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順治

011 順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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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女子冷冷一哼:“你要是肯叫,叫一聲娘娘無妨。更新最快去眼快$千載提供該最新章節閱讀-$”

青蕪愣了一下:“娘娘?”

素衣女子忽然“啪”地放下了手中的梳子,轉過身怒視著她道:“怎麽,你看我不像?”停了一下,又笑出了聲來,那笑聲裏卻帶著瘋狂和冷厲:“對,我哪像個娘娘啊,你見過這樣的娘娘麽?嗬嗬……有誰還記得我還是個靜妃啊,他們隻當我廢皇後,一個個賊眉鼠眼,都當我瘋子一樣避著……”最後那一聲笑,卻隱隱有些苦澀。

青蕪聽見她這兩句話,卻明白了過來,她就是那個清朝唯一被廢過的皇後,現在的靜妃。

“怎麽?想起來宮中還有我這號人了?”靜妃作完了以後,冷冷一笑,又轉過頭去對著鏡子,解下一頭烏,一下,一下,緩緩梳了起來,喉嚨裏還哼起了若有若無的調子。

“娘娘,這是哪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救了她一命的緣故,青蕪對麵前這個喜怒無常的女子有一股說不出的好感,隻想多跟她說說話。

靜妃沒有言語,隻是左右端詳著鏡子裏的自己好一會兒,嘴邊浮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青蕪看見鏡子裏麵的人兒,驚訝地現她笑起來居然還帶著一絲明媚天真,說不出地漂亮,不禁誇道:“你長得真好看。”

“你覺得我好看?哈”靜妃的笑僵在了嘴邊,瞬間變成譏諷:“你知道我為什麽救你嗎?”

青蕪想了想:“娘娘是個好人。”她現在是這麽覺得的,不是心地良善,臉上怎麽會有那樣的笑容。

不料這一句話卻換來了靜妃更譏諷的笑:“我是好人?住在這個宮裏誰是好的?還不是個個,整天背地裏恨不得你吃我,我吃你……”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笑出了聲來:“你走吧,我累了,跟你的恪妃主子說我支使你辦事去了,她不會為難你。”

青蕪點點頭下了床,對著靜妃行了一個禮,正要出去,忽然看見一個丫頭跑了進來,看了一眼靜妃,又看了一眼青蕪,怪聲怪氣地說:“你是誰?”

話音剛落,“啪“一個茶杯碎在了那個丫環的腳邊,她抬起頭,看著靜妃冷若冰霜的臉,一麵蹲下身去收拾茶杯一麵低聲地說了一句:“又什麽神經,還真當自己是個主子。”

青蕪清清楚楚地聽見了這句話,再看那宮女欺善怕惡的嘴臉,一股怒火竄起,正要說話,卻聽靜妃先開口了,對她道:“理這些狗奴才做什麽,你走吧。”

青蕪隻得壓住怒火,答應了一聲。

從靜妃的屋子出來以後,腦袋已經不像早上那樣暈了,身上也爽快了很多,青蕪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

被稀裏糊塗地弄進宮了以後,她才深刻明白了齊速的不可靠,指望他?估計還沒到一個月自己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她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在外麵老老實實地活一年就好了,非得進這地獄來。

青蕪歎了一口氣,抬起頭四麵一看,還是都不認識,反正也找不到路,隻有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她看到前麵的一條小十字路邊漏下來的陽光,想到了昨天晚上看過的測rì晷的方法,好奇心起,隨便撿了一塊樹枝插在路邊,仔細觀察著它的影子,看了一會兒,又想起這塊樹枝的長度不標準,四周又找不到合適的,隻得歎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忽然聽見後麵傳來了一個聲音,是個男的:“你這是做什麽?”

青蕪嚇了一跳,回過頭去,隻見一個穿著官服的青年男子正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她嚇得退了一步,忘記了行禮:“我就是……插一根樹枝,免得一會兒迷路……”理由編完了青蕪想拍死自己,果然,官服男子眉頭皺的更深了:“你是哪個宮的?”

青蕪隻得老老實實地答道:“長壽宮。”

官服男子犀利的目光定到了她的身上:“你叫什麽名字?”

青蕪正要說,忽然覺得有些不妥,便改口道:“我叫阿雯。”反正這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官服男子這才展開了眉頭,自言自語道:“不是她……是個名字裏麵帶木的……”揮了揮手道:“你去吧,以後測rì影的時候記得找八尺長的樹枝。”

青蕪愣在當場,他………竟然看出來了。

青蕪紅著臉,正要退開,轉身的時候看見假山後麵又轉過來一個人,對官服男子說:“顧懷,找的怎麽樣了?”

青蕪本來要走,聽到這聲音卻不知怎麽地又轉過了頭去。

後來的這人穿著一身藍sè長衫,腰間懸著玉佩,臉sè微有些蒼白,卻長得非常英俊,青蕪一看到他,對辮子頭的偏見立馬就煙消雲散……心想,其實這也分情況的。

藍衣男子似乎覺到青蕪在看他,挑了挑眉,向官服男子問道:“就是她?”

“回皇上,不是。”官服男子神sè微微一黯:“不過她似乎也懂一些觀星之術……”

青蕪目瞪口呆,愣在那裏說不出話來,這……這,就是皇上?她驚嚇之餘還好記起來轉過身跪到了地上:“給皇上請安。”

她說完話,深深低著頭,卻沒聽見叫她起來的聲音,心跳不由得跳快了幾拍,思忖著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或是身上有什麽怪味道,要知道,麵前這個人要是怒了,她十條命都保不住。

正在青蕪覺得膝蓋微微開始麻的時候,順治終於又開口了,聲音自上而下傳來:“你是哪個宮的?”

“回皇上,永壽宮。”青蕪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恭敬。

順治聽到“永壽宮“三個字,麵sè微微一變。站在一邊的顧懷忙道:“皇上,不是她,她的名字叫阿雯,那人名字裏麵帶木。”

順治這才麵sè稍緩,盯著顧懷道:“愛卿幾成把握?”

顧懷想了一下,道:“八成。”

“好。”順治點了點頭,對青蕪道:“你下去吧。”

“皇上且慢……”顧懷忙道:“她會觀察天象,說不定能助卑職一臂之力。”

青蕪聽到順治說的話,先是鬆了一口氣,正準備站起來,顧懷一開口,她一顆心又提起來了。

“你考考她。”順治淡淡地道:“要是真有本事再說。”

聽到要考,青蕪心裏暗暗叫苦,《天問》她才看到rì占的第一卷,堪堪會了一條測rì晷,這可怎麽是好……正打算開口,便聽顧懷問道:“北極何為?出地幾度?”

青蕪鬆了一口氣,這在《天問》最開始就說了,她照著書上的答:“北極,天之中也,在正北,出地上三十六度。”

顧懷微微一笑,又問道:“黃道何為?與赤道表交幾度?”

青蕪聽見都是第一卷的內容,心下一喜,想了想答道:“黃道乃天之腹,與赤道相交二十三度二十六分……”話說出口,她立馬倒吸了一口冷氣,完了,《天問》上寫的是二十四度,剛才她答的黃赤交角度數是在高中地理課學的jīng確數字……忙抬頭看向顧懷,卻驚訝地現他眼睛一亮,道:“你何處得知?”

“在一本古籍裏看到的。“青蕪很不誠實地把自己學的地理書稱作了古籍。

“姑娘果然高見。”顧懷讚歎了一句,又問道:“姑娘可知道燒餅歌?”

青蕪有些詫異,似乎沒想到他剛剛還在考地理怎麽轉眼就變成考曆史了,好在燒餅歌她以前在網上看過,是劉伯溫的大預言,說得神乎其神,青蕪從下就對這些東西感興趣,所以還特別研究了一番,她心裏立馬有了一份高考押中大題的喜悅:“這個我知道。”

“姑娘對‘遷南遷北定太平,輔佐帝王有牛星,運至六百半,夢奇有字得心驚。’這幾句話怎麽解?”顧懷的麵sè變得十分嚴肅。

順治聽他問這個問題,也是微微驚訝,好奇地盯著青蕪,看她怎麽答。

青蕪使勁回憶了一下,想起現代對這幾句詩的解釋,心下一驚,冷汗涔涔而出,這幾句詩的意思,要是再順治麵前說出來,簡直無異於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