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4

part 34

“嗯,幻聽,幻視,一天隻睡兩三個小時,說話顛三倒四,他不肯去醫院,我就把他的醫生和你爸找來了,他和你爸都讓我瞞著你,怕你為他分心,再有閃失。”

“他不讓你說你就不說啊?那是我老婆我老婆!”周展一想到池洋縮在房間裏,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心疼的直抽抽。

“他讓我說我也不會說。”杜君浩既不為他的惱火而惱火也不安撫他,隻用尋常的語氣語速實話實說,“我比他們更了解Z大隊是什麽性質的部隊,你哪次出任務都有回不來的風險,上了戰場分分鍾都是玩命,他出事你必定分神,萬一你因為兒女情長把命留在外麵,你讓他怎麽辦?你讓你爸怎麽辦?”

周展不說話了。

杜君浩:“我不想再看到,再聽到,我哪個兄弟回不來了。”

周展吭哧了兩聲,說:“是我混蛋了,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杜君浩:“他比我更希望你好好的,他和你分手是嚇壞了,被你嚇壞了,也被他自己的病嚇壞了,他剛和你提分手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他不是和你鬧,是真不想和你過了,你不往心裏去。”

周展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我怎麽知道你是認真的?你除了罵人說什麽都一個調兒,腸子都他媽流出來了還冷著個臉提醒我把髒東西撿出去,別給你一起塞肚子裏。”

杜君浩:“不然呢?哭爹喊娘嗎?能活命?”

周展愣了愣,噗嗤一聲氣樂了:“跑題了老大。”

杜君浩語氣平平的罵:“蠢貨。”

周展還口:“偶爾蠢一下是正常人的正常表現,你不蠢隻能說明你不是正常人,不對,你壓根就不是人。”

杜君浩:“我有人腦子。”

周展吐槽:“你也就隻有人腦子了。”

杜君浩:“那也比你強,我老婆沒和我鬧分手鬧的報警拔刀。”

周展:“那是因為你沒老婆。”

杜君浩:“所以我不用愁的要死要活,蠢貨,孬種,窩囊廢,池洋不要你太明智了。”

周展被踩了痛腳,怒了:“你神氣什麽?你早晚會有這一天的!等到了那一天,我會把你今天對我說話的話加倍乘二的還給你,不用謝!”

杜君浩平聲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回去把你腦袋踩進馬桶裏?”

周展一哽,沒出息的慫了,嘟囔著“我哄媳婦兒去。”要掛電話。

杜君浩:“我們晚點回去,你專心哄,不行就給他跪幾個小時,孬種膝下沒黃金。”

周展:“……”

杜君浩掛了電話,呷了口茶水,對領班道:“不用留包房了。”

領班呆呆的點頭,她今天才知道寡言少語的老板也有不吝嗇口舌的時候,而且還相當的一針見血,不,應該是刀刀見骨才對。

周展一邊撓門一邊唔唔叫:“洋洋,君浩那個不是人的又欺負我,他都不是我老大了還特麽欺負我,你幫我揍他,揍死他!”

池洋:“那你去揍他啊,你不是很能打嗎?幹嘛讓別人幫?”

周展:“……”

池洋鄙夷道:“慫包,又傻又慫。”

“我……我……老子生氣了!”周展怒吼一聲,“哐”一腳把門踢開了。

池洋嚇了一跳,接著歡歡喜喜的拿起手機:“我告訴君浩,你把他家門踢爛了,周展,你死定了。”

孔武有力的大狗熊大步走了過去,伸出熊掌:“給我!”

池洋抱著手機不撒手:“幹嘛幹嘛?你還想來硬的啊?我告訴你周展,你再跟我動粗我就告訴君浩,你養的那隻哈士奇叫小浩子,專門為了發泄怨氣養的,君浩會淡定的把你碾成狗糧喂小浩子。”

狗熊收回熊掌,扒了扒腦袋,悶聲說:“媳婦兒,我錯了,咱趁君浩沒回來趕緊走吧,不然咱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池洋哼道:“狗是你買的,門是你踢的,關我毛事?”

狗熊道:“媳婦兒,你還是不夠了解君浩,他不高興的時候是不講究賞罰分明的,你知道啥是連坐吧?他最喜歡那一套,以前我們動不動就集體挨罰就是因為他這個毛病。”

池洋不以為然:“你爸說了新兵蛋子就得狠狠修理,君浩隻是照傳統辦事。”

狗熊道:“不是新兵連,也不是在連隊裏,是進Z1以後,都是尖子兵,個頂個的傲氣,但都被他拾掇老實了,唔,要不你以為我為什麽這麽怵他?”

池洋:“……”

狗熊:“……”

池洋:“等雷呢?還不去修門?!”

狗熊苦臉:“你還不走啊?”

池洋冷聲道:“不走!你不滾蛋我就在這呆著,我警告你,別想給我扛走,惹急了我我跟你同歸於盡!”

傍晚時分,杜君浩的車停在了學校外的奶茶店旁,今天時間掐的準,如果路希準時下課,再有幾分鍾就能出來了,杜君浩不打算下車等了。

車子停下不久,奶茶店的小妹就來敲車玻璃了,杜君浩降下車窗,往常總是慢吞吞的小姑娘有點著急的說:“來的正好,你快去看看路希吧,我剛進去送奶茶看到他和人吵起來了。”

杜君浩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在哪?”

“籃球館外麵。”小妹話音才落,大越野就掉頭開向了學校。

路希覺的這兩個醉醺醺的小年輕擺明是無理取鬧,他好好的走著路,他們忽然撞上來,還讓他賠禮道歉,他不想多生事端,就向他們道歉了,可兩人還不算完,嘴上嚷嚷著他太拽了,抓著他就往籃球館裏拖,球館外有學生經過,可願意多管閑事的一個都沒有。

路希個頭兒小,人又瘦,被兩個壯實的小年輕拖拽著,怎麽掙紮也掙脫不開。

籃球館的門是虛掩著的,門把手上掛著“打掃中”的提示牌,館內冷冷清清的,球場裏放著水桶和拖把,不見保潔也不見學生。

“你們要錢嗎?我可以給你們錢。”被拖拽著往籃球館的衛生間走時,路希就覺出不對了,這兩個人不是無理取鬧,而是另有目的,可知道這些也沒有太大用,他太弱了,連掙脫都掙脫不了,更不用說逃跑了。

“少廢話,進去!”衛生間的門被個子稍矮一點的年輕人一腳踹開了,路希被另一個人用力推了進去。

衛生間裏有個戴眼鏡的男生在方便,見三人衝進來不由一愣。

“滾!”小年輕說話時拳頭也出去了,男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側臉硬生生的挨下了這一拳,眼鏡“啪”的一聲掉進了小便池。

“我走我走。”男生提起褲子就跑了,打人的人踢上還在擺動的門,從裏麵上了鎖。

“我給你們錢。”被推了個跟頭的路希忙亂的爬了起來,把外套口袋裏的錢包拿了出來,他打心底懼怕精神病和搶劫犯,身體止不住的發抖,他由衷的希望,這次破財真的可以免災,他真的不想再死一次了。

“哥哥們不要你的錢,陪哥爽爽,聽話的話哥哥給你錢。”如果說青年的話模棱兩可,那他臉上的神情足矣說明他想做什麽。

路希如遭雷擊:“我,我是男的!”

“你是女的哥還看不上呢。”高個子一把扯下路希的圍巾,把路希壓在牆壁上,讓他的同伴把路希的雙手反綁住了。

路希腦子一片混亂,剩下的隻有本能,他費力的掙紮著轉過身,用力撞了矮個子的鼻子一下,趁著對方吃痛拔腿就跑,瘋了,不是這些人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