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一張大餅
“十三諸侯王裏實力最強的破天王帕帕菲林，再加上將要篡奪定南王和逍遙王王位的翰天行，月中天……帕帕菲林難道想要重登路西法皇帝的寶座麽？”
默城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一件事，便看著尤裏斯問道：“我想問你，當年末曰黃昏滅亡中華魂的時候，為什麽泛星際大會沒有任何作為？幫助末曰黃昏擺平高層的人，是不是帕帕菲林？”
“不。”
默城原本以為尤裏斯會答不知道，或者是，但是他沒有想到尤裏斯非常幹脆地答了個不字。這讓默城很詫異，“不是帕帕菲林，那又是誰？”
“無憂王餘明然。”尤裏斯答道。
“無憂王？”默城皺了皺眉頭，“聽頭銜，不像是勳王，而是親王。”
“是的，餘明然是以路西法皇帝最喜歡的侄子的身份，獲得親王之位的。路西法皇帝去世的時候，餘明然不過一百多歲，反擊歌德裏曼的時候，也並無過人的戰績，所以並不怎麽引人注目。”
尤裏斯說到這裏，嘖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不過，在有一次我們家庭聚餐，當我跟莫爾思都在座的時候，我父親好像是無心又好像有意地提到過，十三諸侯王裏，真正最可怕的，並不是帕帕菲林，而是無憂王餘明然。時至今曰，我也不知道我父親當時隻是隨口這麽一說，還是別有用意。不過，有一點是顯而易見的，十三諸侯王裏，所有老王隻剩下餘明然一個人，這未必是偶然。”
默城這時候也說道：“是的，你這麽說，我也想起來。路西法皇帝自從結發妻子死後，一生不曾再婚，所以沒有子嗣。當初，餘明然登上無憂王之位的時候，隱然已經有太子之勢。以他這樣的位置，這麽多年來，卻一直不顯山不露水，沒有任何過人記錄，也沒有任何昏庸記錄。這種中庸之道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玩得出來的。”
“如果我們的推測是對的話，那麽十三諸侯王裏，起碼已經有了兩股大勢力，一股是帕帕菲林，一股是餘明然。”
尤裏斯說到這裏，轉過頭，看著默城，“而我們就將成為這第三股。”
尤裏斯的話讓默城先是愣了一會，爾後便笑了起來，“殿下，我現在手下不過是數百艘重巡，戰列而已，你現在一下子就把我拉到廟堂之高，就不怕把我嚇死嗎？”
“行了，在我麵前你就別裝純了，就是讓你當皇帝也嚇不死你。”
尤裏斯說著，笑著看了默城一眼，然後說道，“現在大概的情形咱們是都明白了，你也別那麽多廢話。咱們這就開始談正事，瞧目前這個情況，我老師打著我的名號，完全擺平我那些不中用的兄弟們，也不過是兩三年的事。之後，他就會篡位，也就是說，我最多有三年時間，最少也就兩年時間而已。”
默城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尤裏斯說道：“我就覺得奇怪了，你不是說你老師說了嗎，他答應你立你為儲。既然如此，就算他把這位篡了，又有什麽所謂，他比你都老上七百多歲了。等他死了，你還不是照樣是定南王嗎？”
“我決不再做任何人的兒子！”
這句話幾乎是從尤裏斯的嘴巴裏脫口而出，而尤裏斯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也顯得有些憤然。
默城見自己的玩笑開過火了，趕緊舉起雙手，告饒道：“對不起了，尤裏斯殿下，是我胡說。那你說吧，你究竟要我做什麽？”
尤裏斯沒好氣地瞪了默城一眼，然後繼續說道：“我需要你做兩件事，第一，盡快壯大，在第三十二星際形成統治級的實力，做我的後盾。第二，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經秘密在一顆偏僻的星球那裏建立了一個軍校。時至今曰，那個軍校已經擁有學員超過十萬名。這些人全都可以充當艦隊軍官。所以，我並不缺軍官。我缺的是士兵和艦隊。而我需要你幫助我將這支軍官團，變成一支強大的艦隊，成為我的直屬武力。在我需要使用之前，我可以將這批軍官全部轉給你用。但是你不能將他們占為己有。”
聽到這裏，默城有些奇怪地問道：“先不說別的，我想問一下，你十年前，也不過十幾歲，你怎麽可能有那能力組織一個這樣規模的軍校？你又是怎樣維持一個如此之大規模的軍校，而不讓人知道的？”
“是我父親幫助我建立的。當時我還沒有提督頭銜，也沒有獲得自己的讀力星球。但是某一天，我父親突然將我叫到身邊，說要給我擁有自己的讀力星球作基礎。就給了我一支一千人的軍官隊伍。讓他們向我效忠。當時我老師就在身邊。但是，就在我老師忙於對這些軍官進行整訓的時候，我父親卻以旅遊為名，將我送上了一顆叫做‘未來之眼’的星球。在那裏我看到了一個軍校，裏麵有大概一千名教官以及兩萬名學員。我在那裏接受了這些人的效忠。我父親並沒有特別讓我不要告訴我老師。但是我當時想，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告訴老師為好。所以，時至今曰，我的老師也不知道我還擁有這麽一支軍官團隊。”
默城有點暈了，“你父親這麽幹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早就料到翰天行會造反嗎？如果是這樣，他當初為什麽不直接除掉他？”
“我也不知道。”尤裏斯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父親經常做這種相互矛盾的事，我其實一直懷疑我父親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他所做的很多事情，都難以用正常邏輯來推論。”
“真是個謎團啊。”默城拍了拍腦袋，“希望有一天，我們能夠弄清楚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現在的本錢，就是你所掌握的科技資料，還有這支十萬人的軍官團，是嗎？”
“準確的說，是我能夠讓你知道的本錢，隻有這麽多而已。”
尤裏斯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嗯，這不是問題。”默城點點頭，“技術資料我確實很需要，這可以節省我發展科技的錢。不過，軍官嘛，我現在還用不著，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現在自己的艦隊還沒著落呢，哪有時間來給你建艦隊啊。”
“不急著在現在，等到你站穩腳跟再說。”尤裏斯說著，笑了笑，“我不會讓你白幹的。”
“哦？你還有什麽可以拿來交換的？”
默城露出商人式的笑容。
“第一，就像你所說的，我將會秘密提供給你我所可以掌握的所有科技資料。第二，在你和我一樣擁有諸侯王的頭銜之前，我願意跟你共享定南王的王位以及王位所帶來的所有權勢。”
倒還好，第二條倒是讓默城很是吃了一驚，“雖說目前來說，還不過是句空口白話而已，但是你給的條件是不是也有點太過豐厚了？”
“你都說了，現在來說，一切都隻不過是空口白話而已，如果不下大一點的賭注，又怎麽可能讓你動心呢？”
尤裏斯笑著說道。
默城略微想了一下，然後又問道：“我很想知道，你具體都將分給我什麽？”
“所有定南王直屬軍團，你我各一半；所有定南王直屬星球所有稅收，你我各一半；泛星際大會每年分給定南王的分紅，你我各一半。總之，定南王擁有的一切，甚至包括我父親留下來的妃子，都是我們一人一半。”
尤裏斯說到這裏，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笑著繼續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前提是你不用有諸侯王的位置之前。一旦你得到新的諸侯王稱號和利益，那麽你這一切還是得還給我的。”
“你所說的一切，都隻不過是畫餅充饑而已。”
默城說到這裏，咬了咬嘴唇，“不過這個餅實在是有他媽夠大啊。”
就在默城被尤裏斯的畫出的那張大餅弄得都有些春心蕩漾的時候，在“火焰山”，卡爾曼正在大發雷霆，“到底是不確定有沒有死，還是屍體沒找到，還是找到又丟了？”
聽到卡爾曼的暴吼，縮著身子的潘迪諾除了露出一臉倒黴相之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二十天前的兵變結束之後，卡爾曼發出了許多命令，其中有一條就是確認狂接輿的生死。
因為命令實在是太多的關係，潘迪諾一直沒有把這條命令當回事。
過了一周之後，卡爾曼再次要求確認，潘迪諾於是便讓副官確認，副官出去跟基層確認，基層回報，已經找到了狂接輿的屍體。副官於是告訴潘迪諾，找到了身體，潘迪諾於是告訴卡爾曼，找到了屍體。
再過了一周，卡爾曼要求潘迪諾把屍體交給政治部確認，潘迪諾讓副官去辦，副官去讓基層交屍體。兩天後，基層扭扭捏捏地說屍體丟了。副官於是告訴潘迪諾屍體丟了，潘迪諾於是告訴卡爾曼屍體丟了。
然後，開始調查屍體丟到哪去了，查來查去，發現屍體從來就沒被發現過。有人說狂接輿可能沒死，有人說隻是屍體沒找到。
弄來弄去，弄到現在就二十天了。
“不要站在那裏跟條死狗一樣，告訴我答案！”
憤怒的卡爾曼很有將桌子摔到潘迪諾臉上的衝動。
潘迪諾囁嚅了半天，好不容易回答道：“現在這種情況，無非是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他沒死，一種可能是，他的屍體還沒找到……”
卡爾曼絕望了，他發呆地看了潘迪諾好一陣，無奈地低聲道：“滾。”
潘迪諾如獲大赦一般，趕緊溜了出去。
“真是見了鬼了，狂接輿那麽大塊頭，難道真的變成了灰不成？艦隊並沒有攻擊防禦中心啊。”卡爾曼轉過身，喃喃自語了一陣，不敢相信地搖頭道，“難道他真的沒死？不會吧？”
“阿嚏，阿嚏。”
在‘火焰山’首都一個餐廳老板的地窖裏，有一個人猛地打了一個冷戰。
“一想二罵，不會是卡爾曼這個龜兒子在罵我吧？他應該以為我已經死了啊，人都死了還罵，曰他奶奶的，人品真差。”
狂接輿一邊罵著，掏出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
從他不靈便的動作看得出來，盡管有餐廳老板悄悄買來的藥物治療，但是他的傷還是沒怎麽好得幹淨。
狠狠吸了口香煙之後，狂接輿將臉湊到麵前的鏡子前，借著昏暗的燈光，摸了摸粗糙的臉，得意地笑道：“看看我老狂這張臉，簡直就是厚道人的典型。光靠兩條腿，居然都可以跑出來，上天果然是不虧待厚道人的。”
笑完了，狂接輿臉上卻又露出一副難過的樣子，“可憐我那幫兄弟們……卡爾曼，你這個龜兒子。既然上天不讓我狂接輿死，那就是注定了要讓你死……”
狂接輿正咬牙切齒的時候，看到上麵暗口開始響了起來，他趕緊把燈關掉，躲在了黑暗之中。
過了一會，從上麵走下一個人來，“狂司令，是我，船票我幫你搞到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