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自作自受
35、自作自受
徐盡歡昨天受了刺激不假,不過被祝言明拖回去睡了一下午後情緒基本已經穩定下來,隻是不太想說話罷了,在湖邊看到母親的身影她也清楚那是錯覺,心底清明的很,並沒有想自殺。
她想過要原諒父親,並且也正在努力,母親的死是她的錯,但徐長夏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在母親的忌日,見到徐長夏對她來說是一種煎熬,一麵想著原諒,一麵又是心中間接害死至親的罪惡感,於是才想出那種損招想趕走徐長夏。
後來鬱雲川的配合完全是意料之外,三言兩語解決了徐長夏,她自然樂得輕鬆。
但那種心底深處的痛以及自身無法推卸的罪惡卻是真實的,她還沒有高明到眼淚能收放自如的地步。
基於以上種種,徐二歡的現世報也如期而至——
“不去行不行?我已經好了。”徐二歡垂死掙紮。
“不行!”這是板著臉立場堅定的徐爸,突然想起鬱雲川昨晚的話……細心嗬護,他軟下聲音蹩腳的誘哄:“隻是讓醫生看看而已,一會就回來了,又不會打針,不疼的。”
“我真的已經好了,一點事沒有,清醒無比,而且我現在感覺渾身精力充沛,我想去上課,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還想去西紅柿燉菠菜,我……”
徐盡歡喋喋不休的想證明自己很健康,可是在徐爸看來她比昨晚更嚴重了,從精神病性抑鬱症直接進化為精神病了,什麽亂七八糟的。
嘮叨了半天見徐長夏依舊不為所動,反而神情越來越凝重,徐盡歡敗下陣來,拿出手機想給陳優優打個電話,讓她幫自己請病假,開機後二三十條的短信狂轟亂炸而來,快速的翻了翻,不是陳優優就是楚依萱,大多是昨天發的,不用打開就知道是什麽內容了。
最後一條赫然是易君白,而且還是今天早晨剛發了沒多久,打開一看,裏麵隻有一行字:“睡醒了嗎?生病了記得要去看醫生!!”
最後那兩個感歎號震得徐盡歡暈頭轉向,她隻想問,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她的病情啊尼瑪!
有精神病這種事又不光榮,她連陳優優都沒提過,鬱雲川是醫生,看出來是應該的,但易君白易大才子是如何得知的?
其實易大才子並不知情,他口中的“生病”是淋了雨會感冒的生病,昨天失蹤一天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怕她會淋雨感冒才加了這麽一句囑咐,本來是為了以防萬一,誰知道歪打正著!
給陳優優打電話自然少不了被她的獅吼功咆哮摧殘一番,徐二歡蛋定從容的吃著加熱後的披薩,待手機裏的聲音漸小之後才重新放回耳邊。
徐長夏還在一旁瞪眼看著,黑眸幾縷血絲,麵容微倦,徐盡歡匆匆說明請假的事後趕緊掛了電話。
徐長夏的擔憂她全看在眼裏,但她需要時間,人都有這樣一個毛病,越是在意的人越難以原諒他的過錯,因為太在意,他的一點一滴都可能牽動著你的情緒,當他傷害你的時候,是無法想象的深刻。
從排隊掛號到尋找科室就診,全程都有徐長夏陪伴,徐盡歡隻要跟在他身後就好,她一直在想,這樣溺愛的待遇已經多少年沒享受過了?好像自從老爸的公司步入正軌之後,他就很少再陪她了,甚至一天一天的見不著麵。
徐盡歡對自己的病情很了解,沒興趣再聽醫生囉嗦一大堆,趁機溜了出去。
記得鬱雲川說他還是A大附屬醫院的醫生,就知道他沒那麽簡單,一般的老師怎麽可能分配到家屬樓,還是那麽有權威的地方。
無所事事的徐盡歡決定去看一看鬱雲川,當然,這僅限於悄悄的、遠遠的撇上一眼,因為鬱雲川做起事來是極為認真的,這點從他吃飯時就可以看出,認真的盯著食物,就像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