜但笑不語，他本來是要帶斂心出來的，不過現在要配這個小公主，相信斂心也不是這麽小氣的人。看著沈瑜的表情，若塵也差不多猜到他在想什麽，不由心中暗笑，回去之後沈瑜隻怕沒那麽容易過他可愛表妹那一關。嗬嗬，不過那不管她的事。
看到路邊有賣各種零食的，沈瑜以眼神示意若塵要不要。若塵厭惡的撇開眼，“不要！”她最討厭吃那些甜膩膩的東西了。沈瑜無奈的搖搖頭抱著她跟著人流走，“我們要去哪兒啊？”沈瑜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沈瑜帶著若塵去的是一家很大的酒樓，據說在京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名字取得也風雅，叫做清風明月樓。沈瑜大約是屬於京城裏的風雲人物之流了。雖然抱著個小孩讓迎出來的掌櫃的愣了一下，不過幸好他立刻就回神了，恭恭敬敬的迎著兩人進了樓上最好的雅間。又親自服侍沈瑜點好了酒菜才告退的。
“書岩，就來啊。”若塵望著站在外麵的秦書岩。秦書岩走進來還是規規矩矩的站在牆角一動也不動，若塵對這種情況實在是很無奈。“坐啊。”
“公主，這與禮不合。”秦書岩淡淡道。雖然剛到清寧宮兩天，他也看到了平時小公主和輕紅軟翠等人並沒有怎麽講規矩尊卑，但是現在到底是在外麵，還是當著沈將軍的麵。
“那現在沒事，你要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杵在這裏浪費人力資源。”秦書岩微微皺眉，對她的話2般懂半不懂，“書岩的事情就是照顧公主。”若塵翻了個白眼，從一邊桌上的花瓶裏抓過一束花數了數大約有二三十朵遞給他。
“公主？”
“拿著這花出去大街上，遇到小朋友的話每人送他們一朵，還要把小朋友逗笑，不可以嚇哭他們。”秦書岩捧著花，一天為難的望著若塵，“公主，這......”若塵笑容滿臉的望著他，“你要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飯，還是去送花？”秦書岩低下頭，“書岩去送花。”
“記得吃了飯再回來。我們不會給你留飯哦。”
沈瑜看看垂著頭離去的秦書岩，又轉頭打量起若塵，“將軍看我做什麽？”
“公主很好，很懂得體恤下人。”若塵笑彎了眼兒，“若塵很好，將軍會不會經常帶我出來玩？”
沈瑜好笑的點頭，“公主想出來派人告訴沈瑜一聲就行了。”聞言若塵笑的更甜了，等的就是你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