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少女的心機
第一章 人販子和老頭子
看到女兒服了軟，胡建國鬆了一口氣，坐在旁邊語重心長地道：“靜靜，陳老師可是你甘伯伯的得意門生，他可是蓉城大學的保送研究生，還是碩博直讀。他雖然來自農村，可是四年的大學都是一邊讀書一邊打工度過的，根本沒要家裏一分錢。這是多麽了不起啊，你應該多向他學習學習。”
胡建國的話，讓胡寧靜很是吃驚，畢竟她還不是真正的小太妹，隻是心理有些叛逆罷了。陳功這樣的經曆和過往，確實是一個讓人佩服的對象。原本以為自己的父親不知道從哪個勞務市場上找了個想掙點錢的大學生，沒想到居然是這樣拔尖的人材。
然而此時的胡寧靜哪可能服軟，悶在那兒不吭聲，就是不說話。
胡建國有些尷尬，略帶歉意地看了看陳功，然後說道：“你們倆先聊著，我先去做飯。小陳，今天就嚐嚐胡叔的手藝。”
胡建國的離開，讓陳功和胡寧靜之間的氣氛更加地怪異起來。
不過陳功是什麽人，豐富的家教經曆讓他知道如何打破眼前的僵局。
“寧靜同學，你平時都有什麽愛好呢？”陳功問了一個普通而又老套的問題，隻是事實證明這樣老套的手段往往是經得住考驗的，是有效的。
果然，在鄙視陳功的同時，胡寧靜故意道：“我啊，沒什麽別的愛好，就是經常看爸爸的那些手下打架，我就喜歡打架。”
陳功心裏暗笑，就怕你不開口，隻要肯開口，那一切都好說，便順著胡寧靜的話說道：“打架啊，雖然有些不太適合女孩子，可是現在女孩子太柔弱了也不太好，現在不是都流行野蠻女友嗎。嗬嗬，寧靜同學，你對打架有興趣，不知道是用我們中國的武術，還是韓國的跆拳道，或者西洋的拳擊？”
陳功的回答反倒是把胡寧靜給震在當場，原本她就是隨便說說，沒想到陳功反倒是一本正經地說了起來。
突然胡寧靜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心裏有了一個計劃，麵露驚喜地道：“看不出陳老師對打架還這麽有研究，難道陳老師很能打？”
不能打嗎？胡建國在蓉城道上也算是一號人物，不照樣拿陳功沒辦法，而且按陳功現在的實力，說不定更勝一籌。
但是陳功依然是淡淡地微笑道：“還算可以吧，嗬嗬。”
“哦，陳老師你是不是故意在謙虛啊。你肯定很厲害吧。”胡寧靜熱情高漲地追問道，“你肯定很厲害，我最崇拜的就是那些武林高手，你如果很厲害，我想你當我的家教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這麽明顯的套子，陳功怎麽會看不出，可是偏偏他就沒打算躲開，直接就鑽了進去：“那就算是吧，我說很厲害也不算過份。”
胡寧靜表麵上眼睛裏都快要冒出小星星了，心裏卻早就樂開了花，吹牛吧你，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一個半工半讀的大學生，沒弄成書呆子就已經謝天謝地了，碩博直讀又怎麽樣，又不能用來打架當武器。
胡寧靜用一種找到了知心朋友的語氣，壓低聲音地道：“陳老師，這要是真的就太好了。你是不知道，我的同學裏有幾個男生，據說是武術世家的子弟，就愛欺負人，囂張得很。陳老師，你這麽厲害，能不能改天好好教訓一下他們，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樣我也挺有麵子的。”
陳功心裏暗自搖著頭，這麽直接的陰謀，換成普通的老師，不被嚇跑才怪，可惜遇上了我。
“行啊。”陳功很爽快地答應了，照他的估計，胡寧靜多半是要找胡建國的幾個小弟來教訓自己吧，自己到時候拿捏一下分寸，好好教訓一下對方，自己以後的家教工作或許能夠輕鬆一些。
“來，陳老師，喝水。”胡寧靜心情大好，很是恭敬地端起茶杯遞了過來，心裏卻在暗喜，這位陳老師估計要好好地休息幾天了，以後還敢不敢來都是個未知數。
這時胡建國正好從廚房裏端菜出來，看到自己家的野丫頭端茶給陳功喝，即開心又意外，插口道：“你們在聊什麽呢，這麽開心。怎麽樣，靜靜，陳老師不錯吧。”
“不錯不錯，爸爸，你這次可真是選對人了。”胡寧靜朝著陳功眨了眨眼睛，示意剛才的事情要保密，看得陳功覺得好笑，隻是在一邊微笑著並不揭破。
胡建國的動作並不慢，很快在飯廳的飯桌上就已經擺滿了一桌子的菜，這讓陳功對胡建國很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覺。
“小陳，來嚐嚐我的手藝。你可別見笑，我這廚藝也是為了照顧靜靜這個小丫頭練出來的。”胡建國熱情地招呼著。
陳功也不客氣，夾了幾口菜吃了，連聲稱讚道：“胡叔，你這回鍋肉味道可真地道，我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這樣的味道來的。”
飯桌上隨意的氛圍，很快拉近了所有人之間的距離，隻可惜陳功與胡建國談得越投機，一邊的胡寧靜就越發地不自在，越發地想讓陳功知道一點厲害，不要插手自己的生活。
但是如果眼前的這位陳老師如果真的很能打，那自己豈不是半點退路都沒有了嗎？不行，一定得想點後招。
看著越聊越開心的陳功和胡建國，胡寧靜眼珠子一轉，插口道：“陳老師，你剛才說手藝比不上我爸爸，那你是不是也挺會做菜的啊？”
這次陳功可不敢托大，隻是實話實說地道：“會一點，但是談不上好，比胡叔差遠了。”
當初為了照顧好爺爺和妹妹，陳功可沒少在廚房煮飯做菜，說起吳娟的那手藝，完全是向他學的，所以陳功其實也算是在謙虛。
“既然這樣，爸，你以後中午就不用擔心我的飲食了，就讓陳老師給我做吧。”胡寧靜眨著眼睛對著胡建國說道。
“這怎麽行，小陳是來當家教的，又不是來做保姆的。”胡建國很直接地拒絕了。
胡寧靜一副不依地表情，嘟著嘴道：“難道我天天中午吃泡麵剩飯你就開心了？”
看到胡建國神色有些鬆動，卻一直不開口，胡寧靜又把目標轉向了陳功：“陳老師，你上課也就是上到十一點而已，完全有時間幫我做點吃的嘛，再說了，你也可以在我家吃飯啊，總比學校吃食堂強啊。”
聽著胡寧靜說得有道理，當然更多的是心痛自己的女兒，怕她營養跟不上，胡建國也有幾分期待地看向了陳功。
陳功雖然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這麽簡單，可是麵對胡建國的期待，他又不好拒絕，更何況胡寧靜這樣一個可愛的少女，就算明知道她在設計自己，陳功就是生不出半點討厭的感覺，最終隻得點了點頭道：“好吧，不過如果萬一做不好，你可別怨我。”
嘴上說著不會，胡寧靜卻情不自禁地露出得意的神情，隻要你做了，怎麽我都說不好吃，看你怎麽辦，天天弄不好飯，餓著我了，還好意思來我家裏？
想到得意的地方，胡寧靜居然嘿嘿地笑出聲來。一邊的胡建國有些莫名其妙，隻有陳功心裏暗自苦笑，看來自己是給自己找了件麻煩事情啊。
等到吃完了飯，家教的事情也就差不多談完了，胡寧靜又躲進了自己的房間，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客廳裏隻有胡建國和陳功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陳功順便就問起那天胡建國找上自己的事。
“這個啊，原本不應該說的，不過我看小陳你人不錯，肯定是太優秀遭了人妒忌。找我的是韓家的人。最近蓉城地下勢力波動很大，我呢，也想借助韓家的勢力好好發展展，所以別不過情麵，就答應了他們家族裏的一個旁支子弟來對付你。”胡建國略微想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
“那個旁支子弟叫韓經？”陳功心裏基本上已經確定了目標，隻是還要再確認一下。
“小陳果然聰明啊，不過我可是不能說的，不能說的。”胡建國笑了笑，變相地承認了。
陳功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對胡建國道：“胡叔，既然最近你們公司要發展勢力，那缺不缺人？我有個同鄉，叫牛二的，人挺機靈，也很可靠，一直想到蓉城見識一下，不知道你那裏用得上嗎？”
“小陳，你又不是不知道胡叔那個所謂的公司是幹什麽事的，你要把自己的朋友介紹過來，不怕坑了他嗎？”胡建國笑著道，沒有了胡寧靜，兩人說起話來隨意了許多。
這個問題，陳功也想過，牛二真要讓他做正經行當，多半是不成的了，畢竟這些年，牛二已經遊散慣了，反倒是在那些不務正業的人當中如魚得水，很有幾分手腕。看胡建國的樣子，應該混得不錯，到他手底下做事，見識一下也好。
“胡叔，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那個朋友雖然挺仗義的，可是那腦袋瓜子沒用到正道上，真要讓他來蓉城打工什麽的，隻怕做不長久，你那裏既然想繼續發展，倒不如讓他去你那兒鍛煉鍛煉。”
聽到陳功這麽說，胡建國也動了心，試探著道：“他和你一樣能打嗎？”
陳功有些好笑搖了搖頭，道：“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跟能不能打扯不上半點關係。我那點本事也是另外的機緣。”
再把牛二的事定下來之後，陳功便起身告辭了。天色已經不早，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就不再胡建國這裏耽擱了。
臨走的時候，胡建國還專門向陳功交待了一下，在尚都花園小區附近的超市都可以記帳的，當然前提是報他老虎的名號，畢竟中午這頓飯的材料費可不能讓陳功出，這讓陳功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給道上的大哥當家教還有這樣的福利待遇。
從胡建國家裏出來之後，陳功便直接坐公交車回到了學校。到了寢室的時候，卻已經人去樓空，袁明等人多半已經辦好了畢業手續離開了，壓下心裏的淡淡傷感，陳功拿出從爺爺那裏拿到的半塊玉佩，輕輕地撫摸著，感受著上麵散發出來的淡淡溫熱，開始想著如何解除自己胸口的那顆定時炸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