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 以德報怨
“張默……”孫翔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張默，他的眼睛不斷的在‘挑剔者’機器和張默的臉上切換著，看他的表情好像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而其他人的眼神也終於離開了顯示屏，看著他們的樣子雖然沒有孫翔那麽誇張可是也差不太多。
“讓我看看這個魔人的真麵目吧！”錢譚跨上兩步扭頭向機器看去，可是他的表情在目光接觸到屏幕的一瞬間竟然定格了，張默不知道為什麽大家會有這種表情，但是他感覺檢測出來的結果肯定不太妙！
逃跑，還是求饒？現在張默麵前擺著兩個問題，他實在不能接受現在這個事實，本來以為可以得到獎金的他，不但經曆了信任危機，而且現在竟然還要接受先進儀器的檢驗！最要命的就是這台機器準確率極高，周圍高手環視讓身為惡魔學員的張默有些畏首畏尾。
不如把方大哥抓起來當人質吧？按照他的身份地位來講，隻要將他抓住肯定有機會逃跑的……張默甚至做好了劫持人質的準備，可是他隨即想到方文博怎麽說也待自己不薄，張默沒道理做那個忘恩負義的人，再者在方文博身邊就是孫翔和錢譚，就算孫翔可以對自己手下留情，可是錢譚他巴不得能借機修理自己一頓呢。
打是鐵定打不過的，就算張默今天的兩次傀儡術還沒有用，但是在場能打的好手起碼有五個人，張默知道隻要自己發動就毫無勝算。
不過……隨著時間一秒秒的流逝，張默突然醒悟了一件事情：如果自己真的被檢測出來是魔人的話，那麽這些人根本就不應該愣在原地，而那個老不死的錢譚自然也不會一副死了爸爸的苦瓜臉，難道說……
“到底怎的？”張默想到這裏突然挺直了身體，他梗著脖子向‘挑剔者’走了兩步，可是孫翔卻突然伸手製止了他再向那邊靠近。
“張默！我實在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怪物！”孫翔看了看張默，然後又看了看身邊的方文博問道：“這種靈魂濃度難道正常麽？”
“我從來沒見過！”方文博扶了扶鼻子上架著的眼鏡，然後一臉的凝重：“這是這台儀器研究成功之後，他是我所有檢測的人類中最罕見的一位！”
“這代表了什麽！”錢譚雖然臉上略微帶著失望的神色，可是當他聽到方文博的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急切的問道：“既然他不是正常的人類，那麽他也算是魔人吧？就算不是魔人也應該算是魔人變異後的一種！”
“錢先生！”從方文博的稱呼上就能看出他對錢譚又多麽不滿了：“請你注意，科學是嚴謹的，我們既然已經論證了魔人體內的靈魂濃度偏低，那麽隻要是和惡魔簽署了契約的魔人們，他們就都會遵從這個規律的！雖然我說張默的檢測結果有違常人，可是並不是說異於普通人的就都是惡魔吧？你有些以偏概全了！”
張默聽到方文博都這麽說了，他的心情一下變得大爽，他快走幾步來到機器旁邊，他看到自己被拍攝出來的影像。
普通人的腦部中央的部分和靠近心髒的部位是赤紅色，可是張默竟然整個頭部和胸腔裏全部都是紅色的！
“這是不是說明，我比正常人的靈魂濃度要高啊？”張默猜測的問了一句，而王文良則點頭肯定的說道：“是的！一般來說，靈魂濃度高的人有著超常的智慧或者特殊的能力，我想這足以可以解釋你為什麽擁有黑暗能量和高於常人的實力了。”
“惡魔是不會這麽好心，，給那些和自己簽定了協議的人身體內注入大量靈魂的，惡魔隻會索取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做付出！”方文博說完之後眼睛在所有人臉上掃過：“大家現在可以相信，張默雖然具備黑暗能量，可是他卻絕對不是惡魔或者是魔人了！”
“並且我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孫翔插嘴說道：“其實一個人的體質決定了他可以承受黑暗能量或者光明能量的數量。像我就是強黑暗型，腦部和心髒部位的靈魂濃度雖然不是藍色，但是卻也隻比其它部位的橙黃色紅上那麽一點點。可是張默既然擁有黑暗能量的掌控，而且還有這麽高的靈魂濃度，這足以說明他是強黑暗和強光明的混合體，像是這樣的人簡直是萬裏挑一！”
光明能量？張默以前似乎聽誰說起過，在他想象中光明能量應該和黑暗能量差不多。不過既然張默現在已經無心去加入什麽光明聯盟，那麽光明能量也就沒必要學習了。
“並且我再和大家說件事情，那晚張默從孫翔手裏救的那夥女孩子中，其中一個就是我的妹妹……”方文博臉上帶著些許的羞憤說道：“如果不是孫翔調查了她們的背景，今晚再告訴我的話，我還不知道佳佳那個臭丫頭竟會作出這種荒唐事！”手機看小說訪問．１б．
“你妹妹還行，她好像不太喜歡男色，但是卻有點暴力了。”孫翔在旁邊開著玩笑：“那晚她踹了我好幾腳，下次見麵的時候我非得還回來不可！”
“佳佳姐？”紫茜掩著小嘴失聲問道：“怪不得張默總說佳佳以怨報德什麽的，原來他們真的有這種事情發生啊？”
“既然是這樣的話，你為什麽不早點說呢？”雲桐看著孫翔帶著一絲埋怨的語氣。可是對方卻‘呲’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屑。
“我就算說了，你們該不相信還是不會相信的。”孫翔搖頭看著愣在一旁的錢譚：“有的人啊，總是自以為是覺得自己什麽都懂，憑空想象什麽都是正確的，如果沒有鐵一樣的證據擺在麵前，那些人死也不會悔改的！”
張默雖然不知道自己體內的靈魂濃度為什麽那麽高，可是今天過了關還是讓他感到高興的。隻不過隨之而來的，當他想到當時自己遭到的不信任，特別是來自紫茜、王文良和雲桐的懷疑的時候，張默的心情再次變得落寞起來。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想這裏應該沒有我什麽事情了！”張默胡亂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他是衝著誰點的：“晚了，鬧夠了，累了，我要走了。”說完張默轉身就要離開，可是卻被孫翔一把拉住了。
“別走啊張默，我記得有人要向你磕頭認錯呢吧？”孫翔斜著眼睛看著錢譚，而對方此時鐵青著臉不知道現在心裏在想著什麽。
“你的人緣算是臭到家了！”孫翔有些同情的看著錢譚，但是嘴裏卻挖苦著說道：“你還記得我剛來這裏的時候，你也這麽抓著我不放了麽？當時我孤立無援的情景倒是和張默有些類似，如果我爺爺不是及時派人來救我的話，估計我已經死在你手下了吧？”
張默聽著孫翔的話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仇視錢譚，也才了解他為什麽這麽支持自己。他心中有些感觸地輕輕拍了拍對方的後背，然後發自肺腑的說道：“我們確實是一類人，起碼在這裏受到的待遇是一樣的！”
“嗯！”孫翔狠狠地點了點頭，然後略有些後悔的說道：“當時我年紀小不懂得怎麽保護自己的尊嚴，那件事情之後就不了了之了，可是今天我非得讓你長點記性不可！如果想得到別人的尊敬，首先自己要學會怎麽去尊重別人！”
“張默就在這裏，他也不是什麽魔人，你！給我磕頭認錯！”孫翔嘴角升起一絲冷酷的笑意，他此時顯得如此霸道，讓其他人看到他的表情都不由得心中發寒。
錢譚緊緊地攥住右拳，他眼光閃爍表情陰晴不定，並且他的雙膝也在微微顫抖著，好像是在思忖到底是不是當著這麽多人下跪。
“怎的？你不會是想賴帳吧？現在這麽多人都做見證，事情好說可不好聽！”孫翔更加咄咄逼人起來，而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表情更是不同，但是他們的目光都盯在了錢譚的身上。
張默咬著嘴唇看著錢譚，他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雖然張默十分厭惡錢譚的死纏爛打，可是他覺得一個對待事情如此認真的人是不應該受到懲罰和屈辱的，更何況錢譚雖然有些片麵了，但自己卻又確實和惡魔有關係，這點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算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張默看著身邊挑眉毛瞪眼睛的孫翔，有些抱歉的說道：“我非常感謝你從頭到尾的信任，可是我沒法看到一個長輩在我麵前下跪。”
“光明聯盟對我也算有恩，而我曾經對你們也算有義！”張默說到這裏突然轉過身子決然的說道：“不過從今往後，我們恩斷義絕再不相關！”說完張默不再說話直接向門口走去，雖然在場的幾個人都伸手滿臉惋惜想要挽留，可是又不知道應該怎麽去說。
“算你撿個便宜！”孫翔看著錢譚冷哼一聲：“以德報怨、以德報怨啊！”說完他也不再說話向酒吧外走去，不過當他快要走出酒吧的時候，孫翔突然好像想到什麽似的，回頭指著一直坐在角落裏冷眼旁觀的王永生說道：“方文博，那個白胖子就是這次上麵派下來的巡視員，你有事情盡管找他商量，雖然他沒什麽本事做不了主，但是傳話還是會的！”說著孫翔哈哈大笑兩聲，接著消失在門外了。
方文博看到王永生的臉有些難看，並且剛才孫翔說的那幾句話也忒損了，方文博滿臉堆笑態度極其和氣的看著對方：“不論我們年紀誰大，我也尊稱您一聲大哥。今天時候確實不早了，王大哥舟車勞頓想必也累了，我讓手下給你安排一個能好好休息的地方，等到明天養足精神我們再討論細節吧？”
王永生剛才被孫翔埋汰一番本來心中非常不爽，不過方文博卻又給足了他麵子，王永生的臉上才好過些。
“既然如此，一切都聽弟弟安排！”王永生點頭答應，方文博又和他客套兩句，接著安排屬下處理餘下的事務。
當方文博安排完畢準備離開找張默的時候，紫茜突然從後麵叫住了他。
“方大哥，剛才我們錯怪張默了，你能不能幫我們帶聲道歉啊？”紫茜現在滿肚子後悔，她埋怨自己為什麽那麽不通事理，明明心裏開始喜歡張默，卻沒有在他最需要自己支持的時候站在他身邊。
“說句話倒是沒問題。”方文博頓下腳步卻不回頭：“不過事情都是你們做的，既然有人心裏已經懷疑，今晚為什麽還要讓他過來？如果我和孫翔不來的話，張默恐怕早就死在你們手裏了吧？”
“你們和他也應該有些接觸，張默的脾氣如果還不了解的話，就不配和他稱兄道弟！”方文博搖了搖頭臉上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張默，今後是不會和你們光明聯盟發生什麽關係了，而你們今後是否還會見麵，就看老天的安排了！”說完，方文博急衝衝的趕了出去，現在張默的手機已經壞了，如果不趕快追出去的話天知道他會去哪裏。
不過孫翔那個小子已經追到張默了吧？方文博出了酒吧的門口，呼吸到外麵的空氣精神不由得為之一振。
既然你們光明聯盟沒有這個福氣要張默，那麽我們—部隊可要橫插一杠子了！天底下可不光隻有你們才會修習什麽光明能量！
方文博伸出右手食指，此時在他的手指指尖的部位，突然出現一團亮白色的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