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沉睡的'公主'
20.沉睡的‘公主’
夜黑風高。兩條黑影嗖嗖的掠過小樹林,不甚觸動林中遍布的某個機關,前方凶猛的飛射出鋒利的箭矢。兩條黑影靈敏的避身,上下抓住一把飛過來的箭,躍到安全地帶。
“前麵還有更多的陷阱。”殘念扔掉手中的箭,對一旁的黑衣人說。
“陷阱越多,離他們藏身的地方就越近,蘇蘇他們....應該就在前麵。”無塵肯定的說。
殘念緩步的在原地走動了幾步,思考著怎麽安全的避過下麵的陷阱。彎身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子,對著黑乎乎的前方林子投射進去,不多會,那裏又出現了密集的箭矢。
“前麵布下了天羅地網,再進去,估計沒那麽簡單。”
無塵也開始考慮起如何進去的法子,正當他們兩個思考時,林子一邊傳來腳步聲,無塵與殘念相視一眼,很默契的閃到樹上,躲了起來。
“你說,這麽好的事,護法怎麽就便宜了胡堂主,教內,誰人不知,胡堂主對我們的護法有很大的偏見,而護法卻處處禮讓著她。”負責押送小寶寶,鮮於淳,南棋的紅衣男子無聊的與一起押送的兄弟,打開了話匣子。
一個抱著睡著的小寶寶的紅衣男子回答:“我們護法可不是怕了胡靈,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怎麽說,護法曾經也是她父親的徒弟。”
“我同意。”另一個紅衣男子手裏拉著繩子,繩子一頭,綁著被塞著白布的鮮於淳。“別以為這是件好事,弄巧不成,反著了藍顏的道。護法這招,叫高明。胡靈與藍顏鬥起來,不管他們哪一個敗下了,對我們都是百無一害的事。”
另一個牽著南棋的男子搔搔頭,問:“這是不是叫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大傻,你算是說對一句話了,好了,大家加快腳程,不要耽擱時間了,今晚是一定要把這幾個人送到胡堂主手裏的。”
十幾個押送的男子,加快了腳步,蹬蹬的朝一處走去,消失在林中。
無塵與殘念跳下樹,先開口的是無塵,他困惑的說,“他們怎麽也被抓了。”
“鮮於淳和南棋不是好好的呆在宜國嗎,他們怎麽會趟進這個渾水。”殘念也是一片迷茫。
“先跟著他們。”無塵追上去。
殘念隨後跟上,道:“現在是救人的最好時機。”對付那幾個邪教的人是輕而易舉的事,省去了他們闖陷阱的麻煩。
“先別下手。”無塵淡淡的回答殘念,繼續跟著前麵的男人。
殘念頓了下腳步,憑剛才那群人的話中,藍顏與胡堂主是有瓜葛的,無塵一定是在擔心藍顏,他沒有回來,鐵定與胡堂主有關。無塵現下放棄救人行動,意在尋得他們的位置,好去幫助藍顏。大概明白無塵的意思,殘念隻能收起殺念,跟上無塵,心中不免產生一絲的失落與羨慕。
無塵有藍顏,可以牽腸掛肚,而他,能牽掛的人,隻有蘇蘇.......
臨城隱秘的一處地方,一座高牆圍築的氣派房子,看似一戶富貴居住地,其實是邪教分堂的一個秘密基地。
胡靈走到一間燭火通亮的房間前,退下守在門外的兩個紅衣男子,就獨自推開門扉,淡定的走了進去。
屋內的床上,俊朗的少年盤腿坐著運氣。臉上,手背上,可見肌膚,忽明忽暗的出現一道道藍光。
“沒用的,受了我胡靈的毒,可不是簡單就能擺脫的。你越是運氣,隻會加速毒液的擴散。不消兩日,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單羅撐開雙眼,瞪著妖媚的少女。
胡靈嬌媚的身體一擺,走進床沿,坐躺在單羅身上,也不怕少年會做出什麽危害她的事,大膽的伸出細蔥的玉指,挑逗的,輕輕刮著單羅,因為毒素而泛紫的唇瓣。
單羅打掉臉上的手指,問:“解藥呢。”
“你怎麽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脾氣,不過......”細瘦的雙臂纏上單羅的脖子,胡靈把頭埋在單羅身上,“我還是依然喜歡你,單哥哥。”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麵,是她父親找上快意堂,為了尋找神物一樣存在的盤子,結下了一筆交易,由此,她與單羅見過一麵,當時的單羅,開朗好動,並不像快意堂那群殺手一樣冷酷無情。他就像個保護小妹妹的哥哥一樣,關心著她。雖然,他們認識隻有一天時間,悸動的芳心,卻沒有時間的期限。
一聲‘單哥哥’,把單羅堅硬的心軟下,“這次,我真不知是你要殺藍顏。”
胡靈心中有絲激動,“不怪單哥哥,我也不知道是你,反讓你種了我的毒。”而這一切的原因,全是那該死的藍顏設下的鬼計。把她的單哥哥拉下水,自己卻跑了,這個縮頭烏龜的藍顏,總有一天,她會抓到他的。
“靈兒。”單羅板起身前人的身體,使之正視自己,“現在,你不能殺藍顏。”
“為什麽?”
“我跟他有過協議,十五年後,自會取他性命。你若是現在動了他,不但吃虧的是你自己,就連我,也要毀約了。”
“.......”胡靈怏怏不樂的扯著單羅的衣服,不殺藍顏,難泄心頭之恨,要殺,還需等到十五年後,這個過程,太漫長了,“十五年......我都快成沒人要的老姑婆了,哪裏還有心思想著藍顏的事。”
單羅托起生悶氣的小臉,保證道:“靈兒,不用十五年,等我把快意堂的事情處理完,我就娶你。”
陰鬱的臉上頓時明媚,胡靈含著少女的嬌羞,投進少年的懷裏,“我等你。”
我等你.......身體一顫,單羅微微朦起雙眼,很久以前,是不是也有個人對他說過同一句話......
小羅一定要來迎娶卷卷哦,卷卷等你。
可是,他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他忘記了什麽事情,每當意識到一點真相時,眼前朦朧的出現一把染血的劍,一片映紅的白雪,心口卻像被誰攪動了一樣,痛的不想繼續回憶.......
“堂主。”這時候,門外傳來男人的聲音。
胡靈離開單羅,轉頭詢問門外低著頭,不敢亂看的男人,“什麽事。”
“左護法的人求見。”
烈....他不去好好的對付殷莊的人,找人來她這。哼,她還不會傻著以為是來打招呼的,“他們有沒有說明來此的目的。”
“他們說,特意拜會堂主,隨便獻上幾份大禮。”
“大禮?”烈搞什麽名堂,胡靈轉向單羅,從身上摸出一瓶藥,遞給他,“單哥哥,這是解藥。我暫且先出去一趟。”
單羅拿過藥,點頭。
胡靈走出房間,關上門,跟男人一起離開了。
“小子,看不出你對付女人確有一套。”寂靜房間內,突然多了一道多餘的人聲,藍顏從房梁上跳了下來。毫無偷窺的小人行徑意識。
單羅冷靜的看著冒出來的藍顏,毫不意外。自藍顏分派他去對付那群女人,不幸中毒,他就猜到藍顏的目的了。
“靈兒太小窺了你,她又怎麽知道,我是你的一個誘餌,你沒有殺死那群鬧事的邪教男人,為的就是把我這個誘餌帶入他們的基地,你也可暗中探查他們的蹤跡。”
藍顏懷胸,倚在床框邊,沒有否認單羅的猜測,他笑著說,“你跟胡靈認識,我倒是不知道,你剛才為何沒有告訴她,我就在這裏。”
單羅緩下語氣,“靈兒雖是邪教的人,可她畢竟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我不忍心,看她在邪教這種環境中,滋生更大的殺戮。”
藍顏上前,拍著單羅的肩膀,“快意堂不比邪教殘忍,單雄幕後控製了殺手這般毒辣的組織,他也許一世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卻與他截然相反。”
清澈的雙眼露出哀傷,單羅垂下眼眸,“我原就討厭快意堂的殘酷,那次與邪教合作,我做下決定,隻要那事一結束,老爹拿到萬兩黃金,我就勸他放下江湖,脫離快意堂,安享餘年,我也不用再繼承那樣的組織,就可以安心帶著喜歡的人,逍遙天地......可是。”單羅把牙一咬,瞪著藍顏,“如果不是你的出現,事情不會一盤散沙,老爹也不會......不會被你殺死....”
藍顏眉峰一挑,小心翼翼的問,“你覺得,你爹是被我殺死的?”
單羅憎恨的看著藍顏,“你的話什麽意思,難道我還會汙蔑你嗎,那天的事,在場的都看的清清楚楚,是你用劍......刺死了老爹.......”
藍顏無語的扶著額,他很想為自己辯白,告訴他,他藍顏什麽時候拿過劍殺人了,他的手從來隻有拿笛的。
“單羅,我不得不說,你的遺忘症太嚴重了,改天,我幫你找個好的大夫,仔仔細細查看一遍。”
“不用,藍顏,老爹死在你手裏,是鐵一樣的事實,你別想扭曲當年的事。”
“好好好,是我殺的。”仔細想想,他不是沒有一點責任的,而且,他不承認也不行啊,難道要他跟單羅說,單雄是死在‘八公主’的劍下嗎.......
“你,真的忘記卷卷了。”單羅忘記了一切關於‘八公主’的事,其中原因,他能理解了。那天的場景,對單羅來說,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創傷。單羅理應是愛著‘八公主’的,所以,一個至親的父親,一個至愛的人,同歸於盡,全部倒在他麵前,再堅強的人,也失去了人生中存活下去的理由,最後,隻能把罪孽加注在他藍顏身上,忘記‘八公主’的事,造就成今日的單羅。
“卷卷......”單羅搖搖頭。卷卷是誰呢,單羅非常迷糊。上次聽淳大哥說,他是愛著這個人的,而不巧的是,這人還是男的,他單羅怎麽可能會愛上男人呢,不不,一定是他們搞錯了。
藍顏細不可聞的輕歎,“這樣也好,對你們來說,都是一次新的開始。”他比較擔心的是‘八公主’,這輩子,還能不能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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