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菊蕊黃山深月半出
東籬菊蕊黃,山深月半出。
顏宮主帶著我和幺兒,一眾隨行數十人來到比武會場。希望大家能理解我們的辛勤勞動,謝謝
我們進入會場時,卻發現裏麵的人數並不是很多,每個門派至多有十個人。
來的人也一個個都緊張的如臨大敵。
原來,他們是怕自己派內的精英分子給顏宮主霸道掌風掃到而一命嗚呼。
我們落座,顏宮主的座椅上乃一方上等白狐裘絨坐墊。
而我和幺兒則是普通的兔毛,還是花色的。
媽的,真當我是兔爺了!
這給我氣得。
顏宮主跟現任武林盟主赫連無敵道了聲謝,便不再言語。
落座後,便讓我上前坐近半步,與他說話聊天,眼睛卻盯著赫連無敵的步伐路數。
此人步伐沉穩健碩,吐納幾乎不可聞,乃是一名絕頂高手。
若是平日裏威震八方的顏宮主,幾招之內必然拿下。
可如今,漏勺宮主草包一個,誰來誰打。
上次武林大會,好手損失眾多,這次的比試並不精彩。
似乎高手都在上一屆死絕了。
看樣無論顏宮主今日出不出手,武林盟主的位子赫連無敵看似要坐穩了。
本來也不是盟主之位爭奪戰,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顏宮主身後的兩名少年身上。
那些貪婪的,猥瑣的,欲烈的眼光,四麵八方,無處不在。
若是顏宮主打贏了,我倆跟著回去該幹嘛幹嘛。
若是輸了,等待我們的將會是地獄般的酷刑。
而顏宮主的內傷依然無法治愈。
人財兩空。
比試將近尾聲,此刻已有不少好手脫穎而出。
為首的一名青衣男子,麵容普通,卻渾身煞氣,卻是天龍門的一匹耀眼黑馬。
他手腳利索的把一個個挑戰者踢下擂台,最後,望向了紫絕宮所在的方位。
雖然態度很恭敬,可能隱約嗅出些挑釁的氣息,這是個很盛的小子。
赫連無敵似乎很滿意這個弟子,一直讓他跟在自己身側。
場下已然沒有人再上來挑釁了,輪到紫絕宮出手了。
顏宮主站了起來,慢慢走向比武場地。
我緊抓著衣袖,手心裏全是汗。
顏宮主脫下身上的華服外袍,隨手輕輕一送,衣袍淩空飄下。
台下的隨從跟前一步,便穩穩接住。
他竟然輕裝上陣。
記得上次的武林大會,顏宮主並沒有這麽‘隆重’,似乎隻是輕巧的舉手間,便掌斃無數好手,甚至將全場的人震傷心脈,無力回天。
似乎那時候,顏宮主就已經受了內傷,卻下山尋找我。
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挺的住,希望他的內力不要流失太快。
漏勺再漏水,怎麽說多少能存住些吧。
隻能寄希望於禱告了。
卻見那青衣男子恭敬的一揖,朗聲道,“在下赫連慶榮,久仰紫絕顏宮主大名,今日得以以武會友,實在鄙人畢生之幸。”
此人原來正是赫連無敵的兒子!
隻見顏宮主冷笑一聲,道,“武林人士都這等聒噪嗎?”
我黑線,這是場麵話好吧。
總不能上來就打,連姓名也不通報吧。
看來很有必要跟這個狂妄自大一點人情不通的大宮主上上交際課。
赫連慶榮並不惱,抱拳道,“那便賜教了。”
說完便如同鸛鶴騰起,雙臂展翅,遮天蔽日般撲了下來。
顏宮主左腳後撤半步,身形略一側移,雙手化拳為掌,一前一後向那青衣人天靈胸口淩厲拍去。
卻見那青衣人在空中靈巧的轉身,一個後空翻躍到了顏宮主身後。
他手掌翻花,握拳而出,卻見大拇指透過食指與中指的指縫,正對準後背的大穴。
顏宮主已然轉身出掌,格開那雙拳頭,猛然反擊。
眨眼間,兩人已然喂招一百回合。
不過,那人似乎察覺顏宮主沒有使用內力,臉色有些不好。
他猜不透到底顏宮主是不屑於對他使用內力,還是傳言竟是真的——顏宮主內力盡失!
比試場上,隻見兩個身影在空中飛起落下,交手不斷。
即使沒有內力,但那強勁的掌風依然掃的在場所有人發絲飛舞,衣袂翻飛。
全場寂靜無聲,所有的視線全都集聚在這兩人的曠世一戰。
隻見顏宮主突然身形一滯,竟露出了空子。
就在這時,赫連慶榮大喜,一個急進,將鐵拳重重打在了顏宮主的胸口上!
那一拳,似乎用了極大的力道,沉重的悶響聲,似乎響徹在我的胸口上!
“啊!!!”
我驚得站了起來。
顏宮主被打的登時倒退幾步,晃了幾晃才穩住了身形。
全場人早已大跌眼珠,沒人敢相信,曾經盛極一時武學神話般的紫絕顏宮主,在沒有用內力過招,隻是比拚手法技藝的情況下,居然中招了!
赫連慶榮落到地麵,麵色卻不似打贏般的歡欣,“顏宮主你……噗……”
話沒說完,隻見一股濃重的血柱從他口中猛的激射出來!
腥甜的血雨頓時如噴泉般撒落半空。
赫連無敵驚得麵無人色,連忙跌跌撞撞爬上比試台,抱起那吐血不止的人大喊,“容兒!”
傷在兒身,疼在父心,赫連盟主渾厚沉穩的聲音立時啞了。
那赫連慶榮癱在他父親懷裏,劇烈卻虛弱的抽搐不止,並大口大口的吐血。
已然心脈俱斷!
其實,那個漏空,是顏宮主故意設下的陷阱。
不是都懷疑他的內力不濟廢人一個嗎?
那便瞧瞧紫絕顏宮主的威力吧。
那一拳,看似打中了顏宮主,卻不想那混沌小兒不知輕重,用自己八成的內力去試探顏宮主的氣海,也許是抱著僥幸,想一拳將人打倒,從此揚名立萬。
不曾想,在他拳頭貼上胸口的那一瞬間,強勁的內力便從手臂灌注進去,加上他自身傾注的內力,雙方的內力激烈碰撞,稍弱的一方便會被強勢的一方硬硬頂回去。
可悲的是,雙方的懸殊如同百米瀑布如靜水般的悍然!
這樣強大的壓力,頓時將赫連慶榮手臂乃至上半身的血管脈絡全部撐裂震爆,就連堅韌的心髒也被震裂成一團血肉糟粕。
這等慘烈的傷勢,怎能活過一刻?
顏宮主理理身上的衣衫,道,“赫連盟主,還是辦後事吧。”
中氣十足,哪有半點不濟的跡象!
本來武林大會原則上點到為止,除了紫絕顏宮主以外沒人敢明目張膽的下黑手。
這回是赫連慶榮自己找死,怨不得顏宮主以‘大’欺小。
就算怨,何人敢怨?
顏宮主一共出現兩次,上回兒死了一片武林高手,不乏門派掌門。
這次,竟掛了盟主兒子。
這會兒,人盟主的寶貝兒子已經蹬腿翻白眼了。
顏宮主坐回座位,伸手穿上那件沉重華麗的紫袍,道,“白來一趟,原來還是些草包,真沒用。”
這話就有點幸災樂禍目中無人了。
饒是心胸寬廣的赫連盟主也無法忍受下去了。
喪子之痛讓人失去理智。
隻聽一聲淒厲慘絕的哀嚎,正是那赫連無敵衝將過來。
隻見顏宮主從座位上飛身而起,用沉重的衣袖淩厲甩向赫連無敵。
那衣袖少說也有十斤,堪比史上最牛叉的兵器。
赫連無敵隻當是普通布料灌注內力,頂多堅韌,忙運氣聚掌,淩空劈下,欲將那衣袖當中劈開。
一般的布料遇到這樣的強力衝擊,一定不肯重負,四分五裂。
卻不想用金線繡製的衣袖看似柔韌,灌注了內力後,實則跟金屬頑石一般的堅硬。
那一掌用了五成力道,毫不留餘地的劈了下去。
肉掌劈金剛,後果慘當當。
赫連無敵掌峰落下時,便是手掌骨折刻。
“啊——”
一聲沙啞痛極的慘叫。
赫連無敵握著顫抖變形的右手,跌落在地下,連退了幾十步。
他臉色鐵青,額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手掌盡碎,想來定是劇痛無比。
顏宮主揮一揮衣袖,冷笑道,“怎地赫連盟主連一片布料都敵不過?”
這話說得,火藥味極重。
赫連無敵一代英雄,當然無法忍受這樣的羞辱,不待換口氣,立時用沒受傷的左手攻了過來。
顏宮主似乎沒多少耐性周旋了,幾招之內便下了殺手。
一陣強勁壓胸的強悍內力波動過後。
赫連無敵睜圓了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鮮血從七竅緩緩流出。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本屆第一高手掛了,上屆盟主死了,而紫絕宮一向低調,不肯稱雄武林。
這下,武林群龍無首,亂作一團的情景指日可待。
顏宮主走到場地中央,衣角被未收緊的內力激得微微舞動,氣勢迫人,隻見顏宮主輕啟薄唇,問道,“天龍門的人可還在?”
一名中年男子上前抱拳,“在下是天龍門大弟子石峰,敢問顏宮主何事賜教。”
顏宮主道,“你們門主已逝,爾可代理掌門?”
石峰道,“按照門規,理應由我接任掌門一職。”
顏宮主道,“那好,石掌門,天龍門座下吸收的昆侖弟子,不知現在何處?”
有了顏宮主的那句‘石掌門’,便已然坐實了天龍門易主的事實。
而後麵提到的‘昆侖弟子’,卻讓石峰一下變了臉色。
顏宮主定是要趕盡殺絕,永絕後患。
當然不能留這樣的一群虎視眈眈伺機報複的人在世上。
而這個‘石掌門’,顏宮主也不是白給的。
石峰不是個笨人,一下便明白了顏宮主的用意,麵色為難的回複到,“顏宮主,恕石某無法從命,他們已經洗心革麵,歸屬天龍門,我派雖無大作為,但保護座下弟子還是理所應當的。”
顏宮主笑道,“原來義氣比性命重要的多。”
卻見顏宮主的手抬起,真氣異動,正是要取他性命。
石峰大驚。
剛登上掌門人的位置,這姓石的看樣不想這麽短暫便結束了這光宗耀祖的殊榮。
不消一息,石峰便心中明朗,立時屈膝跪下,恭敬道,“顏宮主,卻有些冥頑不靈之人不服本派約束,石某定會送與您處置。”
顏宮主微笑點頭,豔驚全場。
果然,這個石峰很識趣。
以前的武林,由天龍門的門主赫連無敵掌管武林盟主的‘聖武令’,並且一連三屆。
這下天龍門被紫絕宮打擊慘重,門主一家慘死,失了威嚴,已無法再繼續號令群雄了。
但是江湖是非太多,必須有德高望重的人出麵調解,不然將會天下大亂。
除了紫絕顏宮主,還有何人能服眾呢?
可以紫絕宮曆年來的反應,顏宮主不會輕易接下這個‘美差’。
隻見場中央的顏宮主微微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使人去請了一名身量高大的人上比試台。
此人眉峰跋扈,氣宇軒昂,英氣勃發。
正是玄機樓風揚子!
台下的人頓時沸騰起來。
此人已在江湖失蹤數月,眾人都以為這位風大俠隨風歸去,卻不想再次見到。
還竟由顏宮主親自引薦!
顏宮主平息眾人,道,“想必大家都認識這位風大俠,由他接任武林盟主,可有異議?”
自從玄機樓被滅之後,人們幾乎都忘了這個樂善好施見義勇為的風大俠了。
由這樣的正氣人士統管武林,不知多少飽受大派欺負的小門派要歡欣雀躍了。
風揚子拱手,朗聲道,“若在場有人不服在下,請上來比試一番。”
此話雖然是客套話,但還真有幾個不怕死的跳上來。
風揚子果然大俠風範,點到為止,還給那些戰敗者留足了麵子。
這樣的武學才德,很難不服眾。
可是還有人提出異議,說玄機樓被滅,隻有風揚子一人怎麽能坐實盟主之位?
風揚子道,“玄機樓本是紫絕宮的下屬機構,前段時間被不明人士抄底,不過,本人視為私人恩怨,不會寄予江湖爭鬥,玄機樓已經再建,總樓設在城北吳家鎮,另有兩處分舵分別在益州與安慶城,開樓之日還請各位到場捧人場,風某在此先敬謝了。”
這句話,既擺明了玄機樓後麵有紫絕宮撐腰,又表明了有風揚子在,就不會找各位的麻煩。
這麽顆定心丸吃下去,加上風揚子確實才德武藝雙絕。
武林盟主之號終於落在了風大俠的頭上。
武林大會塵埃落定。
紫絕宮的劫難逃過,還混了個武林盟主的手下。
可我卻渾身冰冷,難以抑製的打著寒顫。
顏宮主的內力……他的內力……完全恢複了……
按照以往的漏勺定理,他應該在擊斃赫連慶榮時便已耗盡,必須重新再練才能接續上。
可他,竟然輕鬆的將武林第一高手赫連無敵,輕!鬆!掌!殺!
那強勁的內力,不似受一點內傷!
這隻能有一種解釋。
漏勺上的洞被暫時補上。
顏宮主隻要屏氣凝神十二個時辰,便可恢複大半功力。
雖然不是長久之策,卻能出奇製勝。
一股寒氣從腳底竄起。
昨日早上小樹林那兩個熟悉詭異的身影。
幺兒碰到我時尷尬的麵色,顏宮主這些天的‘怪異’行為……
還有,幺兒告訴我,我一定會後悔時的堅定自信。
木易經!
藥方!
原來,我才是最蠢的那個。
他們已然答成協議,顏宮主藥方到手,內功恢複。
隻要潛心修習,重鑄脈絡,一月後便可天下無敵,甚至比以前更進一層。
可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幺兒不可能白送稀世奇方給顏宮主,他的目的……
想到那雙羊一般無害的眼神下,藏著狼一般的貪婪。
我不寒而栗。
顏宮主和幺兒並無異樣,而我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手中的冷汗涔涔流出,浸濕了紫色衣衫。
回客棧的路上,顏宮主便不似這幾日的親熱,冷冷的走在前麵。
我胡思亂想著,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
幺兒偷偷的查看我的臉色。
他媽看什麽看!
幸災樂禍嗎!
看我被你們耍的團團轉很得意是嗎?!
看看我這樣的蠢蛋會不會露出更加傻笨的樣子,供你們消遣嗎!
我又恨又惱,卻不敢揭開真相,怕那殘酷的真相將我打擊的體無完膚。
怕顏真的和幺兒有交易,我寧願相信他的內力是憑空而來的。
雖然我是為了相信而相信。
該來的總歸得來。
有時,溫柔春雨竟比暴風驟雨更能打擊人心。
顏宮主一到客棧,不容我喝下一盞熱茶,便直直伸出手來。
我不明所以,傻愣愣的看著他。
顏宮主冷言道,“那個漢白玉小人,拿來。”
他知道我隨身攜帶,卻在這個時候問我要回來。
用意不言而喻。
我捂著胸口的袋子,不肯給。
顏宮主嚴厲的瞪我一眼,沉聲道,“拿來。”
語氣更加生冷!
我幾乎要哭出來,“那個……你給我了啊……”
顏宮主似乎變了個人,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我,“拿來!”
我緊捂著胸口,慢慢的後退,“就給我了……行不行……”
顏宮主冷哼,示意身邊的隨從動手。
男人粗硬的手指用力掰開我柔嫩的手,硬硬將那東西搶了去。
我撲著追過去奪,眼淚叭叭的往下掉,“給我……我的啊……”
顏宮主鄙夷的看著我,道,“紫絕聖品,豈能讓你拿去玷汙?”
我委屈的大哭,“啥玷汙啊,你雕個玉勢捅後麵,我當寶貝似的收著還不行啊……”
那雕刻粗糙的小石人,被隨從拿在手裏,很尷尬。
……才意識到還有別人在場。
隻見顏宮主臉色關燈一般的漆黑,額上的黑線大有具體化的趨勢。
顏宮主劈手奪過隨從手裏的小石人,壓抑著衝天怒火問我,“你說這是什麽?”
我哭道,“玉勢啊,就是代替男人那玩意兒的東西……”
一聲巨大的脆響!
那漢白玉小人已然碎成七八十瓣!
卻是顏宮主用指力生生捏碎!
我嚇得連哭都不敢了,僵硬的坐在地上看著暴怒中的人。
顏宮主似乎很生氣,非常生氣。
難道不是玉勢?
可看起來很像啊。
僵持了半晌。
顏宮主指著門口道,“滾。”
我嚇呆了,都忘了滾這個字是動詞了。
顏宮主一腳踢過來,我哎喲一聲飛出了門外,膝蓋磨出了血。
房門嘭的一下關上了,顏宮主冷冰冰的臉消失出我的視線。
昨天還在一起,他抱著我,熱烈的擁抱我,深埋在我的身體裏狠狠的占有我。
而今天,顏宮主竟不要我了?
他讓我滾!
不——
我哭叫著往房間裏衝,卻被門口的隨從攔住。
“顏宮主,我做錯什麽了,我改,改還不行嗎,你不能趕我走啊,我馬上就去找梅公子學習,一定好好伺候你,顏……你別扔我啊……”
我哭的聲嘶力竭,裏麵的人卻毫無動靜。
顏宮主一定麵無表情卻眉宇微蹙,嫌我吵鬧不休。
幺兒走過來,手裏拿著小小的包裹,仿佛知早道我注定要被趕出來一樣。
他低著頭,眼睛卻緊緊的盯住我。
我麵容猙獰,惡狠狠道,“是你,讓顏扔下我的!”
幺兒看著我,沒有說話。
默認了。
我輪圓了手臂,狠狠抽了下去!
這個孩子跟著我風雨同濟,我視他如珍如寶,不想卻是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從來舍不得讓他受一點苦,現在倒栽在了他手裏!
我恨,我怨,我惱自己眼瞎!蠢的跟驢一般!
我把著門口,淒厲的喊道,“顏……我……我竟不比一張藥方……是嗎……”
幺兒過來拉我,我極度厭惡的狠狠甩開他。
他再拉,我又一個耳光抽了過去。
媽的,居然讓你啄瞎了眼!
房間裏一直沒有動靜。
我哭累了,就坐在門口等。
幺兒臉腫得老高,陰鬱的蹲在一邊守著我。
不知等了多久,顏宮主終於出來了,卻是啟程回去紫絕頂。
我巴巴的在後麵跟著,不停的叫‘顏宮主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別扔下菊兒啊……’
可是,跟了一整天,跌了無數跤,可顏宮主連頭也沒回一下。
他們步行很快,走到山下時,我累得筋疲力盡。
隻見他們施展輕功,嗖的一下沒影了。
我上不去,在下麵幹著急,急得幾欲吐血。
“顏——紫顏——你他媽就是個混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