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都飛了

080都飛了

美國。

穿越航空的長途客機經過漫長的飛行後終於徐徐降落在佛羅裏達著名的橙郡奧蘭多國際機場。

一年多隱居的生活,上官琦對於長達十多個小時的漫長旅程已經不是那麽適應,出艙時臉色都有些蒼白。

奧蘭多的天空很晴,一朵雲也沒有,正午的陽光明晃晃的直射下來,有些微的刺眼。

上官琦站在舷梯上,抬眸往天空看了眼,紮眼的光線讓她本能的抬起手遮擋了下。

“怎麽了?”左野磔站到她的身側,低眸睨著她淡淡的問。

上官琦垂下手,沒有說話,隻低著眸準備下舷梯。

才往前走了兩步,她身子突然一軟,幾乎要摔下去,左野磔長手一攬她腰,堪堪的把她給攬了回來。

“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他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逐而皺起了眉。

上官琦眼睫微微顫了一下,她穩了穩神,還是不對他關切的眼神,輕輕的掙紮著從他的懷裏退身開來。

“我沒事。”

隻不過是眩暈了一下而已,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

她轉身避開了他的視線,抓著舷梯的扶手,強撐著一步步的走下台階。她用微不可見的冷漠抗拒著他的觸碰,這樣輕微的舉動卻深深的紮痛了左野磔細微的痛覺神經。

他凝著她的背影,冷眼看著,冷峻的下顎越發收緊。

她用無聲的行動告訴他,他們已經再無瓜割,即便在一起,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心髒一陣莫名的緊縮,他冷唇一抿,快步往前下了幾級,一把將她扛到肩上,輕鬆下去,絲毫不理會肩上女人在低呼。

境生從停車坪上的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見左野磔不理會他人目光,扛著某個女子大步過來,不禁有些吃驚。

他連忙迎上去:“磔少。”眼眸掠往他肩上帶著顫抖般呼喊的女人,再度驚訝的發現,居然是上官琦。

瀧澤先生通知他來接機時,也沒說磔少會把上官小姐也一並帶來啊。

畢竟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人,他竭力的把訝然壓下去之後,轉身快步替左野磔拉開車門。

左野磔走到車子旁邊,把本來就有些眩暈的女人從肩上放下來,塞到後座以後,繞過車子坐到另一側。

上官琦被逼坐到車上,臉色糟糕,仍舊抬眸與立於車外的境生掀掀唇苦笑一下,算是打過招呼。

境生微點了下頭,恍過神後,拉開車門上了車。

左野磔也不交代去哪,境生想問又不敢問,發動了車子,靜待片刻,終是決定先把車子開離停機坪。

車上的氣氛詭異而沉鬱。

境生把車子開上了機場高速,還是沒有人開口說一句話,他悄悄的從後視鏡裏瞄了兩人一眼。

他們一個把頭轉往一側窗外,目光飄忽的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

一個從上車之後,就一直閉目養神,深刻的五官像覆上了一層厚厚的霜。

上野稚撥電話過來,左野磔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不想接,總之在電話鈴聲差不多終止,他才慢悠悠的睜開眸接起電話:“稚。”

“到了?”上野稚出現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醫院。彼時他正在奧蘭多醫院的臨時辦公室裏觀察著GT掃描片子,眉目皺得極深。

上野稚近年如果非不得已,很難得會離開東京,作為一個世界頂尖的腦外科權威醫生,他已經逐步減少參與一些不必要的學術研討會,把更多的時間留給更有意義的事情之上。

也算是,為了能讓自己能夠騰出更多的時間陪伴妻子和一雙兒女。

所以這次會專門飛過來與這邊的專家一起會診,可見沈晴得的病情,絕對不是開玩笑。

“到了,剛下機。”左野磔的聲音淡而薄,帶著濃濃的疲憊之意。

連續幾天的布局收購EM,到得到內部可靠消息到部署爆出高層醜聞,導致原本就風搖飄搖的EM股價一路下跌至冰點,到暗地收購股份,到直飛首爾,精心設計調虎離山,到馬不停蹄直飛佛羅裏達。

他的確是有累的充分理由。

商場如戰場,他從來靠的不是運氣,是耐力,是才智,才反應。

商場一向爾虞我詐的廝殺遊戲,為求目的不擇手段,沒有人理會你的手法是否漂亮,目的達成就是贏家。

他隻不過是,把程致遠一年前對他用過的招數,全部有樣學樣回贈給他而已。

“先來醫院還是先回酒店?”上野稚皺皺眉,又皺皺眉,放下腦部CT片子,蹙著眉心問。

“酒店。”左野磔出乎意料的回答,程致遠這晚肯定都在想對策,他也預計了他所有會進行的反擊,他必須回去看看德國那邊的情況。

“醫院。”一直不怎麽出聲的上官琦,突然出聲。

左野磔抬抬眸,看她一眼。

而上野稚,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則是微微驚訝了一下,他試探性的問道:“小琦?”

左野磔沉吟,最終嗯了一聲。

是她,他綁來的。

“去醫院。”上官琦沒再看身邊的男人一眼,她什麽都沒有聽到,隻是根據對話來推測,而後的這一句,則是對著正在專心開車的境生說的。

她大約也猜到境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左野磔對她而言,本來就是個無所不能的超強男人,正因為他的強悍,才最終兩人漸行漸遠。

境生回頭看了眼還在講電話的左野磔,略有些為難。

左野磔自然是猜得透上官琦在想什麽,她隻想速戰速決,看完沈晴馬上返回首爾。

“你還是先回酒店吧,望跟我說了現在你麵臨的情況,沈晴一時半刻也不會有什麽事情,你先去處理你的事。”上野稚還是一如以往的體晾好友。

他自己深有體會,家裏隻有他一個孩子,他熱衰醫學,父輩辛苦打拚下來的家業雖有父母體諒承擔,但他們始終有天老去,他現在一邊繼續濟世救人一邊幫忙打理生意,也覺得力不從心。

何況操持著這麽大的一個家業的磔?

左野磔嗯了一聲,然後問:“他們也飛了嗎?”

“比你們晚兩小時的航班。”都飛了,他們這幫人,沒事的時候打打鬧鬧,有事時,凝聚力就顯得非常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