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風雨欲來
第十九章 風雨欲來
回到將軍府，吃過晚膳若塵就回房休息了。躺在床上，卻有些睡不著。
也搞不清楚到底在煩悶什麽，若塵索性起身，推開窗戶再在窗口望著天上當空明月，突然產生了一絲寂寞的感覺。一雙手環住自己，她突然想起了李白的一首詩“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今人古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如今的月亮，和二十一世紀的月亮應該是一樣的吧。影和零一定不會知道自己就這樣隔著幾千年的時空與他們沐浴著同樣的月光。她有些痛苦的想著。為什麽？為什麽還是忘不了？心口，前世被一槍打中的地方有些疼，若塵閉著眼，月光下的俏臉泛著濃濃的殺氣。真是錯了，如果前世死之前殺了他們，就不會有這樣的不甘和痛苦了吧？
“誰？！”
一道黑影閃入室內的同時若塵迅捷的轉身，正和來人打了個照麵。那人一身黑衣，臉上也包著一塊黑巾，正式據說古代夜行客的標準裝備。大概也沒料到這麽晚了若塵還沒入睡，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愣在了門口。若塵瞪著他，厲聲道：“你是誰？”
“我......”話剛出口，門外就傳來林深的聲音，“公主！”
若塵聽到那黑衣人的聲音頓了一下，眼眸閃過一抹深思，“林深，不要進來。”
“可是公主...林深好像聽到有人......”
若塵平靜的道：“你聽錯了。本宮不小心撞到了東西。本宮要睡了，你也下去吧。”
“是。”
聽到林深關了外麵的門離開，若塵才將眼光轉向默默裏在角落裏的黑衣人身上，“麵巾取下來吧。秦書岩。”黑衣人並沒有反駁，隻是順從她的話摘了係在麵上的黑巾，不是秦書岩是誰？秦書岩一身黑衣，臉色蒼白，嘴角還噙著血絲。身上的黑衣也上也有幾條口子，因為是黑色，到看不出來有沒有血跡。
“秦書岩，你好大的膽子，沒有本宮的命令竟然私自出宮。”
秦書岩默默不語。若塵也不和他置氣，“說罷，這次你又做了什麽？”
秦書岩驚訝的抬頭看著若塵，若塵冷笑，“你以為這幾年你利用本宮出宮的時候做的事情本宮當真一點也不知情？還不說實話！”秦書岩也不再隱瞞，倔強的仰著頭，朗聲道：“我殺了太子！”
什麽？!若塵一愣，“太子府戒備森嚴，是你說殺就殺得了的嗎？”
“所以，我花了六年的時間來觀察和布置。”秦書岩瞪著若塵，目光含恨，“我爹不過是勸諫了太子幾句，就被扣上個貪贓枉法，欺君罔上的罪名，禍及全家。這樣的太子活著有什麽用？不殺他為爹娘報仇秦書岩不配為人。”
“你真的叫秦書岩嗎？”
秦書岩偏過頭去，“從我家們被滅那天起，我就叫秦書岩。”
若塵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秦書岩轉身要走，“你要去哪裏？”秦書岩漠然道：“父母大仇已報，去哪裏都無所謂。”若塵歎息，“當初真的該聽輕紅的話將你處理了，今天也不會讓你給我惹出這麽大的麻煩。”秦書岩豁然轉身，“你......”若塵淡笑，“怎麽？驚訝嗎？當初你剛到清寧宮不久輕紅就提醒過本宮，你的來曆必定有問題。本宮若是那時就將你殺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麻煩吧？”秦書岩默然，他當然也知道，刺殺太子是什麽樣的罪名，若是被發現了，勢必會連累公主的......
“秦書岩，你的身份還有誰知道？”
“什麽？”
若塵定定的望著他，認真得道：“你，秦書岩。或者本宮該叫秦洌？前禮部尚書三公子。還有誰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秦書岩低著頭不說話，若塵冰冷得道：“蠢貨！給人家利用了都不知道，你以為你豁出了命卻給你爹娘報了仇，你爹娘就死得瞑目了？人死了就是死了。你殺了太子又如何？你爹依然是逆臣，你秦氏一族依舊是逆臣之後！”秦書岩茫然不知所措，若塵眼帶厭惡的看了他一眼，道：“人說秦之雲迂，生出來的兒子果然也好不到哪裏去。你給本公主能滾到哪裏去就滾到哪裏去！若是本宮不幸被你害死了也是活該。”秦書岩咬牙道：“書岩不會連累公主的！秦家已毀，書岩報了仇也沒什麽好留戀的了。現在就去自首。”說完拔腿就往外走。
若塵給他氣的臉色發白，“你給我站住！”
秦書岩僵在門口，若塵走到他身邊，瞟了他一眼，道：“傷的怎麽樣？”秦書岩心中一動，搖頭道：“沒...沒什麽大礙。”
“有沒有人知道你出宮？”
秦書岩搖頭，“我是躲在公主出宮的...馬車裏麵出來的。”
若塵每次出宮都會帶些隨身用品，裝在一輛馬車裏，她每個月都會出宮一次，時間久了負責檢查的侍衛也就不怎麽認真了。若是想要藏在裏麵混出宮裏也不是不可能。“你倒是聰明...現在你立刻離開這裏去北晉行館找北晉六殿下，請他明天一早想辦法送你進宮。就說...算是本宮欠他一個人情，記住。明天早上本宮會回宮，希望你會出來迎接。”想了想，若塵轉到屏風後麵的書桌前，不一會拿著一封信出來遞給他，“把信交給六殿下，他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是！”秦書岩收好了信要出門，外麵傳來了一陣喧嘩聲，兩人同時變色，若塵皺眉，當機立斷道：“走後麵，進第二個胡同左拐第三個門出去是一家青樓，能闖進去就闖，被人發現了就告訴他們是‘蕭塵’叫你去的，他們會幫你。快走！”秦書岩咬牙道：“公主放心，就算到不了北晉行館，無論是書岩還是信都不會完整的落到別人手裏。”
“本宮信你。”
秦書岩翻過窗留下一句，“公主.....當初舊書岩的是...二殿下。”二殿下？二皇子龍桀？
秦書岩的身影很快在眼前消失，若塵走回屏風後麵將桌上茶杯裏的水全倒進硯台裏，用過的毛筆也丟在水裏，才慢條斯理的上床睡覺。秦書岩，你不要讓我失望啊，不然你會死的很慘。不要怪我心狠，你已經背叛過一次了。
剛躺下沒一會，就有人來敲門了。
“什麽人？”
“微臣太子府侍衛統領求見七公主！”門外之人揚聲道。
“放肆！”若塵怒斥，“這深更半夜，本宮是你說見就見的嗎？”
門外之人惶恐道：“公主息怒，此事實在是情非得已。太子殿下遇刺，屬下奉命緝拿刺客。”若塵頓了一下，驚異道：“太子哥哥被刺了？傷得重不重？!”
“公主請放心，太子洪福齊天，隻是受了傷。”若塵心一沉，秦書岩說太子死了，難道竟沒有死？若是太子看到了書岩的臉......後果不堪設想。她...可以相信軒轅淩嗎？
“你們不去抓刺客，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有人看到刺客進了將軍府...整個將軍府隻有公主的房間沒有搜.....”若塵打開門，冰冷的看著眼前一身戎裝的男子，“你的意思是刺客是將軍府的人還是說是本宮派人刺殺了太子哥哥？”
“屬下不敢！”
沈瑜站在一邊臉色也很是難看，身上披著一件披風，想來也是被這些人叫起來，急忙之間來不及整理儀容。看到若塵出來身上隻穿著中衣，秀發也是隨意的披著，冰雪容顏美麗不可方物。眼一沉，掃了眾人一言，冷冷道：“還不低頭！”在場的人包括那個什麽太子府侍衛統領都嚇得低下了頭不敢再看。沈瑜徑自脫下身上的披風給若塵披上，若塵咬著唇低低的笑。沈瑜道：“公主的房間是你們可以搜的嗎？”
那侍衛統領連聲道不敢，從人群裏出來兩名長的粗壯的女子道：“見過公主。”若塵道：“要搜就快點。”沈瑜站在一邊溫聲道：“外麵涼，公主還是進屋裏去吧。”若塵點點頭進去了，就看到兩個女人正在翻看房裏的大小櫃子，若塵冷冷道：“本宮的梳妝盒兩位要不要也打開看看？”兩人唯唯諾諾的看看屋裏沒什麽可疑的，這才退了出去。
門外傳來告罪的聲音，若塵哼了哼道：“本宮現在懶得很你計較，明日本宮去探望太子哥哥再和他理論今晚的事。”
人都走了，若塵輕輕吐了口氣，一轉身，看到沈瑜站在身後，沒好氣道：“你就來做什麽？”沈瑜搖搖頭望了一眼桌上若塵落在手裏把玩的你和硯台，皺眉道：“怎麽弄成這樣？”若塵道：“睡不著，玩玩不行嗎？”沈瑜笑道：“行，公主想怎麽玩怎麽玩。不夠的話沈瑜書房裏還有。”沉默了一會，沈瑜道：“公主早點休息，”
若塵點頭。沈瑜這才含笑退了出去。若塵坐在桌邊，擔憂的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