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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之名器爐鼎 69 79 網 /手機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團團身上,咳嗽一聲說,“駱丘白,方便跟我聊聊嗎?”

祁老爺子比一年多前明顯蒼老了一些,興許是因為恩將仇報的事情做了太多,整個人迅速消瘦,已經沒有了最初相見時的‘精’神矍鑠。他拄著一根拐杖,穿著一件藏青‘色’唐裝,雖然脊背已經佝僂,卻一如往昔的保持著一個上位者的氣度和傲慢。

整整一年,駱丘白盡量讓自己忘記他的長相,竭盡所能不去想這個人,因為他怕自己一旦想起就會壓抑不住怒火,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從天堂被人硬拖下地獄的滋味,沒有體會過的人永遠無法想象,他的夢想,他的事業,他的愛情和……家,全因為眼前這個老人而毀掉了,他想輕描淡寫的掀過去這些回憶都不可能。

往事鋒利,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穩了穩情緒。

從回到s市的那天起,他就已經料到會有這麽一天,隻不過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他的心裏起起伏伏,但是臉上卻不顯山‘露’水,甚至還帶上一抹禮貌的笑容說,“抱歉祁老先生,我現在不方便,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那您聯係我的經紀人吧,現在下班時間,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不好意思失陪了。”

他的態度非常恭敬,即便是戴著口罩和墨鏡,也能聽出他口氣裏還帶著笑意,甚至臨走時還不忘給祁老爺子鞠上一躬,讓人一點錯處也挑不出來。

駱丘白抱著團團轉身就走,祁老爺子旁邊的保鏢當即攔住了他的去路。

祁老爺子沒想到駱丘白竟然是這種態度,當即眼裏閃過一絲不快,可是看著緊緊縮在爸爸懷裏的小家夥,他又咳嗽一聲沉聲說,“駱丘白,我要跟你聊的是‘私’事。”

駱丘白恍然大悟,“哦,原來是‘私’事,那就更沒必要了,我以為我跟您這種大忙人之間應該沒有什麽‘交’集,哪來的‘私’事?”

祁老爺子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駱丘白,你是打算跟我一直裝糊塗到底嗎?”

說完這話,還沒等駱丘白開口,他懷裏的小家夥突然不舒服的扭了扭屁股,夜風吹得他有點冷,鼻尖紅彤彤的,忍不住“嗚啊”一聲把整張臉都埋進爸爸的圍巾裏,催促著駱丘白趕快帶他走。

駱丘白歉意一笑,“祁老先生,不是我不賞臉,而是我實在不知道你所謂的裝糊塗是指什麽,你也看到了,我兒子催我回家了,今天就先失陪了。”

說完他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沒有一點笑意的眼睛裏閃過不耐,再也懶得多說一句話,繞過旁邊的保鏢徑直往前走。

那保鏢沒有主人的命令一時也沒有再動,這時對麵的街角突然開過來兩輛黑‘色’的車子,一前一後完全堵住了駱丘白的去路,車上下來五六個人把他團團圍住,對駱丘白作了個請的姿勢。

駱丘白當即皺緊眉頭,回過頭看了一眼祁老爺子,沉聲開口,“您這是什麽意思,我要是不跟您聊,您難道還要綁架我不成?”

祁老爺子咳嗽幾聲,旁邊的仆人遞過來一張娟帕,他喘了一口氣,口氣不穩道,“不過是太久沒見,想跟故人敘敘舊罷了,駱丘白,這大庭廣眾的,你難道連這個臉都不賣我老頭子的?”

說完這話,他看了一眼駱丘白懷裏的小家夥,緊緊攥住了拐杖。

老爺子的話聽著在打商量,可是背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無非就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逼’我跟你動手”。

駱丘白又豈會聽不出弦外之音。

大庭廣眾之下,一個藝人跟昆侖財團的當家人深夜在路邊拉拉扯扯,媒體到時候又能肆意發揮想象力了,更何況……

他緊緊抿著嘴角看了一眼懷中的團團,小家夥才剛剛退燒,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他一個人連個幫手都沒有,要是硬碰硬傷著孩子該怎麽辦?

專‘門’在團團生病,祁灃不在的時候出現,原來早就是守株待兔在這裏等著他了。

駱丘白攥著拳頭,沉默了一會兒,冷笑一聲,“既然如此,看來隻能恭敬不如聰明了。”

車子載著駱丘白一路到了祁家老宅。

這個地方他快將近兩年沒有來過了,再次看到熟悉的屋子和‘花’園,他隻覺得異常諷刺。

第一次祁灃帶他來這裏的時候,祁老爺子還指望著他救命,對他的態度何等的殷勤,如今物是人非,狡兔死走狗烹,再次故地重遊,他竟然是迫不得已被人“請”了過來。

坐在沙發上,祁老爺子故意咳嗽的非常厲害,‘胸’口劇烈的起伏,一副虛弱的快要把肺都咳出來的樣子。

喝過一碗湯‘藥’之後,才緩過來一口氣,“人老了,就想找個人多陪陪,否則生病了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隻能叫你來陪陪我。”

坐在沙發上的駱丘白挑了挑眉‘毛’,沒有說話,祁老爺子咳嗽的更厲害了,斷斷續續的說,“我看了新聞,最近你風頭正勁,不減當年,我倒是要跟你說一句恭喜了。”

提到這個,駱丘白忍不住在心裏冷笑一聲,“不敢當,還是祁老爺子您當年安排得好,這一聲恭喜我承受不起。”

“怎麽會承受不起,讓小灃大老遠跑去美國找你,連我這個已經半截進棺材,纏綿病榻的爺爺,都自歎不如”

祁老爺子看著駱丘白,說出來的話帶著示弱,可是目光裏一閃而過的嘲諷和不甘,還是被駱丘白捕捉到眼裏。

他在心裏冷笑一聲,當初用那麽心狠手辣的招數把他‘逼’走,現在又對他倚老賣老暗算什麽意思?

還有旁邊的傭人不停地念叨祁老爺子的病有多麽嚴重,當真不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如果不是礙於祁灃,他絕對不會在這裏看一個老頭子演戲,厭惡的皺起眉頭,“祁老爺子,您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麽,請打開天窗說亮話,孩子還在生病,我沒有時間聽您說這些沒用的事情。”

一句話讓祁老爺子當即變了臉‘色’,他的眼睛瞬間‘陰’沉下去,“駱丘白,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

他的猛地一拍拐杖,發出“砰”一聲,躺在駱丘白懷裏的小家夥被嚇了一跳,倏地睜開眼睛,看著滿臉皺紋,麵‘色’‘陰’沉的祁老爺子,小身體害怕的突然緊繃,緊張的抓緊駱丘白的衣服,不安的開始‘抽’噎。

“嗚嗚……嗚嗚嗚……”

他一哭,眼眶迅速泛紅,眼淚大滴大滴的淌下來,不停地往駱丘白懷裏鑽,還在低燒的連帶紅彤彤的,軟綿綿的聲音都有點沙啞。

駱丘白趕忙摟進他,一邊拍一邊哄著說,“別怕別怕,我們現在就回家,團團乖,閉上眼睛,生病了要多睡一會兒,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們就到家了。”

小家夥‘抽’噎幾聲,認出爸爸的聲音,稍微安靜了一點,發出一聲委屈的“嗚……”接著蹭了蹭爸爸的衣服,可是大眼睛裏還是帶著不安。

祁老爺子的眼睛緊緊盯在小家夥身上,手心裏微微出汗,咳嗽一聲軟下了態度,“這孩子叫團團?”

其實從駱丘白抱著兒子在醫院‘門’口遇上祁老爺子,他就已經猜到他想跟自己說什麽,如今他這樣一問,就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駱丘白在心裏諷刺一下笑,祁灃對自己的態度,恐怕早就讓老爺子厭惡到了骨子裏,若不是團團的關係,老爺子早就恨不得把他鏟除吧?

“祁老爺子,他叫什麽與我們今天的見麵沒有任何關係吧?”

祁老爺子沉下臉來,“好,你既然跟我裝傻,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今天我請你來就是為了你手裏這個祁家的血脈,怎麽叫沒有關係?”

祁家血脈?

駱丘白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他隻知道團團是自己和祁灃的兒子,可從不認為小家夥是什麽狗屁祁家繼承人!

他忍不住笑了一聲,“老爺子,您在開玩笑嗎?祁家血脈?這是我兒子,他姓駱,與您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您今天要跟我說這個,那這個話題就到這裏吧,我們之間沒什麽可說的。”

一句話徹底點燃了祁老爺子的火氣,他咳嗽幾聲,拿著桌子上一個信封,駐紮拐杖走上前去,“駱丘白,你還要裝蒜到什麽時候?!這個孩子要是跟祁家沒有關係,你倒是給我說說,他為什麽跟小灃長得那麽像!”

一遝照片散落,上麵全都是團團和自己的照片。

駱丘白的瞳孔收縮,半響才慢慢的笑了起來,“您這個邏輯真有意思,長得像就能說明所有問題了?那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是不是都是祁家人?”

“更何況,按照您的意思,這孩子是你們家的,那我是多閑的沒事兒幹,幫您養孩子?”

祁老爺子眯著眼睛,緊緊皺著眉頭,像是不甘心又不得不這樣做,態度軟下來說,“我已經聽孫道長說了,你的體質改變之後可以有孩子,這孩子到底是什麽時候有的,您總要給我一個‘交’代?”

駱丘白‘露’出一抹極其荒唐的神‘色’,挑了挑眉諷刺道,“老爺子,年紀大了就要去看醫生,而不是在這裏跟我說瘋話。你盼著給祁灃找‘女’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別是這想法根深蒂固連男‘女’都分不清了吧?”

“我可是男人,沒您說的那麽玄妙,也聽不懂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祁老爺子從沒想過駱丘白竟然敢在自己麵前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什麽?”駱丘白笑的一臉無辜,“您要一定胡思‘亂’想,認定孩子是我生的,那拿出證據啊?您是親眼看到我生了,還是從醫院拿到出生證明了?又或者您手上有親子鑒定dna?您什麽都沒有,就憑那位孫道長的話就要來搶我的兒子,不覺得很可笑嗎?”

祁老爺子身形一晃,竟被駱丘白氣的站立不住,劇烈的咳嗽幾聲,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他現在手上的確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駱丘白手上這孩子就是祁灃的,就算是最快的親子鑒定也要兩天。

今天聽探子說駱丘白帶著孩子去了醫院,他就直接去堵了人,本以為駱丘白一定會把這事當成天大的好事,一五一十的把孩子的來曆講清楚,這樣他手裏捏著祁家的血脈,進入祁家不就更容易了?

可是這個男人竟然完全沒打算讓小灃的兒子認祖歸宗,反而睜著眼睛說瞎話,偏偏自己沒有證據就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駱丘白你別得寸進尺,要‘弄’清楚這孩子到底是不是祁家血脈,簡直易如反掌,你現在說謊沒有任何意義。”

他步步緊‘逼’,駱丘白也毫不退讓,抱進小家夥,目光灼灼的說,“這些都與你無關,有什麽本事您盡情使出來,哪怕變出‘花’來,也改變不了我才是孩子監護人的事實,既然我是他的父親,就有權利保護孩子的**,您這個外人沒資格過問。”

一句話擲地有聲,堵得祁老爺子半天喘不過氣來,坐在沙發上咳個不停,緊緊盯著被駱丘白保護得很好的小孩,緊緊捏著拐杖,那一瞬間,駱丘白幾乎以為他捏的是自己的骨頭。

這時候剛剛睡著沒多久的小家夥又醒了,眨了眨大眼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裏,“唔……”一聲在駱丘白懷裏翻了個身,鼻涕蟲又淌了下來,他吸了吸鼻涕,打了個哈欠,那圓軟白胖的樣子活像一隻剛睡醒的小豬。

“唔啊……”小家夥眼前還是一片模糊,也看不出清楚到底誰是誰,看到沙發上有一團人影,下意識的眯起眼睛笑了笑,‘露’出兩個小酒窩。

太像了……跟小灃小時候幾乎一‘摸’一樣!

祁老爺子的心劇烈的狂跳,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抬手想去‘摸’小家夥的臉蛋。

此時小家夥還有點低燒,‘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看到一雙蒼老渾濁的眼睛,帶著恨不得炙熱的,幾乎要把他吞下去的目光,讓小家夥一下子嚇醒了,尖銳的“啊”了一聲,沒有一點征兆,淒厲的哭鬧起來。

這次連駱丘白都嚇到了,團團從小到大都非常的乖,幾乎很少哭,就算真的哭也多半是隻打雷不下雨,這次生病才可憐兮兮的掉了幾個金豆子,誰想到見到祁老爺子能嚇成這個樣子。

他嗚嗚的大哭,兩隻手害怕的來回的抓,使勁捏著爸爸的領子,兩條小‘肉’‘腿’來回的蹬,眼淚順著紅彤彤的眼睛往下淌,把駱丘白的衣服沾濕了一大片。

如果會說話的話,這時候可能早就哭叫著喊“不要不要了”。

駱丘白的心顫了顫,一晚上兒子被同一個人嚇到兩次,是個父母都受不了,他脫下外套把兒子仔細的裹住,又把圍巾遮住小家夥的臉,拍著他的後背輕聲說,“別怕寶寶,你看什麽都沒有了對不對,閉上眼睛別哭了,藏在爸爸‘胸’口好不好,這樣就沒人敢來嚇唬團團了。”

小家夥藏在駱丘白的脖子裏,‘肉’呼呼的小臉蛋緊貼著爸爸,好像一秒鍾都不願分離。

祁老爺子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顫了一下,腦袋裏突然浮現出那天晚上的那個夢境。

那時也是這樣,在他剛想去觸碰的時候,這個孩子突然嚇得大哭起來,緊接著從眼前一下子就消失了,隻有他一個人留在原地。

夢境成真,祁老爺子的臉‘色’異常難看,還帶著幾分頹然。

駱丘白知道這個話題沒有說下去的必要,抱著團團站起來說,“祁老爺子,你也看到了,我兒子並不喜歡您,可以放我們走了嗎?”

祁老爺子愣了一下,接著如夢初醒,又恢複剛才目光‘陰’沉的模樣。

這次他什麽都沒說,直接上前伸手就要抱團團,被駱丘白一下子避開。

他的臉‘色’也變了,直接說,“祁老爺子請您自重,我兒子還太小,現在還在發燒,經不起您一而再再而三的驚嚇。”

“駱丘白你別得寸進尺,這孩子不是你一個人,你有什麽資格阻攔?”祁老爺子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駱丘白挑眉一笑,“我是他的監護人,當然有權利保護孩子不被不熟悉的陌生人觸碰,請問您跟他是什麽關係?法律承認嗎?”

祁老爺子劇烈的咳嗽幾聲,氣的手臂都不穩了,“陌生人?你別忘了沒了小灃,沒了祁家,你也不可能重新回來,更沒資格在這裏跟我討價還價!”

“重新回來”這四個字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剖開了駱丘白心口已經結痂的傷口。

重新回來,如果從沒有離開,又怎麽會回來!?

他努力克製情緒,平靜的嗤笑一聲,“是啊,我從沒有忘記,當然更會銘記住,當初‘逼’得我走的罪魁禍首是誰。”

一句話撕裂了兩個人之間最後的偽裝,當初的事情祁老爺子如何心狠手辣,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祁老爺子自始至終沒認為自己做錯了,甚至更恨駱丘白沒有按照自己的希望留在祁家,反而間接造成祁灃跟自己決裂的事情,新仇舊恨夾雜,他憤怒道,“你這是什麽態度?!別忘了,你跟祁灃已經結婚了,最起碼我是你的長輩,你沒有資格指責我!”

“哦,原來您還記得有結婚這件事。”駱丘白心平氣和的挑了挑眉‘毛’,“我當您壓根隻記得給孫子找了個爐鼎呢。”

說著他笑著‘摸’了‘摸’下巴,“不過按照您以前的邏輯,不是說我跟祁灃的婚姻在中國沒有效力嗎,那我跟你可是徹頭徹尾的陌生人,中國沒有一條法律規定我需要對一個陌生人盡孝,您又有什麽資格指責我呢?”

說著他不顧老頭子顫抖的嘴‘唇’和氣的發青的臉‘色’,慢慢的說,“當然,您作為老人我肯定會尊重您的,您要是過馬路摔倒,我不照相也會扶您起來,把您送醫院,而且還會墊上醫‘藥’費,但是中國人講究尊老愛幼,我不能為了一個陌生的老人家,就把自己年幼的孩子隨便給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吧?您說對不對?”

說完這話,他禮貌的鞠了一躬,“祁老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得離開了,祝您晚安好夢。”

說著他把團團豎著抱起來,捏著他的小手衝老爺子揮了揮說,“跟這個爺爺說再見。”

小家夥死活不抬頭,蔫蔫的“嗚啊”一聲,像是抗議似的,撅著小屁股不理人。

祁老爺子坐在沙發上,‘胸’口劇烈的起伏。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駱丘白遠遠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麽好說話,哪怕他以前的確是個溫潤柔和的‘性’子,那也隻是以前了,又或者說以前他也許也有如此淩厲尖銳的一麵,隻是要看麵對的對象是誰。

如今他這張嘴巴,沒有說一個髒字,甚至禮貌周全的讓人完全挑不出刺來,可句句話都像是刀子,兵不血刃,鋒利非常。

整個客廳裏沒有任何一個傭人,在大‘門’被駱丘白推開的時候,祁老爺子猛地把拐杖摔在地上,發出“砰”一聲響,接著嗬斥一聲:“給我攔住他!”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保鏢全部湧了出來,幾十個黑衣人瞬間把駱丘白團團圍住。

駱丘白倒像是早有準備,麵對眼前的突變完全沒有一點驚慌,甚至臉‘色’都沒變一下,慢慢的轉過頭,笑眯眯地問道,“祁老爺子,還記得以前您對我說過什麽嗎?”

祁老爺子咳嗽幾聲,不耐煩的一揮手,“我現在沒工夫跟你說這些,你今天必須把這孩子的來曆給我說清楚,否則就別想踏出這個‘門’!”

駱丘白挑了挑眉,也不驚慌,一隻手捂住團團的耳朵和眼睛,不讓他看到這些‘亂’七八糟,一邊慢慢悠悠的在偌大的客廳裏踱步子,“看樣子您是不記得,那我就再重複一遍。”

“您說,我這種在娛樂圈裏‘混’的人不幹不淨,養不出什麽好孩子,也給孩子提供不了什麽幹淨的壞境,若是小孩從小跟我這種人在一起,沒準以後就會養出一身藏汙納垢的惡習。”

祁老爺子緊緊皺著眉頭,“你想說什麽?”

駱丘白笑著聳了聳肩膀,“沒什麽,我隻是感慨老爺子您的忘‘性’真大。當初既然這麽說了,現在又來跟我搶孩子做什麽?”

“團團從小跟我這種不幹不淨的人長大,沒少受我這種戲子的熏陶,現在都快七個月了,估計沾染了不少惡習,不會符合您對好孩子的定義。祁老爺子,您家大業大,不能因為自己沒有重孫子抱,就來搶別人的孩子吧?更何況,這孩子還這麽不幹淨,真難為您了。”

“你——!”祁老爺子完全沒想到自己當初‘逼’駱丘白離開娛樂圈的借口,如今竟然成了他光明正大不承認孩子身份的理由!

一時間,憤怒、不甘、心痛……所有感覺糾結在一起,最後變成了一縷不甘心的目光。

哪怕沒有實質證據證明孩子就是駱丘白和祁灃的,但是他已經能確定八分,眼看著這個跟祁灃長得那麽相似的胖小子就在眼前,他竟然連碰都還沒碰一下。

“你不用跟我耍心眼,你嘴硬也沒用,你不承認我就‘逼’著你承認,等到醫生來了,你想賴也賴不掉,駱丘白,到時候你別怪我不客氣。”

他一揮手,周圍的保鏢更上前一步,駱丘白眯起眼睛,笑著拿出手機,手指按在撥號鍵上,屏幕上赫然是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輸上去的報警電話。

祁老爺子瞳孔驟然一縮,駱丘白不卑不亢的說,“好,既然祁老先生這麽不講理,那我們多說不無益,請警察來給個公道吧。”

“到時候警察一來,我倒要請他來評評理,戶口本上白紙黑字寫著,團團落在我的名下,我是他唯一的合法監護人,您一個外人憑什麽來跟我搶?當然,您也別怕事情鬧大,我這種天天緋聞纏身的人,最不怕丟臉了,隻不過您一個堂堂昆侖財團的董事長,跟一個三流小明星搶孩子,還驚動了警察,說出去多新鮮啊。”

“您勸著您的保鏢一點,要是再靠近一步,把我兒子吵醒了,那說不定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沒準明天就告訴所有記者,祁灃跟我是什麽關係,昆侖財團當年又是怎麽欺壓我這種小明星,跟拍‘豔’照的李天奇攪合在一起的,您也知道狗仔隊的嘴裏什麽話都說得出來,沒準您一把年紀也會被說成是李天奇的入幕之賓了呢。哦對了,還有還有,出櫃這事兒祁灃早就想辦了,一直被我攔著,這次總算是有光明正大公開的理由了,看來要多謝您了。”

祁老爺子氣的直打哆嗦,他最怕的兩件事竟然被駱丘白死死的攥住了。

他不可能拿祁家的名聲開玩笑,更不允許昆侖財團跟李天奇這種賣違禁‘藥’,還拍‘豔’照的貨‘色’攪合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他絕對不能忍受,別人知道祁家唯一的孫子竟然是個同‘性’戀!

“你們還……咳咳……愣著幹什麽!還不把孩子和手機搶過來!”他劇烈咳嗽,大口的喘著氣,顯然已經氣糊塗了。

“我看誰敢!”駱丘白環視四周,目光鋒利決絕。

周圍人陡然一頓,接著又要往前撲,駱丘白緊緊護住被吵醒哇哇大哭的團團,朗聲道,“祁老爺子,我倒要看看是您的保鏢快,還是我的手機快!”

說著他的手指就要按下去,一個保鏢突然撲上來要搶,甚至都沒顧忌孩子。

這時駱丘白的手機突然響了,駱丘白一閃身避開一人,一看號碼馬上接了起來,“祁灃。”

僅僅兩個字說出口,現場所有人都不敢再動,老爺子更是瞪大了眼睛,眼看著白胖的孩子近在眼前,卻不能上前。

哪怕這時候他把駱丘白製服了搶走手機,祁灃也肯定能猜到是怎麽回事,他一來就什麽都完了。

祁灃一年前可以為一個駱丘白離開祁家,現在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

祁老爺子頭疼得厲害,周圍人沒有命令,一動不敢動,一時間整個大廳裏隻剩下團團嗚咽的哭聲。

這時祁灃低沉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團團怎麽哭得這麽厲害?還發燒呢?”

駱丘白頓了一下,接著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沒有,小家夥做了個噩夢,嚇到了。”

他到底沒有說實話,因為能自己解決的事情他不願意讓祁灃攙和,更不願意讓他一定要在自己和親人之間選一個,又不是‘女’人,訴苦似的說這些真是特別沒勁,他不願意讓祁灃有任何一點為難。

祁灃抿著嘴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你現在在哪裏,我已經到s市了,去接你。”

“我啊……”

祁老爺子倏地抬起眼睛,駱丘白對上他的眼睛,肩膀夾著手機,旁若無人的抱著團團徑直往外走,周圍所有人都沒有敢阻攔的。

“你怎麽這麻煩,到底要不要說?不說不去了。”祁灃嘴上這麽說,但還是把車子停在路邊,聽妻子的話。

直到跨出祁家老宅,駱丘白才笑著說,“不用來了,在家脫光了等朕翻你牌子就行了。”

祁灃被噎了一下,半天沒說話,過了好半天才暴躁的說了一句“不知羞恥!”接著哢嚓一聲重重的扣上了電話。

駱丘白笑著長舒一口氣,看著懷裏還在‘抽’‘抽’搭搭的團團,親了親他的額頭,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古怪感覺。

而此時的祁家老宅,祁老爺子眼睜睜看著孩子從自己眼前一點點消失,就像那個夢一樣,他連邊都沒法靠近,憤怒和不甘攪合在一起,他躺在空無一人的巨大的房間裏,緊緊攥住拐杖,手背上的青筋都跳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小白今天霸氣了有木有!!情不自禁唱起一曲“爸爸爸爸我們去哪裏呀,有你在天也不怕地不怕”23333作者菌你真是夠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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