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哈??”韓翎兒張著嘴愣愣的盯著沈硯修半晌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啊,可惜啊可惜,可不可以將錯就錯?你叫什麽名字?日後我好去尋你。”
沈硯修很想無視他,但是韓翎兒好歹也是一條地頭蛇不好得罪,於是連衣服也顧不上換了便急著要離去,“我叫沈硯修,韓大公子若是無其他的事情硯修就告辭了。”
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從走廊處走了過來,沈硯修心口一震,這人便是天下第一樓的立晟!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立晟在經過沈硯修身邊時同樣頓住了步子,彼此打量了良久,立晟方才開口問道:“我是否在哪裏見過你?”沈硯修做了個輯,“樓主,近來可安好?硯修隻不過一介凡夫俗子,必然入不得樓主的眼,樓主不記得小輩情理之中。”
“哦?這麽說我們是見過了?”立晟眯著眼認真的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司徒小兒``````,是你!”是一年前和司徒崢一起的那個溫潤如玉的白衣少年,不過一年的時間,少年眉宇間便更加的成熟穩重了。
“正是小輩。”沈硯修必恭必敬,試探的說道:“想不到出了長安城我還能與樓主在此相遇,看來緣份緋淺。”
立晟挑起嘴角笑了,“替我向司徒家的小少爺問好,即然注定有緣咱們便不用見外。”沈硯修點了點頭,“可否請樓主幫硯修一個忙?”
“旦說無妨。”
“原本我與崢弟同遊,但在半途中走散了,現在我倆同在船上,卻``````”還未等沈硯修說完立晟笑道:“你是想讓我幫你找司徒崢?那倒不是問題,找人也需要一會兒工夫,不若你同我們一起品品茗,小憩一會兒,人尋到帶到你麵前再走也不遲。”
於是沈硯修隨著立晟又折了回去,惜紅淚見到立晟笑顏如花,“晟哥哥,你怎麽``````”仿佛意識到什麽惜紅淚立時打住了,趕緊拉著立晟進了房,叫船上的下人將房間迅速收拾幹淨後幾人坐定,卻無一人開口說話,而韓翎兒單手支頜臉上帶著癡迷的傻笑一瞬不瞬的盯著沈硯修瞧。
突然一人從門外走進來稟報道:“惜姑娘,黃大人和阮大人前來拜訪。”惜紅淚巧笑嫣然道:“回絕,就說我有故人前來,不方便見客。”
“是,惜姑娘。”通報的下人走了沒有多久又再次敲門走了進來,“惜姑娘,蘇洲太守大人和清遠縣的趙大人來訪。”``````
沈硯修不動聲色,內心卻早已風起雲湧,天下第一樓與這紅船還有這些蜂擁而來的官員其間定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關健是```這些人到底為誰所用,蕭寶悅?還是蕭政?
“放開我!你們這些低賤的奴才,小爺要宰了你們!”等了幾盞茶的工功終於遠遠的聽到了那熟悉一慣囂張的怒吼聲,沈硯修的眼神閃了閃,淺笑著轉過頭去,隻見司徒崢正張牙舞爪的反抗著,將他架過來的下人苦著張臉,欲哭無淚,這頑劣的小少爺任誰也吃不消啊!
當司徒崢見到沈硯修後立馬掙脫開來跑到他麵前,“硯修!!你跑哪去了?可讓我好找!”
“我是托樓主才將你找到的,快謝過樓主!”說罷沈硯修轉頭看向立晟,司徒崢猛然回轉頭當看到立晟時氣得直跳腳,“棺材臉!!你怎麽跑這來了?”
“司徒小兒,一年不見個子沒長脾氣倒是又長了不少。還是如此囂張!”立晟的表情相當怪異,眼中有著對司徒崢的欣賞,表情卻是咬牙切齒。
“棺材臉,一年不見,你的棺材本賺回來了嗎?硯修,咱們回去吧,看見棺材臉真是晦氣!”
“嗯,我們走吧。”沈硯修站起身與他們告辭後準備離去,突然韓翎兒追了上來拉住了他,“小硯修,以後我去哪找你呢?”
未等沈硯修說話司徒崢立馬護到了沈硯修身前,緊皺著眉頭道:“跟棺材臉一起的都不是什麽好人,再說硯修才不喜歡有‘閑雜人等’來打擾他,對吧?硯修?”沈硯修帶著隱忍的笑意悄悄的瞄了眼臉都黑下來的韓翎兒。
司徒崢做了個鬼臉拉過沈硯修大步就離開了,留下幾人麵麵相覷,沉默了好一會兒韓翎兒才怒道:“這個臭小子太太太``````也太囂張了吧!!我韓翎兒居然被這小毛頭徹底的藐視了!”
“錯錯錯!!!”立晟對著韓翎兒搖了搖中指,“不是徹底的藐視,而是被無視。這小子,夠狂!”
“嗬嗬```”惜紅淚掩嘴輕笑,“我倒是覺得這孩子率性得挺惹人愛的。不過這個沈硯修,從我對他一言一行來看就知不是個簡單的人,將來必定非池中之物,若是```與二皇子為敵可當真不好對付。”
“怎麽會呢?”韓翎兒‘刷’的一聲打開玉扇,“若我猜得沒錯這叫司徒的小兒便是長安誠首富司徒峰的獨子,司徒峰與夏候家結交甚密,夏候家又力推二皇子,想必司徒家也早已為二皇子所用了罷!”
立晟點了點頭,“正是,所以是自己人,不用將心機用在司徒小兒身上,隻不過```惜淚說得沒錯,這個沈硯修不得不防著點。這次二皇子也偷偷南下了,要我轉告韓公子,明日子時二皇子在荷花仙居約見。”
韓翎兒冷哼一聲,“你們家主子倒是挺閑的啊,不在長安城防著太子蕭寶悅跑到蘇州城來風流快活了。”
“呃,這個嘛```想必二皇子也是關心現今的形勢所以才身體力行親自前來看看。”
“是嗎?”``````
兩人在船頭向岸邊的船夫招了招手,船夫便搖著漿將船搖了過來,兩人上了小船一路有說有笑的回到了逐雲穀。
“硯修,雖然與你走散了,但我一點也不害怕。”司徒崢躺在床上眯著眼看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輕輕的說道,沈硯修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半似認真半開玩笑道:“你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能降得了你。”
“我不是說這個``````,我的確是不怕什麽,但是最重要的是我相信硯修一定會找到我的!你不是把我降得服服貼貼的嗎?我一點兒也不敢不聽你的話。真的!”司徒崢激動的翻身而起看著沈硯修說道。
沈硯修張開了眼看向他,良久才問道:“你當真把我放在眼裏了?”
“當然當真!以後硯修不高興的事情我便不做,硯修讓我做的事情我司徒崢定會全力以赴。”
“為何?”司徒崢笑道:“因為```我已把硯修當成我的大哥了!”沈硯修渾身輕顫,眼中有些濕潤,“你說```什麽?可否再說一遍?”
“在我心底,我已經把硯修當成我大哥了。”沈硯修從所未有的激動猛然抱住了司徒崢,“崢弟```,那你叫我一聲大哥吧!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最親的親人。”
“大哥!”司徒崢甜甜的叫了一聲大哥,沈硯修應聲笑了,“嗯,我的好弟弟。”沈硯修暗自歎道:“崢弟,知道嗎?今生我唯一的牽掛就是你,我要傾盡一切給你這世上最好的東西,讓你一輩子無後顧之憂。”
“崢弟```”沈硯修放開司徒崢,“你體內餘毒已清,是要回去的時候了,可是```我卻不希望你在這個時候離開,因為我還有很多的東西沒有教予你,這麽短的時間我還什麽也來不及給你,你要明白,生在亂世,一個人的實力有多重要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隻有不斷將自己變得強大才能活得更加隨心所欲!我不希望你勾心鬥角,為了權勢而困綁一生,但是為了得到更多的自由,為了不被權勢所困綁,你必須去勾心鬥角必須擁有無上的權勢,我希望你能站在頂峰讓世人仰望,因為隻有得到過才能真正的去淡泊,才能閑看庭前花開花落,漫隨天外雲卷雲舒。你能明白嗎?”到那時候也許他早已不在他的身邊了吧``````
司徒崢被沈硯修無比嚴厲而認真的話語所震住,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太明白。”
“以後```你很快就會明白了。”
用不了多久皇城必定大亂``````,隱藏在暗處的勢力必定掘起,所有站在權勢頂端的皇權貴胄被這強大的風暴推到風尖浪口,洗盡千帆,浪裏淘沙,留下來的隻有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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