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這是什麽狀況,我呆呆地站在原地,頭腦一片空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美女的便宜果然不能隨便占,這報應也來得太快了點吧?直到那男人放開我,徑直推門進了218包間,直到之後很久很久,我才渾渾噩噩地朝包間走去。

一進房間,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魁梧的男人正和小妖坐在一起說話,見我進來,兩人同時抬頭朝我望過來。兩個人的眼神都很複雜,一個人的眼裏是躲閃和羞憤,另一個人的眼裏是玩味和調笑。我尷尬地朝他們笑笑,暗自慶幸幸虧小妖先跑掉了,那男人見我笑了,眼裏的算計和玩味的意味更濃,扭頭對小妖說道:“這位是誰?你剛剛沒介紹呢。”

小妖頗有些無奈地起身,拉著我的手站在他麵前說道:“這是我網友,消魂。這個是我老公,姓周,周熊。”

男人聽畢小妖的介紹,眼裏複雜的意味更濃,嘴角一挑笑道:“消魂是吧,有趣的名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人如其名呢。”

我瞪他一眼,同樣不甘示弱地反擊道:“周熊是吧,這名起得倒是挺人如其名的。”

男人哈哈一笑,從桌上端起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把杯底朝我一亮,說道:“來,敬你一杯。”

這男人喝的可是還沒兌飲料的純洋酒啊,我倒吸了一口氣,腳都嚇軟了,睜大了眼睛緊盯著他,暗地裏豎了根中指,熊

??果然是熊!

喝到半夜零點的時候,我的陣地終至不守,我用最後一絲清明掙紮著給陸予華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接我。

用盡全身力氣把情況和我差不多的殤痕拖上我的車的時候,我看到那隻雖然後到但還是喝下不少未加料的純洋酒的熊居然還能步伐輕快貌似悠閑地扶著小妖走了出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喂!”待周熊聽到我的呼喊回頭時,我挑畔地舉了個中指。

周熊沒吭聲,隻是打開路邊一輛汽車的車門,將小妖塞了進去後,大踏步朝我走來。

NND,這頭熊開的居然是帕薩特!還沒等我磨完牙,周熊已經“嘩”地一下拉開了我的車門。

“幹

??幹什麽?”我被嚇了一跳,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周熊笑笑,掏出煙為自己點上一支,又抽出一支遞給我。NND,我又在心裏暗罵了一聲,這頭熊抽的居然是中華!從小老師和家長就教育我們,要為中華而努力學習,可我努力了這麽多年了,本科文憑也混上了,還是抽不起中華啊!死熊,不知道中華假貨多啊,有錢亂顯擺什麽呢。我正想著,卻突然聽到周熊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你這個樣子怎麽開車,要不要我送你們?”

“送?你怎麽送?你不管小妖了!”話語未經大腦便衝口而出,等我驚覺話裏居然帶著一絲酸味的時候,周熊已經笑了起來,眼裏仍是玩味:“當然是請你們兩位美女暫時委屈一下先坐我的車子,我先送你們,再和小妖回家囉。你的車,可以明天再來開嘛,你放心,這裏可以停通霄的。”

一聽他的話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什麽叫委屈一下坐他的車?分明是嘲笑我的車,雖然我今天開的是捷達,但比起他的帕薩特還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我心裏不高興,便有些沒好氣地說道:“不用了,我老公馬上來接我。”

他聽我如此說,便不再堅持,隻是笑著伸出手說道:“後會有期。”

我心不甘情不願地伸出手和他的握了一下,輕聲嘀咕了一句:“但願無期。”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隻見他仍是笑著轉身走了,很快就發動了車子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第二天是周日,我宿醉未醒,在床上幾乎是躺了一天,惹得寶寶一直眼淚汪汪地問道:“媽媽,你怎麽了?”

直到星期一,我才恢複了常態,閑來無事,便去了陸予華的公司,好歹我還掛了一個行政總監的職務呢。剛到不一會兒,殤痕的電話來了。

“喂,消魂,我是舍命陪君子了,你答應我的東西呢?”殤痕的一番話讓我摸不著頭腦,我有些發愣地答道:“東西?什麽

??東西?”

“交、通、票。”殤痕一字一句地在電話裏喊道。

“哎呀。”我這才如夢初醒,一翻皮包,用信封裝著的交通票可不還好好地躺在我的包裏:“都怪你,醉得那麽沉,怎麽前天晚上分手的時候不提醒我拿給你。”

“消魂!”聽到殤痕的聲音已經處於暴走的邊緣,我不敢再推卸責任,連忙放低姿態說道:“好了好了,我現在有點事,你下班後約個地方,我拿給你。”

殤痕的口氣這才平緩了點,說了句:“等下再說。”便關了電話。

等陸予華下班後,我又給殤痕打了個電話,得知她和朋友正在祥和裏吃缽缽雞,便約了她在玉雙路口的交通銀行門口見麵,順便讓她給我打包些吃的過來。殤痕很不情願但也很無奈地答應了,而且還問了我一句:“喜歡吃什麽?

“隨便。”我先是無意地答道,但很快加了一句:“隻要是犖的就行。”為防殤痕發飆,我先行一步掛了電話。

我們到的時候,還沒看到殤痕的人影,我多了個心眼,拿出我的信用卡說不知道這個月透支了多少,讓陸予華幫我到自動取款機上查一下。剛支開他,便看見殤痕提著個袋子走了過來。

“給。”我們倆同時說了一個字,同時把一個信封和一個飯盒遞到對方麵前,又同時笑了。

我接過飯盒,打開一看,果然滿滿當當裝的都是肉食,雞瓜、雞心、君肝、鴨脖子、鴨腸、脆皮腸、牛肉應有盡有,我歡呼一聲,抽出袋子裏的一次性筷子就開始埋頭苦幹起來。

殤痕打開信封看了看,又合上,卻不急著走,站在車前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心裏明白,卻裝作沒在意不理會的樣子,自顧自吃個不停。

過了好幾分鍾,我心裏開始暗暗著急,再等下去,怕是陸予華要回來了。正在這時,我聽到殤痕幽幽的聲音有些猶豫地響了起來:“你那天晚上說的,是真的嗎?”

我聽得一清二楚,心裏“格登”一下,原來那天晚上我並沒有喝多了幻聽,她是確確實實說了個“好”字的。雖然心裏明白,我的臉上卻絕不會顯露出來,抬起頭,擺出一幅再純真無辜不過再迷惑不解的模樣問道:“啊?你說什麽?”

殤痕緊盯著我的臉看了好久,終於歎了口氣說:“沒什麽,我先走了。”

望著她黯然遠去的背影,我的手緊握成拳,酸楚和愧疚在心中流淌著。殤痕,你怎麽也這麽傻,偏偏喜歡上不應該喜歡的人,以後,再見麵的時候,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陸予華打開車門坐了上來,看到我手裏的飯盒,問道:“哪來的?”

“朋友給的。”我扯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把飯盒舉到他麵前,說道:“要吃嗎?”

陸予華像是看到了什麽稀奇之物似的盯著我看了好久,才搖搖頭答道:“不要,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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