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各人算局1
66、各人算局(1)(捉蟲)
66、各人算局(1)(捉蟲)
必須?承乾皺眉。
正欲再問,太宗帝卻拍拍承乾的肩膀,隻是寵溺笑道,“好了,乾兒,別擔心,一切父皇自有安排。”
承乾隻好把到嘴的疑問又吞了回去。
抬頭看了看天色,此時未近黃昏,父皇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事情都處理完了?那……立儲的事情呢?
“父皇,奏折都看完了?”承乾轉頭問道。
太宗帝沒有回答,隻是繞到承乾跟前,彎腰,雙手放在輪椅扶手上,凝視著承乾,反而關切問道,“乾兒,覺得可好?”
嗯?可好?承乾愣了楞,什麽意思?盯著太宗帝毫不掩飾的關切疼惜的神情,忽然想到昨晚的纏綿,不由臉紅,有些無措的開口說道,“兒子……還好……”
太宗帝微微皺眉,抬手欲撫上承乾的臉,承乾忙閃過,低聲說道,“父皇,這是在外麵。”
太宗帝收回手,雖然對承乾的閃躲有些不悅,但看著承乾眉眼間的緊張和無措,也隻好按捺下心頭的不悅。
彎腰抱起承乾,走向後殿。
承乾有些緊張,但也努力保持自然點。
經過了昨晚之後,承乾不知為何總是對往日裏父皇“光明正大”親昵的行為敏感了起來。總害怕會被人知道……
如果被人知道話,父皇的一世英名就會毀了,到時候……
承乾不由捏緊太宗帝袍衫。
“乾兒害怕?”突兀的,耳邊低沉一語。
承乾回過神,這才發現,在他出神發呆的時候,已經進了後殿,被安置在軟墊之上了。
承乾看向太宗帝,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父皇,兒子不怕,隻是,父皇,兒子不能害您——”
“乾兒未曾害我!”未說完的話語被打斷,太宗帝定定的凝視著承乾,柔聲道,“乾兒別擔心,一切都有父皇……”
承乾嗯了一聲,慢慢點頭,心頭卻是想著自己平時也要注意才好。
太宗帝看著承乾漫不經心的應著,心頭低歎一聲,乾兒這是不信自己還是不信他?但也隻是摸了摸承乾的頭,未再繼續,隻是想著,等過些日子……到時候,希望乾兒能明白……
“對了,父皇,魏征老師真的提出立儲的奏折了?”承乾還是有些懷疑,魏征素來小心謹慎,獨來獨往,這種敏感的牽涉到分黨立派的問題,他怎麽會第一個出來打頭陣?忍不住問道,雖然知道這個話題比較敏感,自己身為皇子也不適宜問,但承乾心裏卻隱約覺得,他和父皇已經不是簡單的皇父和兒臣的關係了吧?忍不住就提了出來,假如父皇回答了自己……,假如父皇不回答自己……
承乾的手指忍不住揪緊。
太宗帝嗬嗬一笑,“是啊。乾兒覺得咋樣?”
承乾一愣,什麽咋樣?父皇還會不知嗎?同時心裏一鬆,父皇算是回答了自己,可心裏也疑惑,看著太宗帝笑眯眯卻透著一絲奸詐的笑容,皺眉反問,“父皇呢?父皇自己覺得這個時候提立儲好嗎?”
太宗帝悠悠一笑,“當然不好,稚奴未成年,青雀條件不夠,而玄麟……”太宗帝有些惋惜一歎,“可惜了……”
“而我身為嫡長子,卻是行動不便……”承乾想也沒想就接著太宗帝的話說下去,說完,有些自嘲一笑。
太宗帝皺眉,抱過承乾,盯著承乾,神情嚴厲道,“乾兒,不許說這樣的話!”
承乾沉默,心頭也有些後悔,剛剛的話,他真的想都沒想就說出來了。自己的行走不便一直是父皇母後心頭的痛,他一直都知道。而在知道父皇的心思後,他更加懂了,為何父皇當年會堅持著要紅玉教他按摩之術,不管多晚,除了分開的這四年,父皇總是每晚替他按摩麻木的雙腿……
隻是在父皇說的所有人裏卻是沒有自己……
他一直都想做父皇最優秀的兒子呀。
“乾兒想當儲君嗎?”沉默半晌後,太宗帝低頭問道。
承乾緩緩搖頭。
“乾兒……”太宗帝撫著承乾的臉頰,幽深的眼眸凝視著承乾,啞聲低語道,“哪怕你能行走了,我也不會選擇你。”
承乾抬頭,疑惑問道,“為什麽?兒子不夠優秀嗎?”
太宗帝微微一笑,笑容寵溺溫柔,“不,乾兒很好,很優秀。但乾兒,你的心不夠狠。”
承乾皺眉。心不狠??
“但是,乾兒,哪怕你條件足夠,父皇也不會選擇你……”
“為什麽?”
“因為乾兒是父皇一人的。”太宗帝慢慢說著,啞然的聲音說著壓抑。
大唐的君主易尋,但父皇的乾兒卻隻有一個!
所以,這才是真正的理由?承乾凝視著太宗帝,忍不住眉眼彎彎,心頭暖暖,仿若冬日暖陽。
寒華殿上,陰妃正若有所思的敲著手上的信,此時,突然外頭一陣小聲的話語。
陰妃皺眉,不悅起身。
身邊隨侍的宮女忙彎腰作禮道,“娘娘,不如奴婢去看看?”
“嗯,快去看看。若有哪個不知死活的,便給我狠狠教訓一頓!”
宮女忙作禮應是,便轉身匆匆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外頭的聲量便小了下來。
陰妃敲打著桌麵,有些心煩,信裏的事情讓她煩惱不已。
而就在這時,宮女進來了,手裏還抓著一隻吱吱叫的不停掙紮著的很像老鼠又比老鼠可愛的小東西。
“娘娘,原來是中山王殿下的老鼠跑到我們這裏來了。”
陰妃一愣,沉吟了一會,便慢慢綻放起美麗的笑容,笑容很美,很純真,但可惜盯著滾滾的眼眸瞬間冷了下來。
滾滾頓時一抖,宮女抓著滾滾,心頭疑惑,這老鼠莫不是生病了?怎麽發抖了?
“把這隻老鼠先帶到我的寢殿去,待會再找人送回去。”
“是,奴婢這就去。”
待宮女退下,陰妃看了眼手裏的信,得意一笑。
李泰臉色陰沉的回到武正殿後,便喝令所有人都退下。隻留下侯君集和賀蘭楚石。
“被你說中了……侯將軍。”李泰有些憤怒的開口,“我那個大哥原來竟然也異想天開了!”
侯君集和賀蘭楚石對望一眼,侯君集先開口,“殿下,若是如此,那麽,我們也要準備一下才是……”
“準備?準備什麽?”李泰不解。
“嗬嗬,這個殿下放心。老臣都已經為殿下打點好了。”
春風樓,雪梅閣裏。
房玄齡仰天長歎,“那個侯君集到底想幹什麽呀?!我現在都不敢回家了啊。我夫人說我要是再不回去,她就要休了我啊!”房玄齡一臉苦惱。
“他還想幹什麽,無法就是想攪局唄!哼!他當皇上不知嗎?!”杜如晦也不耐煩道,想起家中天天往弘文館跑的小兒子,杜如晦就頭疼。
長孫無忌隻是淡淡一笑,“他可不曾來找過我。”
房玄齡狠狠的瞪了長孫無忌一眼,有些嫉妒的道,“你明明是魏王的舅舅,這趟渾水還能不沾身嗎?我不信!侯君集早晚會找你!”
長孫無忌悠悠一笑,“因為我還是吳王的老師,而且……大家都知道,我和中山王殿下的關係更好。”
“說實話,長孫兄,你就這麽看著魏王被人當槍使?你應該知道,中山王殿下是沒有可能的,而晉王還小……”杜如晦正色道,“說不定將來……”
長孫無忌悠然的給自己斟了杯酒,搖頭道,“我曾和魏王說過,可惜,魏王不聽我說的話,至於晉王……”長孫無忌一笑,想起今兒個上午,皇上召他到甘露殿時的情景,便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我隻知皇上春秋鼎盛。”
杜如晦和房玄齡若有所思,“所以,這才是皇上的態度?”
長孫無忌隻是笑而不語。
想起在甘露殿——
“無忌,你看看,這是晉王昨兒個寫的奏議。”
他接過,打開,不由訝異,還是很稚嫩的字體寫著對近日朝議爭論的意見,雖然還不是特別好,但以晉王殿下的四歲稚齡,能夠說出,“綜合而用,舍棄絕對,取其中道”的意見也算難得了……
“無忌,晉王雖然聰慧不下乾兒,但如今年幼,還需多多引導才是。”
“是,皇上言之有理,所以,有些事情不需著急。”
“嗬嗬,無忌,你明白就好。”
從回憶中回過神,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房玄齡和杜如晦就著某個詩文爭論,長孫無忌若有所思,若皇上本身已經看中了晉王,那又為何縱容魏征提出立儲的朝議?果然是為了引鼠出洞嗎?
那魏王不就是……
長孫無忌皺眉。
心頭又想起另外一個人,吳王……玄麟……
聚會完畢,長孫無忌剛回府邸,管家就匆匆過來低聲道,“大人,吳王殿下來了。”
長孫無忌不悅皺眉,不是說好,不要總是跑出來嗎?
要是被侯君集或者那隻老鼠看到說不定就被大作文章了。
“大人……吳王殿下好像不是很好……”管家囁嚅道。
想著剛剛突然來到的低垂著頭的吳王殿下,哎,那吳王殿下平素裏可是溫和又親切……
長孫無忌一怔,隨即快步走向自己的寢室。
猛的大力推開寢室,就見已經寢室裏一片昏暗,就著已經爬上來的月光,長孫無忌才看到寢室的角落裏縮著一個人。
長孫無忌一愣,隨即轉身合上房門,輕步走過去,待來到那縮著的緊緊抱著膝蓋的少年麵前,長孫無忌慢慢蹲□,放柔聲音,輕輕喚道,“玄麟?”
少年慢慢抬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可在月光下的紅腫著的右臉卻甚是嚇人。
長孫無忌心一揪疼,同時心頭怒火頓起,“這是怎麽回事?!”低聲怒問著,手指卻小心翼翼的撫上那紅腫的臉。
李恪輕輕一笑,笑容溫和的好像隻會這種笑容了,而聲音很淡很輕,好像隨時都會散了一樣。
“老師,嚇到你了?對不起……隻是我這會兒真的找不到可以躲起來的地方了……我……好像不知道可以去那裏了……”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唐風之承乾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