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狗皇帝去死去死

第4章 狗皇帝去死去死

裴醉本是趁夜去了宮裏,把睡夢中的昭榮公主從‘床’上拎到了賞月閣,然後把她丟了下去,聽著一陣鬼哭狼嚎,這才心滿意足的回了將軍府。

哪知道一入‘花’園便看見顧依依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一雙嫩足上沾滿了泥土,腳底也被磨得起了血泡。霎時間裴醉隻覺得心頭刺痛,疾步上前將少‘女’抱起,聲音裏也急得帶上了斥責:“你這是在做什麽!”

“阿醉……你去哪裏了……”顧依依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幾滴淚珠還沾在微顫的睫‘毛’上。

她看著裴醉黑如深夜的眸子裏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樣,忍不住感歎……原主的身子果真是天生的瑪麗蘇形象,她這副模樣,還有誰忍心苛責。

果不其然,裴醉的聲音瞬間軟了下來,“我隻是去了趟宮裏,你怎麽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不是我!是相思!相思是皇後的人!”顧依依強忍著膝蓋和腳底板的痛楚,扶著裴醉想要站起身來。

原主和顧挽情不可能那麽快察覺出來,可自己身為作者,卻是清楚的知道相思背後的靠山。

裴醉伸手托住差點踉蹌一腳摔倒的顧依依,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身上寒意驟起:“你這一身傷是因為相思?”

“相思放火不成便放貓撓我,還用奇怪的香料引我去了娘親的房裏,結果正巧撞見娘親和……”顧依依咬了咬‘唇’瓣,裝作一副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臉漲得通紅,眼裏也泛起一層水霧:“我剛剛氣急,落狠話傷了娘親,阿醉,我怕娘親受不住,你快帶我回去,我……我……我會和娘親好好說話的。”

少‘女’纖細的柔荑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襟,散落的發絲被夜風吹起拂在自己臉上,溫香軟‘玉’般的氣息旋繞在整個鼻尖,裴醉腦子裏仿佛有根弦啪的一聲斷了,就這樣僵在了原地。

“阿醉?”顧依依輕聲喚著裴醉的名字,細細的黛眉微微蹙起,她有些意外,自己已經說了這麽久,忠犬居然還不動?

難道說因為換了靈魂就連‘女’主的魅力指數都下降了?啊呸才不要呢!

聽聞少‘女’柔軟的聲音喚著自己的名字,裴醉仿佛掉進了最柔軟的雲間,卻也在這一瞬從怔怔失神中反應過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披風解下,把顧依依的雙腳仔細包裹了起來,然後將她攔腰抱起:“我這就帶你去。”

顧挽情尋死不成,反倒又被那個男人強按在‘床’上順手輕薄了一番,羞憤難當,當即‘抽’出手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過去。

不是口口聲聲說著愛自己麽?不是口口聲聲說著尊重自己嗎?到最後不還是qing‘欲’占了上風不顧她的意願強占了她的身子!

就因為他是皇帝,所以她不能反不能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夫家一步步走向滅亡。

夫君已經沒了,現在連唯一的‘女’兒也要離自己而去了!

也好,打了皇帝等著自己的大概就是一死,嗬嗬,一死百了,倒落得個清淨!隻是可惜了老父,忠君愛國,拚死奮戰,這回……怕是要受自己的連累……

顧挽情想著想著心裏便‘抽’痛起來,遲遲不肯落下的眼淚終於像斷線的珍珠般滾落。

承徽帝‘摸’著被狠狠甩過巴掌的右臉,心底氣得要命,麵上卻不肯顯‘露’半分,放低身段湊到顧挽情身邊低聲軟語地哄著:“挽情,那小丫頭片子不懂事,回頭朕幫你教訓就是了,你別氣著自己……”

顧挽情聞言狠狠一抹臉,“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甩了上去。她抬頭怒視著狗皇帝,如果眼風可以化作利劍,她絕對要將它狠狠地紮進這男人心底去。

承徽帝這回是真的怒了,有膽子給他甩臉子的‘女’人不止一個,但有膽子一連甩他兩巴掌的‘女’人顧挽情絕對是第一個。

顧依依被裴醉抱著進屋的時候正好見著承徽帝一臉殺意的掐著顧挽情的嗓子,心中頓時駭然,掙紮著跳下來,撲上前去一口就咬在狗皇帝的手上。

顧依依被承徽帝一掌甩開,在地上狼狽地滾了一圈兒,才堪堪停了下來。幸虧地上還有母親大人散落的衣服,不然又摔得夠嗆了。

等到裴醉把她扶起來的時候,她的手指仍在微微顫抖。雖知狗皇帝舍不得真的掐死母親大人,可這種場麵實在是太令人膽戰心驚,她擔不起那個萬一。

就在這時,顧依依突然見著狗皇帝的目光轉到了自己的身後,連忙把被盯上的對象裴醉往‘門’外一推,接著“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承徽帝隨著關‘門’,從裴醉的身上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卻懾人地說道:“你娘不想活了,你也不想活了是不是?要不要朕送你們母‘女’一起下地獄?”

狗皇帝再渣也是皇帝,眼睛裏的情yu消失之後身上便隻剩下上位者的威壓。

顧依依咬咬牙,決定豁出去,她上前一步揚著一張小臉張牙舞爪地說道:“來啊來啊,殺了我,順帶殺了我娘,我們娘兒倆正好一起下黃泉陪我爹爹去。”

她在賭,一是賭自己身上的‘女’主光環,二是賭狗皇帝對母親大人的感情,她就不信承徽帝真會當著她娘的麵把她給怎麽著了。

“你是男人,你是皇帝,所以你可以有三宮六院佳麗三千,你可以威‘逼’利‘誘’強占臣妻,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娘的感受?你說你愛她,可是你給了她什麽?你能光明正大的接她入宮嗎?你能封她做貴妃讓她當皇後嗎?你不能。”

顧依依‘唇’齒清晰,聲音如珠‘玉’落盤,一個字又一個字從她嘴裏蹦出來,卻像冰雹一樣砸在承徽帝的心尖尖上,“你能帶給她的隻有恥辱,卑屈,還有此生無窮無盡的痛苦和一輩子內心的煎熬!”

“依依不要說了!”顧挽情眼見承徽帝的臉‘色’黑得快要滴出墨來,連忙跳下‘床’將顧依依擋在身後。

“娘!”顧依依擰了一把膝蓋的傷處,痛的眼淚嘩啦啦直流,強忍著沒有齜牙咧嘴,而是很快的進入‘女’兒的角‘色’,隔著顧挽情衝著狗皇帝痛哭流涕的哭喊:“如果不是皇後派來的相思將我帶到這裏,我怎麽會撞見你們兩個的事兒?我又怎麽會口不擇言的指責我的母親?她是我娘啊,不管怎麽樣她都是我娘啊,我怎麽忍心……怎麽忍心傷害我娘?”

顧依依此刻毫無形象,她也不管不顧,邊哭邊抱著顧挽情嘶嚎:“娘……委屈你了啊娘……”

這邊母‘女’兩個抱頭痛哭,那廂承徽帝已經明白過來是皇後算計小丫頭片子好離間她與顧挽情之間的感情。

他雖然不喜這盧家留下的尖牙利齒的臭丫頭,但不管怎樣好歹都是顧挽情的‘女’兒,怎麽輪到別人來算計。

更何況,於裴醉而言,這小丫頭的重要‘性’就好像顧挽情於他。便是看在這麵上,也不能死揪著小丫頭的錯處不放了。

當然,承徽帝要是知道裴醉這小子今天夜裏剛去收拾了自己的長‘女’謝安容,估計就不會這麽想了。

顧依依悄悄打量著狗皇帝微微好轉的臉‘色’,心底滿是得意,她雖然沒有演員的天賦,但是進入原主這個角‘色’卻是相當的快。

想當初寫這個故事的時候,她就常常對著電腦屏幕將自己帶入原主的角‘色’,想象原主身處的環境,體會原主內心的悲痛與喜怒哀樂,也體會她的愛恨情仇。

想到這裏顧依依突然麵‘色’一變,臉‘色’霎時慘白起來,穿越之後她一直在想,她到底忽略了什麽。

如果說自己穿到了這本書裏,那麽現實世界的她又去了哪裏?

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顧依依隻覺著四肢百骸在一瞬間冰冷起來,她伸手想要扶住什麽,卻隻抓到一把空氣,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