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打

該打

“啪!”

席漫毫不客氣,狠狠扇了尤琛一耳光,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尤琛的唇,擦著她的臉側滑過。

尤琛頹然鬆開了她,退後幾步,不敢置信地望著席漫。

席漫挑釁地望著他。對,就是打了,想怎樣?人前道貌岸然,人後動手動腳,算什麽英雄!算什麽師父!難道,他還以為自己對他的吻感激涕零,繼續愛火重燃嗎?

她對尤琛僅存的好感,急劇下降。

“師父,難道你擔心我現在還不會親吻,要親自教導嗎?”她剔著眉頭說,既沒有喊非禮,也沒有慌亂逃跑,就睜大碧清的眼睛,水盈盈地望著他。

她的滿不在乎與桀驁不馴,讓尤琛無所適從。

從前柔軟如絲的溫柔,哪裏去了?從前小白兔一般的乖巧,又哪裏去了?從前的她,連望其他男人一眼,都麵紅耳赤!哪怕是兩人定情後,就是喊他一聲先生,靠近他多一點,也嬌嬌怯怯的,羞澀不已地低頭。

現在的她,竟如母老虎一般潑辣,如烈火一般熾熱,那渾身彌漫壓倒一切的氣場,絕不是從前膽怯的她所擁有的。

是申屠曄,徹底改變了她嗎?

尤琛凝視著不遠處的人兒,強烈的嫉妒與不甘繼續在心頭漲起,一直漲到頭頂,似乎隨時就要如大爆竹般炸響,化作萬千碎片。

“南南,你不是這樣的!你跟我走,我們離開這裏,走得遠遠的!”尤琛熱切地說。他拒絕相信南南心中竟然沒有自己,對自己的親吻不僅無動於衷,甚至視為無禮。

“走?你這句話遲到了兩年!飯隔夜都餿了,何況時隔兩年的話!”席漫扔下尤琛就走。

她沿著小路東拐西拐,奶娘不久匆匆趕上來,吞吞吐吐地問:“小姐,你剛才打了他?”方才見尤琛趕上小姐,想必是有話要和小姐說,她趕緊避開了,遠遠的躲在一旁,看見了後來發生的一切。

“嗯,不該打嗎?”席漫反問。

“不是,他對小姐無禮,該打!隻是,他,他——算了,往後避著點,萬一傳到王爺耳中,就糟糕了。”奶娘叮囑道。

“糟糕?我又沒有做什麽,身正不怕影子斜!”席漫說完,見麵前出現了一個三岔路口,很自然往右邊去了。

“嗬嗬,小姐真是姐弟情深,一回來就想著去看三少爺!”奶娘嘖嘖稱讚。

原來,右邊乃是席北所住的宅院。

席漫並沒有轉換方向。一來想替儀方公主幫幫眼,而來席北自西北回來後一直臥床,還不曾探望過呢。

“翠眉,翠眉!別跑,等等我!”一陣男子的呼喊伴隨著清朗的笑聲,越過花樹,傳進席漫的耳朵。

“三少爺,不要,唔,翠眉不要嘛!”少女含羞的聲音被忽然吞沒了,隻剩下一陣讓人筋骨酥軟的嚶嚀之聲。

奶娘臉色一變,想拖住小姐,席漫已經匆匆跑了過去。

濃綠的草坡上,一對男女糾纏在一起,他們擁抱得那樣緊密,仿佛融合在一起的雙色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