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 連個台階都不給你
方文博和小龍現在之間的距離隻有五六米，可是兩個人所代表的卻是新舊兩大秩序的對峙，一個是原有秩序的建立者，而另外一個則是打破舊秩序建立新秩序的人。
“你的地盤？”方文博嗬嗬一笑，然後看了一眼周圍那些有些目瞪口呆的法學係的學生：“來吧，我們就這麽十幾個人站在這裏，我，和第一批的十八羅漢，你們如果有膽子的話就過來動手吧！”
方文博說完這話，在他身後的那十幾個人非常有默契的突然散開，然後背靠背的排成一個圓陣將方文博包圍在中間，每個人之間隻有一兩米的間距，一看之下就是受過訓練才能達到這種效果。
吸……在場的人無不倒抽一口冷氣，其實當時方文博的事跡隻要耳目靈通點的人都能了解，可是今天一見之下大家才知道，果然盛名之下沒有虛者，方文博和他的十八羅漢確實非同凡響，這樣看來想當初他們能迅速肅清學校內部也是有道理的。
“咦？那個不是明星大律師麽？”一個學生突然發現十八羅漢其中的一個非常眼熟。
“我靠，快看那個，我在警訊的報刊上麵看過他，全國警察搏擊比賽的冠軍啊……”
“那個是國內鐵人三項賽的冠軍啊！你看他那一身肌肉……”
隨著方文博周圍的那些人一個個的被認出來，法學院的那些學生都不由得驚呆了，因為這些人隨便拿出來一個都是在社會上的某一領域叱詫風雲的人物，先不說現在能不能打過他們，就算最後能夠憑著人多優勢取勝了，接下來自己將會受到如何的懲治誰也不知道……
這才叫做實力！並不是單單靠著武力取勝，他們每個人身後都有一股難以撼動的勢力，讓你在想要動人家之前也要好好思量一番動手的後果！
“或許被你打敗的十八羅漢可能是很孱弱吧，可是當你親眼看到我的原班人馬，你難道還會懷疑當初我們建立秩序時候的強大麽？”方文博對周圍那些沉默下來的學生根本毫不在意，他的目光甚至沒有從小龍臉上移開過。
“什麽才是真正的強大？”方文博搖了搖頭，好像在教訓自己的晚輩一樣：“你的眼界實在是太狹隘了，就單單這一點就比不上張默。”
“這裏雖然也是一個小社會，但是你在畢業之後就要離開這裏，走到外麵的那個大社會中，這裏的一切你都帶不走，因為外麵的世界和這裏格格不入！”方文博的眼睛終於從對方身上移開，他的眼神開始發光起來，好像在回憶著當初自己在學校時候的一點一滴：“你太沉迷於現在所得到的了，可是今後的某一天你終究會發現，你現在極力挽留和保護的東西，也隻不過是手中的一捧沙子，隨著微風的吹動這些細沙最後還是會流逝掉的。”
“可是！”小龍想為自己辯解什麽，隨後他很堅定的搖頭否定說：“就算你說的可能是對的，我也承認你和你那些十八羅漢都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可是我現在所得到的都是通過我努力得來的，而那個張默！他一個普通的學生，沒有資本和我相提並論！”
“他沒資格？”方文博將投向天際的目光再次放在小龍臉上，他走出了十八羅漢的防禦圈子，朝著小龍身邊慢慢走著，小龍開始還微微一怔向後退了半步，隨即他的表情變得堅毅起來，收回了腳再次挺直了身子。
“你是怎麽得到現在擁有的一切的？”方文博此時距離小龍隻有一步遠，他好像不想讓別人聽到自己的談話一樣，故意壓低了聲音：“如果你沒有了金錢和你父親的背景，你是否可以集結到這麽多人？你能不能這麽順利建立這裏的新秩序？”
“這個學校裏有勢力的人多了……”小龍覺得自己既然已經和地方撕破了臉，盡管他對方文博還是有些忌憚，可是小龍覺得自己沒必要像個孫子似的讓對方教訓。
“我告訴你，當初我整頓學校的時候，或許過程大概你們都聽說過，但是我保證我沒有動用自己家裏麵的一點能量！”方文博很顯然對小龍的態度比較不滿，他的語氣也加重了幾分：“並且我當初入學的時候，除了學校領導之外誰也不知道我的身分，就連我一個寢室和這些兄弟也一樣！”
“如果我動用了家裏的勢力和金錢，又怎麽會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方文博冷冷的笑了笑，好像是在諷刺小龍一樣：“那些垃圾學生，隻需要一周就全部搞定了！”
一周……小龍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不是大話，因為他為了整合這個學校的新秩序，他用了整整一個學期才完成！而且其中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特別是還找了不少關係才完成了這個成就。
當時小龍還以為自己也書寫了新的神話，可是現在細想之下還是太幼稚了。因為不管方文博所說的一周期限是不是屬實，但是人家是將原本混亂的局麵整合了，可是自己卻隻是將原有的體製接收，然後再更換另外的製度罷了，怎麽看自己都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那個人。
“而且我不怕實話告訴你，張默雖然背景普通沒什麽靠山，可是這卻是他最大的資本！”方文博回頭看了一眼仍然在擺弄足球的張默，然後轉過頭來：“我在來這裏的途中了解到你一些事情，你這麽謹慎的處世手段如此完美妥善的計劃，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占到一點點便宜吧？”
“那還不是因為你們……”小龍剛要再反駁兩句，可是他卻突然意識到，既然張默能夠請到這麽多人幫助他，就足以說明這個人的實力還是蠻強的。
小龍最滿意自己的並不是自己的頭腦，而是他有一個如此強勢的父親，雖然有很多人都說他隻不過是投胎好罷了，可是小龍每次都會恥笑對方說命好也是實力的表現。
既然命運都可以代表實力了，那人際關係豈不是說明了更多的問題？手機看小說訪問．１б．
“他現在無錢無勢都可以達到這種程度，那麽如果假以時日等他成長起來……”方文博撇了撇嘴：“我拿你和他比較並不是輕視你，而是看輕了他啊。”
“現在張默就好像是個嗷嗷待哺的幼獸，如果等他成長起來之後其成就……”方文博砸了匝舌頭：“其成就必然不可小視！在加上他獨特的能力和背景……”方文博此時對張默的成長十分期待，因為他現在一心想要促成KIK—DF和光明聯盟的聯合，而張默在他眼中則成為了那個聯係的唯一紐帶。
“並且他的眼界也要比你高很多，這個學校根本就困不住他啊……”方文博有些同情的看著小龍：“你挑選了一個錯誤的對手，本來張默不能成長的這麽快，但是你這麽一來讓他不得不為了成長而成長起來！”
小龍聽方文博如此誇讚張默不由得切了一聲，他絕然的搖了搖頭說道：“無論他在你眼中是什麽苗子，但是今天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我就想弄他！我知道你財雄勢大，我不會和你過不去，可是弄殘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難道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麽？”
“你敢！”方文博雙目突然圓瞪，他的這種嚴肅怒視的表情嚇了小龍一跳。
“我有什麽不敢的！”小龍從來沒讓別人恐嚇過，雖然方文博的氣勢讓他駭然，可是小龍隨後也梗起了脖子：“我就不信誰敢動我！我今天就要弄他了，怎麽的？誰能攔住我？”
“小子，有些事情應該不用我教你吧？凡事留一線，他日好相見，你把事情做的這麽絕，雖然我現在確實不能拿你怎麽樣，可是你覺得你父親今後就好過麽？”方文博的語氣開始不客氣起來，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的父親，還沒有人敢和他這麽頂撞：“我記得，你的父親近期不是要參加競選麽？他前不久承接的那個大工程，應該也賺了不少錢吧？”
啊……小龍一聽到對方提及自己的父親，他的氣勢為之一弱隨即想到了對方是幹什麽的。小龍的父親是龍家的支柱，如果他出事了小龍的生活也會立刻從天堂落到地獄。
“你……什麽意思？我聽不明白！”小龍雖然還在強嘴，可是氣勢和剛才大不相同了。
“我也沒什麽意思，隻不過最近我接到了一些有趣的舉報信，說有個姓龍的大官通過承包項目大斂橫財。”方文博戲虐的看著小龍的臉，隨著他的話對方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而方文博也正是想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下馬威：“本來我們傳媒和政界是不搭邊的，可是如果有人執意要動我的小舅子，那我也隻好將這個消息隨便扔給哪個報紙了，最後的結果會變成怎麽樣，我是無所謂的，隻是不知道你，龍少爺和這個姓龍的大官有什麽瓜葛沒有？”
其實方文博將張默說成是自己的小舅子，隻不過是為自己強出頭而找的借口，不過隨即他突然想到如果張默能管管自己的妹妹也是件好事，而且還能更加拉近他和張默的關係。
方文博是什麽樣的人？他雖然年齡不大但也可算是閱人無數，當他那天在金沙灘別墅看到張默的第一眼，就已經覺得這個人絕非池中之物，是就算不給陽光都會燦爛，給點陽光絕對爛顫那種類型的人。
更何況張默和方家還有救命的緣分，所以方文博基於幾個方麵也要對張默全力支持。
而小龍此時是完全泄氣了，就算他想逞一時之快做了張默，可是看方文博的架勢和那句‘小舅子’的稱呼，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捅大了還真不好收場。更何況小龍知道父親的一些事情，如果真的有人調查的話，那麽他父親是槍斃十次也不夠的！
“那也得給我留點麵子吧？畢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這麽回去了……”小龍終於服軟準備找個台階，可是方文博是什麽人，他怎麽可能縱容這個惹事的家夥呢？
“給你留麵子？你當初想整張默的時候，你給他留麵子了？”方文博還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做錯事，自己不會擦屁股？不是我故意針對你，我這是在教你怎麽做人！下次做事前好好調查調查，如果不是我出麵，你們這些學生今天根本走不出這個足球場！”
方文博說的並不誇張，因為就不說別人單單是雲桐和王文良兩個人，就足夠將法學院的這些人從裏揍到外，再從外揍到裏。可是這個話聽在小龍的耳朵裏就不是那麽回事了，他覺得方文博有些太高估張默了。
“行！我這次認栽了，看在你的麵子我走！我父親最近一定會拜訪你的，希望你能夠騰出寶貴的時間。”小龍也知道傳媒一般不介入政事這件事情，隻要自己不要太觸怒方文博，那麽其它的事情就不用再多作交代了。並且小龍也決定及早和父親聯係，畢竟方文博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現在處理的最佳方法就是用各種‘手段’將對方拉攏過來。
小龍扭過頭一臉憤然的離開，而那些法學院的學生此時早就沒有戰意了，看到組織者小龍既然都已經不堅持下去了，雖然他們聽不清方文博說了什麽，但是現在那些學生還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滾蛋吧，你們！”在法學院二百多人混亂的灰溜溜撤退的時候，金融管理係的學生們終於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雖然兩方麵的人沒有發生真正意義上的身體接觸，可是每個人都用自己的勇氣和意誌向外人表示：自己並不是孬種，金融管理係並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張默在方文博出現的那一霎那就知道自己今天不會輸了，因為一個連操場的噴灑係統都能隨意控製的人，他對這個學校應該有怎樣熟悉的了解啊？
“別說些沒用的東西。”方文博走回到張默身邊的第一句話：“這幾天我再找你，你好好和那些同學交流一下吧，今天你表現得不錯！”
“我沒想說什麽啊……”張默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發現除了那個刑警隊的張隊長之外，其實方文博是另外一個能看透自己的人，可是他卻更加的包容自己，總是甘願吃虧來幫助自己給張默留些麵子。
“大哥……”張默這聲叫得真心實意，方文博也聽出了這聲大哥的含義，於是他點點頭親熱地拍了拍張默的肩膀：“行了，今天我還有點事情，校長找我敘舊都被我推了。”
“佳佳，我這次就不追究了，以後跟著張默好好學學！”方文博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妹妹，然後和菲揚、紫茜道別之後帶著十八羅漢匆匆離開了，看來他還真的是非常的忙碌。
“還真無聊呢，一場架就這麽攪和黃了……”雲桐和王文良一臉不滿的表情，不過他們隨即和張默說笑起來。
“行了，今晚你別忘了要請我們兩個喝酒！”雲桐自然忘不了張默的承諾，而王文良也笑著說道：“今晚還有個好事要告訴你，肯定讓你的酒錢付得心甘情願！”
哦？還有好事？張默自然不知道對方說話的含義，他下意識的向紫茜看去，看到對方隻是含笑看著自己。
這裏肯定有事！雖然他們嘴裏說的是好事，可是張默卻感覺有些不好，因為他知道隻要和光明聯盟扯上關係的事情，那就絕對沒有什麽好事！
正在張默和這幾個人聊天，周圍也被一片歡呼聲充斥著的時候，突然他隻覺得自己的腿上癢癢的，好像是什麽東西在上麵爬著似的，張默不知道為什麽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臉色大變，並且脖子像是僵直一樣低頭看去……
“啊……”張默慘叫一聲身體僵硬的倒在地上，其餘的人還以為他遭到了暗算，紛紛聚在張默身邊看看是怎麽回事。
“毛……毛……毛毛……”張默磕磕巴巴的連著說了好幾個毛字，終於一口氣喘不上來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