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我看到你的怯慌

054我看到你的怯慌

一年後。

某棟臨湖的景觀別墅,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曖曖的融進視野開闊的房間裏。

一個年輕的女子,戴著白色時尚的無線耳機,慵懶靠坐在窗邊的懶人沙發上低眸看著手中的書。

徐承哲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這樣一幅唯美的畫麵,讓人不忍心破壞這種寧謐。

上官琦戴著耳機,不知道在聽著什麽歌,投放在書頁中的眼眸,放得很空。

連傭人帶著徐承哲走進來,她都沒有注意到。

傭人好像已經習慣上官琦時不時的突然恍神發呆,她歉意的對徐承哲笑笑,走到上官琦的身邊,輕輕的以韓文喊道:“小姐,小姐。”

上官琦什麽也沒聽到,抬眸瞥到大嬸晃動著的手時,才回過神來,她推開耳機,皺皺眉問:“呃?怎麽了?”

大嬸說了幾句話,往門口的方向指了指,上官琦的視線隨同她指引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徐承哲一身畢挺西裝的佇在那裏。

她揚了揚唇,從懶人沙發上直起身來,穿鞋過去:“承哲,你回來了?”

“很久不見,上官小姐。”徐承哲看著她一頭利落的短發,展著溫良的笑顏。

“也沒有很久。”上官琦輕笑,時間對她來說,好久沒有概念,這一年,她幾乎與世隔絕,甚少外出,幾近與外界斷絕了關聯。

她不關心外界發生什麽事,外界也幹打擾不了她,這種駝鳥心態,讓她慢慢的複原生氣。

徐承哲牽牽唇,原來一個月的時間也不叫久,他真不知道什麽才算好久。

“程總讓我過來接你。”

“他人在哪兒?”看見徐承哲,就等於見到程致遠,他在的地方,代表著程致遠一定會在。

“他要回公司處理些事情,很快就好。”

上官琦搖頭笑道:“剛下機就回去工作?真是工作狂。”工作狂,一抹誰的影像突如其來的在腦中閃過,她的笑意慢慢的就凝斂在深深的瞳底。

徐承哲沒窺出什麽,隻抿唇笑笑:“上官小姐先去換衣服吧,程總交代,要看到漂漂亮亮的你。”

上官琦微笑回神:“你稍等一下。”

徐承哲側目看著她的背影,其實不施粉黛的她,也有一種極致的美,可這世上美麗女子何其多?她不是最出挑的一個,比她更好更漂亮的女子大有人在,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麽偏偏就是她。

也不明白,是什麽原因讓程致遠為了她慢慢的把所有事業重心一點一點的回歸到首爾。

更不明白處心積累布置衝擊東南亞貨幣市場的計劃,也突然原因不明的暫時擱置。

而Y國深水項目也全部交由盈迅國際全權代理。

所有與左野集團有交集的項目,程氏控股通通遠離。

他跟著程致遠參加過幾次亞洲峰會,左野磔都有出席,他們見麵,每一次都是選擇錯身而過。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隻當是王不見王。

財經時報曾引用既生瑜何生亮的典故來形容兩人的微妙關係。

程致遠見到上官琦時,已經是一小時之後的事。

他開完視迅會議後,從會議室推門出來就看見上官琦盈盈的立在幾米開外的距離,身邊高管跟在身後,謹肅的聽著他交代待辦事務。

上官琦對他掀唇笑笑,立在原地等他。

程致遠深看了她一眼,側轉著身再次交代了幾句後,慢步過去:“你怎麽會上來?”

他傾著臉,專注的看著裸(“)露的白晢頸脖,微微皺眉。

她一年前把及腰的長卷發剪成幹淨利落的齊耳短發,他到現在還沒適合。

“承哲說你要見我。”她微微帶笑的仰首看他。

程致遠垂著眸子看看她,拉起她的手往電梯方向走去。

“你可以走了嗎?”上官琦被他拖著,不忘回頭看看一眾怔愕的高管們。

“老板隨時可以翹班。”程致遠從不理會旁人的目光,按開專屬電梯的門後,拖著她站了進去。

上官琦自一年前來到首爾以後,甚少露麵。程氏控股上上下下,除了徐承哲之外,再沒有別人的見過上官琦。

他們費勁猜測也猜不出她到底是何誰人也。

“可是你……”上官琦看著飛快合攏上的電梯門,話還沒說完便被程致遠困在電梯側壁上。

程致遠眸光傾注下來,帶著暖昧不明的深沉目光,直直的凝進她的眸底。

上官琦有些慌亂,背脊貼著冰涼的側壁,眨巴著眼睛對上他的,幾乎忘記剛才在說什麽。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彌在她的鼻端,越來越近。

上官琦退無可避,緊緊扶著側壁的雙手不知什麽時候微微滲出了汗,與程致遠這樣的男人接吻,應該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可是她怕。

他的頭越傾越低,他的鼻觸著她的鼻尖,他的唇正在尋找她閃躲的唇瓣。

她正準備閉上眼睛的時候,程致遠的電話響了。

他停了動作,皺皺眉。

上官琦悄然鬆了一口氣。

程致遠沒接電話,雙手仍舊抵在她的身側,瞳光深深。

“怎麽不接電話?”上官琦故作輕鬆的問。

“我看到你的怯慌。”

上官琦抬起眼眸,直直的迎了上去,她說:“致遠,再給我一些時間。”

程致遠沒有說話,削薄的唇角習慣性的緊抿著。半晌,他鬆開手,退身開來去接電話。

涼薄的語氣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上官琦垂著眸子。

一年的時間,不夠複原傷口,不夠遺忘疼痛。

她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一段新的戀情,可是她知道自己是不抗拒程致遠的。

程致遠比左野磔更適合她,左野磔……

又想起了。

程致遠不知道在誰講電話,上官琦恍著神沒注意聽,等她強硬性的把自己從過往的思緒抽離開來的時候,程致遠已經掛掉電話,拉著她了電梯門。

直至上車,他都沒有開口說過話。

“致遠……”她被塞上副駕座之前,執拗的佇在車門前凝看著他緊繃的麵容。

“嗯?”程致遠隻淡漠的應著。

“對不起。”她百回千轉之後,還是選擇這句話。

“你沒有對我不起。”程致遠淡淡的回了一句之後,繞過車頭回到駕駛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