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下
[綜]一月一穿 武林外史（下）
這山崖自然是摔不死人的，唐小小知道下麵有個水潭，因為這便是她和十一郎待了很多年的地方。雖然不知道沈浪和蕭十一郎究竟哪個在前哪個在後，但山川河流總是不會變的。
他們掉在水潭裏之後，因為被沈浪抱著的關係，小小入水並不太深，上了岸之後望著這一片天地，卻是差點落淚。木屋還是那樣的木屋，隻不過木屋前多了兩座墳。
顧不得身後打著噴嚏的沈浪，唐小小跑到墳前，摸著右邊那座墳上的木牌。“愛妻唐小小之墓”一個一個字都是用劍刻出來的，十一郎的字跡蒼勁有力，也不知道他為自己立墳時是什麽樣的感情。
以前給自己下過的心理暗示在看到這塊木牌時，全線崩塌，唐小小抱著木牌眼淚直流，淚眼模糊之間見到蕭十一郎的牌位，更是覺得心酸。想來是孩子們將他與自己葬在一起，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如何，說起來她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娘親。
沈浪見她哭成那樣，也不知作何是好，全身濕透的他還未走近唐小小身邊，就被無形的氣場給擋住了。他經常見到朱七七哭，但朱七七哭起來全然不是這副模樣，眼前的這個人除了一張臉，又有哪個地方像他的七七呢……
唐小小哭了一會兒就止住了，她知道她不該這樣，但情難自禁大概便是如此。蕭十一郎和唐小小長埋於此也便夠了，她如今這個身份，哭不哭又有什麽用，他們合葬在一起很幸福很幸福就好，她不應該跳下來打擾的。
“走吧，你身上都濕了，我們快點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你怎麽傻乎乎地還真跳了下來，萬一一起死了怎麽辦。”
唐小小拉著沈浪的手往小路走著，雖然過去了這麽久的時間，但這條路就像是印刻在她的腦子裏一般，再也不會忘卻。晚上的風吹在身上有些涼，沈浪的手比起她的來冰了很多，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一直到兩人回到了客棧裏，他才倒在唐小小的身上，額頭燙得嚇人。
默念了好幾遍自己是朱七七之後，唐小小讓小二準備了洗澡水順便寫了個風寒的藥方去他去抓藥，又把沈浪的衣服脫去好好泡了一下熱水澡，再幫他換好衣服蓋好被子。這些事情忙完小小自己也是一身汗，天已經發白，等她洗了個把臉清醒了一下之後，小二的藥也煎好了，她又喂燒得迷迷糊糊的沈浪喝下藥，這才舒了一口氣。
熊貓兒來找沈浪的時候，就看到唐小小趴在床邊睡著了，沈浪的手撫著她的長發，眼裏的深情情真意切。昨日七七奔出去之後，沈浪也追了出去，直到他和王憐花睡下了他們還沒有回來，如今回來了就好，看這樣子應該也是重歸於好了。
“我去拿些吃的來。”
熊貓兒關上門又走了，唐小小在他開門的時候就醒了過來，隻是感覺到沈浪的視線估摸到他的動作，又不想睜眼。沈浪的燒大概是退了，再喝兩帖藥應該就全好了，她開的藥方起效很快，畢竟她的醫術也經過了很多年的磨練。
“每次都是你願意陪我一起死，我又何嚐不是？有的事情無可奈何，但我全心全意想要做的事情，你又怎麽會感覺不到。七七，我的心不是鐵打的，所以我也會痛。”
沈浪大概是看出她已經醒了，才會對她這麽說，唐小小睜開眼睛直起身子，被沈浪摟在懷裏的時候也沒有抗拒。在他跟著她一起跳崖的時候，她想也便差不多了，其實白飛飛的選擇很對，縱使朱七七死了，沈浪也隻會恨她不會娶她，而在他的心裏朱七七的地位會越來越高，無人可動搖。退出是白飛飛唯一的選擇，也是她的驕傲。
“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以後不會了。”
唐小小心裏歎著氣，也不想再鬧出什麽事來，她的人生都已經被安排好了，除了照做還能如何呢？未來一步都不能差，她又何苦難為自己。想那麽多有的沒的，都不過是出於對兩個女子的考慮，從她自己的角度來說，不過便是一場夢，隻是有些記得深刻有些轉眼便忘罷了。
沈浪這個人對待感情的態度和方式，是她不喜歡也無法接受的，但是現在又不是她挑男人挑伴侶，想那麽多也沒有意義，她再怎麽做也不過是會被認為成朱七七的任性，誰會相信她真的不想和沈浪在一起？
若說這個世界上隻剩一個愛著沈浪的人，那大概是朱七七而不是白飛飛。飛飛要背負的東西太多，她心裏有沈浪，還有仇恨和其他的東西，朱七七則不同，她那小性子裏承載的大概都是對沈浪的感情吧，不管那是不是我們傳統意義上的愛情。
唐小小和沈浪“和好”之後，熊貓兒和王憐花也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多了些失望，反正四個人就這麽過起了同遊同住的日子來，隻不過唐小小一直沒有答應沈浪的求婚，床自然也是沒有讓他上過。有些東西能堅持的時候總是想要堅持堅持的。╮(╯_╰)╭
反正沈浪都有阿飛這個兒子了，也不需要她傳宗接代不是~
十二年的時間一晃便過，唐小小跟熊貓兒在一起的時間倒是比較多，兩個人玩起來就沒個影，喝起酒來也沒個節製，沈浪和王憐花落單的時間越來越多，倒是有了幾分惺惺相惜的意味來。
唐小小那是恨不得沈浪和王憐花湊一對去，不過這事情還真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十二年都沒動靜估計也起不了什麽反應，隻能她自己YY下罷了。算算時間日子差不多了，她便和熊貓兒先一步去了安平鎮，讓沈浪和王憐花在晚上廟會開始前趕來。
白飛飛和阿飛便住在這安平鎮上，那日是一年一度的廟會，所以那時候的她才會帶著阿飛晚上出來逛逛市集，卻未曾想遇到沈浪和王憐花。那時候不明白的事情，如今自然都是明白了過來，她拉著熊貓兒在鎮上一家酒館喝酒，一喝便是一整夜。
沈浪和王憐花回來的時候天已經發白，她沒有問兩個人去了什麽地方，他們也沒有說。沈浪一反常態沒有跟她打招呼便進了房間，王憐花望著她的眼神裏也透著幾分古怪，隻有那熊貓兒還在繼續勸她喝酒，自己早已喝高了滿臉通紅。
“她還是那麽美，他們的兒子也很有出息對不對？”
唐小小的麵頰也有些紅，她喝的酒其實不算太多，醒酒又比較快，此刻她的手搭在王憐花的肩膀上，心裏的感覺當真是奇妙極了。一個時空中存在著兩個自己，這種事情當真是不著邊際，兩個自己逗著沈浪玩，這個感覺便是更奇妙了。
“難道你知道他們住在這裏？七七，這些年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你若是喜歡沈浪，自是早早嫁給他，若是不喜歡他，為何又不離開？你明知隻要你一句話，天涯海角我也會跟你去罷。”
熊貓兒已經倒在了桌子上，酒館裏除了他們也沒有別的客人，店小二都靠在櫃台上睡著了，唐小小和王憐花這一來一回的，倒也沒有旁人聽得到。
“你明知我不會說的，又何必如此？我雖不想與他成婚，卻已打算一輩子待在他的身邊，這樣四個人開開心心地過著，不是也很好麽？我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心裏有別的女人，那女人還有他的孩子，所以我不想嫁給他，可是我又離不開他，這種感覺我想你應該明白的。”
又過了幾年，四個人打算出海去離開中原，沈浪和王憐花在此期間又遇上了幾回白飛飛，她也遠遠見著一麵，心靈相通的感覺不是欣喜而是痛苦，兩個存在同一空間的自己相遇時，就像是伏地魔和哈利?波特的兩根魔杖交匯一般，非要拚個你死我忘不可。
沈浪想去和白飛飛辭行的時候，唐小小也跟著去了。位於安平鎮的那個小家，她自是比沈浪更為熟悉。白飛飛這個時候並不在家，唐小小拿簪子擺弄了下門鎖，很快就走了進去。
“我在這裏等她好了，你去幫我買串糖葫蘆好不好？剛才經過巷口的時候就想吃，既然她還沒有回來，我邊吃邊等好了。”
唐小小想到之後會發生的事情，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沈浪出門沒一會兒，白飛飛或者說是上個月的自己，便推門走了進來。她看到自己的時候很是驚訝，既而麵色便變得不好起來。
唐小小一步一步走近她，就見她一口鮮血吐出，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沈浪進來的時候正見白飛飛往地上倒去，他手中的糖葫蘆自是顧不上掉落在地，整個人將白飛飛抱在懷裏製止她的滑落。
唐小小走到白飛飛麵前的時候，她的五髒六腑都絞了起來，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看起來真是淒慘。小小想到那時自己所受的痛苦，再看到沈浪怒視她的眼神，心裏卻是有了幾分苦澀。明明她什麽都沒做，受苦的也是她自己，沈浪卻是把她當成十惡不赦的壞人一般。
“是我不好，你好好照顧她，出海的事情緩緩再說，她沒有幾日可活的了。”
唐小小苦笑著離開，出門的時候聽到沈浪焦急的聲音，還有指責的話語。在沈浪的心中孰輕孰重，這其實是一件沒有人能看得清的事，而如今更是看不透分不清，因為那個帶著阿飛住在安平鎮上的白飛飛，和如今的朱七七都是同一個人在扮演。
“飛飛，她對你做了什麽？怎麽身體會這樣……”
沈浪的聲音漸漸遠了，唐小小張開手，自己以前刻得那個形似沈浪的木雕攤了開來，似乎是在嘲笑著她。剛才她在屋裏拿了這木雕隨意玩了玩，想到自己身為白飛飛時的情況，不禁覺得比如今幸福得多，那些木雕想來也讓沈浪誤會了很多，不過這與她也沒有什麽關係，等到出海以後，她真的是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了。
沈浪一直在白飛飛那裏照顧她，直到將她火化。唐小小也落得個耳根清淨，帶著熊貓兒和王憐花去了鎮旁的一處極樂世界遊玩，那地方當真是個好地方，酒池肉林美女如雲，王憐花自然是如魚得水，熊貓兒喝成年佳釀喝得也痛快，而唐小小和此間的老板一見鍾情，賭了幾把之後便將自己輸給了他，出海什麽的都是浮雲。
世人皆道他們四人一同出海去了，實則沈浪帶著白飛飛的骨灰，和王憐花、熊貓兒一同離開了中原，唐小小和老板在岸上送他們離開之後，趁熱打鐵舉辦了婚事，如膠似漆地過得甜蜜生活一直到老。
這年頭找個能陪伴自己的人不容易，就像是農夫山泉的那個tot蘇打紅茶廣告一樣，遇見就不再錯過~唐小小便是這樣的，雖然她隻是看過那個廣告沒有喝過，但也不妨礙她記住了這句廣告詞。
這一夢前半段活得有些憋屈，但後半段無疑是過得滋潤又美好的，古龍的世界裏奇人眾多，離開了沈浪她自然也能找到不少好男人，其實她要求也不高，看得順眼疼她寵她讓她看著喜歡也就夠了，至於他武功高不高，又有什麽身份背景，小小一點都不在乎。
死了之後各自喝孟婆湯投胎，甚至連名字都不需要知道記得，這樣的生活可算是很好了。唐小小醒了之後在床上打了個滾，便跳到窗前拉開了窗簾，讓大好的陽光照了進來。
屬於唐小小的生活還要繼續，不管外麵是刮風還是下雪，亦或者是晴空萬裏。
作者有話要說：從某種意義上說，沈浪被小小整得好慘有木有！
下一穿天龍，人物眾多啊大家可以慢慢猜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