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武科考核

師傅走了，林海感到一絲茫然，有種無所事事的感覺。晃晃悠悠的回到學堂。

回到宿舍，王壯他們三個看到林海無精打采的樣子急忙問道，“林海你怎麽了？有啥事？怎麽這般沒精神。和兄弟們說說！”倆年的相處，處處流露出兄弟情。

“沒事，就是心情有些低落。”林海回答的有氣無力。知道林海沒事但心情不好，他們也不好說什麽，拍了拍林海，各自去忙了。

接下來的日子，林海如同魂遊天外，整天的愣神兒。校場練功的時候，林海獨自一人在校場邊坐著，本來就和那些達官貴人家的子弟不對付，加上低落的心情，顯的更加的孤獨。

“集合！”先生喊道。大家十分迅速的列隊。

“一年的學習將要結束。馬上要進行個人對決，還是老規矩，前十的推薦入伍。再有就是和輪換的駐軍一起在練兵場對陣演練，不論勝負，各班表現突出的人也有推薦書。”鄭雷宣布道。

學生們在下麵開始議論了，如同開了鍋一般。

“明天把個人對決的名報上來。解散各自準備吧。”學生們三五成群的結伴對練去了。

“林海你報名不？咱們才來一年，比不上那些老生，不過我想試試，又不圖從軍。”王壯有些無奈的道。

“你報吧，我就算了，沒意思。”林海靠著樹，坐著。

“你不報？我覺得你有希望。幹嘛放棄？”王壯有些納悶，根本無法理解林海。

“無所謂麽，有沒有推薦信，隻要夠了十六歲，在每年征兵的時候都能報麽。到時候說在京都大學戰訓班學習過，怎麽也比新兵強。”林海說到。

“到也是，那由你吧！陪我練練可以吧？一共才三天的準備期，對決完了還要去練兵場的駐軍兵營一起訓練，最後對抗演練。”王壯和林海商量著。

“這還用商量？咱兄弟說這話見外了。”林海一撐地跳了起來，“出手吧！”

王壯也不含糊，一個急衝拳頭襲來，拳風呼呼。林海舉臂一架，“王壯，使出的狂沙刀法。拿兵器。”

周圍的人看到林海動手，都感到好奇，自從林海和嚴鵬飛私鬥了次，就再沒交過手。總算有機會偷偷觀察林海，也算為這次個人對決做準備。

這狂沙刀法是草原人的功夫，王壯手拿彎刀利馬精氣神合一，打小練習現在已經很有火候了。

倆人對峙了起來，林海不想暴露，沒有放出玄氣。而王壯的內家真氣放出鎖定林海，氣場籠罩著，林海感到黃沙滾滾，熱浪襲來。

王壯出刀，一個跨步越過一丈多，彎刀想林海腰間揮出，林海點地後退。彎刀放著黃光，刀氣磅礴，王壯見勢改側砍為上挑緊閉林海，林海向左一個小騰挪，左手一個手刀擋開王壯的彎刀，上步出掌直取王壯胸脯。

王壯的彎刀和林海拚了一招，感覺勁氣被帶了開，有力使不上，林海的掌又襲來隻能回到格擋，林海一掌拍在了刀麵上，“嘭”硬撼了一招。倆人各自退了一步。

“哈！”王壯大叫一聲，使出了狂沙刀法的第六式漫天黃沙。林海左右各檔著，有種深陷沙漠之中的感覺。黃色的刀氣吹的他的衣襟呼呼作響，刀意無盡的襲來，王壯的刀柄迎上林海的拳，相碰之後借力由上向下砍去，刀氣壓著林海使他不能脫身。

林海借著向前的衝勢身體向後去，幾乎貼在了地上，整個人堪堪躲過彎刀，於王壯錯身而過。雙腿用力蹬地，體內玄力快速湧向雙腳形成向後的爆發力，雙手落地支持，一個倒立旋身飛踢，腳麵踢中了王壯的後肩膀，林海翻身落地，看著王壯一個踉蹌而出。

“這林海真厲害，動作幹淨利索，又有種飄逸的感覺。沒有固定的套路，不好防啊，這次個人對決他肯定有戲進前十。”

“切，不一定，嚴鵬飛在武科也就個中上遊水平，他林海就是招式古怪，出奇製勝。看看剛才王壯纏著他，也不是隻能狼狽格擋麽。”旁邊的人各抒己見的議論著。

先生們也沒走，看到了林海和王壯的對練。“林海這孩子越發的從容了，王壯的刀勢綿延糾纏，而林海格擋幹淨利落，明顯留有餘地。王壯後繼無力還不變招，林海一招製勝，看似危險堪堪躲過，其實都在他算計之中。”鄭雷說道。

“嗯，這孩子平時不顯山露水，是為少惹是非，畢竟是百姓家的孩子。但這一年之中，校場上可是看盡了每個人的功夫。他對上誰都能了如指掌，這次個人對決看他的表現吧。”一位先生說道。大家紛紛點頭讚同。

王壯被踢得一個個踉蹌邁出了五六步才穩住身形。林海則上來摟著的肩膀做到了樹下。

“王壯，你這刀法已經熟練，刀意也完全展現出來。就是有些死板了。用彎刀你少了些豪邁和視死如歸的感覺。而且你的招式別老是固定的套路，上來太求穩了，想纏住對手。你要根據不同的對手用不同的招式。遇上攻擊性的你就先纏鬥，發揮彎刀的特長，伺機反攻。遇上用劍或其他武器比較輕靈的，上來你放出刀意鎖定，用上刀法裏那股熱辣的勁氣發揮刀的橫砍豎劈，掌握主動。注意久攻不下吃虧，萬事留個餘地，就像剛才你想極力纏住我，但消耗太大，後繼無力了。節奏感，一定要注意。”林海給王壯解釋著。

王壯聽的頻頻點頭，林海說的都是他的弱處。“林海，你看的真準，受教。”

“我看了一年你們練功，多少還是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你的刀法配合彎刀，能使出倆種刀意，一種如黃沙漫漫，讓對手深陷其中，攻防一體。一種則是熾熱火辣，如同在沙漠中被驕陽烤著，強攻招式。不錯的刀法。”林海靠著樹翹著二郎腿說道。

“服了，林海你真強，你沒練過好像比我還通。你看那些老生都在看你，肯定視你如強勁對手了。嗬嗬….”王壯衝林海擠眉弄眼的說道。

“讓他們費心思去吧，反正我不參加，到時候他們肯定氣死，準備對付我的方法沒用上，還浪費精力。哈哈………”林海和王壯笑做一團。

第二天報名的時候林海在醫術班，王壯為了看那些家夥的笑話給林海也報上名了。回了宿舍林海他們三個都在，王壯把今天報名的事給他們講了一遍，當時王壯給林海報上以後，大家都在議論誰會對上林海，那些功夫比較出眾的老生也皺了皺眉頭。

個人對決開始了，基本上沒有什麽出乎意料的黑馬，功夫不錯的都晉級了。等到林海那場的時候，圍了好多人，連文科的學生也來了。和林海對上的是斥候班的李鋒毅，長的瘦小，眼神中透著狡猾，輕身功夫了得，使著一對短刺，能穩穩排進武科前二十。

林海和對手同時上台，麵向鞠躬起身後，林海突然擺了擺手道，“鋒毅我認輸，昨個夜裏鬧肚子，今天還不舒服，比也是個輸，就不丟人現眼了。”林海說完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李鋒毅一愣神，拱手道，“承讓，你要是出全力，我不一定能勝。”林海臉上露出真誠的微笑。

這是台下亂了，林海竟然因為鬧肚子退出了。噓聲和憤怒和惋惜聲到處響起。王壯他們三個左看看右看看，在找那些苦瓜臉。然後偷偷的樂著。林海下來，還假意的攙扶。

那些老生看到這一幕先是震驚，後是憤怒但又不能顯露出來，林海可是前幾天他們主要的假想敵，他們都沒和林海交過手，林海在校場也不練功。所以這幾天翻過倒過去的就是想辦法克製他，其他人多少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先生們更是震驚，本來想這次對決可以看看林海表現，沒想到這小子來了這一出。

“胡鬧！”鄭雷拍著桌子。

“這小兔崽子，玩人呢？昨天還活蹦亂跳的今天鬧肚子打不了？他演的哪一出。”先生們都在議論著，滿臉的憤怒。火辣辣的目光都盯在了林海身上，林海隻能低頭無視。

倆天的對決完了，基本如大家所料，前十出入不大，但大家議論最多的就是林海，他出盡了風頭。看不慣他的說林海慫了，關鍵勢頭退縮。支持他則說林海要不是生病退出，這前十指不定怎麽回事了。議論中大家最愛問的人就嚴鵬飛，隻有他和林海對過。

嚴鵬飛這次排了第十六名。他吃過林海的暗虧，從那以後再不找林海麻煩了。他隱約感覺林海這次是有所保留，所以也不好說什麽。

接下來武科的學生分撥進了練兵場的倆個駐軍兵營。這次都是來的新兵，指揮班負責和帶隊的營長商量戰術，而戰訓班的則幫助百夫長們練兵。林海成了新兵營最受歡迎的人，新兵訓練免不了弄出些傷，經過林海的醫治恢複的很快，林海這個百人隊也是訓練情況最好的。百夫長和十夫長這些老兵也十分喜歡林海，不僅訓練新兵有一手，而且還幫他們治了一些陳年舊疾。人氣就是凝聚力，大家都十分聽林海的，這使得林海學以致用，充分的發揮新兵的潛力。

隨後的對抗演練，林海這個百人隊戰果最引人注目，損失很小，傷敵卻最多。主要是林海穿著新兵的衣服和他們衝在一起，哪裏有危險他就救哪裏。燕京守軍的幾個偏將都看在眼裏，問鄭雷打聽著，鄭雷則笑而不語。

鄭雷看了林海的表現也不經點頭，這林海要是進了軍伍，在哪個營都受歡迎。一手醫術讓大家都很尊重他，訓練計劃自然能完成最好，上級軍官必然重視，還不說他伸手也非常不錯。上了戰場不和百夫長們搶指揮權，把自己當個小兵用，這小子有意思。鄭雷已經準備把他推薦給他兄長重點培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