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是一場賭博是喜是悲全由它來抉擇

命運是一場賭博,是喜是悲全由它來抉擇

我已經記不清這是多少個被噩夢驚醒的夜晚,我張大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周圍的事物(夏至 末年1章)。可是,一切都是徒勞。在漆黑的房間裏除了鬧鍾的秒針滴滴答答轉個不停外,什麽都沒有。

夜,出奇的靜。

你會不會也有這樣一種感覺,在某個早晨睜開眼的瞬間,總會記不起自己身在何處。是孤兒院?林家?亦或是煙港鎮。我的身邊是睡著其他幾個孩子?是陳舊的家具、暗黃的地板、母親幽怨的眼神?還是一睜開眼就可以聽到從隔壁房間傳來的暖暖早安歌?

我叫夏致,一個來自煙港鎮的姑娘。沉靜,平淡。

我喜歡煙港鎮這個名字,聽著便有了多愁善感,又似江南女子的溫婉如水,而我一直渴望成為那樣的女子。

門外傳來淺淺的腳步聲,那細微的聲音讓我的心竟也漸漸的平穩,似乎剛剛由噩夢帶來的驚慌感也不再那麽多了。房門被打開,屋外微亮的光線一下子透了進來。我看到有個影子慢慢的朝我靠了過來,我知道那是莫言,他那漂亮的眸子依舊亮的發光。我一直認為那是黑夜裏最璀璨的星星。

莫言摸摸我的腦袋,聲音很輕。他問我:“又做噩夢了嗎?”

我點頭,享受著他的觸摸。好友陳默默以前總說我在莫言麵前乖巧的像隻小狗,被莫言這樣摸著腦袋也能很開心。默默這樣說我的時候我的嘴角總會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是的,我喜歡莫言這樣寵著我,帶著濃濃的依賴和信任。所以我常想,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不管我們變的怎麽樣,隻有他還在我身邊,他還對我微笑,他還寵著我,就好。

莫言幫我掖了掖被角然後坐到了我的床邊。

我看著他,突然就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因為我長期睡眠不好的原因,連帶著睡在我隔壁的莫言也變的神經緊張,一點點動靜也會被驚醒。以至於在這些無數個被夢魔纏身的夜晚,他永遠是第一個出現在我眼前的人。

莫言見我睜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他似乎覺得有些好笑,一伸手便輕輕蓋上了我的眼睛。莫言的手依舊很溫暖,我的眼睫毛在他的手心調皮的眨著,耳邊是莫言好聽的聲音。

“傻丫頭,快點睡覺,不然明天要頂住熊貓眼去學校了。”

“哥,不好意思,又吵醒你。”

莫言的手心被我的睫毛弄的癢癢的,他笑著改捏了捏我的鼻子。莫言說:“那你就乖點,哥也很困的。”

我點頭,迅速的閉上眼,也不去勸莫言趕緊回去睡覺。因為我知道勸也沒用,而且我有那麽一點小自私的希望他多陪我一會。有他在,便心安。

八歲到十八歲這十年中,我的身邊一直都隻有他的陪伴。他照顧我、安慰我、幫助我、保護我並努力的想要將世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給我。

對於莫言,我是極度感激的。

我想起第一次遇到莫言的情景。他眨著那雙漆黑的大眼睛不發一言的從爸爸身後探出頭來。院長問爸爸這是不是你兒子?爸爸笑著答是,他說以後我不僅僅有兒子,還會有個女兒。他看著我,滿臉的歡喜。

院長牽著我的手將我推到爸爸的身前。爸爸看著我俯下身子準備摸摸我的頭,我有些懼意的退到了院長的身後。我也同莫言一樣,悄悄的從大人身後探出腦袋,隻是他的眼裏滿是好奇,而我的眼裏卻是滿滿的不安。

院長嗬嗬的笑,說這孩子怕生,然後將我又拉了出來,他說:夏致來,叫爸爸。

我死死的咬著嘴唇,瞪大眼睛看著他,就是不開口。

院長摸摸我的腦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便也隨我去,開始和爸爸交談起我的一些情況。而關於他們聊些什麽,當時作為小孩子的我自是沒有興趣去關心的。我的眼神全都定在了那個從爸爸身後一點點挪出來的男孩,他看著我並朝我走了過來。一步一步,直至走到我的麵前伸出手......

一聲慘烈的叫聲成功的吸引了正在交談的兩個大人。隻見莫言的手上赫然多了三道血痕,而他的手裏卻握著一支棒棒糖。我有些怯怯的看著他,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我等著他的憤怒、哭泣甚至是過來揍我。

可是什麽都沒有,他疼的齜著牙卻還是將那隻棒棒糖硬塞到我手裏。院長和爸爸還是一愣,隨後便笑了起來,笑的我很是心虛。夏致啊夏致,你看這個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麽壞心眼。

爸爸後來領養了我,我住進了那個堆滿洋娃娃的漂亮房間。不過我依舊隨我生母姓夏,對於這點,爸爸是不介意的。

我後來問過爸爸,我說我那麽不乖還抓傷莫言你為什麽還是帶我回家?是不是當時我穿的那件粉色碎花而且還是泡泡袖的連衣服很是可愛?

爸爸笑著說我是笨丫頭,他說你的可愛從來就不會來自一件衣服,他說你是這世上最可愛的姑娘。

從此,我有個叫莫言的哥哥,他住在我的隔壁,每天清晨都會從他的房間飄出暖暖早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