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幸福(2)

第十一章 幸福(2)

葉子政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一下,拿出一支煙抽了幾口,仿佛是再也不想想那些事情,好一會才繼續說:“後來,我去問她,為什麽要這

樣做?她說我是樣樣比那個男人強,可是卻不能讓她留在北京,那能有什麽用?那個男人當著我的麵跟她卿卿我我,當時我在外麵,他們兩個就在房間裏.我跟王瑤談在一起一兩年,從來沒有對她做過越過限度的事情,不是不想,是因為珍惜,總覺得應該留在最神聖的時候。所以不論我多麽的想,都能克製。可是她生生的打破了我的夢想。從那以後,我以前很多信仰的東西都被打破了,再後來,見多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變了,我開始擁有很多東西,也開始失去很多東西。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對於愛情都極為不屑,再後來,自己開始做一些事情,見多了**,逢場作戲,就更加不信了,直到我遇見了你。”

葉子政說到這裏,對著許墨笑了一下,他隻有在看她的時候,才能有這樣溫柔的眼神,卻又像是帶著點點哀傷,他看著她,好一會才說:

“其實最先開始的時候,我就是想逗你玩。後來覺得你挺有意思,交往一下也不錯,可是再後來,我是真的愛你,很愛很愛。許墨,你要相信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欺騙你,也從來沒有對你有過別的企圖,我是真的不能推開你,真的很愛你。”

許墨靜靜的將頭擱在他的胸口,心中有一種別樣的感動,雙手環著他的腰。她能聽得他心髒有力的跳動聲。好一會,才說:“子政,隻要你不推開我,我就會一直跟著你,你到哪,變成什麽樣子,我都跟著你。”

葉子政摟著她漫軟的身體,聽著她靜靜的話語,心中隻覺得五髒俱焚,好似剜心一般的疼痛。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如此心痛過,也從來沒有像這樣無可奈何過,一時之間,隻覺得萬般無奈,抱著她,眼中不覺怔怔落下淚來。

晚上的時候,許墨還隻歡喜的拿著那對對戒,看著便覺得有說不出的甜蜜。那戒指的內圈刻有他們名字的最後一個字,後麵鐫刻著一小句話:愛是永恒。許墨看著笑了一下,將它們緊緊握在手心中。可是心裏又有一陣淡淡的失落,她本以為,葉子政會向她求婚,可是沒料到卻沒有。可是一想到,他對她說得那番話,心中又不免柔軟起來,他那樣的一個人,若不是因為真的愛她,怎麽會對她說出這樣的往事,這樣的話來。許墨想著,又不覺心裏高興起來。

第二天,許墨一醒來,就見葉子政已經穿戴妥當了,正看著她。不禁一驚,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看著他說道:“不是晚上的飛機嗎?現在幾點了,很晚了嗎?”

葉子政看著她,伸手輕輕將她兩側的散發捋了上去,說道:“不是,是我有點事情要回去,航班改簽了。你不用這麽急,慢慢收拾,我在飯店給你叫了車,他們一會會來幫你拿行李送你去機場。”

許墨聽他這樣一說,握住他的手臂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葉子政看了看她,說道:“我馬上要走了,時間來不及了。你還是坐原來的航班回去,聽話。”

許墨聽他這樣說,才點了點說道好吧。葉子政笑了一下,好一會終於慢慢的說道:“許墨,我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可能跟你的聯係會比較少,如果你有什麽事情,可以打喬江川的電話。”

許墨也不以為意,隻說道:“我打你的電話不行嗎?幹嘛要打他的電話?”

“我怕有的時候,你打電話過來,我接不到。”

許墨聽他這樣說,不想他為這些小事操心,就說道:“哦,知道了。”說著,又笑著看著他說道:“那我在家裏等你。”

葉子政怔了一下,才知道他說的是在他們倆一起住過的那間公寓。隻覺得像是猝不及防之下被什麽狠狠插到了心中,好一會兒,才親了親許墨的臉說道:“好。”

許墨見他站在那裏還看著自己不走,怕他誤了飛機,不禁催促起來:“還磨蹭什麽呢,趕緊走啊,小心誤了飛機。”

葉子政聽她這樣說,看著她終於說道:“那我走了。”

許墨邊穿著外套,邊說道:“嗯,我送你下去。”

出了酒店的大堂,約好的車早已經等在那裏,司機幫葉子政放好了行李,便進了車安靜的等著。早晨的太陽很好,照得酒店越發金碧輝煌。這個時候還很早,大堂門口的人不多,帥氣的門童安靜有序的開著門。

許墨站著那裏,有些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亮,略微眯了眯眼睛,卻還隻是笑著。薄光中,她的人仿佛有一種透透的亮,輕輕淺淺,恍如這朝陽一樣,和煦溫暖。

“快走吧,晚上我就回去了。”許墨說著才依依不舍放了一直牽在自己的掌心中葉子政的手。

葉子政點了點頭,那車擦得很幹淨,太陽一照,發出冷冷的光。上車之前,他又回過頭來看了看許墨。葉子政在陽光下越發顯得挺拔,一如既往的風度翩翩,玉樹臨風,讓人奪目。她不禁笑著對他揮了揮手,葉子政看著許墨,對著她微笑了一下,終於上了車去。

訓練有素的司機見他坐好了,一聲不響的開動了汽車。葉子政坐在車裏,臉上的微笑慢慢褪去,從後視鏡裏看見許墨還站在那裏,晨曦在她的身上映射出恍如彩虹一般的顏色,那樣的美麗。甜蜜的,歡喜的,安靜的看著他的車輛行駛的方向。車子越開越快,後視鏡中許墨的身影越來越小,終於消失不見。葉子政的心裏突然生出一種悲愴的絕望來,其實不過短短數尺的距離,卻仿佛已經成了他此生再也不能跨越的千山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