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聯通陰陽
第10章 聯通陰陽
“薑公公，爺是不是經常……”她本來不大關心主子們的是非，也不愛議論，可眼下遇上這麽離奇的情節，誰不好奇。
薑公公知道她要問什麽，望了望熱鬧的大殿，表情敬畏：“爺是通了陰陽兩界之人，這靜思堂的夜宴，請的都是已經故去的王公大臣，已成宮中奇談……不過，我瞧著白天爺也沒有為難你，怎麽這會兒裏頭正需要人手，卻不讓你伺侯了？”
安錦繡一扁嘴：“爺說外邊有人要衝進來抓人，很喧鬧，讓我來抵擋一下。”
“抓人？”薑公公眼中寒光一閃，“今晚上，爺都請了誰？”
“都是爵爺、侯爺，我又沒見著人，實在記不住。”
安錦繡察覺到了薑公公眼中的光芒，一時間，她辨不清薑公公問話的用意，囫圇地扯了一句。
她瘦小無欺的外形是最好的保護，誰也想不到這個孩子會有成人的心思。
薑公公相信了，語氣和緩地說：“該記的還是要記住，爺的世界，與我們凡人不同，機靈點總沒壞處。”
“是。”
安錦繡嘴上應著，心裏卻想：若不是方才捉了你眼裏的寒芒，一個小孩子真的很容易相信一個前輩這樣親切的關懷。
她並不能確定薑公公就一定是惡意，但她至少不敢太早下判斷，在摸不清底細之前，裝乖裝傻總沒錯。
“錦繡——”一陣歡快的呼喊從正堂傳出。
剛剛還惶惶不安覺得要被人抓走的七皇子，不知道又搭到了哪個頻道，不僅敢大聲呼喊，而且還聽上去十分開心雀躍。
“錦繡——”又是一聲，七皇子殿下性子還挺急。
“奴婢在退敵！”
薑公公的老臉頓時又不好了，每次安錦繡腦子短路，說出些和七皇子一個思維的話來，薑公公都是這表情。
“可以了！”聲音突然近了。
回頭一看，七皇子不知何時，竟從屋裏出來，站在廊下，隔著空曠的院子喊她。
“做得很好。我們安全了，來，繼續喝酒！”
安錦繡一陣頭皮發麻，這才避開一會會，又要回去受罪。
薑公公的表情看不出是憐憫還是敬畏，反正很耐人尋味。
掀簾子進去的時候，聽到七皇子說：“一試便知，你分明是那裏來的。”
“哪裏？”安錦繡有點摸不著頭腦。
七皇子指指天空，表情神秘，低聲道：“天上人……”
安錦繡真的要抓狂了，她表示完全聽不懂這位爺在說什麽，腦洞實在太大，完全不知道邊際在哪裏。
見她臉帶哭腔，七皇子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表情，隻神秘地說：“總之，讓你去退敵，我沒看錯人。”
安錦繡苦著臉回頭去望薑公公，卻見薑公公背著手，麵無表情地走進他自己的屋子。
一個十一歲的潛在美少女，就這樣讓腦洞大開的七皇子“驚為天人”，安錦繡不太清楚天上有哪些武功高強的“女壯士”，無法對號入座，何況她得考慮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就是七皇子殿下似乎沒有把她當神供起來的意思。
這是有點可惡的，簡單來說，就是：安錦繡可以當退敵的天神用，也可以當倒酒的宮女用。
“退了敵”，七皇子的興致更高，在他的帶領下，正堂中那場神奇的夜宴也更嗨了。
酒是沒法再倒了，在七皇子殷勤的指揮之下，每一個酒杯早已倒滿，到最後安錦繡隻能象征性地將酒壺歪一歪，然後恭敬地行禮退下。
七皇子卻喝了不少。他臉頰通紅，擊著桌麵高歌。
安錦繡兩輩子的記憶中，都沒有這個選項。小錦繡除了父親，基本不和男人接觸，也沒機會聽男人唱歌；大錦繡倒是見識男歌星無數，可是從沒聽過這個年代的歌曲。
它和戲還不一樣，七皇子的歌沒有定勢，像是隨便挑了首詩詞，即興地在那兒婉轉吟唱。
人比人，那是要氣死人的。他的歌，居然讓安錦繡覺得好聽，比男歌星的歌都好聽。
安錦繡並不覺得自己是顏控，但這會兒，她認為自己一定是聲控。
可那好聽的聲音突然停了。
七皇子撐著頭，斜在羅漢床上：“錦繡，你也唱一段。”
什麽！沒聽錯吧！
我是宮女，我是天神，難道我還是歌星？
這個年代，當歌星是件很低賤的事情，雖說安錦繡上輩子其實是麥霸，也沒有在外人麵前唱歌的道理。
安錦繡心想：我《青藏高原》唱得好，你敢聽不？
眼一垂，慢聲道：“奴婢不會唱歌。”
“安大人，你這丫頭聲音好聽，你當初也該好好教習，大家閨秀也該有藝術修養才是。”七皇子閉上眼睛，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歌聲裏。
可如此沉浸，也沒耽誤他給“安大人”指點兒童教育問題。
安錦繡心中不服，跟我談藝術修養？編排比賽成套動作的時候，什麽世界名曲沒聽過？音樂學院的專業老師手把手來教，不會比你這兒的宮廷音樂差。
考慮到七皇子目前主攻的業務是聯通陰陽兩界，而不是穿梭在兩個時空，所以，安錦繡沒有如實相告，怕他忙不過來。
可這七皇子真的是精力充沛。你安錦繡不會唱歌是吧，行，我教你！
“這北方民間有個小調，倒是適合女娃子唱，你跟我學，讓我聽聽女娃子唱是什麽味道。”
安錦繡一聽，頓時頭大。民間小調好多都是哥哥妹妹，很不成體統，人安錦繡真的是大家閨秀啊，完全無法接受好不好？
可七皇子真的很執著，大有“你不唱歌我就不睡覺”的牛皮糖精神。
跟一個神經病計較，有意思嗎？安錦繡再次捫心自問，答案不言而喻。
必須率先掌握主動，以免落入“哥哥妹妹”的俗套。
“要說小調，奴婢在江南長大，雖說的確不會唱歌，江南小調倒還知道一首，若爺不嫌棄，姑且一聽。“
七皇子點點頭，那意思就是“別廢話，直接唱”。
情急之下，安錦繡在肚子裏搜羅，扯出一首《天涯歌女》就開唱：“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小妹妹……”
暈，真是想躲啥，偏來啥，咋就忘了這首歌也是“哥哥妹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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