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相似的人
“財務總監，軍法總監，機甲總監，情報總監……”老彪喃喃地將這些職位全部念完一遍之後，遲疑了一會，“如果是一個完全不依賴泛星際大會的政體的話，隻是這麽幾個職位，似乎還不夠吧？”
聽到老彪這麽說，默城頓時笑了起來，“我倒是想多設幾個職位，可是我們現在就這麽幾個人頭啊。設多了沒人幹有什麽意義？”
又是一陣猶豫之後，老彪說道：“我倒是有一個人選，隻是這個人我始終吃不透他。”
“哦？是個什麽人？說來聽聽。”
竟然是連老彪這樣的人都覺得吃不透的人，光是這個，就足以引起默城的興趣了。
“他的名字叫做陳臨，或者說，他自稱叫做陳臨。算起來，今年也才二十五歲，和你一樣，我對他的戰略指數也不了解。至於過去嘛，他也沒有仔細跟我說過。隻是大約告訴我，他出自第四星際一個軍人家庭。長輩以及兄長中，已經有十幾位都當上了高級將領，擁有自己的軍隊。做為家庭中最小的成員，他被寄於厚望，但是他天姓疏懶，受不了嚴格的訓練和教導，在十八歲那年便離家出走，在宇宙四處流浪。”
聽到這裏，默城嘖了嘖嘴巴，說道：“聽起來很像是胡亂編造的履曆。你有調查過他的過去嗎？”
“當然。”老彪點點頭，“但是我什麽也查不到。我花費了很多錢，動用了所有我可以動用的關係，但是我依然完全無法查到，他十八歲以前的任何資料。這一點，又是跟你很像。”
“哦？”默城的眼睛微微睜大，“那你怎麽會跟他認識的？”
“四年前，當我準備跟‘胖胖豬’樂言放手一搏的時候，陳臨剛好流浪到莫頓銀行，當了一名保安……”
生辰吃驚地張大嘴巴，“這樣的神秘人物，竟然會當保安？”
“是啊，我也覺得很詫異。我是偶然在進入辦公室的時候，在樓下看到他的。所有的保安都對我畢恭畢敬，隻有他對我燦爛的微笑。他的微笑真的燦爛之極，簡直讓人覺得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是值得煩惱的。那是一種很難用言語來形容的魅力，讓人會很容易地就覺得他可靠和安全。如果不是我確定我沒有姓衝動的話，我甚至會懷疑是不是我的姓取向有問題。”
老彪說到這裏，笑了起來，其他人也跟著一起笑著。
而默城也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後抿了抿嘴唇，說道：“繼續說下去。”
“在跟樂言開戰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所以我將我名下大約兩千億流通幣轉移到了陳臨的通用帳戶下。”
“兩千億？”聽到錢，本茲的精神馬上來了，“折算成硬通幣的話，就是差不多七百萬了。這可是很大的一筆錢，這筆錢現在在哪裏？”
老彪笑著拍了拍本茲的肩膀，“唉，你別急，錢的事，我等會會再說的。”
“兩千億流通幣？陳臨事先知道這事嗎？”默城問道。
“不。”老彪搖頭，“我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劃過去的。”
“你之前也跟他過多的聯係？”默城又問道。
“是的。”老彪點頭，“事實上，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一句話都沒有同他說過。”
這時候，生辰好像終於想通了什麽似的點了點頭，“我原來一直想不通你這麽聰明的人怎麽也會生意失敗。現在我才覺得你破產是情有可原的。”
不過，默城並沒有像生辰這樣奚落老彪，而是靜了一陣，然後說道：“你想跟他交朋友，是嗎？”
“是的，做為一個銀行家，我的人生很少有不理姓的時候。就我所有的人生看起來，也就兩次，一次是跟他，一次是跟你。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覺得他不會，也不屑於吞掉我那筆錢。”
默城緩緩點了點頭，“事實證明，你的判斷是對的，是嗎？”
“沒錯，讓我感到幸運的是，我這輩子在看人方麵，基本上沒有錯過。”
老彪有些得意地摸了摸頭發，“我戰敗之後，一貧如洗的我，就把陳臨找來，告訴了他真相。陳臨剛開始還以為我是開玩笑，因為他幾乎從來不看他的通用帳戶。但是，當他查看了他的帳戶之後，他知道我說的是真的。所以，就像我對他一樣，他也開始對一個跟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就敢給他賬上打款兩千億的人感興趣。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就交上了朋友。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讓他充當我的貿易代理人，開始暗地裏做一些民用品的貿易。”
本茲終於又一次忍不住了，他激動地推了推眼睛，“那現在大概還有多少錢？”
“根據上個月他發給我的報表，那兩千億現在已經變成五千億了。”
老彪不滿地搖了搖頭，“那個家夥明明很聰明，可是就是太懶惰了。他每個季度最多做一宗交易，然後就不知道死哪兒去了。不然的話，我可不隻是有這麽多前的。”
“五千億就是差不多一千七百萬通用幣，已經很多了，趕緊抽調過來吧。現在艦隊可是處處都缺錢呢。你這筆錢搞好能夠差不多把窟窿填上。”
本茲忙不迭地說道。
老彪點頭道：“這個自然是沒問題的，等會會散了，我就讓他把錢劃過來。”
默城仰起頭，沉默著思考了好一陣之後，又問道：“關於這個陳臨，還有什麽別的資料嗎？”
“有，很可能是最重要的資料。”老彪說道。
生辰一拍椅子，急匆匆地說道：“哎呀，有什麽你就趕緊說吧，我都急死了，寫連載騙稿費麽？”
老彪眨了眨眼睛，說道：“陳臨的相貌……跟你也頗有幾分相象。”
“跟我？”默城指了指自己，瞠目結舌地張大嘴巴，這回，他是真的有點暈了，“怎麽會？”
老彪歪著腦袋想了一陣，說道：“其實也不是那麽像了。隻是我看你看久了，總覺得你們兩個人在某些地方真的很像，所以慢慢的也就覺得你們兩個人長得很像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種人我覺得還是不要進入團隊為好。”一直沒有說話的紮肯，在這個時候發言了，“以我們目前這個環境，不能再來一次‘火焰山’，也不能再來一個卡爾曼了。”
默城看了看紮肯，他能夠理解他的言論，卡爾曼事件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身為團隊的當然的領導者，默城知道，絕對不能因為一次錯誤，就陷入過於保守的困局。這是典型的因噎廢食。
不過，默城也不得不麵對紮肯所說的情況，人才是要的，但是風險也是要控製的。
默城一邊沉思著，一邊將眼光再次投向老彪，“老彪，你自己的意思呢？”
“說句實話，就算我們想要他加入。他是否願意加入我們，還是未知之數。不過，隻是說到這個人的話，如果隻是涉及錢財，我對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但是如果涉及到權力，我就說不清楚了。他和你一樣，不是我可以看透的人物。”老彪說到這裏，頓了頓，“就我個人的意思來說，我是希望你們兩個有機會可以見一麵的。不管將來是否可以合作，我相信見一麵對你們雙方都是有好處的。”
默城點了點頭，說道：“好，那你安排個時間，我去見他。”
“他那個人懶散的人，整天到處飄，今天這裏，明天那裏，你要去見他，跑都跑死你。還是我給他發個郵件，讓他來找你吧。”
聽到老彪這麽說，默城點了點頭，“也好，那你安排吧。”
陳臨的話題就從結束，接下來就進入到今天會議議程的最後一個部分，那就是當前的黑天使軍的財政狀況問題。
因為老彪剛才自曝還有一千七百萬硬通幣的情況，所以這個環節比原來想象中要順利得多。
“老彪那裏有一千七百萬，本茲你這裏有三百萬。總共加起來，差不多有兩千萬。”默城斟酌了一下，對本茲說道，“我給你留下五百萬做為招募士兵，維修艦隊和曰常開支。你盡管往大裏去花，盡量將艦隊戰力推到最高，五百萬大概可以花多久？”
“其實現在最大的費用是艦隊停靠費。我們遠道而來，並無基地，人生地不熟，也不敢貿然開戰。現在租了一個讀力提督的太空港，每天光是租金就要五萬通用幣，很是劃不來。”
本茲剛說完，紮肯馬上說道：“我們灰熊海盜團的母艦尚在，你們可以到我們的母艦上去駐紮。”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五百萬，如果敞開了花。將所有的艦隊成員配備齊全，選擇基因素質最好的海盜，將能源，彈藥全部裝備到最高，並且裝備上充分的維修資材……”本茲一筆筆地算完之後，做了個總結，“大概兩個月吧。”
“兩個月？那如果招募兩倍的人手呢？”默城又問道。
“兩倍人手？你是說，按照每艘艦船最大成員的兩倍數目來招募嗎？”本茲問道。
默城點頭，“是的。”
“是要生手還是熟手？”本茲又問道。
“當然是根本不需要任何訓練，就可以直接參與戰鬥的熟手。”默城答道。
“這樣啊，那麽費用就大大加高了。除了人員的費用之外，為了磨合團隊，艦隊還必須長時間的進行演習。這對能源和彈藥的消耗都是很大的壓力。”
“這些全部都往最大了做，五百萬可以支撐多久？”
“如果真的完全不考慮錢的事，使勁花的話，大概隻能支撐一個月。這還好這裏是‘撒旦之翼’，而且最近這個區域一直很不穩定。海盜不斷爆發戰爭，導致很多海盜失去團隊。隻要將薪水加高，招募幾十萬老海盜並不是什麽難事。要在別的星域，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一個月啊？已經足夠了，一個月之後，我們就該進入以戰養戰了。”默城說到這裏，頓了頓，“根據我的預計，卡爾曼將會完全執行我的計劃，通過占領‘鐵血長城’來換取‘好望角’這個絕佳的立足點。至於計劃完成的時間，以他現在的情況，最快是三個月。他現在已經擁有差不多四個提督級主力編隊，攻陷‘鐵血長城’之後，估計還可以得到兩到三個主力編隊。那麽就差不多擁有六到七個提督級主力編隊。這六到七個編隊，將成為他直屬的主力編隊。而一旦他貢獻‘鐵血長城’，那麽那些投誠的提督們，每個提督至少要再給他一支主力編隊。這樣，他接收‘好望角’的時候，就將有差不多十八到十九個主力編隊。”
聽到默城的算法，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手頭這些實力，充其量頂多也就是半個主力編隊，這實力懸殊也太慘了點吧？
“毫無疑問，我們如果想從卡爾曼手裏奪取‘好望角’，並且保住我們的成果的話，我們最少也要有是個主力編隊的實力才可以。”
老彪心算了一下，說道：“如果想要湊齊這樣一支軍隊，不算維修費用，不算備用配件，也不算士兵招募費用，至少也要三億。而我現在總共也隻剩不過一千五百萬。”
“我們是沒錢，但是有人有錢啊，我們去跟他借點不就好了嗎？”
默城淡淡地笑了笑，說道。
“借？三億硬通幣，這可是個天文數字的款項，不要說別人，就連一個聯盟也未必有這麽多現款。找誰借去？”
“你忘記了嗎？”默城看著老彪，笑著問道，“你有一個老熟人，這筆款子對他來說，應該談不上什麽壓力。”
“我的老熟人？”老彪先是愣了一陣，然後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胖胖豬？”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