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棄婦

又是棄婦

一連數日,申屠王爺不曾露麵,席漫旁敲側擊,漸漸從奶娘口中挖出了更多資料。

奶娘與另外四個丫鬟三個仆婦陪嫁過來的,隻是其他仆婦受不了六王爺,陸續辭去,一個丫頭病死,一個丫頭環兒升了做姨娘,改名碧環,跟前隻餘了墜兒、扣兒兩姐妹、

皇上之意本是讓席相與申屠曄兩人和好,誰知那申屠曄雖然奉皇命娶了席南,府中嬌妾美男無數,遣去舊的,又買來新的。近來新納了一個叫冉冉的舞姬回來,時刻不離左右,據說連與部下議事都將她抱在膝頭呢。

席漫,微微一笑。原先的自己驟然從豪門準媳婦淪為棄婦,如今的自己是豪門棄婦,上天也真夠諷刺的。

正好,不見不煩,這樣的男人,還真懶得管他呢,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過日子便是。腹中的孩子,算是上天對她的補償吧,她已經想到了孩子白白胖胖藕節一般的手臂與腿,白裏透紅光滑如絲的皮膚,一想到孩子將瞪著烏溜溜圓滾滾的眼珠望著自己,心中隻覺得陣陣熱流湧過。上天關上一扇門,推開一扇窗,運氣不算太差,不是嗎?

誰知道,運氣到此為止了。

那天晌午,天氣炎熱,席漫覺得心裏煩躁,就說要出去行走行走。她已經在床上躺到身體都木了,再不出去透透氣,真怕背後都生鏽了。

奶娘原來不許,見她執意要出去,便吩咐墜兒及幾個外房的仆婦抬來一張圈椅,鋪好軟墊,請席漫坐下,兩個健壯的仆婦再將她往外抬出。

席漫又好氣又好笑,自己有手有腳的,還能走得動,就嚷著要下來。奶娘堅決不讓,仆婦們抬著圈椅,想走不敢走,想放不敢放,一時呆住了。

“放我下來!”席漫叫道。

“小姐身體最重要!”奶娘反對。

“你們這群豬!不怕摔了王妃娘娘?真有個好歹,你們有幾條命向王爺交待?還不趕快放下!”窗口那邊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

“我呸!大白天的說夢話!”奶娘小小聲罵道。

席漫正在發呆,已經有人走進房間裏來了。

那女子年不過十七八,身上穿得與眾不同,異常貼身,凹凹凸凸,一清二楚。走路嫋嫋婷婷的,一步三搖,比《青蛇》中初為人形的白素貞與小青還要柔軟,那身子簡直不是身子,那腿簡直不是腿,而是剛從鍋裏撈出的麵條。

“姐姐。前幾日你病了,我來看看,來到窗外,王爺說不必了,又要我去跳舞給他看,姐姐不介意妹妹的無禮吧?”如果說她的身子與腿是麵條,那她的聲音簡直是爛熟了的麵條,連筷子都架不住的軟媚,別說男人,就是身為女人的席漫聽了都骨子酥軟。

席漫心中冷笑。她當自己是麵團想搓圓壓扁?可惜,這種貨色席大小姐見多了。

“我當然不介意。妹妹年輕貌美,不趁如今好好服侍王爺,隻怕往後沒有機會了。”席漫笑容燦爛,說出的話語卻綿裏藏針。肚子中的孩子動了兩動,似乎伸拳踢腿為媽媽助威呢。哼,老鼠不發威你當病貓,對付這種人,示弱不可,隻有給她點顏色看看,才知道什麽叫做主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