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離別的車站

第二十九章 離別的車站

在浴室裏站在大鏡子前一看,趙冉冉都要哭了,身上慘不忍睹,除了吻痕就是指痕,青青紅紅一大片,像遭了虐待似的,這要是讓趙夫人看到,非打折她腿兒不可。

可惡的江潛,可惡的熊瞎子,可惡的兩地分居!!

趙冉冉出門時特意把大圍巾圍的高高的,以此來遮擋住紅腫的嘴唇,隻剩下兩隻彎彎的月牙眼在外麵。江潛不知道她走路直打顫,還神清氣爽的大步前進,氣的她想親自咬他幾口。

兩人去了一家小炒店裏,江潛把趙冉冉的行李包往對麵椅子上一放,又和她並排坐在一起。已經是中午時分了,下午兩點回S市的火車,江潛心裏嘀咕,怎麽過的這麽快呢,這兩天一夜時間裏除了吃飯基本都是在床上過的,連說句知心話都忘了。

感覺到時間一分一秒的往前走,離愁又籠罩在他的頭頂上了,再看趙冉冉,低個腦袋,無精打彩。江潛一陣心疼,把她抱過來摟進懷裏,親昵的蹭了蹭額頭。

“舍不得離開我?”

趙冉冉點點頭,反問他,“你呢?”

江潛扳過她的臉,鄭重其事的說,“我永遠都比你更舍不得。”

趙冉冉心裏更難受了,不顧及周圍人的目光,把頭埋進他的胸口,眼淚就在眼圈上掛著。

既然這麽難受,幹嘛不早早跟家人說呢,哪怕讓他挨頓打也值呀。可她這樣,哪還舍得埋怨,隻想心疼再心疼一些。

江潛雖然在性格上是二貨一個,可到底經的事兒多,內心世界異常強大,比趙冉冉這個從內到外傻到底的小妞兒抗打擊不少,所以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隻能他來安慰她。江潛輕輕柔柔的擦了擦她的眼淚,小聲說,“別哭了,馬上過年了,你不是說正月還來一趟麽,那時候興許你媽就不生氣了,咱倆一股氣把婚事定下來多好呀。”

趙冉冉揪住他襯衣紐扣不放,囁聲囁氣的說,“就你著急。”

“嗯我急。”江潛立刻點頭承認,“都快急死我了。”看她臉又苦了,江潛連忙換話題,“好了,不說這個了,吃飯。”

趙冉冉一點味口也沒有,跟來時大口吃飯截然相反。

江潛知道她的難過,想著逗她開心開心多吃點飯,四周看了一圈兒,正好看到不遠的那桌上一對男女臨危正坐。他是有經驗的,看那別扭的樣子,一下就知道是相親的。

他注意聽了一會兒他們的對話,自己都憋不住笑了。男的跟事兒媽似的,把小服務生支使的滴溜兒亂轉,還一直胡侃自己創業多麽多麽辛苦,什麽東山跳大神,西山見過鬼的歌詞兒都甩出來了,大冷的冬天扇子扇的呼呼帶風。他壞笑一下,用肩膀推了推趙冉冉,小聲問,“媳婦兒,看那桌那男的,長的醜不?”

趙冉冉看了一眼點點頭,“醜,大腦門子。”

“看著,看老公怎麽整他。”

趙冉冉還沒來及拉住他,一粒甜玉米豆‘唰’一下就彈了出去,然後就見那相親男捂著腮幫子叫,“哎喲,牙哎。”

趙冉冉回頭目瞪口呆的看著江潛,可人家沒事兒人一樣四處張望,悠閑的很。趙冉冉反應過來,飛快低下頭三口兩口把自己碗裏惹事的甜玉米豆吃光了。

“你都多大了,怎麽還淘這氣呀。”

江潛嗬嗬笑,“這回心情好點沒?”

趙冉冉翻白眼,忍不住又回頭看了那相親男一眼,正在唧哩呱啦跟那相親女白話著什麽,唾沫腥子橫飛,臉蛋子上已經青了,她實在忍不住低頭笑了。

她一笑,江潛又把一盤蛋炒飯推過來,“都吃了。”

…………

可是不管怎麽不舍,分離的時刻總會來臨。江潛把她送到火車站,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發車,剩下的每一秒更顯的彌足珍貴。

他滿懷期待的迎來了他的寶貝,仿佛轉眼間而已,又滿心不舍的送走。候車室裏,他抬手撫摸她的臉頰,“冉冉,回家跟咱媽好好說說行嗎?隻要她同意,哪怕剝我一層皮我也認了。”

趙夫人不是屠夫不會剝人皮,隻會冷暴力,可哪怕這樣而已,趙冉冉也舍不得江潛受委屈,所以不同意,“什麽咱媽,那是我媽。”

“你媽就是我媽,咱媽咱爸咱弟。”

“不要臉。”趙冉冉笑著掐他一下,“都怪你,花心大蘿卜。”

“怪我怪我。”江潛自我檢討,心裏估摸著她得拿這件事擠兌一輩子,真夠不值的。“可花心大蘿卜我可不承認,我連她們手都沒拉一下,就根本沒這想法,我就是一時糊塗跟你置氣,誰讓你允許那小子摸你臉的。”

“都說了過敏幫我看臉,你還沒完沒了了。”

“那他也沒安好心。”這事一提江潛就有火,“再敢打你主意,看我不廢了他。”

“你是土匪還是軍人?”

“軍人也是男人,軍人屬於國家,媳婦兒可是男人自己的,誰敢偷窺那保準充分顯示出男人的純雄性暴力,滅死他。”

他這麽一說,趙冉冉再不敢提跟左緒是朋友的話了,轉著彎找碴兒擠兌他,“光說我,你呢?”

“我怎麽了?”

“你那些女朋友們都是這縣裏的,說見麵可容易著呢,我離的遠,你會不會跟哪個舊情複燃?”

又來這套了,江潛恨不得把心挖出來給她看看是不是心尖兒上隻長著她,“沒有舊情怎麽複燃,再說我有沒有能力喜歡別人你還不知道嗎?”

趙冉冉故意搖頭,氣的江潛想掐死她。生氣可不是好事兒,特別是臨近分別的時候,趙冉冉明白這一點,故意撒嬌往他身邊蹭了蹭,“還不是因為你有前科,我現在一想心裏還難受呢。”

與她十指交扣,江潛拉到唇邊吻了吻,“對不起,我混蛋了,我應該死皮賴臉,任打任罵任折磨纏著你,這樣也就沒有誤會了。”

“真心的?”

“真心真肝真肺。”江潛就差指天發誓了,“我這輩子就要了這麽一回誌氣,結果把你弄丟了不說還他媽是個大烏龍,你看,死皮賴臉才是王道,你以後再不準說我無賴了。”

“無賴。”趙冉冉笑。

“你看,你又說我,你得這樣,我無賴你得喜歡無賴並且學著當無賴,我流氓你得喜歡流氓還要學著做流氓,這才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那你是雞呀還是狗呀?”

“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你男人。”

“不要臉。”

“除了土匪流氓無賴不要臉,你就不能稱呼我點別的呀,比如老公親愛的寶貝兒之類的,這才形象啊。”

“老公親愛的寶貝兒,行的,你怎麽這麽貧啊!”

江潛真笑了,美的沒有個邊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翻了翻褲兜,遞給她一張銀行卡,“這個還是物歸原主。”

“工資卡?”

“嗯。”江潛點頭,“你還回來之後我就再沒動過它,借錢也不用它,看著就有氣,還是還給你。”

趙冉冉想了想,覺得不合適,上次接的就有些隨便,這次怎麽也不能了,再說放她這兒根本也用不著,“還是你拿著,用錢的地方也不少。”

江潛搖頭,“我不要,我有補貼,夠買煙就行。”

趙冉冉又推回去,“萬一有急事呢。”

“我能有什麽急事啊,下次來開房吃飯什麽的都你付錢,從裏麵取。”

趙冉冉剛想開口就被他堵回去,“說我不要臉沒問題,可開房這事多美妙啊,你還小,等大一大就知道了。”

趙冉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隻能小聲反駁,“你工資卡放我這兒我也用不著。”

“怎麽用不著,你是我媳婦兒,你這張嘴本來就應該我養活。”

趙冉冉又反駁,“我有手有腳能掙錢,自己可以養活自己,再說你工資還沒我高呢。”

江潛說了不要臉就是不要臉,一點沒因為自己掙的比媳婦兒少害臊,反而黏黏糊糊往趙冉冉身邊蹭,“誰說養你吃飯這張嘴了。”然後湊到她耳邊悄聲說,“我是說下麵那張嘴由我來養活。”

趙冉冉的臉‘唰’就紅了,一直紅到脖子根兒,還想罵他不要臉,可實在沒新意,被調戲的臉蛋兒鼓鼓的。

“生氣啦?”江潛用肩膀推她她也不理,“好了好了,反正放你那兒就是了,有用錢的地方我找你要,這總行了。”

江潛把工資卡放到趙冉冉包裏時,火車進站的鈴聲響起了,分別的時刻終歸還是到來了。

江潛在她上車之前,俯身下來吻住,幸好沒有著裝,這又是個充滿離別的地方,誰人看了也不會笑話,隻會唏噓又多了一對兒熱戀無奈分離的情侶。

趙冉冉心裏也不舍,顧不得旁人的眼光,緊抱住他的脖子回應。不用再多說什麽,一個吻仿佛付出了情與心,所有的愛戀和不舍隻在這吻裏傳遞足已。

我愛她!

我愛他!

這一年這一天這一刻,他們在擁擠的站台十指交扣親吻,終身難忘!!

有姑涼留言問問題,我回複不了,就在這裏嘚啵~

問題一:青黴素能隨便要嗎?各醫院管的有鬆有嚴,明麵上肯定不可以啦,不過暗下自己用其實……你們懂的。

問題二:這兩人進展太快了!快嗎?目目不覺得哎,江潛可不是溫吞的人,目標也明確,冉冉也沒大原則,正常發展,都不是小孩,最重要的是,目目不是矯情人,再說快十萬字了,再不肉的話會被拍磚的。

再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給留言,我能看到的情況下就回複,回複不了的會在這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