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相見

13.相見

蒙懷池在洛如一的教學下，學了一天管製的基本要素，就回去了。回到家中，迎接他的卻是一屋的悲聲哭喊。

老管家抹著眼淚告訴他，“少爺，老爺歸去了。”

蒙懷池傻愣愣的站在屋外，不明白沒病沒痛的父親，怎麽說走就走了。

話說洛程雲，解決完黑珍珠的事，作為一名父親，於情於禮，都該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兒子，關心下他的近況。做好了請他回來的準備，備好了一堆的補品，孤身坐上馬車，前去啟海。

秋高氣爽，微風徐徐。

這天，洛如一未能等到蒙環池過來，耳邊聽到一些碎語，他才明白，為何蒙環池沒有出現。

“蒙老板死的真不值，怎麽為了這點事，想不開自盡呢。”

“一顆普通的珍珠換一顆稀世罕有的黑珍珠，換著是你，你也會被氣死的。”

“再怎麽說，還是洛老爺厲害，這種事都能做的出。”

“所以啊，你們要記住，寧可得罪其它人，也不要得罪洛程雲。”

洛如一帶著滿肚的心事，回到自己的小木屋，從某個隱蔽的角落抓出一把亮眼圓潤的珍珠，沉默了許久。

這些珍珠，就是幾天前，被外賊盜走的珍珠，確切的說，什麽水土不服，中毒，全是他一手策劃的假象。他預算到進貢的時間，為了報複洛程雲，買通一些人，盜走準備好進貢的上等珍珠，以此刁難洛程雲，受到斯啟王的責罰。

可是，他沒有預料到，洛程雲會把歪腦動到蒙家的黑珍珠上。

蒙九陽重女色，尤愛春香院的綾羅，斯啟國內人人皆知，但礙於洛程雲的麵子，一直未能一親芳澤。自上次他故意買下綾羅刺激洛程雲，此後，洛程雲就對綾羅忽冷忽熱，碰巧又撞上珍珠一事，洛程雲故裝大方，邀蒙九陽進了春香院，把綾羅拱手讓人，又灌了些迷魂湯，樂得蒙九陽隻想盡快與美人共度良宵，就沒在意洛程雲後麵一珠換一珠的話，大筆一揮，簽下一張憑據。等蒙九陽意識到自己上當，蒙家的黑珍珠，依照不平等的憑據，被洛程雲強行換走了。色字頭上一把刀，蒙九陽再如何後悔，都挽回不了賠本的局麵，隻能拋下一堆老小，悲哀的上吊謝罪。

雖然蒙九陽在斯啟國也害了不少的人命，但是，他要破壞的隻是洛家，完全沒想過牽連別人。洛如一愧疚的收好珍珠，心中對洛程雲的仇恨又增厚了一層。

“洛程雲，這次碰巧有黑珍珠，給你撿了大便宜，下次，就沒這麽幸運了。”

門外響起匆匆忙忙的腳步聲，一名小廝站在外麵，道：“少爺，老爺來了。”

他來做什麽，難道對被盜的珍珠起了疑心？洛如一快速斂去臉上仇恨的表情，換上一臉無知相，走出小木屋，熱情迎接洛程雲。

洛程雲還是一貫的穿著華麗講究，一看就是大富商的貴氣模樣，瞧得洛如一心癢難忍，隻想上去扒掉他炫耀的奢華行裝。

他相信，總有一天，自己能夠親手毀掉洛家。

“爹，你怎麽過來了。”洛如一像個孝順兒子一樣，熱切的上去扶住走在坑坑窪窪岸上的洛程雲。

洛程雲對洛如一的靠近產生了敏感，渾身不適的拉開距離，拒絕他的攙扶，“我聽說，不久前你又是生病又是中毒，身體很虛，特意帶了些燕窩人參給你補補。”尾後還跟著幾個拿著大包小包補品的人。

洛如一小心應對著：“隻是一些小病小毒，如一身體強健。爹，反而是你，如一怕你為洛家太過操勞，適當時候，也要多休息。”

洛程雲臉色有些難看，以前聽洛如一關心的話，還不覺得怎麽樣，經曆過那事，心裏有了一定的陰影，父子關心的話就顯得怪怪的。

“如一，過些天，你收拾下，回洛府吧。”

“回去？”洛如一想到珍珠的事，佯裝自責的說，“爹，是如一無用，未能抓住外賊，損失了進貢的珍珠，還差點連累了洛家，可是，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如一不會再讓你失望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們進去慢慢說吧。”

進入屋內，洛程雲命人把補品放置好，就屏退了他們。轉頭問洛如一：“如一，你有沒有中意的女子。”

洛如一想不明白，問題怎麽轉到他的終身幸福上了。

“沒有。”這是實話，若是女子，他還未碰到能夠打動他的人。

“湯丞相家正巧有位與你相齡的女兒，等著待嫁，模樣小巧甜美，很多王孫公子踏破門慕名迎娶，都被湯丞相拒於門外。不久前，湯丞相特意上門，無意中提到了你，想要兩家結為親事。”

“爹，你不會讓我回洛家，就是去湯府提親？”

“恩。”隻有你成家了，我就不會再胡思亂想。

洛如一在內心嘲笑了番，誰不知道，湯丞相在斯啟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握大半權利。洛家要是與湯家聯姻，往後洛家的商業，相當於控製了整個斯啟國的商行。而湯丞相能選上洛家，並不是看重於他，為的也隻是洛家首富的地位。算來算去，這兩家聯姻，就是互惠互利的一種手段。

“我不娶。”他絕不會成為他們交易的犧牲品。

“不娶？”

“爹。”洛如一趕緊換上後悔莫及的樣子，“我剛才騙你的。。。。。。。其實我有喜歡的人。”

“你有喜歡的人？”洛程雲震驚了下，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問：“是誰。”

洛如一吞吞吐吐了會：“我說了，爹，你不要生氣。”

“說。”

“他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