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005章 混混

下午放學，絕對是每一個學生最愛的事情，讀書，對於更多的青少年來說，隻不過給了他們一個成長嬉戲的借口而已，遊戲人間才是一等一的大事。瀟灑就是這麽一個人，聽著周圍的學生激烈的討論著關於張郎的事情他沒有絲毫歡喜的心情，甚至連結局如何都不想知道。他總是習慣站在鬧劇的邊緣，看著一個個如同小醜的角色扮演著一出出滑稽可笑而無知的事情，懷著一顆對生活敬畏的心裏難免有些鄙夷。走在回家的那條小巷子裏，嘴角勾起一個微微的邪魅笑容，這個幽靜得有些陰森殘破的地方養育了他十六年，每次路過這裏，聞著有些發黴的臭味，心裏格外寧靜。“瀟灑，回來啦，等一下，媽很快就把飯做好了，今天做的是你最喜歡吃的紅燒肉，還喜歡吧？就知道你喜歡吃，先洗手，你爸也快回來了！”中年婦女係著圍裙有些溺愛的說道。“哦。我先上會網，老頭子回來了喊我！”瀟灑頭也沒回直接向自己的臥室走去。中年婦女叫劉玉貞，身體高挑，皮膚在風吹日曬下有些幹燥，臉上有幾顆麻子，算不上很難看，她正是瀟灑的母親，一個在農村打滾了一輩子的婦道人家，看著自己兒子發自內心對自己的冷漠，微微歎了一口氣，含著眼淚呆立在原地，兩眼失神的想著什麽。“瀟灑回來了？”推門而進的男人沒有看到劉玉貞失落的一麵，中分的頭型下，隻有一米五七的矮小個頭卻散發著一股剛強的男人氣息，在縣城裏盤下一家理發店，師傅雜工一個人做，歲月的磨礪在他的發鬢留下一絲難以察覺的皺紋，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劉玉貞點了點頭，開始端飯上菜，微笑著看著自己這個不算太有本事，但是一輩子做人總是能夠頂天立地的丈夫說道：“回來了，估計在耍遊戲，你叫他吃飯吧。”“你啊，別這麽慣著他，你看看他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以前讀書全班前一、二位，現在全班倒數一、二位，成天和一群不三不四的地痞小流氓打三個擒五個，四處惹是生非，這狗犢子就是欠揍，好久應該多教育教育他了，這麽長此以往，現在是小打小鬧，等到皮再厚點，他還不得去幹些殺人放火的事情？”瀟燃恨鐵不成鋼的訓斥道。“哎，瀟燃，你也知道那件事情對瀟灑的打擊有多大，你就體諒一下這個孩子吧，說到底，還是我這個做媽的不好，如果當初…瀟灑的性格也不會變得這麽孤僻，哎，都是我這個做媽的錯，我害了他…”劉玉貞一邊說著，一邊輕聲的低泣起來。瀟燃揉著她的肩膀，輕輕的靠在身上，歎息著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不要自責，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在他的心裏造成的陰影有多大，慢慢來吧，哎！”吃飯期間，一家人的氣氛很詭異，瀟灑風卷殘雲一陣，對於父母的提問熟視無睹，臨出門的時候，嘴角勾起一個不輕易讓人察覺的譏笑揚長而去。傍晚的餘暉灑在大地上，瀟灑的心裏如同那慢慢遠逝的殘陽一樣升起一絲失落，站在河堤上，順著正對麵的荒山野嶺望去，一座座墳墓在雜草中橫生，道不盡的荒涼感覺，默默的抽著香煙，眼角含著淚水，喃喃自語的叨念：“還有三天，奶奶，你還好嗎？”“瀟哥，你怎麽也在這裏，泡妹妹？”許玉濤的身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跑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頭發染得五顏六色的家夥。“泡個卵。”瀟灑收拾好心情，掛著招牌式的微微邪笑問道：“怎麽了，閑心好？”“難得放周末，不出來樂一樂，還不憋死人啊？瀟哥，去撞球室整幾把？”許玉濤問道。錦華中學一直被瀟灑鄙視的東西很多，特別是放假方麵，原本教學質量就差，個別老師的素質更是低得可憐，和社會上形成的那種小混混心態有得一拚，偏偏一個月就放這麽一次假期，補課的時間還不算在其中，這種教學模式當真讓人啞然失笑。撞球室，就在錦華中學的外麵，放假期間這裏非常熱鬧。當瀟灑一群人趕到這裏的時候，一群人正圍在一起，吵鬧著什麽，他對這種事情向來不感興趣，正待選球杆開球的時候，許玉濤一把拉住他的手說道：“瀟哥，好像是老八出事了？”“老八出事了？”瀟灑心神一稟，在校園內外，真正打架的次數並不是太多，主要是來來往往都是熟人，每個人都有些關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三三兩兩吃頓飯，沒什麽事情擺平不了，這要真幹起架來，估計對方還是陌生人，立即說道：“抄著球杆跟我過去，如果等下看著我打起來你們再動手。”瀟灑分開人群，便看到劉阿八果然身在其中，手中挽著的少女不是單璞還能是誰？一群認識他的人立即叫了一聲瀟哥，他應承著觀察起來，有些鬱悶的想著，與其說劉阿八這家夥圍著被人揍，還不如說是他們認識的人正圍著別人找麻煩。那群人不多，隻有五個，但是年紀大概十八、九歲，比他們要大上不少，其中最矮的一個人都在一米七以上，雖然被這群平均年齡絕對不會超過十六的少年圍住，卻渾然不懼，一臉地痞的樣子不斷的挑釁著，一身叮當作響的衣服怎麽看著這麽礙眼。“非主流？”瀟灑嘴角一歪，立即罵道：“丫的，穿什麽衣服不好，居然敢穿非主流，你麽這群傻蛋，人家都踩在你們頭上了也不動手？給老子打。”瀟灑雙目含著暴戾氣息，心情正不好的時候，這群人遇到他也算倒黴，連青紅皂白也沒問，抄著手中的球杆就向站在最前麵那個耀武揚威的家夥頭上砸去，那人頓時懵了，原本看著單璞的姿色一流立即犯了邪念，就想著辦法上來勾搭，可惜這妮子絲毫不領情，對他們根本就不理不睬，正當用強的時候，一個帶著眼鏡的家夥突然從半路殺出來做護花使者。當時五個人看到他帶著眼鏡，身材也不高，年紀也不大，還學著人家逞能搞什麽鳥的英雄救美，五個對一個害怕的話，就真成了孬種，正想上去痛扁一頓的時候，哪知道那個家夥高呼一聲，台球室裏麵躥出一群家夥，死死的把他們圍在中間，形勢一下顛倒過來，看著那群家夥戲謔的表情，五個人圍靠在一起，眼神一陣交換——丫的，事情大條了。至於他們在瀟灑眼中的‘耀武揚威’的挑釁，不過是這群倒黴蛋子為了強製鎮定裝著滿不在乎的樣子而導致心裏恐懼加速渾身發抖而已。瀟灑攻擊的那人來不及反應，從未見過這種二話不說就出手的家夥，身體下意識的向後退，卻沒想到，在瀟灑大吼出聲的時候，那群早就準備動手的家夥也衝了上來，兩個家夥背對著背同時撞在一起，恰好瀟灑的一竿子打起來，兩個倒黴的家夥躲閃不及，硬生生的挨了一悶棍，抱著腦袋就向前衝，可惜人實在太多，雖然在不斷的還擊，但是也落得個被欺負的下場。“我靠，打個架那麽激動做什麽？”瀟灑悶悶不樂的嘶吼一聲，沒想到這群龜兒子打起架來就跟**的公牛有得一拚，他就隻打了那麽一棍子，居然被擠了出來，那五個家夥躺在地下不斷的翻滾哀號著，再無還手之力。“哎，群眾的力量是強大滴，誰叫我八爺人氣那麽高，支持我的人也不是一兩個，單單從這件小事情就能反應我高貴的人格與堅定的人品。”劉阿八推著眼鏡，一隻手摟著單璞洋洋自得地說道，隨即拋給他一根香煙，自顧自的貪婪的抽起來。瀟灑回過頭去一看，嘿！這廝倒是有閑情，悠閑得不得了，美香在懷，抖著雙足一副老子就是天下第一的二逼模樣，直看得倒胃口，帶著曖昧的眼神問道：“這麽快就搞上了？”“說得那麽難聽，誰和他搞上了，我才沒有。”單璞露出一個小女兒姿態，兩腮通紅的說道，抓著劉阿八的手卻更加緊了，身體還向著他靠了靠。“哦…”瀟灑聲音拖得老長，雙手在劉阿八身上左捏捏右捏捏，還悶著腦袋在胸膛上捶了兩拳，正待發火的時候，他瞄著玉容通紅的單璞說道：“還好，這身子骨夠結實。單璞，你下蹲的時候千萬輕點，叫老八疼惜你一點，這廝還是個處，做事也毛手毛腳的，隻怕在床上一激動起來那是相當的驚天動地加鬼哭狼嚎，你們可別睡一晚上一個斷胳膊一個斷腿的鬧笑話哦，那樣的話，估計整個學校的人都得笑掉大牙。對了，你們有錢開房麽，如果沒有…”“哎呀，我是為了你們兩個好，踹什麽踹？真是應了那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呐，你丫的兩個太卑鄙無恥了！”瀟灑哈哈大笑的躲避著兩個不良男女的‘追殺’，心情大好的同時也升起一股失落，丫的，要想沾染柳晴兒還得等到大學，自己這狗屎成績能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