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同床共枕

二十四、同床共枕

晚會最後一個活動是抽獎,公司所有的人都有抽獎的機會。抽中的概率很大,獎品不論大小,幾乎人人都有份。不過大家最期待的莫過於最大獎——全家夏威夷遊。

“下麵讓我們邀請周總和夫人上台抽出今晚最大獎項,大家鼓掌歡迎。”男司儀興奮的說道。

兩夫妻站在台上,非常亮眼,把大家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周揚示意思齊去抽獎,女司儀恭維了她一番:“讓我們歡迎全場最美的周總夫人給大家抽獎,看這份幸運會降臨在誰身上。”

思齊沒有推辭,她把手伸進抽獎箱,拿出一個信封,交給了身旁的女司儀。

“謝謝夫人給我們抽出了大獎,下麵由周總宣布獲獎者,讓我們屏息期待這一刻。”男司儀大聲的說道。

周揚接過信封,打開,宣布獲得大獎的人。此人是公司一位年輕的員工,聽到自己的名字後他興奮地抱住身旁的女友,好一副甜蜜景象。

司儀請他們倆上台,惡作劇地要求他們當場來個法式深吻,否則不能拿走大獎。兩人隻得照做,看得大家是樂嗬樂嗬。趁著這個空擋,思齊和周揚走了下來。看著年輕的他們相擁而吻,思齊竟羨慕起來,原來自己的心態已經老了。

大獎頒完,晚會進入尾聲。思齊正要和周揚離開,這時,張承宇走了過來:“周總,昌隆公司袁總的電話。”

周揚接過他遞來的手機,由於太吵,他隻得去大廳的角落接電話。

於是,留下了思齊和張承宇。思齊覺得很尷尬,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張承宇倒是沒有這種感覺,他並不知道周總編造了他們在一起的謊言。他沒有什麽尷尬,但也不知道說些什麽,雖然自周總創業以來就跟著,但畢竟對方是老板,現在麵對的是老板娘。不知道講什麽,也不好一直冷場,於是,他叫侍者端來了兩杯酒。

“夫人,這杯酒敬你,祝你和周總甜蜜幸福。”張承宇把酒遞給思齊。

這是他遞來的酒,思齊隻得接下來,她怎能推辭說不喝,他是以什麽樣的心情祝福他們的,她能體會得到。

“謝謝你。”見對方一幹而盡,她舉起杯子放到唇邊,義無反顧的一口喝下。盡管味道難聞,盡管有想吐的感覺,但還是忍住,吞了下去。喝下這杯酒的後果是臉部似火般燒了起來,在頭暈目眩到來時,思齊慶幸周揚回來了。

周揚打完電話,才注意到大廳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思齊和張承宇站在那,等著他。周揚走過去,一看她的臉,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臉色頓時一沉,對身旁的張承宇斥責:“怎麽不攔著,她不能喝酒。”

問題是張承宇怎麽知道夫人不能喝酒,況且闖禍的是他,正是自己敬了她酒。

他的遷怒,讓思齊很不好受,尤其對象是張承宇,這讓她有一種為了新人罵舊人的感覺,她憑著最後的理智為他辯白:“你責怪他幹嗎,他怎麽知道。”

周揚當然知道自己的責怪沒有任何道理可言,隻是看著她難受,他本能就這樣了,沒想到還不被領情。要是別人,他絕對拂袖而去,可對象是她,他除了忍,還是忍。

“我知道了,你覺得怎麽樣,難受不。”周揚扶住她,輕聲問道。

“還好,隻是頭暈。”思齊盡量把自己的痛苦說輕點。可才說完,她就倒下了。幸虧,有周揚扶著,不然鐵定倒地。這家夥,果真一喝就倒,酒量也忒差了點。

“你先上去打開我在酒店的專用房,順便問客服要解酒藥。”周揚打橫抱起思齊,吩咐張承宇。

張承宇迅速離開,抱著思齊的周揚發現,她很輕。盡管知道思齊一向吃不了多少,也一直沒有胖過,但她竟是如此之輕,真是令人心疼。

周揚把思齊輕放在床上,脫下她的高跟鞋,為她蓋上被子。此時的思齊完全睡著,臉色酡紅加上恰到好處的妝容,整個人顯得特別妖冶。其實妖冶這個詞,用在思齊身上並不合適,但此刻的她讓周揚覺得特別誘人,特別想犯錯。洞房那晚是他喝醉了,結果犯了錯,強迫了她。但今天,他是清醒的,沒有任何借口。盡管身體告訴他,此刻有需要,但他知道自己能理智的對待,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盡管是他渴望發生的錯誤。

周揚走到洗漱間,用冷水洗了把臉,平息躁動後走了出來。看到旁邊茶幾上的解酒藥和開水,擔心思齊明天頭疼,他拿起藥,扶她坐起,輕輕搖她:“思齊,醒醒,來吃點藥。”

思齊被他搖得睜開了眼睛,於是可怕的一幕出現了,她吐了出來。結果是,床上,衣服上都有嘔吐物,慘不忍睹。

周揚看著這一切,苦不堪言。怎麽處理,這些汙穢,尤其是思齊身上的。如果自己幫她處理,清醒後的她絕不會饒他。可任由她這樣,也不是辦法,於是隻得假手於人,讓酒點女客服人員提供了清理和擦拭的服務,並大方給了對方小費。

吐過後,許是因為感覺舒服了,思齊繼續沉睡。周揚看著她酣睡的模樣,毫無防備的模樣,他知道以後再也不能發生這種事情了。酒與她絕緣,這點一定要謹記。

本來還可以去開一間房,但考慮他們是夫妻,周揚並沒有去。幸好床很大,幸好他們不是沒有同床過的經曆。於是,他把思齊搬到合適的位置,自己也躺了進去。

於是,床上的兩人,一人睡得很香,一人卻久久不能入睡。周揚對著睡熟的思齊,用當下很流行的一句來形容就是“羨慕嫉妒恨”。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思齊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看到周遭的陌生,思齊一陣恐慌。轉頭看到周揚熟悉的臉孔,她才安下心來。

可這隻是一刹那,當意識到自己身上穿著睡衣時,思齊的安心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思齊記得昨天她穿的是旗袍,喝醉的她怎麽可能自己換睡衣呢。一想到是身旁的他給自己換衣服,她窩火到不行。盡管他們連夫妻之事都做過,但那是在他不清醒的情況,與現在截然不同。

趁著他還在睡,思齊決定先走,免得尷尬。可當她輕手輕腳下床,卻發現一件更氣人的事情,她找不到昨天穿的衣服。突然,腦海中有了這一幕,她嘔吐弄髒了衣服。衣服肯定是拿去洗了,看來先行離開這一步進行不了,她隻得再次爬上了床。

醒來後的思齊怎麽可能再睡著,但沒辦法,她隻能躺在這裏,等待周揚醒過來。平時都是周揚比她早起,但今天他竟還沒有一點醒的跡象。她哪知道,因為昨天與她同床共枕,他多晚才睡著。

在煎熬中,思齊終於等到周揚醒來。

“醒了,頭還痛不。”周揚醒來的第一句就是關切。

思齊搖了搖頭,他的關心讓她本想質問的話竟開不了口,隻得換了一句:“我的衣服呢。”

“昨晚你吐了一身,拿去洗了,我打電話讓客服送過來。”周揚解釋道。

周揚迅速下了床,突然意識到什麽,他回頭對思齊道:“昨晚,我讓酒店的女員工給你換的衣服。”

聽到這,思齊沒有說話,隻是明顯鬆了一口氣。不是他為自己換的衣服,這個消息讓她頓時舒暢,麵對他的尷尬隨之消失。

周揚不知道剛才她為什麽沒有質問自己,難道她能接受自己這樣做。可理智告訴他,不可能。唯一的解釋:她隻是不想提起這個尷尬的話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