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囂張的橋建

第九章衝突

“六福子,去請……”衛銘眼神突然一變:“你左臉上的掌印怎麽回事?”

“挨他一巴掌,不算事!”衛六福的右臉紅腫,已經泛起一個六指巴掌印。而且食指印處,有紅色劃痕,明顯是由戒指在臉上快速滑動造成的皮膚充血。

“豈有此理!”武安國憤慨的揮拳,雙眼瞪如銅鈴。橋建囂張跋扈,多次在莊子裏鬧事。為了不影響兩村的大局關係,莊民一直在忍讓。無疑,這助長了橋建的囂張氣焰。

衛銘返回案幾坐定,強壓怒氣。六福子雖然剛修魂,武術卻是不差,一腳就可以踹死不懂武術與修魂的橋建。躲避一巴掌的羞辱更是輕而易舉。

雖然說衛六福是普通莊民,在衛銘身邊聽命跑腿,但是衛銘都是當兄弟看待,從來不隨意喝斥,更不要說打罵了。

落後就要挨打!

我落後,挨打我認了!

但是,現在的衛莊,已經不是五年前的衛莊!

你敬我一尺,我必還你一丈!

“讓他進來!”衛銘喝道。

原本的‘請他進來’,硬生生的變成了‘讓他進來’。

“諾!”衛六福拱手退出。

……

衛莊行政所,北座上的衛銘,一襲衛氏古老紋理的紅袍莊主服,格外的耀眼。

堂中。

左邊,輔政老執事衛富龍,一身整潔的長青袍,昂首挺立,笑容可掬,是個讓旁人覺得可以親近的和藹老人的假象。

右邊,輔政老執事衛阱,穿著補丁棉衣,分明是有意跟衛銘唱反調。衛阱本想著在見周琦時落衛銘的麵子,不曾想,周琦連瞧都沒有瞧他一眼,讓他很是失望。不過,此刻,又來了客人,而且比周琦更尊貴,他覺得,機會來了。

兩位老執事麵對站立,形成極大的反差。右邊,破破爛爛的一團;左邊,幹淨整潔,真誠莊重。

而衛銘的身側,武安國以衛莊武術總教的身份,背負雙錘站立,目光直視前方。

站在堂中央的,是來自衛河南岸的臨村、泰南亭七村當中最強大的村落、縣府評級為‘地級’村落的大橋村的長公子橋建。

橋建一身華麗的士子服,腰間別著匕首,左手摸著右手的第六指,瞄了一眼食指上的金戒指,嗤笑道:“衛銘,我今天是來買糧的。給我三萬斤糟糧,傍晚就拉走。”

“無禮!竟敢直呼我少莊主的名諱!”武安國大聲喝斥,本就有著怒氣,此時趁機暴發。

“你什麽東西!沒資格跟本公子說話!”瞄一眼武安國背負的鐵錘,橋建再次嗤笑。隻懂武術的蠻牛,這年頭,還有人學習武術嗎?修魂才是王道!你們落伍了!

行政所的氣氛,因為激烈的言辭,比外麵的寒風還要冷烈。

衛富龍輕咳一聲,按照衛銘以往的行事作風,內嚴外寬,肯定受不了大橋村的施壓,然後答應售糧。此事關係到村莊的利益,不容你胡來!堅決不能售糧!周家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整個都昌縣都在遭受雪災,糧食自己吃都不夠,我莊本想向貴村求援。公子建來的正是時候,借我莊一點糟糧,好讓我們過冬,敝莊上下感激不盡!”

“老富龍好說辭!”橋建傲慢的一笑,沒理他,指著衛銘道:“6枚黃銅幣一斤!三萬斤,一斤也不能少!”說到‘少’字時,晃了晃豎起的食指。

官方價,10枚黃銅錢一斤糟糧!

半年前,大橋村威逼周家村售糧,價格是8枚黃銅錢一斤!

現在,糧價上漲到了12枚銅錢一斤,大橋村的出價卻比半年前還要低,隻有時價的一半。

“獅子大開口!”衛富龍氣憤道,這分明是在搶劫。

衛莊的倉庫裏,才三萬多斤糟糧。賣出三萬斤,剩下的糟糧,根本不夠過冬!

不賣!

不能賣!

衛富龍雙手套在長袖裏,挺著腰,板著臉,呼吸沉重。

“我管你!錢我是帶來了!”橋建踢倒身邊的麻布袋,響起嘩啦聲,繼而滾出一些零散的黃銅幣。“一萬枚黃銅幣!剩下的,明年給!”

衛富龍斜視,就算是按照6枚黃銅幣一斤的一半時價,三萬斤也要18萬枚黃銅幣。

一萬枚黃銅幣,連十分之一都不夠!

“公子健還是拎著你的錢,請回吧。衛莊沒有你要的糧食!”衛富龍陰陽怪氣的道。

“少跟本公子屁話!大爭之世,實力說話!賣不賣,給個痛快!”橋建提高嗓門,懶的再公關。

衛富龍被噎住,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不賣的結果必然是大橋村的大舉入侵。衛莊的戰力,絕不是大橋村的對手。兩者的差距,就像是貓與虎的差別。麵對赤裸裸的威脅,衛富龍憋著氣,不吭聲了。

“衛銘,本公子等你回話呢!”橋建直視衛銘。

一直不發一語的衛銘,緩緩道:“帶著你的錢,滾!”

“什麽?”橋建咧嘴輕笑,一向怕事的衛銘,今天好似變了一個人,不但說話的語氣神態變了,性格也好像不同了。莫非真如父親所料,衛銘一直在收斂?收斂又怎樣!這個世界,實力說話!裝腔做事是沒有用的!唬誰呢!“衛銘,你的舊補丁呢?今天換了件新衣裳啊?難道,連膽子也換了?”

“放肆!”武安國揮手暴喝,牙齒緊緊的咬合,掃向橋建的目光,幾欲噴出火來。

“狂妄!”橋建厲聲大叫,瞪大的眼睛,一派目中無人狀。

小小武安國,就算是你整個衛莊,在我大橋村麵前,也隻不過是個渣!我大橋村,揮手間,就可以滅了你們衛莊!在我麵前大呼小叫?衛銘都沒有資格!

“橋建,這裏畢竟是我大衛莊,不要欺人太甚!”衛富龍怒道,今天的橋建格外的囂張!

“泰南亭有大衛莊?我怎麽不知道!”橋建嗬嗬輕笑,聳了聳鼻,發出一聲濃重的鼻音,摸著右手的第六指漫不經心的看向衛銘:“有沒有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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