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擁抱在一起的溫暖

後麵的話我基本沒怎麽聽清，腦子裏陷入了一片空白。怎麽可能！？秦玲死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悲傷，心裏亂成了一團……片刻之後，我的身體開始止不住地顫栗，我根本無法站穩，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小夥子……”兩名醫生一起蹲下來開始安慰我，不過我聽不見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麽，我隻是漠然地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手臂好象受了傷，很疼很疼，不過此刻的我根本沒心思去管它。如果我不是起了色心，和小玉在小平台上調情，早些出去的話，秦玲是不會有事的……秦玲真的已經死了嗎？“那女孩兒情況怎麽樣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背後上方響起，似乎在問從手術室出來的那名醫生。“我們盡力了……他家屬過來了……”那醫生輕輕地回了一句。另外那名醫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夥子，車禍發生的時候，是這個女孩兒幫著把人送進來的……”我打開捂住臉的雙手，向上麵漠然地看了一眼。“小威？”秦玲很驚訝地看著我：“你……”我的大腦有些瞬時短路，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你哭什麽？”秦玲蹲了下來，用手擦了擦我眼畔的淚，我哭了嗎？我先前好象一點也不知道。“你……沒事兒？”我終於反應了過來，自己沒有出現幻覺，在我麵前的，確實是活生生的秦玲。“我……沒事兒啊？”秦玲有些惴惴地看了我一眼。“為什麽不接我電話！！想嚇死我啊！？”我不由得出離憤怒起來。“剛才……情況緊急……等我把人送進去之後，才發現手機不見了……可能被人趁亂偷走了……”秦玲解釋了一下之後，突然拉起了我的手臂：“小威，你怎麽受傷了？”我什麽也不想說了，一把把秦玲抱進了懷裏，剛才從心底產生的極度恐懼，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緩解……我是怎麽了？“小威……”秦玲拍了拍我的背，似乎在提醒我放開她。我不想放開她……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無法再承受這種失去的痛苦？媽媽死於車禍，那之後的大半年時間，一聽到‘車禍’兩個字，我都會止不住的渾身顫栗，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那一幕，但我在頭腦中卻不自覺地一遍一遍想象著當時的情景……不知道有多少次從惡夢中驚醒，媽媽都在車輪下無助地看著我……我哭喊著想伸手去拉她，拚命想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都是徒勞……不想流下的淚總是在夢醒時浸濕了枕頭……不過早上醒來之後，我從不對自己承認自己流過淚。“小威不要哭……”秦玲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不停地輕撫著我的背。“我沒哭……”我擦了擦眼淚，然後推開了秦玲，並且轉過了身去。“對不起……”秦玲又繞到了我的身前。盡管不想承認自己脆弱，但不爭氣的眼淚還是一直不斷地湧出，很多積聚在內心深處、已經很久的痛苦似乎在這一瞬間一起爆發了出來。“小威……”秦玲沒再說什麽，輕輕伸手把我抱進了懷中，把我光光的腦袋架在了她的肩頭，然後未經我的允許輕輕撫摸著它。我知道此刻我的痛苦和我的眼淚，很可能會讓秦玲誤解，她根本不會明白我為什麽哭……不過我不想向她解釋什麽，能看到她活生生地回到我麵前，讓我有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就仿佛我終於有了那麽一次機會，可以在一切發生之前，把媽媽從車輪下拉出來……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外人來了又走，我和秦玲一直在那裏沒動，直到我感覺自己的心情已經完全平複下來。推開秦玲，看著她的時候，發現她的眼睛，也早已哭紅了……“你會永遠陪著我，不再離開嗎？”看著麵前的秦玲，我腦子裏卻是天堂裏的媽媽。“我不知道……”秦玲擦了擦眼睛，有些傷感地看著我。我搖了搖頭，全身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力感，秦玲是秦玲，她不是媽媽，我不該把自己的某些痛苦和思念寄托在她身上。“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永遠守在你身邊。”秦玲摸了摸我的臉頰，一大顆淚珠再次從她眼中滑落。我不知道秦玲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但她顯然已經誤會了我的意思，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麽了，以免這誤會會越來越深。一陣哭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車禍女孩兒的家人終於得到消息趕了過來……一絲哀傷再次浸入了我的心底，不過這次我沒讓任何情緒表現出來，想過去安慰他們幾句什麽，可我覺得我現在連自己都安慰不了。終於和秦玲一起從醫院裏走了出來，今天的太陽特別的亮，照得我眼睛都有些睜不開。“我們去買電腦吧？”秦玲似乎也已經整理好了情緒。“嗯。”我低下頭，不太敢看秦玲，剛才和她擁抱在一起的溫暖……那種久違的溫暖還在心頭，不帶任何雜質和邪念。那種溫暖，也讓我覺得她和我之間，似乎已經有了一種親情在裏麵，那種相互依賴，無法割舍的親情。聽同學說過，組裝兼容機電腦最便宜，可對我這樣的電腦菜菜來說，是很容易上當的，懂行的同學都回家去了，為了避免日後麻煩，我決定還是和秦玲一起去電器商城，看那些品牌機。當然，電器商城中有手機賣，秦玲的手機丟了，也不可能找回來，現在隻能再去買一部了。在市中心的某個地方，三家本地最大型的連鎖電器商城都有分店駐紮，我們商議之後，決定到那裏去看看。正午天氣很熱，秦玲不餓，我也不餓，所以決定先不吃東西，把電腦買回去之後再說。空調車上沒什麽人，我和秦玲找到後排雙人座坐下了，不知道為什麽，經過了剛才醫院那一幕之後，兩人似乎都有些不自在起來，連話都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