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出賣了

第三十七章 出賣了

盡管葉荀已經盡量在趕了,可是因為“洗澡”耗了不少時間,他和左言到時還是遲到了十幾分鍾。

“罰酒!罰酒!”一看到葉荀出現,幾個人都端起了酒杯,向葉荀圍過來,左言下意識就躲到葉荀身後,所以他們並沒有注意到他,都隻看著葉荀,“是你提議出來見麵的,結果你卻遲到了,你自己說說,到底該罰不該罰?”

“該罰!”葉荀自知自己免不了要喝酒,便幹脆的回道,然後接過他們遞過來的酒杯,痛快的一口飲盡了,但喝了一杯還不算,其他人又將手中的酒遞了過來。

眼見葉荀喝下四杯後,左言忍不住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葉荀回頭看他,看到他擔心的眼神,笑著開口,“沒事。”眾人這才注意到左言,“誒?上回荀不也帶你來了嘛!今天又來了啊?那好,你也遲到了,一樣也要罰酒!”

左言搖頭,低頭縮在葉荀的身後,幾人便想繞到葉荀後麵抓他,葉荀伸手,將他們攔了下來,“我喝就行,不要為難他。”

“那不行!”幾人不肯,可葉荀卻不管,奪過他們手裏剩下的酒全都喝了,幾人沒辦法,隻好放過左言。

季維常雙手環胸,像葉荀以前一樣,無論發生什麽都安坐在位置上不動,他隱約猜出葉荀把他們都叫出來是為了什麽,以往都是他們叫他他才出來,而今天他卻反常的主動約他們出來,還把左言也帶來了,並毫不掩飾對左言的維護……今晚要有大事發生,他在心裏預測。

罰完了酒,幾人又全都落座,左言跟在葉荀的後麵,和他坐在一起。

“說吧,”幾人中的一人開口對葉荀道,“把哥幾個叫出來什麽事?這可是頭一回你主動約我們出來呢!”

聞言,左言不禁詫異,看向葉荀,見他望過來,葉荀對他溫柔一笑,他心一顫,忽然有點明白葉荀為什麽非要他過來了……

葉荀又站起來,然後又拉旁邊的左言起來,可是左言的屁股像是粘在沙發上了一樣,端坐在那兒,任葉荀如何拉他,他就是不起來,但他的力氣終究要比葉荀小,最後還是被拉了起來。

“你不要衝動!”左言對葉荀懇求道,“求你!”

“我不是衝動!”葉荀嚴肅的回道,不顧左言的掙紮,抓住他的手,緊緊的攥在手心裏,然後麵向已經看傻了的幾人。

“今天把哥幾個叫出來,並沒有什麽重要的事,就是想告訴各位,我……”

“葉荀!”左言急聲打斷葉荀的話,葉荀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回過頭繼續道,“就是想告訴各位,我脫單了!我現在正在交往的人,就是我身邊的這個人……”他舉起左言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左言!”

除了早知內情的季維常,其他幾人都是一副懵了的樣子,葉荀沒理會他們的反應,微微側過身體,麵對著左言,“我不管你對這份感情的態度如何,我隻想告訴你我的態度……我是真的,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左言緊咬著唇,神情複雜的看著葉荀,忽然,他猛地甩開葉荀的手,推開他跑了出去。

“左言!”葉荀被推倒在沙發上,見左言跑出去了,又迅速的爬起來,追了過去。

“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懵了的幾人這才回過神,互相茫然的對視,“荀他……什麽時候……竟然彎了?”

無人能解答這個問題,幾人呆愣了一會兒,忽然又一齊看向季維常,季維常向他們攤手,撇嘴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可是荀他怎麽會彎呢?他本來是直的啊!”

季維常聳肩,“也許他天生就是個雙吧!當初你們都沒有發現我是gay,隻有他看出來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幾人若有所思的點頭,沒再追問了,季維常繼續喝自己的酒,喝了一會兒後覺得沒意思,起身站了起來,“我也走了啊!”說完就走了,直到他出了包廂,那幾人都還陷在沉思裏沒有發現。

出了酒吧,季維常走到自己停車的地方,還沒走近就看見一個人靠在自己的車門上,雖然光線有些暗,可他還是一眼從身形上分辨出那人是邢弋。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看著眼前滿身酒氣的季維常,邢弋沒說話,站直了身體,手直接探向他的口袋,他也沒躲,任他將自己的車鑰匙拿走了。

邢弋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季維常便繞到車另一邊,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座。

“係好安全帶。”邢弋開口提醒季維常,季維常癱坐在座椅上,疲憊的回道,“你不能幫我係嗎?”

“有手有腳的為什麽要我幫你係?”邢弋冷硬的拒絕了。

“嗬……”季維常冷笑一聲,扭過頭看向邢弋,“你邢大爺不也長了腳嗎?走回去呀,不然長腳幹嘛?”

邢弋無言,輕歎一聲後,扭身探向季維常那邊,替他係好安全帶,然後在他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嘴巴還是這麽厲害!”

季維常沒反駁,卻冷著臉推開了邢弋,邢弋猝不及防,被他推回了駕駛座上,正要開口問他發什麽瘋時卻見他神情冷漠,心髒突地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了上來……

“我們在一起已經兩個月了,是時候該分開了。”季維常漠聲道,邢弋欲開口,卻又被他搶先道,“你別說你不同意,本少爺被你睡了兩個月,你也該知足了,以後別再來糾纏我,雖然你很厲害,但是我要想對付你,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邢弋的臉色陰沉,他看著季維常,開口問他,“你確定,要和我分手?”

“分手?”季維常冷笑,一臉嘲諷的看著邢弋,“我們有在一起過嗎?不過是**而已!”他一說完,邢弋就突然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你說什麽?有膽子就再說一遍!”

季維常被掐住了脖子,可是卻不緊,並不妨礙他呼吸,他梗著脖子看著邢弋,一臉冷漠,“難道不是麽?這兩個月,我們見麵除了性還是性,還有別的嗎?你別告訴我我們是在交往,我會笑死的!”

邢弋默然,冰冷的看著季維常,季維常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邢弋逐漸鬆開掐他的手,又坐回駕駛座上,一言不發的啟動車子,季維常沒吭聲,歪頭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決定休息一會兒……

等季維常再次醒過來,他已經是躺在床上了,他動了動身體,然後抬手抹眼睛,想看看自己是在哪,結果臉觸到一片冰涼,他詫異,睜開眼晴,看到自己的兩隻手竟然被銬在了一起,他瞬間從床上驚坐起來,又驚訝的發現自己都被扒光了。

“醒了?”

聞聲,季維常看過去,看到邢弋坐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裏,頓時就怒了,“他媽的你把老子的手銬起來幹嘛?趕緊給我解開。”

邢弋輕笑了一聲,而後起身,拎起一個紙袋向床這邊走了過來,將紙袋口朝下,袋子裏麵的東西便悉數掉到了床上,季維常定晴一看,竟然是各種各樣的情趣用品。

見季維常對著那堆東西發愣,邢弋又將手裏的紙袋扔到他麵前,他看著那個紙袋,莫名覺得眼熟,這時,邢弋開口了,“這是你的好兄弟葉荀寄給我的,說是你自己買的,但是不好意思告訴我,便托他轉交給我……是嗎?”

季維常茫然的眨著眼睛,邢弋向他挑眉,過了許久,他忽然罵了一聲,然後激動的叫起來,“葉荀那個陰險狡詐的老狐狸!我明明是買給他和他的小情人用的,他居然這樣汙蔑我!太過分了!我擦!我要去找算賬!氣死我了!”然後將被銬在一起的手舉到邢弋麵前,“快給老子解開!老子要去找那混蛋算賬!”

邢弋笑而不語,伸手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個小鞭子,在季維常麵前甩了甩,“他說你尤愛這個,讓我用這個好好伺候你……”說著,他猛地一甩鞭子,鞭子“啪”的一聲抽到了床單上,季維常被那聲音嚇得一顫,呆了幾秒後突然回神,扭著身子往後躲,“別別別!你別聽他胡說!我根本就沒買過這個!”

“哦?”邢弋挑眉,隨即抬腿上床,在床上坐下,然後長腿一掃,將床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然後握著鞭子慢慢向季維常靠近,季維常一個勁的後退,但床就那麽大,很快就被邢弋逼得無路可退了。

看著害怕得蜷成一團的季維常,邢弋沒有一點心疼,憤怒早就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他一把拉過季維常,然後坐到他的身上,舉起鞭子,“你確定你要和我撇清關係?!”

如此情形,季維常怎麽可能還會說蠢話,惹惱邢弋?他連連搖頭,急聲回道,“不不不!我不確定!我們繼續!繼續在一起!”

“那你告訴我,在你的心裏,你究竟把我當作什麽?”

“情人!”季維常不假思索的回道。

“情人?”

季維常愣了愣,隨即又急忙改口道,“不不不!戀人!你是我的戀人!我喜歡你!真的!”

邢弋舉著鞭子,一瞬不瞬的看著身下的季維常,季維常也看著他,一臉惶恐。

“把……把鞭子放……放下,可以嗎?”季維常期期艾艾的請求道,邢弋沒有如他所願的放下鞭子,而是俯下身子,手撐在他頭的兩側。

“老實告訴我,為什麽突然提出和我分手?”

聞言,季維常沉默了,為什麽?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聽見葉荀對左言說,想一直在一起,他突然就覺得好落寞,他和邢弋這樣算什麽呢?偏偏他讓邢弋幫他係安全帶時邢弋又那樣冷硬的拒絕了他,讓他心裏更覺得荒涼,便提出了分開……

荒唐了這麽多年,他早就厭了倦了,可還是抱著那麽一絲絲期望,他也並非一直都那麽濫情,最初的時候,他也是真心對待每份感情的,隻是每次都讓他很失望……於是漸漸的,他就麻木了,不再輕易動心,可是老天偏偏讓他遇到了邢弋,他心裏清楚,邢弋和以前的那些人不一樣,不僅僅是因為邢弋把他壓在了下麵,而是邢弋給他的感覺,他一麵反感邢弋對他那麽霸道,一麵又喜歡他對自己那麽霸道,一麵煩他事無巨細的囉嗦,一麵又享受被他這樣細心照顧……他會因為邢弋和別人走得很近就生氣,也會因為邢弋冷硬的態度而難過,他知道,他對邢弋動心了,可是他卻不知道邢弋對他的心是怎樣,他怕和邢弋在一起越久自己就陷得越深,所以還是趁早了斷了最好。

看著季維常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惶恐,逐漸變得平靜,邢弋卻開始緊張起來,他怕聽到一個令他心碎的回答,雖然他和季維常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也很早就摸清了他的性格,季維常的性格就是吃軟不吃硬,對他用硬的,他表麵迎合你,一旦脫身了就馬上變臉,小人作派十足,但如果他認真了,不想跟你做戲,即便你真的用鞭子抽他,他也不會聽你的,就像現在……

季維常看著邢弋,忽然開口問他,“你也告訴我,我在你的心裏,究竟是什麽?一個合你心意的床伴,還是……解決需要的**?”

“這兩者有區別嗎?”邢弋反問,季維常別過臉,不自在的回道,“你就直接說是什麽得了。”

邢弋扔了鞭子,將季維常的臉扳過來,讓他看著自己。

“在部隊裏的時候,我有過一個固定的床伴,我很清楚我和他之間的關係,除了解決需要,我和他之間沒有過任何溝通,在參加特種兵選拔的時候,我們幾個人一起穿越一片叢林,叢林裏到處是陷阱、埋伏,一旦中招就意味著考驗失敗。在做任務的時候,我看見一個隱蔽的角落裏有狙擊手,瞄準了他,我可以提醒他躲開的,但我沒有,因為提醒他勢必會暴露我自己,所以我就眼看著他‘掛了’,卻並不覺得可惜,因為他隻是一個床伴,沒了他我還可以有別人……”

季維常冷眼看著邢弋,問他,“你跟我說這些,就是為了告訴我你有多冷酷無情,是嗎?”

“是!”邢弋坦然回道,“對於一個我沒有感覺的人,我就是這麽的冷漠,我不可能會因為他生氣、憤怒、甚至抓狂……可是現在,你認為我是因為什麽而這樣對你?如果我隻是把你當作床伴、**,我用得著每天討好你,向你好兄弟打聽你的喜好,變著花樣做那些好吃的,就是為了把你套牢?”

“……”季維常一臉錯愕,呆滯了許久後,他忽然回過神,用銬著的雙手將邢弋一把推開,“你說什麽?你向我的好兄弟打聽?哪個好兄弟?”他頓了頓,隨即眉頭一皺,怒道,“是葉荀那混蛋對不對?!”

“……”邢弋抿唇,心中暗道,完了,不小心將葉荀給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