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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鑽了進來，一縷縷晨光調皮的在他的臉上跳著舞。曉潤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把臉向身邊的懷抱裏深深埋去。一會兒後，他終於醒了過來。
眼前的胸膛寬厚結實，在陽光下泛著微光，曉潤看得有點著迷。眼光往上移了移，一個淡淡的牙印兒大刺刺的橫在鎖骨上。他有點兒不好意思了，隨即又想到昨晚的那場不甚成功的**，歎了口氣。
昨晚直到他**前，一切都很順利。可是當韓霄摸到他後穴時，就止不住的緊張，全身發僵。前兩次流血不止的景象老是在腦海裏回蕩，對即將到來的撕裂脹痛恐懼不已。上次後庭被撕裂，整整一個多星期他都坐立難安，隻敢喝流食果腹，不然上一次廁所就是受一次酷刑。
韓霄已極盡溫柔，他也很努力的放鬆，但隻進入一半就被卡得死死的，甚至比第一次還要艱難，他明白這純屬心理作祟。但韓霄怕傷著他，隻得退了出來，最後曉潤懷著歉疚的心情用嘴幫他釋放了出來。他雖然沒說什麽，但自己心裏很是發悶，我是不是不適合做0啊，不然以後做1……
“一大清早的，你一會兒歎氣，一會兒臉紅的是想幹嘛？”
被驟然從頭頂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抬起頭，韓霄正似笑非笑的瞧著他。
“我……，嗬嗬。”難道說我在想怎麽把你壓到身下嗎？不被踢下床才怪！所以隻好傻笑兩下。
韓霄又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看你裝蒜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快說！”
自己隻是想想壓倒別人，可現在自己已經被某人壓倒了。
“喂……，你沒刷牙……唔——。”
“你也沒刷牙……”
“……”
…………
接連下了兩場大雪後，天氣到是晴好了起來。才剛剛邁入12月，商家就打起了聖誕檔的主意，各個都挖空心思的做促銷，連致森師傅都給曉潤下了任務，要做一個聖誕情侶套餐，切合白色聖誕的主題。
銀色的鱈魚被削成薄片覆蓋在特殊的道具上，做成聖誕樹的樣子，再用鮮果點綴，下麵鎮上冰塊，晶瑩剔透，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出五光十色來。曉潤自己看了看，都覺得很滿意。
能夠在聖誕夜和心愛的人一起吃情侶餐是件很幸福的事啊。記得去年的聖誕夜是和尚群一起過的，兩人並沒有出去人擠人的湊熱鬧，隻是在家吃著火鍋，喝了一點小酒。那時他很開心，即使生活很辛苦，但和喜歡的人一起也充滿了幹勁。
那時何曾想到，一年以後兩人幾成陌路。自琳姨去後，他和尚群沒有半點聯係，即使都已知道和對方是有血緣關係的最親的親人，卻更為疏遠了起來。
忙了半天，終於大功告成。他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最近幾天韓霄也是異常忙碌，幾乎都是早出晚歸，有時晚上回來還會滿身的酒氣，以及香水味。他心裏有些難受，想問，又不能問。他們是什麽關係？隻是主顧罷了。他有什麽資格管製韓霄的私生活呢？即使他在外麵又多養幾個女人，也是他有錢，他樂意。
也好，這也好，他不是自己所能妄想的男人，一次糟糕的戀情還不夠嗎？我是該學聰明點兒了。
店裏隻散落的坐著幾桌客人，已過了用餐的高峰期，大家都放鬆了下來，曉潤更是站在案桌前發著呆。
忽然肩上被拍了一下，嚇了他一跳，“你手機在響。”
“啊！謝謝……”他這才聽見手機的鈴聲，忙不迭的向致森師傅打了個抱歉的手勢。
致森笑笑，擺了擺手就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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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起的是那部韓霄的專用電話，他深吸了口氣，才拿起手機。
接完電話，他又開始發呆了。
並沒什麽大事，隻是約他晚上吃飯罷了。這幾天，他們到的確是沒怎麽好好在一起吃飯了。
肩上又被拍了拍，還好這次他發呆的程度不嚴重，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致森師傅……”
“這幾天看你精神很不好啊，是生病了嗎？”致森雖然在中國待了多年，但中國話裏還是帶了一種口齒不清的東洋味，這到讓他顯得很有親和力。況且他平時待人就熱情豪爽，曉潤也算是他的弟子，所以一直都視他為一位尊敬的長輩。
“沒有，可能是天氣太冷了吧，我以前都生長在南方，有點兒適應不過來。”他一邊說著，一邊又給鱈魚聖誕樹潤了潤色。
“騙鬼！”致森敲了敲桌子，“去年下大雪的時候你還和小三兒打雪仗，說是你生在南方很少下雪，看到這麽大的雪所以很興奮什麽的。那時你整天都想往外麵跑，也沒見你說冷啊！”
“嘿嘿！”曉潤尷尬的撓撓頭，繼續埋頭做聖誕樹邊的配菜。
致森轉身靠在案台上悠閑的說道：“說起來……那個經常來找你的帥哥最近很少見到了啊。”
“呃……他最近很忙。”
“是嗎……他是你男朋友吧？”
“哐當”他手裏的刀掉到了案板上。脖子僵硬的扭了過來，怔怔的看著致森。
致森到被他嚇了一跳，“別緊張，別緊張，你們很明顯啊。”
很明顯？
“而且這也沒什麽大不了啊……”
沒什麽大不了？
曉潤真有些呆了，果然是日本人麽？觀念很不一樣呢！
致森見他有些反應不過來，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說道：“我的這裏，”他指指自己的腦袋，“雖然不能和你們年輕人比，但也不至於那麽不開化吧。”
曉潤這才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他又笑著說道：“遇到喜歡的人不容易，對方能夠喜歡自己就更難了。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的，所以別再躊躇不前了。”
曉潤有些訝異的看著他，“您怎麽知道我……很猶豫？”
“哎！~~”致森誇張的歎了口氣，“你的臉上整天就有糾結兩個字，誰看不出來啊。”
啊！他不自覺的摸摸自己的臉，真有那麽明顯嗎？
致森搖了搖手指：“還有，別為表象所迷惑。”說著就一搖一擺的向廚房走去。
別為表象所迷惑……曉潤在心裏默念著。看著遠去的身影，隱隱傳來一句：“年輕就是好啊~!”
……致森師傅，您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他有些晃神的將視線轉向窗外，又發起了呆。
曉潤以為隻是吃頓便飯，誰知韓霄將車開到了麗晶大酒店，直奔頂層的旋轉餐廳。這座五星級酒店的頂樓餐廳裝修得豪華富麗，主營法式料理。主廚都是從國外聘請的資深料理大師，價錢是出了名的貴，而且也不是有錢就能隨時吃得到的，一定得預約才行，不然很難有桌位。不過這裏的服務是一流的，景色也確是難得一見的美。
況且中國人對吃執著於追求它的排場，不管懂不懂它菜單上的法文，也不管了不了解那一塊小羊排或幾個蝸牛有什麽美味之處，反正坐在這兒吃飯就是一種享受，奢侈的享受！
現在曉潤就坐在這豪華寬闊的餐廳裏，對著手裏滿是一個都不認得的蝌蚪文的菜單，發呆。哎！在心裏小小感慨了一下，我這一天好像都在發呆。
一會兒後，他終於發現自己又神遊了。趕緊抓回思緒，看了一眼對麵悠閑的翻著菜單的韓霄，又瞥了瞥站在旁邊一直微笑等候著的侍者，看來這裏真的很高級啊，連服務生都長得這麽帥，都可以去拍電視劇了。可是這本莫名其妙的菜單，他真的看不懂啊！
再回頭看看韓霄，他已放下菜譜，正微笑的看著自己。見他抬起頭就挑挑眉做了一個詢問眼神。
“我……呃，”他結結巴巴的也說不出個菜名來，可是也不敢亂點，萬一像那個笑話裏一樣，點了一堆湯和曲子豈不是糗大了。
最後隻好低聲對他說，“我看不懂這菜單……。”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讓曉潤紅了耳根。
韓霄笑著安慰了他幾句，就要了兩份今天主廚推薦的套餐，還有個什麽索罕？——一串法文的紅酒，83年份的。
曉潤還是有些拘謹的坐在那，喝著杯中的純淨水來降溫。
“其實你不用和我一起吃套餐的，你可以點自己喜歡的東西吃啊。而且你的法文好像也很棒啊，你在法國住過嗎？”現在他對韓霄真是有些欽佩之情了。
“不會啊！我也看不懂那菜單。”
噗！他險些一口水噴到對方臉上去。
對麵的男人還是老神在在的說道：“我隻會一點聽和說啦，讀和寫完全不行。”
曉潤狼狽的擦著嘴巴，狠狠的瞪著對麵的男人，臉又紅了起來，隻不過這回是氣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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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大笑著，看到曉潤氣得鼓鼓的腮幫子，竟忍不住去掐了一把。曉潤向他伸伸舌頭，恨恨的將臉撇向窗外。
“耍我很有趣嗎！老是讓我出糗！”
“嗬嗬，”他還在大笑著，“是很有趣啊！你每回的反應都很逗，很可愛，哈哈~”
哼！不理他，繼續喝水，降溫！
“好了，別生氣了，送件東西你。”說著拿出了個小小的盒子。
是什麽？看起來像是首飾。打開一看，是一條項鏈。很樸實的一條鉑金項鏈，戴在男生脖子上也很精致秀氣，可是那個吊墜——曉潤有冒黑線的衝動。
那是一個同樣用鉑金雕刻而成的小兔子，很可愛，兩隻耳朵分別連接在項鏈的兩端，眼睛裏鑲了2顆寶藍的鑽石，看這光澤度，應該不是凡品。
“喜歡嗎？我特地請人定做的哦，後麵還有我們名字的縮寫。”他仍然很得意於自己的傑作，完全沒發覺曉潤有些抽搐的臉部肌肉。
把兔子翻了過來，發現後麵果然刻著XR。看著這兩個簡簡單單的字母，忽然一股暖意湧上心頭，說不出是什麽感受，隻是覺得這樣刻在一起的兩個符號，仿佛把人也銘刻在了一起，這是屬於他們獨一無二的印記。
握著這條項鏈，輕輕說了句喜歡。韓霄聞言大喜，立刻就給他戴在了脖子上。可惜現在是冬天，不能常常看到他戴著的模樣了。
這時侍者先把紅酒端了上來。開瓶，辨色，聞香，品酒。一係列動作做下來，韓霄都顯得嫻熟優雅，從內而外的散發出一種貴氣，還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這時他已引起了附近幾桌上女士們的關注，各種眼光投射而來。有羨慕，有嫉妒，有讚賞，還有如看到獵物般的炙熱。
曉潤在這些如芒刺在背的眼光中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但心底又翻起一絲隱隱的興奮。因為眼前這男人所散發出的一切優質品質都是為他而來的，這讓他有些優越感，滿足感，還有點小小的得意。
對麵這男人真的很好，自己其實已經動心，有些喜歡他了。隻是本能屏蔽了這些感情，怕再次受到傷害，但現在它們被一股腦的釋放了出來，連曉潤自己都有些嚇了一跳。
直到韓霄為他斟上了第一杯酒，心情才慢慢平複下來。酒確實是好酒，入口濃滑，飲下後，唇齒留香。就連他這種完全不懂品酒的人也多抿了一口。
此時夜色已經降臨，窗外的t市燈火輝煌，點點燈光和夜空的繁星融合在了一起，盈盈閃爍，幾條長長的車流帶點綴其中，就仿似銀河一般。這景色確實美得迷幻，怪不得那麽多人砸錢在此用餐，這確實是種享受。
佳肴醇酒美景當前，這氣氛實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把橫亙在心頭多日的憂慮問出了口。
“你……最近很忙嗎？晚上回來都看你很累的樣子。”
“嗯，有點兒。最近有個大case，需要我親自坐鎮……。”他放下餐具，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麵的男孩。
“哦……隻是加班嗎？怎麽有時衣服上會有酒味和……香水味呢？”終於問出口了，他低著頭使勁切盤子裏的食物，不敢看韓霄的臉，所以他沒發覺那雙深邃的雙眸裏閃過一絲欣悅和玩味。
“和那些大老板談生意嘛，總要有些應酬。你知道，中國人就喜歡在飯桌上談生意，不陪著他們怎麽行呢!你……吃醋了？”
“才沒有！咳……咳咳……”他說得太急，被一口魚排給嗆到了。韓霄趕緊給他拍背遞水，嘴裏還不閑著：“別那麽激動嘛，吃醋就吃醋了，我不會嘲笑你的。嗬嗬，下次我帶你一起去，這你總該放心了吧？”
“你！……”曉潤被他噎得說不話來，隻好猛喝水。經他這麽一折騰，又有好幾桌的人在注意他們了。此刻他的臉比番茄還要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韓霄見他真是咳得難受，忙在一旁好生勸慰，再不敢嘴上胡亂調侃了。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曉潤卻怎麽都不再理他了。
今年的冬天真是冷啊！~~真是出妖蛾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