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

“嘟--!”

郵輪的汽笛澎湃的劃過天空。橙色的夕陽在海中留下半個影子,本是蔚藍的海水現在已經變成了淺紅色,蕩漾的漣漪,勾起一陣陣耀眼的波光。

在床上翻來覆去翻了好幾遍,她緋紅的臉蛋,還跟蘋果似地。怎麽辦?現在隻要一閉上眼就是那個混蛋的臉和說過的話。而她居然還一遍遍回味無窮!

“嗚……完了,我一定是不正常了!”將枕頭壓在臉上,她悶聲哀嚎。可是,自己是什麽身份,她也並沒有忘記。

撥開枕頭,她微微歎起氣來。

“Ifonlyyoucouldseethetears……”被丟在一旁的手機在地上轉圈圈的響了起來,伸出一隻玉手摸過去,她看都不看就接通了:“喂?”口氣還十分沒精神。

“攸攸寶貝!”那邊,是西恩的聲音。“西恩?”米攸奇怪鎖眉,他沒事怎麽打電話過來了?

“攸攸寶貝,boSs有命令,要你馬上回來哦!”帶著親昵,西恩說道。

而米攸聽到這話,身子忍不住一愣就從床上坐起來:“什麽?可是珊姐她……”“攸攸,珊娜的事你不用管了,馬上回來!”突然間,西恩的語氣認真了起來。

“發生什麽……”“沒事,隻是boSs的命令,他兩天後要見你。”西恩打斷她的話,語氣儼然道。

“西恩……”低低叫著,米攸的心真的被摔在了地上一般麻木而無力。

北辰的命令,不得違抗!

“攸攸,這是命令,你不是十八歲到處玩的孩子。”微微歎氣,西恩淡淡道。

“嗯,我知道。”“拜!等你回來!”“……”

緩緩垂下手,她的臉色然是蒼白。

沒錯她是個殺手,並不是可以隨處遊玩的十八歲孩子。所以……她不能……

抱起雙腿,她縮在床頭。夕陽輝光從窗戶中進來,在淡淡橙色的房間,勾勒出她孤單的身影。

為什麽她是殺手?現在,她好厭惡這個身份……

當太陽完全消失在海平線時,房間裏變成了一片黑暗。從卷縮中抬頭,她靜靜望著門扉。

他去哪裏了?為什麽還不回來?

“boss的命令,他兩天後要見你!”boss的命令那麽明確,如果她不想違抗,那麽她就要馬上動身離開!

“安博爾……”在黑暗中按住頸間那個吻痕,她低聲抽泣起來。

如果走了就永遠都見不到了,也不可能再相遇了吧?

“安博爾……”輕輕喚著他的名字,心尖那一抹舍不得明明那麽清晰。

突然翻身下床,她快步開門跑了出去。

已入夜的船艙燈火通明,伴隨急促的腳步,淚水在臉上胡亂肆意起來。

為什麽她是個殺手?為什麽她要做殺手?

“咚咚咚……”在樓梯上留下一竄腳步,她漫無目的,隻是想找到他而已!隻是想找到他!

“攸攸!”

“……”在樓梯轉角止步,她呆呆看著下麵走上來的人。

龍鈺澤拎著兩個袋子,同樣愣在她幾步前。

而此時的他,已經換掉了之前的一身休閑裝,穿上了一身黑禮服!

她呆呆凝視著他的模樣;筆挺優雅的黑禮服,雖說不算什麽設計新穎,款式優美,可旦旦是這筆挺的樣子,穿在他身上,也讓他盡顯優雅、高貴。隻是裏麵那件白襯衫,並沒有規規矩矩的戴上領結,反而刻意鬆開胸前的幾顆扣子,隱約露出白淨健碩的胸膛,讓他在優雅中又有一份懶懶散散的痞子氣,整個人妖氣十足!

“攸攸,你怎麽了?”終於發覺她的不對勁,特別是那兩行清晰的淚痕,龍鈺澤頓時著急起來。“攸攸,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趕緊到她麵前,他擔心的抓住她的雙肩。

怎麽回事?難道她遇到了什麽危險嗎?

對著他擔心的神色,殘留著零碎霧氣的眼眸幽幽凝望著他:“安……”柔唇微啟,咽嗚的聲線卻發不出聲來。

“發生什麽事了?”看見她眼底零碎的珠光,他頓時心絞不已。“……”張了張嘴,嗚咽的感覺越發強烈,零碎的淚珠子再次奪眶,她突然撲到了他懷中緊緊摟住了他強健的腰。“你去哪裏了?為什麽一直不回來?!”

她都以為見不到他了!永遠都見不到了!

突如其來的擁抱使他不忍愣了一下,低頭看看她緊緊擁著自己不放的模樣,驀然無言。

她是在找他?

“攸攸……”輕輕摸上她如天鵝絨般的頭發,他的心從來沒有如此心疼過。“你為什麽不回來……”低低的問,她輕顫著肩膀。

“我……”他語塞,他隻是去賭場溜達了一圈,看看赤狼是不是做了什麽安排而已。因為不想被人懷疑,他自然也要邊玩邊看了。

“你怎麽可以把我一個人丟在房間那麽久?我……”越說越哽咽,她像個真的小女朋友一樣控訴了起來。可是,並不是真的想說那麽多,她隻是怕見不到了。

呆呆看著這個小丫頭,方才還心急如焚的他霎時心花怒放!

眼尾略長的眼眸立刻充滿寵溺的笑容,抱著她還忍不住低頭在她的發絲上好好的親了兩下。“好了,不哭,以後不這樣了,好麽?”看起來他在她心中還是很有分量的嘛!

抓著他的衣服,她卻怎麽也止不住淚水。小臉埋在他強健的胸膛,眼淚鼻涕也在他的衣服上印濕了一大片。

“攸攸乖,以後絕不丟下你了,嗯?不哭好麽?”在她的背上拍了拍,聽見下麵有其他腳步聲走來,他馬上將她橫抱了起來。

“安……”突然離地讓她嚇了一跳,可他馬上低聲道:“乖,我們回去。”

幽幽的凝注他一眼,她伸手摟住他有力的脖子,轉頭又小臉全數埋在了他的胸膛。

也許,她已經明白了自己這份難以割舍;是,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