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炮灰連連看三缺一渣男

091 炮灰連連看,三缺一渣男!

警車帶著一貫的警鳴,發動了引擎的司機臉色冷淡的從後視鏡內瞅了一眼此刻正雙眼微閉著背靠在椅背上的傅月溪,眼神兒裏頭不帶任何神色,倒不是冷漠,卻更像是無視了她。

沒有在乎前方男人投來的漠然視線,傅月溪心頭的狂躁正在不安的動蕩著,從十幾年前開始她就與沈曼青生活在一起,事到如今已經又過了一個十幾年。

可是為什麽她還是不能夠對這個女人多點兒防備呢?想到今日在這傅氏總部的大樓竟然都會被她給陷害,傅月溪被鐐銬緊鎖著的雙手就不由自主的捏了起來。

收緊了的五指以手指扣緊了每一個手指,如同緊緊糾結著刺痛的心髒。

閉上了雙眼的她那張平靜的臉龐上淺淡的紅痕已經不再似之前那般深色,因為車內的暖氣而變得臉色好看許多的傅月溪渾身的那股滾燙卻是不減反增。

沒有鏡子,此刻也沒有一絲心情照鏡子的傅月溪腦海裏不斷的閃過無數張臉,這個時候她可以讓誰來保釋她?想了想,竟然到頭來一個都沒有,傅子玉不知道去了哪裏,她也不可能讓那男人以這樣的形象見著自己。

而父親……。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明兒個京都市內的早報上必然會出現她因為出手陷害‘姐姐’而入獄的消息,這樣一來,那傅月溪這三個字不單隻是名譽掃地這麽簡單,說是身敗名裂,那都是輕微的。

有腳步聲以及警方人員的交談聲傳來,隨著他們的腳步越近,他們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傅月溪還是沒有睜開眼。

雙手放在腿上,她一句話也不想說,尤其是不想跟他們對視,她根本就沒有做過的事情,要她如何去承認?

“警察先生,希望您一定要將這個案子盡快的審理結束,好給我那小腿受了傷不知道是瘸了還是癱了的女兒一個公道啊,警察先生,這樣的案子至少也是個刑事案件了吧?”

一個個警方之人正鑽入了車廂內往後邊兒的空曠位置上坐去,就在傅月溪以為她身側的這個重要位置所坐的那個為首男人就要上車的那一瞬,外頭卻傳來了一個老女人哭訴傷心的問話。

跟她相處了那麽多年,傅月溪又怎麽會聽不出來這就是沈曼青的聲音呢?

可老女人這哭哭啼啼的這般說著這些廢話和謊話,心底就不會有一丁點兒的後悔與不安麽?

傅語的那雙腿就算會有什麽情況或者是最終沒有任何辦法補救也跟她沒有一分錢關係。她傅月溪根本就從未想過要對她們母女倆做什麽,實際上從開始到現在,傅月溪都沒有怪過沈曼青。

雖然沈曼青沒有給過她一天好日子過,但卻也正是因為沈曼青沒有給過她好日子過,才會有了今天的她。

人,都是在每一次的隱忍之中緩緩凝聚沉澱最真實最深沉的自己。

這樣一忍再忍並沒有什麽不好,甚至她傅月溪早已經在無數次被沈曼青刁難與陷害之中學會了掌控一個人她的底線與極限。

所謂底線乃是一個人被挑釁了、太過於脫離自身原則、在無法忍受的一個點。

而極限,卻是恰恰相反。

正常人的極限都是有限的,就像傅月溪這般從小到大的對沈曼青隱忍,並不是因為她沒有能力,但為了保留自己的底牌,守留自己的極限,她可以忍!所謂極限,不過就是一個人他能力所及的最大效果和本事罷了。

就在傅月溪心頭的想法一閃而過的時候,男人竟然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微不可見的抖動著有些麻木僵硬到麵癱的表情,傅月溪一直拉巴著這張臉兒,到現在都沒有路出過一抹微笑。

“不好意思,如何處理這個案子是我們的事情,就我們而言隻負責在這裏收取一切與事情有關的線索,對案件有利的證據,還有目擊者或者其他設備的儲存記錄。”

似乎是不太喜歡沈曼青說的這句話。

男人壓低了的語氣中像是帶著幾分不可見的嘲弄,閉著眼的傅月溪不能看見門口的情況,自然就用耳朵偷聽了,但是令她驚訝的是,之前對沈曼青態度還十分誠懇一臉表示願意支持的警方竟然會有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心頭忽然就覺得有意思了的傅月溪那原本緊握著的雙手也因為心頭這一鬆而鬆動了起來。

沈曼青聽著這像是拒絕的話語,原本哭著的臉龐便是一僵,頓住開口的動作,她還保持著那嘴型兒,似乎還準備繼續開口勸說與慫恿,但卻沒有想到警方會這樣認真的說出這句話。

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也就算了。

可是那語氣內的嘲弄是怎麽回事兒?

沈曼青不知道事情為什麽忽然就會脫離她的掌控,但此刻眼前這位年輕且英俊的警官不待見她的那種輕視與冷淡卻是顯而易見,不能理解自己分明在他們剛來的時候便打點好了那好幾個警方人員的沈曼青心底突突突的跳著。

“好……吧,那警察同誌,你能不能告訴我像我女兒這樣腿部受傷的有沒有醫藥費和營養費的賠償?”猶豫不決的說出了前頭倆字兒,沈曼青腳尖兒都沒能轉過去,便整個人又轉了過來,緊急的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那個為首的年輕英俊的警察先生又是許久沒有說話,心頭一直猜測著這個為首男人身份的傅月溪也是一愣,與此刻更加關注著他臉上神態與表情的沈曼青根本沒有任何的區別。

“這些事情都要等案子審理出來才知道,你沒有見到過案件審理流程那也至少得是聽說過,賠償這種東西若是直接用上了,那就是私了,跟公了意義上大為不同。”

提到這個,這警察叔叔似乎聲音中增添了一抹笑意,笑的如沐春風。

這一笑,雖然柔和了男人的五官,但是卻未達眼底,這一點,閉著眼睛的傅月溪是注定看不見的,但是他對麵的沈曼青卻是看的一清二楚,沒能想明白自己所問的話語為什麽就這麽好笑的沈曼青心頭無名的端起了一盆大火。

怒火席卷而來的速度飛快,瞬間便澆灌了今兒個計劃將傅月溪推翻可卻失敗了的她。

平淡而又漠然的瞥了一眼麵前這個眼角帶淚,瞳孔內卻帶著一絲恨意的沈曼青,這年輕的為首男人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直至將她眼底那抹無法掩飾的深濃恨意看盡,這才轉了身,上了車,直接丟下倆字閉上了嘴。

“回去。”

深夜。

京都市內一貫都是在十點鍾便逐漸人數變少,清冷下來的街頭今兒個卻是聚著不少人,但一個個的都是圍觀的觀眾,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一抹對今日被帶走的那個女人的好奇。

看熱鬧的人確實多,但是前來捕捉第一手消息的人更多。

而之前來得早的幾乎都是商界中不少人的眼線線人,他們就算是來到傅氏看個熱鬧,也是為了交代老板給出的任務而出現。

所以將這一次的消息當成是任務的眾人、在第一時間得知了那滿臉淺淡紅痕的女人正是傅氏新上任且名聲短短幾天便響徹京都的傅月溪之後,以著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你們知道今兒個傅氏大廈發生了什麽事兒麽?”周圍凝聚著不少人,但是清冷的街頭空氣中夾著的寒意卻是毫不留情的吞噬著每一個人的身軀,凜冽中不失刺骨的冷寒幾乎是從他們每個人的腳底鑽入了上身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皆是有意無意的循聲望了過來,眼神兒裏頭同樣帶著一抹好奇,說起來傅氏的事情,自然是不少人都想要八卦一番的,可奈何來得早的那群圍觀者早已經悄然離去。

而留在這裏抑或者是剛剛到來的幾乎都是後來者,哪怕是誰知道傅月溪的身份,恐怕也沒那個膽子說出來了。

畢竟是現下京都內的風雲人物,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他們都心知肚明,更何況那個被警方帶走的女子臉上有著不大不小的淺淡紅痕,根本與傳說中的傅月溪有所不同。

不想惹事的人都暗自在心底掂量了一會兒,稍後便也隨著人群流動離去了。

這說起來也是奇怪,今兒個的這件案子,當真是曠古奇譚!

還真就沒有聽說過有人推拉著倉庫內的厚重鐵質推車將人推壓至牆壁,以至於受害者雙腿受傷過度嚴重的故事,尤其是傅氏這種辦公大樓內,怎麽突然就出現推車了?想不通,但興趣在,又沒有人願意說之前是個什麽情況,時間一長,就算是再好奇的人也沒有了心思在這裏繼續八卦下去。

夜晚的寒風肆意的刮在人們的身上,幾乎圍城了一個圈兒的人群也因為久而久之都無人開口的沉默緩緩的散了去,一個個的背影走的比來的要快許多。

隻十五分鍾不到的時間,這原本被所有人關注了的傅氏大樓門前再度恢複了之前的清冷。

被封鎖了的樓層上頭貼著警方的封鎖公告,大門再度被關上的傅氏大樓裏頭卻是再無任何一盞亮堂的燈光,街頭昏黃的街燈籠罩在地麵,柏油路全數修過的漆黑在燈光下不明顯也不清晰。

身影一道道的路過,車身一輛輛的離去,轉瞬就到了淩晨十二點。

華夏國際機場。

機場候機大廳內標準的華人女聲正在播報著此刻剛剛抵達此機場的最後一趟美國飛往華夏的班機消息——

重複幾遍又是一陣清透的女聲響起,擁擠的大廳閘口處,無數人臉上帶著回國的笑意,暖融融的歡說著什麽,一個兩個的人一同走來,成群結伴的也有!

一湧而出的眾多乘客中卻有著兩個未曾歡笑卻依舊搶眼無比的一對璧人。

女人並不算嬌小的個子站在器宇軒昂的男人身側卻依然小鳥依人,幾秒鍾才對著男人仰頭說些什麽的女人眼底明顯的有一抹流動的幸福光芒在其中,躍動著幾分自然耀眼的瞳孔之色將女人心頭的喜悅之意表現的無比清晰。

而男人哪怕是也會順應著女人仰起的臉龐微微一笑,但這笑意之中卻掩蓋不了深處的落寞。

這倆人的長相皆為中上上品,尤其是女人,眉宇之間都藏著無法形容的貴氣,比起那長得更俊朗幾分卻氣質少幾分的男人來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尤其是她身上此刻散發出來的由衷的幸福感縈繞在周圍。

瞬間大家都會不由自主的被她的目光吸引,這般洋溢著幸福的笑意,又怎能不讓人側目呢?

有句話說得好,在戀愛中的女人是最漂亮的。

可見此刻這女人心底的甜蜜是多麽的融合。

順著眾人的視線,倆人卻是旁若無人淡定自如,可見早已經便是習慣了如此熱切目光的人物,心頭略微有了一絲了然的眾人便是再沒有把目光停駐在那倆人的背影上。

暖黃色可卻被寒風吹襲的令人厥冷的燈光下,女人小鳥依人靠在男人肩頭一手拉著行李慢步行走著,男人偶爾勾唇揚起嘴角淡笑淺淺,回頭點頭抑或者是微不可見嗯一聲的一幕在這裏的路麵上留下了一道道越著他們步伐一並的陰影。

如果時光可以留住你,那麽我希望是在這一刻。

眼底暈出了幾分淡薄的淺光,安琪手摟著賀瑞謙手臂將頭輕輕的垂在他的頸窩處,小步伐慢慢行走在這頭長的仿佛沒有盡頭的街道上,心頭卻是伴隨著越來越久的腳步而泛出了一絲酸意。

原來當日。

安琪找到了賀瑞謙之後與他在美國完成了他繪畫愛好的終極幾幅畫,度過了人生中難得的相處愛戀時光,沒有了傅月溪的國家再也不會有人可以留住她身旁這個男人的目光,沒有了傅月溪的這幾天,他的眼底哪怕是不想看見她,卻也變成了隻有她。

多麽卑微的愛情啊。

可是她安琪一直追求著的就是如此卑微的愛情。

為什麽老天爺也不願意給她?

溢滿了眼角處的濕熱中有著她無人可說的心傷,再也不明白人生怎麽會走到這樣地步的安琪到頭來也不過是在人世間匆匆的走了個來回,把那酸甜苦辣的味道嚐了個遍。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似是感覺到了身側女人的輕顫,賀瑞謙那雙始終沉沉帶著冷漠的眼神兒裏頭透露出來幾分無言的糾結和愧疚。微側著俊顏,他看向低垂著頭的安琪,僵硬垂直放在身側的手臂卻是不由自主的緩緩抬起來,隨後像是經曆了一個世紀那麽長一般,才緩緩摟住了她的肩頭。

女人的肩頭有著細細的單薄,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感受她,賀瑞謙才發覺自己竟然是從未有過的認識到她,心中一動,可隨即腦海裏安琪的臉龐便迅速的被傅月溪給取代。

從未真正認識過安琪?嗬!

他又何嚐認識過傅月溪?若是認識,會在那一場投標賭約上被驚訝的一臉的僵硬嗎?若是認識,會在這後來許久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什麽顧月溪麽?若是認識,會在這後來才明白她才是他心底深處的那個人麽?

認識?什麽是認識?

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安琪不可置信的顫抖著輕輕的輕輕的抬起了頭,看向男人微微堅定的下顎,她嘴角處閃過一道柔和而又堅定的笑意,眼中的淚水浸濕了臉龐,但是心頭卻是有了一動。

或許隻要長時間這樣的下去,就能夠打動他。

一到晚上,寂寞就容易鎖住暗藏在心底的傷口,然後不易察覺的潛伏著,莫名心傷與孤寂。

待到安琪與賀瑞謙回到賀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從京都國際機場行走而來,一路上始終心思散漫的賀瑞謙到底在想些什麽安琪不知道,但是她卻知道這個男人也是有一點良心的。

就在他們走了一個小時的樣子,賀瑞謙之前抵達京都打電話令人前來接機的車子才趕到,半路上攔截似的,直接坐上了車,一路飛揚著直奔賀家別墅,而燈光始終的別墅內,賀夫人一雙眼哭的紅腫不堪,心頭的後悔與欣喜卻是一度交織。

欣喜的是兒子終於回來了,後悔的是當初若不是自己把傅月溪親手趕走了,那該多好?

“老公,你說我們賀氏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賀夫人一雙眼就像是無盡後悔的深淵,讓人對上這眼睛便不由自主的看見她眼瞳深處的後悔之意,那一股又落寞又迫切的悔過如此清晰。

一目了然的勢利眼。

可是賀父卻是早已習慣。

搖了搖頭,一臉無奈憔悴的賀父彎身伸手從眼前這豪華又奢侈的水晶鑲鑽茶幾上拿起了一包煙,直接叼了一根在嘴裏點燃。

盼了好久終於盼到了兒子的出現,賀父心底別提多高興了,這會兒想要看到兒子的心更是激動的狂跳了起來,一心以為隻要兒子回來賀氏就會再度回到之前繁榮一片的賀父卻不知道從開始到現在賀氏之所以可以如此崛起正是因為有貴人相助的道理。

賀父心頭卻是完全相信自己兒子的能力,以至於他沒有想過任何要別人相助的可能性。

煙霧繚繞著大廳內,賀母瞥著自己丈夫一臉愁容也在這一刻因為外頭傳來的引擎聲而逐漸變淡,心頭那股陰鬱也隨之變得輕鬆了許多,但哪怕是如此,她卻也還是有著說不出口的後悔之意。

比起現在的賀氏金融產生的危機感來說,她腦海裏這段時間想的最多的事情其實就是讓兒子把傅月溪娶回來。

安琪在離開之前說好了讓沈家相助,可是安琪卻是沒有跟娘家打過任何招呼就已經離開了京都,甚至連他們都還不知道她在哪裏的時候,她便已經在國外了。

這一點,賀母倒不是十分在意,她在意的是關於錢這一方麵的事情。

沒能來得及跟沈家打個招呼而已,她若是真的需要錢,不一定非得到沈家去周轉,賀氏雖然不太行了,但是卻還是京都中比較有前途的商家之一,因此隻要是他們去貸款,也是可以貸款一定的數額。

她在意的,是他們賀家有危險的時候,安琪卻偷偷的離開了。

不管這一次她是否把兒子帶來回來,賀母都不會再給她好臉色看,心底一直都認為是安琪的出現才是顧月溪最終與他們賀家失之交臂的原因。這固執的勁兒真是令人頭痛。

“老公快別抽煙了,等會兒瑞謙就要進來了,難道讓咱們家兒子這麽久沒有進過家門的一回來就聞著你抽煙的二手煙味兒麽?”看著丈夫猛地吸了一口煙,那吞入了口中的煙霧順著胃部流動一圈在吐出來,賀母直覺性的伸出手擋住了丈夫手裏的煙支。

一直都被賀母關懷照顧著到現在的賀父自然是不可能會與她作對。

更何況賀瑞謙也是他心愛的兒子,現在要回來了,他也的確是不好一直這樣抽著煙。

心頭閃過了這想法的賀父點了點頭凝視妻子一眼,眼底帶著些許愧疚,隨即迅速的將手裏頭的煙支掐滅了丟盡了煙灰缸中,男人寬厚的手掌中帶著獨有的溫暖,握住賀母手的時候粗糙與細膩一瞬間有了強烈的對比,過去了這麽多年,再度摸起妻子的手,他隻覺得感慨無限。

他們賀家也算是真正繁榮過,如若不是這樣,又怎麽可能會有今天的失敗?之所謂失敗乃是成功之母,沒有無數次的失敗,是不可能有大起大落的成功的。

因為哪怕是沒有經曆過失敗便成功,那也是需要經營的,如果沒有很好的耐心以及耐力,那麽成功在此人的手中最終也會變成失敗,畢竟隻有失敗才會讓一個人變得越發認真的拚搏。

從車上才下來的賀瑞謙再度回到這個家中,一眼望去精致華美的別墅,一看就是豪宅,車庫內的車輛雖然不多,但是確實好幾個等級的,甚至於成千萬的都有在內。

可這樣奢侈又孤寂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當年自己對安琪的那種刺激都是真的嗎?

眸光中閃過一抹渺茫,賀瑞謙身側的安琪卻是甜甜一笑眉目間幾乎全是歡快扯了扯他的手臂往前,催促道:“快點兒瑞謙,終於回來了,你知道嗎瑞謙,我從去往美國的那天開始,就在想,如果我去了美國一天沒能找到你我就一天不會回來。”

這一刻,安琪的臉蛋兒在黑暗中浮現出乳白色的誘人氣息,被她的手拉扯著的賀瑞謙驀地轉過頭看來,眼神兒一個晃動,竟是把眼前的這個女人看成了另外一個女人。

原本長得就不賴的安琪也算是曾經那所大學裏頭的校花級人物了,可惜的是年少輕狂的大學生時代根本不懂事兒,沒有誰會知道那時候的女孩就已經有了很強的妒忌心與攀比心態了。

所以當傅月溪這顆一直停留在懸崖邊沿處,靜默獨活的時候,她安琪已經是學院中無數男人心目中最合適且最完美的女友選擇了,那時候因為拒絕過太多關係較好的男生,以至於後期她對男人的心理掌握巧妙到了大抵竟是都能與他們想象中的一樣。

混在一起時間長了,性格變得有些菱角了的安琪也就自然而然的習慣性以男孩的角度換位思考問題,這也就是那個時候她為何能夠與風靡學院的賀瑞謙相識並且與一眾學院內上等家世的無數子弟玩樂到一個圈內的真正原因。

月色有些淡,但是在這樣寒風呼嘯的寒夜無數的曾經畫麵落入了賀瑞謙的記憶中,她溫軟柔嫩的小手兒,嫣紅粉嫩但卻異常甜美的唇瓣,女人高挑的身高有著同年人所沒有的性感,可卻因為她穿著樸素愣是把那魔鬼妖嬈的曲線遮擋在這衣服下。

伸出手,情不自禁的捧起‘記憶’中這張讓他又愛又恨又不舍又動情動心又上了心頭的臉龐,閉上的眼沉醉的眸色裏全都是那張臉,他曾經愛過的那張愛笑的臉龐。

被賀瑞謙一直冷落著的安琪什麽時候感受過這麽溫柔的親吻?如果真要算起來,唯一一次也還是在z生的時候,他背著那會兒正加入了學院學生會中的傅月溪與她碰擦出火花的第一次。

那時候她還記得賀瑞謙當初微涼的唇瓣是如何一點一點化解她那顆為他而不止的心跳。

大廳內。

賀父以及賀夫人在等了幾分鍾之後,竟然沒能看見兒子進入家門的身影,心急如焚的站起了身往外頭走了出去,臉上有著幾分焦躁的不安,倆人來到門前皆是喊了一聲‘瑞謙’抬眼就往停車場那邊掃去,一眼卻對上了正在月色中親吻的夫妻倆人。

緊緊相擁著的倆人分明摟緊了對方,而他們的心跳聲也是貼著彼此的心跳跳躍的,那節奏,那聲音,每一下都讓人怦然心動,沒有想到會是此刻這般激情擁吻著的倆人被這兩人的聲音一喊皆是猛地一驚。

比起安琪的羞澀,賀瑞謙明顯要淡定許多,但卻沒有人能夠從黑暗的夜色中察覺到他在望向安琪的時候眼底驚恐!

不錯。

他從抱起她到親吻她而後直到現在,他的眼神兒裏頭都是傅月溪的樣子。

閉了閉眼,他深吸了一口冷氣,讓自己心口處狂放躍動的心跳狠狠的沉澱了下來,再睜開眼睛他已經恢複了正常,但對待賀夫人的態度,他卻依舊不改冷漠。

“走吧。”淡淡說了一聲,將按其手中的行李拿了過來,賀瑞謙的側臉比這漆黑的夜色還緊繃。

不明白忽然之間怎麽就變了的安琪心頭乍然有些莫名,但聰明的她沒有問出口,她想,他一定是累了。

如此一來,安琪也就沒有多想。

越過了母親直接跟父親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的賀瑞謙壓根兒就沒有想過原諒母親該怎麽做到,僵硬的身軀以及緊繃到極點的下顎都讓他甚感疲憊。

“瑞謙。”賀夫人臉上全都是親切的親密感覺,但對上賀瑞謙的背影,她的眼底立刻便有些泛紅了。

沒有回頭,賀瑞謙的腳步也隻是遲疑了一秒鍾,然後直接進入了家門。

這一次出國他不過是為了放逐自己,心頭對傅月溪的那一絲眷戀不但沒有消減,反而因為她越發的綻放著璀璨光芒而變得深沉更多,矛盾的賀瑞謙現在滿腦袋都是她,哪裏有心思處理工作?

“瑞謙這段時間出去散了心,既然現在回來了,有些事情爸就必須跟你說清楚了。”賀父沒有理會妻子求救似地可憐眼神兒,鬆開了她的手往賀瑞謙的背影追去,開口之間全都是疲倦無力之感。

眼下最重要的事兒還是公司。

就要進入房間卻被父親這句話給陡然間愣住的賀瑞謙心頭莫名的一跳,但隨即他就很沉穩的點了點頭。

轉身看著這幾天不見卻已經老了不少的父親,他漆黑淡漠的眼底有些難言的澀意。

“去書房說吧。”艱難開口,他把手裏的行李全數交給了正好走過來的安琪手裏。安琪看著他就要越過自己離開的身影,忍不住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肢,蹭著他的胸膛,她整個人都沉靜在這一股溫暖的幸福中。

瑞謙,我很愛你。你知道嗎?

“琪琪……。我先跟爸去了解一下公司如今的情況。”張口卻猶豫了兩秒,但卻還是說了出來的賀瑞謙雙手順著她摟緊了自己腰肢的位置鬆開了她的手臂,眼角處閃過一道愧疚以後,進入了對麵走廊的拐角處。

賀父看了一眼眼底全是可憐巴巴神色的賀美英,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對著她揮了揮手,示意她不要等了,自己先去睡覺吧。

明白丈夫什麽意思的賀美英忍不住當下就流起了淚來。

還站在樓梯口的安琪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驚訝的看著婆婆:“怎麽哭了呢婆婆?是不是太想念瑞謙了?不過我當時看見瑞謙的時候和你一樣,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吸了吸鼻子,安琪有感而發。

安琪的淚水的確是為賀瑞謙流的,但賀美英卻不是,她是為自己所做的缺德事兒流著眼淚,也是在為兒子如今沒能娶到一個好的賢內助而流眼淚。

市儈習慣了的賀夫人又怎麽可能會看在眼前的女人把兒子找回來便不計較呢?做夢呢吧?

要知道安琪推翻了的顧月溪乃是這幾年後京都中大家族裏頭幾乎都考慮到了名下的兒媳婦兒首選,開玩笑,這可是名利雙收的好事兒,誰人不想,誰人不願?

“嗬嗬,我跟你可不太一樣,我是他的媽媽,傷心自己的兒子不理我而已罷了,你身為他的老婆,竟然都管不住他的身影,甚至連自己的丈夫這段時間到底在哪裏都要親自去找!琪琪,我可是要告訴你,在男人麵前如果沒有一點手段和魄力,那麽你還是趁早自己回娘家吧。否則到時候可別說我賀家欺負你。”

賀美英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一雙手輕柔的拿著紙張,就連抹個淚都顯得做作的賀夫人再沒有了剛才的傷心,一邊兒打量著安琪此刻不太好看的臉色,一邊兒決定繼續開口再加一把火:

“也不是我說你,琪琪你好歹也是個豪門千金對吧?怎麽能一無是處呢?以前學過的東西都用到哪裏去了?天啊,該不會是忘記了吧?那豈不是全部還給老師了?讀書讀到這樣的地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哎!”歎息著把這話說了出來,略帶可惜的意味之中卻滿滿的都是挑釁與嘲諷。

安琪不是聽不懂。

而是不想聽。

之前賀美英的話就讓她心底不好過,這會兒竟是火上澆油,頓時間大怒的安琪霍然間便黑了下來,緊抿的唇瓣帶著她未能熄滅的怒火,陰沉下來的臉龐比起之前甜蜜可愛的溫柔樣子不知道差了多遠。

看到她這陡然的轉變,賀美英自然也是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退後一步對著她喊:

“你想幹什麽,難道連婆婆你都打的出手?”

被賀美英這誇張的姿態以及那尖銳的高分貝聲音給嚇到的安琪才是真正該說這句話的人好嗎?

安琪心頭掂量著此刻書房內的情況以及瑞謙在進入家門前的那一抹冷色是什麽原因,一邊兒緊張的看著賀美英生怕這個女人會在她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的報複她一餐。

心頭有數的賀美英又怎麽可能會玩不過一個區區安琪呢?

別看她每天好像在奉承安琪對安琪百般誇讚,可那心眼裏明白著呢,安琪到底什麽貨色,什麽屬性,什麽樣兒的逼範兒她都一清二楚。

“媽,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你嚇到我了啦。”

沒想到賀美英突然間會玩這麽一出的安琪眼底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和害怕,可是臉上卻還覆蓋這一層對賀美英的尊重,不錯,就是尊重,就算她的男人賀瑞謙都不想搭理這個老女人,但是她卻還是要做作樣子的。

心底閃過嫌惡,眼中卻是一片無辜的安琪這幅樣子如果是被第一次見到她的人看見,那一定會相信她。

但她賀美英可不是第一次認識她了!

“哼,你就裝吧,我告訴你安琪,我們賀家如今雖然要倒了,可是卻也輪不到你來收拾我,我還有兒子和老公還有這個家,你呢?你敢打我你就得給我滾出去。”

冷哼一聲,賀美英淡淡的開口,聲音裏有著安琪從未見過的冷漠和幸災樂禍。

哢嚓一聲,書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男人的腳步中有著幾分焦急,倆人熱切而來的身影皆是令一側的安琪心頭動搖了起來。

如果認個錯,那麽也就不會再有任何問題,可要是倔下去,那……她斂下眼,心頭有些沉重,她在乎的一直隻是賀瑞謙而已,從來都不是眼前這個愛慕虛榮比自己還要過分,勢利眼看人比自己還要嚴重的女人。

“媽,你能不能別鬧了?你鬧得還不夠嗎?以前鬧過的事情現在的後悔和教訓還不足以讓你改變麽?你為什麽就是不願意改改你那咄咄逼人的性格呢?”

眼前這一幕,與曾經那三年前的訂婚宴多麽的相似啊?

賀瑞謙本就是聽見倆人爭吵的聲音才出來的,可是一眼就對上了如此一幕,心口處一痛,他臉色白了一分,眼中的目光卻藏著銳利逼人的冷光,沒有人知道在他這眼冷光後麵夾雜著的受傷是多麽的疼。

“如果三年前不是媽媽你自導自演的那一場戲,那麽現在一切都是不一樣的了你懂嗎?”看著賀美英那依舊不甘心對著安琪擠眉弄眼挑釁的樣子,賀瑞謙嘶吼了起來,眼底驀地變得猩紅一片。

他低吼的聲音沒能把這一家子人嚇到,可是這一瞬,他臉上的神色,他浮現出來的內心的痛苦與掙紮卻是盡數如同浮木,覆上了大家的心口處,狠狠的敲擊著,一下比一下更沉重。

“兒子,你不要難過,別恨媽媽好嗎!你不是還喜歡她嗎?你娶了她吧?媽媽現在允許她進入我們賀家的大門了,隻要不是貧窮人家的孩子,我都沒所謂的,不管她什麽身份的,你去把她追回來好嗎?好不好?”低下頭眼中一片認真與激動的賀夫人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挽回賀瑞謙那顆沉重不安的心。

可是她卻不知道,一句話將她的本性展露無疑。

果不其然,下一秒,安琪就成功的看到了賀瑞謙臉色大變的樣子,可惜卻不是她想象中的喜悅,而是憤怒。

他後退了幾步搖著頭,眼神兒卻始終盯著賀夫人,像是想要從這一刻開始把自己的母親看穿,然而走到樓梯口,他卻忽然頓住了腳步,伸出手扶住了樓梯扶手,指著他們一眾人冷笑了一聲,然後仰起頭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眼淚,從他的眼底落下。

那張狂笑不止,張揚無比的臉龐依舊是英俊溫和的賀瑞謙,那個高大挺拔站在原地的身影依舊是少女們心目中愛慕的白馬王子形象,隻是這個笑著哭了出來的男人,卻是再也不會有真愛了。

安琪看著賀瑞謙此刻無比狼狽的形象,渾身僵直了站在原地,果然。

還愛著她吧……一直在想著她吧?

賀父自打出來以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臉色沉悶到氣氛都尷尬的地步,賀美英看著自己的兒子如此態度對待這自己,心有不甘的搖了搖頭轉身就來到了丈夫的身邊,搖晃著他的手臂要他主持公道。

賀父渾身本就顯得低壓的陰沉氣氛更是被她這麽搖搖晃晃的動作扯得更大。

狠狠的晃開了她的手,賀父臉色驀地冷了下來,等著發了瘋似的妻子,眼底劃過一抹心痛:“知道為什麽我們賀氏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嗎?嗬嗬。都是你這個瘋婆子作死,你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設計人家姑娘呢?就算不想要她做你的兒媳婦兒,你也可以讓瑞謙別娶她,為什麽要害她?”

這話聽起來有些厲色,可實際上語氣中全是悲慟。

賀父跟賀瑞謙交談一番,才終於得知賀瑞謙當初能夠如此之快的在京都站穩了腳步,乃是因為他打通了各路門路的關係,且還用了一些商界之人皆會玩弄的把戲與手段,才得以令賀氏走到今天這麽高的高度。

可是將賀氏這短短幾天來的猛跌金融以及股份跟兒子一同討論了一下,最終的結論卻是——

如此之快的下滑之勢,絕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一句話,玄機之中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

意有所指的賀瑞謙也沒有想到父親竟然這麽快便想得通,根本就是一點就通,可是如此好的頭腦卻為什麽沒有在三年前的那場訂婚宴上阻止母親的陰謀呢?

傅月溪被他們一家人指手畫腳賤罵,最後丟得再沒有任何臉麵再一無所有的獨自離開。那是怎樣的不堪怎樣的侮辱?

賀瑞謙心口處抽痛著,但卻麻木不仁的依舊站在原地,目光中的憤怒緩緩平靜了下來,母親淚流滿麵全是愧疚之色的眼眸,實在是讓他狠不下心來,賀氏不管如何都是他的家。

大不了就收拾包袱回到z省去。

“雖然失望,但是我畢竟是你們養大的,你們養大我我就必須給你們養老。不過!這並不是什麽應該的,也不是什麽孝敬,這隻是你們嚴打我,我再陪著你們老去的一種本能而已,懂嗎?”

黑色瞳仁中有些空洞,賀瑞謙心頭的抽痛最終還是淡去,頭也不回的進入了房間中,他點燃了一根煙站在窗前吸了起來,嘴角處掛著幾分淡薄的冷漠,目光所到之處皆是黑暗,黑暗裏浮現了那張愛笑的臉。

閉上眼,就讓過去一切隨風吧。

他根本想都不用想,便已經知道這一次賀氏為什麽會有如此之大的危機,傅月溪的身份他也是知道的,那本事根本就不用說了,如今的她別說是對付他一個區區賀氏了,哪怕是整個華夏的商界與她為敵,隻要她狠得下心,那就絕對有能力讓這些人全部破產。

明知道是她做的,但心底卻還是會想念她的賀瑞謙薄唇一冷,眼底浮現嘲弄之色,看來,人果然都是犯賤的?

掐熄了煙頭丟了出去,掏出手機就沒有猶豫的給傅月溪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小溪,我到現在都不能明白,為什麽當年那個溫婉軟糯的你永遠消失了,如今的你,真的是你麽?為什麽我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贏了小溪,你成功的讓我為你發了瘋。’

周圍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醫院中,白茫茫的床單四邊全是一股令人難以呼吸的刺鼻味道,嗅覺上使人覺著痛苦的藥水味兒用在身上那還用說麽?

傅語雙腿此刻正打著石膏,高高的架在她病床上對麵的床沿上,昨兒個晚上送過來搶救的時候,傅語一張臉幾乎血色全無,即便是用了全身麻醉的麻醉劑,但是這股要了命的痛意卻還是狠狠的逼著她將心頭所有的痛苦給爆發了出來。

從未想過裏頭骨頭會骨折的傅語更不知道骨頭斷裂,脆骨也是需要接起來的。

當那些不鏽鋼的螺螄穿過她腿部某處脆骨的時候,她骨子裏的血液和觸覺都酸脹難耐了起來,那淚水真的不是奔出來可以形容了,而是飆出來的,此刻才不過是剛剛經曆了手術幾個小時之後,傅語卻再無睡意。

滿身的酸痛都讓她覺得難受。

尤其是那些小螺絲在她身上,看見她都覺得痛,還用感受?

重案組特別行動小組。

此刻正昏昏入睡的傅月溪手中的手機驀然間一抖動,頓時嚇得雙眼又一次睜開了的傅月溪打開了信息看了一眼內容卻意外的被上頭那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幾句話給逗樂了。

小溪?

她還說呢。

這世界上能有幾個人會這麽叫她?

又有幾個男人手裏頭的手機能夠發得出這麽渣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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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電腦黑屏了,好煩,早上寫好了的,可卻沒辦法來上傳,我真的哭了t^t害得我這麽晚才更新好想哭!

昨天寫的睡著了,所以可能有點亂,今天現在都還是手機傳的,我是親媽,女主又要雄起了,還有,這兩張都算過渡章節,大家不必吵吵,雖然有點平淡卻也是**的小堡壘!明兒大**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