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處X魔性
暗處X魔性
說好的男神高貴冷豔呢！？一臉看八卦的表情是什麽意思啊！？別以為我看不到你偷偷勾起的嘴角！！有本事你就無情冷酷無理取鬧到底啊！！
時光被哽了半晌，瞪著無聊把玩手機的樓湛，視線落在那隻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上，然後目光敏感地捕捉到樓湛正握在手裏那款是目前聞名全球價格高昂的手機，瞬間所有的悲憤就像漏了氣的氣球一樣消失了。
嗯。
調整情緒。
再戰！
時光恰到好處地放開情緒，失魂落魄般的坐在樓湛身邊，低垂的眼簾壓著黑漆漆的眸子，有一絲淡薄的不可見的卻又恰到好處絕不浮誇的水意迅速盈滿了眼眶，他看著自己的鞋子，手指無意義地摳著牛仔褲，簡簡單單的幾個動作，就讓四周圍的氣壓降低了八度。
視角的餘光掃過，樓湛在看手機。
時光抬手慢悠悠地摸了下臉，頹然地發出一聲貓叫一般經過刻意壓抑後的長歎聲，然後緩緩低下頭，將臉埋在了雙膝中間。
視角的餘光掃過，樓湛在看手機。
於是時光又複支起身子，雙臂撐在座椅上，抬頭，看天，輕輕咬著口腔下唇內側的肉，再來一聲長歎。
視角的餘光掃過，樓湛在看手機。
久久……
(#‵′)靠！你丫有沒有同學愛啊！！勞資都這麽失魂落魄意難平了！你丫不會安慰一聲啊！！再不濟遞個眼神過啊！這樣叫勞資怎麽接戲啊！！心靈交流嗎！！不在一個次元啊親！！！
沉默在兩人中間繼續蔓延，戀戀不舍的走出鞋店的馬凱終於姍姍來遲，翻腕看著手表急得跳腳，一副理直氣壯興師問罪的模樣：“你們怎麽不喊我呀！還有兩分鍾就開場了！進不去了你賠我錢啊！”
被重重打擊的時光已經沒有餘力吐槽了，起身悄悄白了樓湛一眼：“那還不快走。”
好在電影院就在商場三樓，一路狂奔，總算趕在開映前進了場，時□□喘籲籲地尋到了位置，轉身就看見樓湛微喘著尋找座位的模樣，一時間後悔不已，自己竟然忘記欣賞樓湛末日狂奔的模樣，想必也是形象全無吧。
時光和馬凱的位置在一起，後定的樓湛已經在兩排開外，坐下的時候片子已經開播兩分鍾了，時光心不在焉地看著屏幕，浮光掠影間滿心滿眼地都想著樓湛。說不上來是為什麽，但是他就是想要看樓湛麵具龜裂形象全無的模樣，甚至光是想想就覺得亢奮得不得了。
《大熊座》具體演了什麽時光並不介意，畢竟他上輩子也看過了，這次再看，心裏想的都是以後該怎麽撕碎樓湛的麵具，最好是那種大悲大喜大苦大樂的變化，想得他渾身直冒雞皮疙瘩，翹起的二郎腿換過來換過去的坐不住。
馬凱終於受不了了，貼過去，壓著聲音問了句：“動什麽動，你前列腺炎啊？”
時光橫了他一眼，張嘴咬著大拇指背的關節，不再動了。
他們晚上出來看電影絕對不光隻是看電影那麽簡單，酒吧、KTV、烤串都是必備的一條龍娛樂項目。電影結束後樓湛告辭走了，時光挽留不住，隻能陪著失意人馬凱瘋了一晚上，等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喝東倒西歪，也顧不上滿身酒氣地倒頭就睡。
也就是這天晚上，在同一個城市的不同地方，發生了兩件關乎時光未來的事。
《上川》劇組的選角工作還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男女主角一般在新劇籌備初期都會定下來，所以是最不用操心的角色，反而是男2男3男4女2女3女4這類角色的背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是某個投資方的小姨，就是某個製作人的女兒，亦或者是導演老友的得意門生，總之這個年代當導演不光需要會拍片，還的會處理人際關係，隻有把所有關鍵人物照顧到了，下一部片子才有著落。
曾建修熬到淩晨一點，好不容易把頭五號的角色定了下來，整個導演組都長舒了一口氣，揉著漆黑的眼眶，眼巴巴地看著曾建修，隻等著對方一聲令下，立馬爬回被窩裏睡覺。
“就這樣了吧？”曾建修喝了一口濃茶，隨手拿過碼放在另外一側的文件，漫不經心地翻閱著。
這些都是配角們的簡曆檔案，不需要他親力親為，按照慣例隻要在最後確定前翻閱一下就好了，再這之前他從來沒有上過心，可是當簡曆翻到一半，他眉梢一揚，疑惑地翻前一頁又看了一眼，正要說話，曾經負責麵試扈飛白角色的副導演就急忙開口說道：“曾導，我晚飯的時候和你提過，扈飛白有兩個演員都挺合適，我們也拿不了主意，您定吧。”
“怎麽了？”曾建修一手拿著茶缸，一手來回翻了兩遍相鄰著的演員簡曆，視線在時光那張三寸照片上停頓了片刻，然後抬頭。
副導演隔了張桌子，努力地伸長了手，點著時光的照片說：“兩個都是H影視學院的在校生，演技都挺不錯，尤其是這個小胖子，把扈飛白這個角色演繹的惟妙惟肖，非常貼合我們對扈飛白的定義。”
曾建修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不過你們覺得他胖，就挑了個長得好的給我？我說咱們滿劇組都是照著這個模子挑的，看多了也審美疲勞，來個綠葉襯托一下也能出現一些層次，別麻煩了，就這個吧。”
“不是。”副導演也不敢打斷總導演的話，等他說完了才解釋，“可是這小子演得也不錯，不是，應該說是相當好了，再加上長得又出色，所以……”
曾建修不明白了，放下茶缸：“什麽意思？”
“可他演的和扈飛白這個角色的定義有些出入啊。”
“說來聽聽。”曾建修來的興趣。
副導演急忙解釋，話語間對時光倒是倍加推崇，直到看見曾建修越來越沒興趣的臉，暗自歎氣地閉了嘴。
曾建修蹙眉：“現在的小子是不得了了，學校都還沒畢業呢，就開始拿腕了，誰給的他權利修改劇本了……”
“他沒修改，都是按照……”副導演小聲嘀咕。
曾建修一瞪眼：“我最煩這類以為自己有本事就不按規矩來的，這地方是被他改利索了，後麵怎麽辦，那麽性格張揚的一個人和陰暗低沉能圓上嗎？瞎胡鬧！”
副導演不再說話了，心裏對著時光默哀。
曾建修最後拍板定磚：“就這個小胖子了，叫什麽……啊，許俊捷，就他……”
“等等，曾導。”眼看著話音就要落下，與這名副導演一起麵試的女人開口攔下。與上午的性感靚麗不同，忙了一天的女人臉上難掩憔悴，但是那雙眼卻亮晶晶地看著曾建修，抿緊的嘴角透出一股固執，在獲得曾建修的注目後說道：“這小子有魔性。”
魔性！？
“……”副導演愣愣地看她，姐們兒你可夠拚的了。
“……”曾建修沉默，但是卻不好直接開口拒絕，這女人叫汪菲，是製作人的小姨妹，進組了也不演戲，說是要學拍戲，天天在劇組裏亂逛，東一下西一下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麽，偏偏又不好開口攆人，甚至見到人他還得掛上笑，“菲菲，什麽意思啊？”
汪菲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奇怪，想了想，重新組織了一下詞匯才解釋道：“從上午見到他，我腦袋裏就老是出現他那雙眼睛，活到今天我第一次見到那麽好看的眼睛，好像帶鉤一樣。”
曾建修和副導演默默低頭看向時光簡曆上貼的三寸大頭照，笑開一口白牙的燦爛笑容，長相還是不錯的，可是眼睛帶鉤！？當我們眼瞎啊！！
“你們男人不明白啦！”汪菲也不怕得罪人，直言說道，“這部劇本來麵向的女性市場，我們選擇的男演員大多是俊朗溫雅的，要不就是陽光開朗的，可是這個叫時光的絕對是另外一種類型，好看的容貌下帶著一種更為尖銳的東西，好似有魔性一樣，讓人看上一眼就記住了，尤其他還挑選了最適合自己的角色，相信我，墮仙的扈飛白由他來演一定會出彩。”頓了頓，見曾建修不開口，汪菲又補充了一句，“我今天聯係了原作者，原作者答應我為扈飛白改戲。編劇也答應我熬夜，保證不耽誤進度。”
“……”曾建修徹底默了，真心不懂汪菲的堅持，但是對方身份不低，又把麻煩的事都辦妥了，隻不過是一個小角色，他再堅持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於是點了下頭，“那行吧，既然你非要他，就他吧。”
汪菲長舒一口氣，粲然一笑。
曾建修卻真心沒想過，自己這一點頭，扈飛白在汪菲的推動下多了多少的上鏡機會。
童話是H市裏有名的一家酒吧，地理位置絕佳，駐場的演員也很出色，還有是時不時另辟蹊徑舉辦的各類活動，擁有著大量的老顧客，尤其是周末時間，店裏是座無虛席，拚桌的比比皆是。
童話的一個卡座裏坐著了三男兩女，男的穿著都粗獷新潮，女的則□□，在店內的搖滾樂的背景下，他們喝得東倒西歪，早就沒了平日裏人前不可一世的形象。
要知道，這個時間段能在童話坐上卡座的人大多都是老板預留下的座位，都是在H市有著些身份的人。
待得舞台上的搖滾樂隊謝幕，換上身著亮片緊身旗袍的女子上台，唱出一首七十年代風靡全國的歌曲時，卡座裏單獨坐著的尚弘終於忍不住重重地放下了酒杯，惱怒之色染上了眉眼。
“怎麽了？”另外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年約三十來歲的男人笑眯眯地看他，“怎麽臉又垮下來了，哥不是說了嗎，找時間一定幫你招呼那個叫時光的小子，你就乖乖的讀書，上次你看上的角色也敲定了，回頭就等著大火吧你。”
“知道了，謝謝雲哥。”尚弘興致缺缺地開口，又喝了一口啤酒，總覺得追女人的事還找人幫忙挺沒意思，要不是今天喝多了酒他也不會開這個口。
“對了。”雲哥把手從女伴的肩膀上收了，杵著膝蓋探身問道，“我說小宏啊，你爸可是希望你專心上學，這次可別說是我幫你幹這事，回頭他又要訓我了。”
“放心，我不會說的，雲哥。”尚弘笑了笑，視線掃到雲哥身邊那對著自己拋媚眼的女伴，厭惡地移開了視線。濃妝豔抹的老女人，連田思雨半個腳趾頭都頂不上，能被雲哥帶出來就燒高香吧，還好意思勾三搭四的，以為自己什麽貨啊！心裏腹誹著，尚弘站起了身，揮了揮手：“太晚了，我回學校了。”
“我找人送你。”雲哥說。
“我叫計程車。”尚弘走出去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想要阻止雲哥幫自己報仇，但是實在不好開這個口，隻能安慰自己最多讓時光挨頓打，總不可能發生什麽缺胳膊斷腿的大事，再加上田思雨也說了，這人像蒼蠅一樣煩，攆都攆不走，還總喜歡以男朋友自居，所以教訓一頓也好。於是也就幹脆閉了嘴。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個貴人，汪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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