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冰封老人
第39章 冰封老人
?雪山女妖的神色隻是條件反射似的慌亂了那麽一瞬間，很快就恢複了原先那酷若冷冰的姿態：“老不死的冰砣子，你來幹什麽？”
“什麽？你怎麽敢這麽跟我說話？”冰封老人顯然很意外，一錯愕之間，連仙風道骨的高人姿態都失掉了。
“就憑這個。”雪山女妖一抖手，平地凝出一股寒冰勁氣，然後聚氣成箭，向冰封老人攻去。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恩！脾氣也大了。”冰封老人並沒有當她是一回事，一邊說話一邊伸出兩根手指，斜地裏夾向那股勁氣。
畢竟人老成精，而且他的名字就是冰峰老人，對水係法術尤其是冰凍魔法熟悉得就象自己的腳指頭一樣，早已繞指柔成百練剛了，搭眼一看，已經大致知道對方的功底，伸出兩個手指也並非完全托大。
可是事情並沒有象他想象的那樣，那股冰箭在他指端消失了大半，然後一小部分脫離指尖，呈旋轉之勢繼續向前，在老人的長袍上穿出一個小小的洞洞才消失於無形。
冰封老人大為震怒，須眉戟張：“什麽？龍冰之氣！你，你竟然投奔了龍族？身為飛來神族的你竟然投奔了那些土著！”
雪山女妖冷冰冰地說：“是的，為什麽不可以，什麽飛來神族？連點粗淺魔法都不給我，連個山野村妖都能來這裏欺負我一下，既然你們不護我，我為什麽不可以投靠強者？而且，連我這個外來人，冰龍將軍都可以傳我龍冰之氣，比起你們要大方多了。”
“什麽強者？什麽冰龍將軍，不過是西陸的守護獸下的一條小獸而已，比起我們高貴的飛來神族，根本連提鞋子都不配！你，我宣布，你的試練結束了，現在跟我回冰封崖接受懲罰。”冰封老人大怒。
“哼，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雪山女妖冷冷地說。
冰封老人怒極反笑“哈哈，什麽？從你把風雪山神廟改成雪山神殿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想著磨練磨練你，沒想到你竟然跟我預期的偏離這麽遠，好，好，好，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實力使你敢這麽跟我說話。”說著他如山停嶽峙一般站定了，緩緩伸出兩根手指。
“還是兩個手指，看我不打掉你的老糟牙！”雪山女妖雙手一攏，聚斂四周的寒氣，同時催動新學的龍冰之氣。以上古法器聚妖帛為體，以原來自己的寒冰魔法為用，輔以龍冰之氣，雪山女妖孤注一擲，發出了自己從沒有用過的高級魔法：雪暴。
這令冰封老人不禁刮目相看。收起輕視的態度，改為伸出一隻手掌相抗。
“哼，對付一個高級魔法的最佳戰術就是趁他的高級魔法還沒有形成之時將他拿下，你這麽磨磨蹭蹭，現在我有一百個機會破壞你的魔法，不過，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如果你的實力真的值得你這麽囂張的話，我可以請求冰封崖的長老們給你一個機會。放手來吧。”他這麽說，不知道是攻心之術還是因為跟雪山女妖原來屬於一個種族是親三分向，看得我好沒方向感。
雪山女妖微微動容，眉毛一揚，又恢複了以前的神態，手下更努力了。
慢歸慢，雪暴終於形成了，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高級魔法，隻有一個想法：好看！好看！真是好看！
萬千寒冰被壓縮在一個手掌大小的球球裏麵，寒氣繚繞，刺人二目，牽動了四周所有的寒風和積雪。
冰封老人不禁動容，但突然想到了什麽，立刻催動魔力，一個和雪暴相同級別火係魔法“焰暴”瞬間形成，不等雪山女妖有什麽動作，就毫不猶豫地丟了過去。
冰封老人在冰凍魔法上的造詣很深，熟悉每一種冰凍魔法的飛行軌跡，自然雪山女妖的雪暴連現場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焰暴化為一縷清煙，直上九霄了。
“還好，沒有讓你的雪暴傷到其他人，不然以這種級別的雪暴，恐怕周圍這些弱者沒有一個可以存活。”
“長老你竟然練到了冰極而火，冷極而熱的地步？看來我冰封雪今天要失敗了。”雪山女妖並沒有理會冰封老人，站在那裏自言自語，第一次，我聽到了她的芳名：冰封雪，也第一次聽到她稱呼冰封老人為：“長老”。
“小雪，跟我回冰封崖思過！”冰封老人說。
雪山女妖沒有接話，回頭對還在圍著唐三藏的屍體哭的女妖們說：“你們哭夠了沒有？”
以杏花精為首的眾女妖本來哭得十分賣力，聽到此言立刻止住幹嚎，齊聲說：“哭夠了！”
“哭夠了還不趕快把唐僧肉分了？上來幫我忙。”
女妖們本來一直住在山下，都是被冰封雪事前傳喚過來準備給唐三藏收屍的，當然收屍是其次，商量個方案瓜分唐僧肉才是主要的，現在看到此地主人有難，不上前伸手幫忙自然也說不過去，而且她們並不知道冰封老人功力的深淺，再加上她們都是些惟恐天下不亂的主，何況現在冰封雪讓她們瓜分唐僧肉，正中下懷，自然欣喜若狂、個個奮勇，人人爭先。
剛從鎮妖宮出來的眾群妖一看有便宜可占，也都呼啦一下子擁了上去，七手八腳地搶到就往自己的嘴裏塞。
靠！牛排也至少得三成熟啊！這麽吃也不怕鬧肚子？我在一邊憤憤地想，當然，如果他們願意分一塊給我，我也樂意嚐嚐究竟是什麽味道。哇，好惡心的說！
群妖吃到唐僧肉之後頓時個個身上金光直冒，就象我們升級時候那樣，金光冒個不停，音樂響個不休，看他們一個個的神情，分明是享受極了、愜意極了。
“上”雪山女妖袖子一揚，那群正在激動的妖怪立刻一擁而上，似乎有無窮的精力要發泄，不發泄勿寧死一樣，都張牙舞爪地向冰封老人撲去。
這些雜毛小妖哪夠冰封老人瞧的，隻見他上麵乾坤大袖一擺，放倒了一大片，下麵無敵神腿一掃，又放倒了一大片。打得群妖“咭咭”叫著向四麵倒飛出去。當然，這樣並沒有減輕一點他對雪山女妖冰封雪以及眾妖的怒意。
“冰封雪！”雪山老人很威嚴的喝道。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哼！別以為對我大喝我就會怕你，從你們把我趕下冰封崖那一天起，我就再也不會怕你們了，就算是奪走我的生命。”雪山女妖冷冷地說。
“好，好，好！冰封崖就算再對你不住，你也不能背叛你的種族啊，還有，這個小唐，你對他太狠了吧，怎麽說他也是弱者族裏的智者，從一個螻蟻一樣的能力硬生生地修到了跟我們平級的地步，對他，你該有點敬意吧。你竟然讓群妖瓜分他的屍體，這怎麽可能是一個飛來神族的人做出的事情，看來，你已經完全墮落了，廢話少說，跟我回冰封崖接受懲罰吧。”冰封老人氣得胡須亂顫。
這時候我輕輕地舉起了我的右手。怯怯地說：“可不可以問一下，什麽是弱者族？”
冰封老人聽了神色一改，沒說什麽，冰封雪則冷冷地用眼角的餘光滑過鼻子的頂端瞥了我一眼，然後用沒有任何感情的話說：“弱者族就是你們人族、精靈族、矮人族以及其他任何沒有天生神之力的種族的統稱，是那些高貴的飛來神族對你們的稱法，他們這些高貴的神啊，就連那些為了保護五大陸拚盡心血的守護神獸們也被一概統稱為土著神族，哼，自大無恥。”
“住口！”我幾乎跟冰封老人同時喊出口。我是因為本種族遭受蔑視而憤怒，冰封老人則自然是為了另一個原因，當然，相對來說，我的聲音要小得多了，畢竟實力相差太遠，這更激起了我的憤怒。
“廢話少說，既然道理你不聽，那就直接接受我的製裁吧。！”冰封老人頓時展現出了強者的霸道和威嚴。
一揚雙手，“極天冰封！”，冰封老人發出一陣劇烈的寒氣，頓時在場的所有人和妖都被凍在了地上，和我一樣，雙腳再也挪不開半步，就連那些爬上牆頭想逃的小妖也個個都被冰沾在了牆上。
接著他馬不停蹄地雙手連按：乾坤小逆轉！
剛才吃過唐僧肉的眾小妖立刻全部暈了過去，然後個個腦門上紅光乍現，紅光瞬間凝成一個個紅點，紅點又化為道道紅線，向殘留的唐三藏的骨架飛去。
就在這一刹那的時間，群妖又被打回了原形，唐三藏屍身也變得完美如初。
雖然我對冰封老人的“世界觀”極為不滿，但對他的神乎奇技卻不能不由衷佩服，當然此處的“世界觀”主要是說他對我們各個種族的觀點。
隻聽得冰封雪歎了一口氣：“當年你們把我困在風雪山神廟，把群妖困在鎮妖宮，一晃已經多少年了？是不是你們自己都忘記了？好不容易那個封器---勇士掛件被偷走了，卻沒被帶出月之三城，沒有全部履行契約，我仍然出不了這個院子，群妖仍然出不了鎮妖宮。好不容易封器被修改，我可以接近它了，你又來了，唉！這群小妖也真不爭氣，一點忙也幫不上，這麽些年來，我一直過著這種牢獄生活，你說，這對我公平嗎？”她幽幽地說著，如泣如訴。
一時間我心頭觸動，原諒了她很多。
冰封老人聽了，顯然很缺乏耐心：“別跟我說，你回去跟長老們說去！”
“哼！你自己不就是長老嗎？推脫什麽責任？”冰封雪很不屑地說
冰封老人眉頭微皺，一指點出，一道寒氣封在了冰封雪的咽喉上，很快，冰封雪全身都凍住了，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冰美人。我雖然心下不忍，但也愛莫能助，隻得替她喊兩聲“阿彌陀佛、無量佛也、萬能的主啊、還有安拉最偉大。”全當是超度亡魂了，不過，她好象還沒死，我這樣好象有點咒人的成分耶！不管了。
“弱者！”冰封老人從冰封雪身上取下勇氣之石，回頭叫道。
我四下看了看，沒看見其他人，明白了，他原來是在叫我，媽媽的！心頭大怒，當然臉上還是裝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走了過去。
“這個勇氣之石本來是我族七大神石之一，單一一塊的它性質不穩，可以成為勇氣之石也同時可以成為殘暴之石，當和仁愛之石力量合並的時候，兩塊神石才會相得益彰均顯出正麵神力，勇氣之力可以使它的持有者有最高的士氣，仁愛之力可以使它的持有者得到上天眷顧，擁有最高的幸運，可惜現在它的仁愛之力已經被冰封雪釋放了，當然，七塊集齊時才會顯出毀天滅地的真正威力。現在既然這一塊選擇了你做他的主人，那暫時還給你保管吧，”冰封老人把勇氣之石交了給我，我當仁不讓理直氣壯地接過了，本來就是我的嗎，何況，你們又把他的仁愛之力給搞沒了，我不追究你們的責任就是了，難道還要我說謝謝？沒門，當然，我主要是沒有能力追究，不然，哼哼！不追究才怪。
冰封老人繼續說：“現在，南陸的仁愛之石的力量已經蘇醒了，如果有能力，你就去找找看吧。還有，你把三藏舍利帶走吧，算做對你的補償。”
“三藏舍利？那是什麽？”我大奇。
隻見冰封老人念動咒語，立刻唐三藏的屍身上燃起一片火光。
冰極而熱，陰極而陽的頂級火係法術就是厲害，瞬間唐三藏偌大個身體就被煉化為一屢輕煙，隨風飄散，原來的地方隻剩下一個滴溜溜亂轉的透明的晶珠，神光內斂、大巧若拙，看不出什麽門道。不管他，我先收下再說，免得老不死的反悔。
看到冰封老人扛起冰封雪，就要踏上雲頭走去，我突然想起了我一貫的宗旨，那就是：雁過拔毛、蟻過掰腿。
於是我很羞澀地拉了拉冰封老人的衣襟。
“恩？弱者你還有什麽事？”他一邊把眾凍妖（被凍的小妖）往鎮妖宮裏扔，一邊回頭問我。
“你看我這麽弱，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補救啊？好比給我個大還丹啊、九轉金丹啊或者隨便給本《易筋經》、《陰陽雙xiu功》什麽的？”我裝做很誠懇地說，靠，自認弱者，有夠衰的！我隨即又對自己忍辱負重的能力大加讚賞。
把群妖扔完了，又拿出件法寶再次定下禁製，冰封老人猛地一拉衣襟，帶了我一個狗啃屎，然後扛著冰封雪“騰”的一聲跳到了雲端：“哼！弱者，想學我飛來神族的神功，下輩子吧！”然後絕塵而去。
按捺不住心頭的無名業火，我惡狠狠地衝著他比了個中指：“靠！拽什麽拽，一個NPC牛比什麽？你們NPC天生就是給我們玩家砍的，看我哪天學了絕世神功不上冰封崖去把你們一個個趕-盡-殺-絕！！！不對，是男的全部拉去修長城，女的全部拉去**，啊，對了，我是光明的使者正義的化身，怎麽可以這樣，應該是：男的拉去為國防獻身，女的拉去為娛樂事業獻身......”
我這邊喋喋不休地罵著，罵者無心，聽者有意，原雪山神殿的兩名侍女私下裏一商量。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麵前。
我嚇了一跳，急忙向後躲，很快就回過意來，原來是有求於我，怕她何來？我隨即大喇喇地說：“兩位漂亮妹妹有何事啊？對了，那老不死的怎麽會單單放你們一馬呢？”
“稟勇士大人，我們都是人類，所以這鎮妖宮和神殿的限製都對我們無效。”
“哦！原來如此。”聽到她們叫我勇士大人，才想起我是勇氣之石選擇的正牌的勇士耶！趕快把勇氣之石掏出來，看看到底變成什麽樣子了。不看還則罷了，一看之後我立刻火冒三丈，神石是認主了不假，可是也不能變得這麽差勁啊！不加幸運本身就夠損失了，可是現在因為勇氣之石在殘暴和勇氣之間徘徊，我裝備上之後就立刻在白名和紅名之間搖擺，媽的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跟變魔術一樣，這還讓不讓活了？最後我悲哀地得出一個結論：人不能太貪心了，什麽東西都不要想一個人獨占，認什麽的鳥？把個神器整個認成了垃圾。於是我又狠狠罵了句：狗日的飛來神族，混帳加三級的冰封老呆瓜！
聽了我的罵語，兩個侍女更堅決了，說：“勇士大人，請你務必救救我們女神，求您了！”
“恩，哈！好，好！”我一邊附和著，一邊雙眼緊盯著鎮妖宮上的大匾，上麵有冰封老頭剛才新放上去的封器，因為是僅僅用來禁製群妖的，可能威力小多了，不過我本著小錢也是錢的原則，想把它給摳下來，可是每次順著牆頭往上爬都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給推了下來。
“勇士大人你要幹什麽啊？”兩個侍女不解地問。
我老臉一紅：“我是要、要，對了，我是要解救宮裏那些受苦受難的小妖小怪們啊！他們失去了自由，多可憐啊！嘿嘿。你們知道嗎？這個禁製怎麽解開？”
兩女無奈地搖搖頭，一個對另一個說：“勇士大人真是仁慈，連這些小妖也救，看來他一定會救我們女神的，不如把那東西給他吧？”
另一個說：“看來也隻有他可以依靠了，畢竟他是勇氣之石選擇的人啊！就這樣辦吧！”
我本來又回去試著爬牆去了，一聽此眼，立刻兩眼放光：“嘿嘿，歹勢啊！！有得便宜占哦”
我從牆上再次跌落，走到兩位侍女跟前很平易近人地說：“兩位姐姐，有什麽要幫忙的嗎？”
“恩！勇士大人，我們決定把我們女神殿的鎮殿之寶交給你，並鄭重委托你解救我們的女神。”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不用客氣，我孤獨騎做好事是向來不留名的，怎麽好意思要你們東西？”說著我伸過手把那個冰兒取來的錦盒打了開來。哇！又是一個玻璃球，跟三藏舍利簡直一模一樣，不過，這個顯然是冰屬性的，因為我僅僅摸了一下手指就被凍成了鬼爪子。
冰兒說，“勇士大人！這個是離合冰魄，請您收好。”
我故做謙虛地推辭了三次，最後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兩位姐姐以後有什麽打算呢？不如到我家去吧！我家房子比較多。”嘿嘿，我是有陰謀的哦。
“謝公子掛心，這雪山的日常工作以前就是我們姐妹負責的，現在女神不在了，我們要更忙了。”
我揮揮手，拍拍自家的腦袋，我這是怎麽了，跟一個NPC羅嗦什麽，又跑去爬了一會兒牆，失敗，最後隻好在兩女熱切的目光的注視中離開了。
侍女冰兒問侍女雪兒：“姐姐，你看他拯救女神的可能性有多大？”
侍女雪兒回答侍女冰兒：“恩，應該跟瞎貓撞上死耗子或者兔子撞在木樁上的幾率差不多。”
侍女冰兒又問侍女雪兒：“那為什麽我們還要把離合冰魄給他呢？”
侍女雪兒回答侍女冰兒：“女神不在了，沒人壓製離合冰魄的神力，那它還不是要把整個女神殿變成一個大冰坨嗎？”
侍女冰兒誇獎侍女雪兒說：“姐姐你真聰明！”
侍女雪兒說“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