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踩狗屎的人

第23章 踩狗屎的人

?“小玉!”

“玉兒!”

“乖玉兒,幹嗎不理我哦?”我追著小玉亂叫。

她狠狠地瞪我一眼:“上午又沒有去上課?”

我汗,忙回答:“上、上午,上午有英語課,哦,本,本來應該去的,可是,可是,對了!我們那個英語老師,滿口標準的山東英語,跟他學還不如不學呢,不學起碼我還是一張白紙,可以寫最美好的字畫最美好的畫,要是跟他學了,用北京話說那叫學了髒口了,再想學好還得先回爐另造。再說了,我的口語,切,那是我練編程的時候跟留學生練出來的,我教他還差不多!”

“狂妄!你又來了。”

“噓,沒有實力狂妄那叫白癡,有了實力胡亂謙虛那叫狡詐,我隻不過是誠實一點罷了,唉!這個世界,象我這樣的人太少了,太少了!嗚呼,微斯人,吾誰與歸?”

偷眼看了小玉一眼,她並沒有笑。靠,失敗!她對我這一套已經有點免疫力了。

我忙正色說:“好了,乖,我答應你的,肯定不會食言的,不就六級嗎?我肯定可以過的。再說了,真的,就我們那個英語老師,馬丁.路德.金博士的《Ihaveadream》他愣給我們當精讀講,給整得皮肉支離七零八落,文不是文詞不是詞。缺少激情就算了,但用他那標準的山東英語肢解偉人的熱血大作,那就是赤裸裸的犯罪,赤裸裸的強奸古人,強奸藝術強奸語言,我是沒去上課,我要去上課了非跟他打起來不可!”

經過我一番慷慨陳詞,小玉的臉色才漸轉溫柔:“那你呢?又打遊戲去了?”

我立刻又矮了一截,用一種屬於低等昆蟲蚊子的聲調回了一句:“是”,

哎,怎一個慘字了得。

“恩,你打遊戲我也不是十分反對,隻要不耽誤正事就行。”

我聽了大喜,誇張地去拉她的手,大聲說:“啊!知音哪!”當然,又沒得逞,她把小手敏捷地藏到了安全的地方。

“不過我問你,你要老實交代。”小玉又說。

“切,你也不想想,我什麽時候敢對你撒謊了?”

“那我問你,你是不是利用遊戲泡女孩子了?”小玉歪著小腦袋問。

原來是這樣啊,哦,我轉過念來了,然後我嘻嘻壞笑著把頭誇張地慢慢轉向她,開始了我的長篇大論:“什麽?我泡MM,不可能,不可能,那可都是妹妹們追著泡我啊,想我,花朵一般的麵容,新月一般的氣質,翠竹一般的氣節,還有項羽一樣的氣概,張良一樣的智慧,還有......”

沒等我接著說,小玉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還有武大郎一樣的身材。”

我聽了好懸沒背過氣去,灰著臉說:“不可否認我是身材不夠高大,但是我不醜,而且也很溫柔,還永遠不會對你撒謊。”

“噓,臭美。”小玉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點。

我接著說:“就算真是武大郎又怎麽了?我今天在咱們圖書館看到一篇關於武大郎的文獻。寫得很不錯哦,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嘿嘿,原來武大也很了不起的!”

小玉的興趣也上來了,好奇地問:“什麽文獻?”

“恩!是《諷刺與幽默》。嗬嗬!你以為我會看什麽書呢?”

“嘻嘻,還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不過,裏麵怎麽說呢?”

“據那本“文獻”記載:當年武大郎並沒有死,”

“沒有死,那後麵怎麽說呢?”

“別急,聽我慢慢道來,當年,武大郎一看小西和小潘奸夫淫婦要置自己於死地,所以連夜找了個死屍假扮自己,真身上了船老大的船,沒頭沒腦地劃著船一路向東,更倒黴的是,出了海之後船又遇到了一陣大風,結果小船被海浪打了個稀巴爛。好在大郎迷迷糊糊地抱了塊木板,在海上漂流,等到把最後一個倭瓜吃完了之後隻好以生魚為食,吃盡了苦頭,最後終於停在了一個小島上,上了島,大郎樂了,島上的人個子都很低、很低、頂多能到自己胸口,力氣也很弱,武大一個人可以打他們八個,結果他們個個都以為武大是天神轉世,非要讓武大當他們的國王不可,武大最後推辭不過就隻好當了。國家起什麽名字呢,大郎記得當時船最初出事的時候自己是靠一個倭瓜度日的,為了紀念那個倭瓜,就給這個國家起了個名字叫倭國;當時島上是沒有文字的,可是武大從小家裏又是三代貧農,沒讀過書,就根據自己胡亂記得的幾個偏旁部首給他們編了文字;武大為了紀念自己當年的那個光榮的有前途的職業--打燒餅,就讓倭國以燒餅為國旗;當了國王,為了讓民眾記得自己當年在海上吃的苦,就讓國民吃生魚片,結果現在這倒成了那裏一道特色菜,很多外國人去了也幫武大憶苦思甜;武大又記起當年小潘偷漢子的時候經常讓自己睡地板,就讓自己的國民也嚐嚐他們的國王當年受的苦,就讓他們都睡地板,到後來就成了塌塌米;還有,武大自己就叫大郎,所以他命令國民一律不準叫大郎,要叫就叫太郎,加上那麽一點;因為武大還是想念自己的弟弟武二的,所以二郎也都不許國民叫,要叫就叫次郎好了;武大死的時候,念念不忘找西門慶報仇的事,立下遺囑讓自己的後代永遠不可忘了報仇的事,結果到後來我們國力弱的時候他的子孫們真的經常上來找西門慶,還都一個個扛著他們祖先的燒餅旗。”

小玉笑得直不起腰:“哈哈,你可真能瞎掰!”

我正色說道:“可惜,這個故事不是我編的,是我在諷刺與幽默上麵看的,我對作者的推崇啊,可以說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我多麽希望這個故事是我寫的啊!!”

小玉又問:“後來呢?”

“後來?沒有後來了,哦,對了,因為武大畢竟有一部分基因跟武鬆一樣,所以,後來他的子孫的個子就慢慢長高了,有的甚至比我還高。這也算個遺憾吧!!而且武大曾經看過武鬆練武,也記得三招兩式的,就傳給了他的後代,起名“武氏道”,結果他們那裏文盲太多,傳著傳著就成了“武士道”了”。

小玉還想聽,可是我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了,今天給她講故事,講得我很沒心情,我是個頭不高,但是我的缺點通常我自己可以隨便說,別人要說那就堅決不行了,隻準我自己放火,堅決不許別人點燈,我有時候就是這樣。況且,象我這樣溫柔善良的小個子,現在還不多呢,我也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自貶自抑的。輕鬆的故事講完了,我的牛脾氣也慢慢上來了,一拂袖子,我站了起來,說:“你自己玩吧,今天我沒心情,記住下次不能再那麽狠地說我。”

不理小玉驚慌的眼神,我起身離去。“砰”地一聲狠狠關上了她們教室的門。

為什麽發這麽大的火,可能是太在意她了吧,令我感覺到自己在漸漸地迷失自我。

而且,剛才我已經通過講故事很努力地壓製自己的脾氣了,結果,還是沒有成功。

到了網吧,打開冷兵,也打開我自己寫的那個外掛,開始機械地練級。

當遊戲和外掛聯係一起,就不會再有以往的任何樂趣,就象一個妖有了仁慈的心就不再是妖一樣,整個世界已經開始墮落開始沉淪。

今天,我開始懷疑自己的行為,也不再能因此得到榮譽感。但為了朋友,我還是忍著性子繼續下去了,這天,我沒有帶孤獨騎,因為,我開始討厭這種速食麵一樣的衝級方式了。

晚上,六點,我在約定的地方等他們,我的名字是是左冷奇02,到了那裏,有一個叫霜血的玩家走過來說:“阿騎,我是霜雪明,我也練了一個。”

等了一會兒,過來了一個23級的名叫趙無極的戰士,說:“你們好,我是趙客啊!今天我帶大家,呀!怎麽?霜雪明也練了一個?”

我倆一起點頭。

結果,呆會兒,又來了一個趙小靈、一個浪子一度、一個無虛、一個無影和一個無暗。

大家互相對視須臾,接著都笑了,心裏都感到很暖和,一種集體的大家庭的溫暖.

於是大家開始漫無目的地聊天,看誰順眼再過去幫一把,看誰不順就過去砍一刀,一起等待係統將我們封號,嘿嘿,這也是一個不一樣的經曆。

“夥伴們,我覺得那樣衝級是很快,可是衝完就立刻覺得很無聊,我想放棄這種方法,你們同意不?”

“起初覺得挺好的,後來覺得還是在用外掛,隻不過是合法化了而已,我也想自己慢慢玩,或者咱們組隊,一刀一刀地砍,腳踏實地慢慢來。”

“好啊,同意,咱遊戲還不是為了取樂嗎?既然那樣沒意思就不幹就是了。”他們都說。

而且大家也都有十八九級了,馬上就可以選職業了,萬一官方再突然禁止這種做法,把我們的主號也封了豈不是得不償失,畢竟那是個擦邊球啊.

那現在幹什麽去呢?於是虛就提議:大家一起去踩狗屎。

是啊,那小子複活之後肯定還會變本加厲地欺負新手,所以大家都附和道:“去,去,同去,踩狗屎去!”

“狗屎,今天你踩了沒有?”

“就我這等級啊,天天怪辛苦的,去踩了一把狗屎,荷!真對得起咱用的外掛。”

“我說我同伴,你也去PK個好的啊,可是人家,切,就認準狗屎了!”

“狗屎,哈爾濱製藥六廠出品,您認準了,四個一”

“踩了狗屎之後,他好我也好!”

大家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小板凳新手村門口。

“喂,兄台為什麽起了這麽一個憤世疾俗的名字啊?”看狗屎還是21級,我們隨便哪一個都比他級別高,就很鬆散地圍了過去,我還拿話逗他。

“靠,級別比我高,還用這麽淫褻的目光看著我,幹嗎?想非禮啊?想跟我說話,先去把級別練下去再說!”狗屎還挺神氣。

“沒辦法啊。一不小心級別就比你高了,要是我級別比你低你給什麽好處啊?”

“切,我會好好PK你幾回。”

他倒夠坦白,我也不再客氣,招呼大家:“開始,誰也別心疼鞋子,踩啊!”我搶先揮刀當頭砍下,其他人也都爭先搶後,一人一刀,狗屎就魂歸飄渺了,掉了幾個藍幾個紅,沒什麽好東西。大家都高呼不過癮,於是就商量好一起去城內的複活點等他。

第一次進殘月城,感覺城門挺氣派的,篆體的兩個大字“殘月”,很是氣派莊嚴,看著城門,我突然想起:對了,鬼書生要我去冷月城找他學微操我還沒去過呢,得抓緊時間啊!不然又該挨罵了。

城中心是複活點,複活點周圍是安全區,無法PK,我們就在安全區外麵守株待兔。

一會兒,狗屎就探出了頭,在安全區裏仔細地看了又看,很小心地走了出來。

他剛一出來,我、趙客、虛就跑到他身後,截斷了他的退路,其他人也以包圍的陣勢圍了過來。

狗屎絕望了:“靠,你們又踩我。我,我沾你們一人一鞋子。”

嗬嗬,這小子倒也明智。沒等他下線,我們又一次把他給剁成了肉醬。

這一天,直到我們全部被封號,我們都在一遍又一遍地“踩狗屎”。玩得我們都厭了,但一想到可以加大狗屎的痛苦,就堅持了下來,我想,作為被蹂躪者,狗屎一定更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