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抓囚
第五章 被抓,囚
明晃晃的大廳口,梧桐扒著手裏的包袱有些怨念的看著忙前忙後的灰衣男子,“你怎麽也不勸勸先生,先生最近身體又差了許多,你不可能不知道。”梧桐咬著嘴唇說道。
玉君漠然的做著手裏的活計,仿佛沒有聽到少年說的話。梧桐看他不搭理自己哪能就此罷休,不停的絮叨,“你到底關不關心先生,先生都這樣了,你怎麽還跟個石頭一樣,坑都不吭一聲。”
男人略微掃了一眼發著牢騷的少年,“先生出去好過呆在這裏。”梧桐不滿的看著男子,有些不知味,“你不讓先生呆在這享福,還急巴巴的送出去,你騙誰呢你!”
用沉靜的目光看著少年,少年的背脊一僵,訕訕的扯開嘴角,“看什麽呢你。”玉君淡淡的收回目光,“沒什麽,隻是這次先生沒讓我跟著,你要多留心,先生心軟,但有些人可不是這麽回事。”少年在男人波瀾不驚的注視在遁走。
心有餘悸的回頭看看燈火通明的大堂,心撲通撲通的亂跳,掐緊了手裏的包裹,狠狠的捏了把自己的臉,將心底的膽顫壓下,快速的朝內院走。
隔著緊閉的房門,梧桐喊道:“先生,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房內傳出稀碎的聲響,然後“吱呀”一聲房門就開了,神色有些疲憊的青年出現在房門口,“都弄好了,那就走吧。”宮箬竹將細軟都交給了少年,率先朝外走去。
“先生,我們還是明早走吧,趕夜路,您的身體吃不消。”梧桐建議道。
宮箬竹身形一頓,“形勢緊迫,等不得了。”梧桐咬咬牙,追上了前麵走著的人。
玉君已經在門口候著了,看到裏邊走出來的人,“已經都備好了,您還有什麽吩咐?”宮箬竹看著灰袍男子,絲毫不受他恐怖麵目的影響,搖了搖頭,“不用了,這樣就可以了,這次你就留在這吧,我跟梧桐去就行了。”玉君神色複雜的看著主仆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馬車,臨行前,宮箬竹探頭跟車下的人說道:“城門口魏劭在等我們,不必掛心。”
玉君目送著馬車緩緩離去,似是想到了什麽,飛快的走回府內。
城門口,魏劭來回踱步,聽到漸行漸近的馬蹄聲,抬頭望去,衣衫飛絕的青年策馬奔來,“下官參見將軍,不知將軍來此,有何吩咐?”
傅謙躍下馬,走到魏劭麵前,“我是來找箬竹的,不過看樣子他還沒來。”
梧桐將出城令牌交給衛兵,欲言又止的看著坐在車廂裏搖搖欲睡的青年。
“嘩”的一聲,車簾被掀開,一個人跳上了馬車,梧桐嚇到驚呼一聲,宮箬竹微微抬了抬頭,笑道:“你是來送行的?阿謙。”
傅謙怒瞪著他,“我讓你把這事推了,你還想支開我偷偷走,行啊你。”宮箬竹看到對麵氣極反笑的人,有些歉意,轉頭對著梧桐說:“你先下去跟魏侍長說再等會。”梧桐聽話的下了馬車。
“我留不留下已經沒有意義了。”宮箬竹神色淡然的說道。
傅謙氣的牙癢癢,“你要真想避開,也不非得出去,我看你是有別的打算吧。”
“知道你還來。”宮箬竹沒想到他竟然會看穿自己的行為,有些詫異,隨後又釋然了。
他在懷中掏出一個錦囊交給傅謙,“等明天,你把它交給鳳淮禎,我這次離開可能會有段時間,有些事情,我都寫在裏麵了,你交給他,他自然明白。”
傅謙接過錦囊,有些疑惑的與他對視,“你怎麽那天不自己給他?”
“那時候我衝撞了他,總歸是不好的,現在由你轉交倒是最後的法子了。我還擔心沒機會給他。”淡淡的淺笑,然後把車簾撩起,“時候不早了,你該回了,我也該啟程了。”傅謙總覺的有什麽地方不很奇怪但總是想不透哪裏怪,隻能默默的下車。
“先生睡會吧,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梧桐體貼的替青年鋪好毛毯,宮箬竹定定的看著他的舉動,既不讚成又不阻止,“路確實有點長。”緩緩躺下,在少年離開前,又道:“把香爐點上吧,我怕睡不著。”梧桐愣愣的應下,匆匆找出爐鼎,眼底閃過掙紮,隨後像是想通了,麻利的將東西弄好,就一頭鑽出了車廂。
盯著車頂,眼皮越發的沉重起來,嘴角勾起抹笑,緊了緊身上的毛毯,慢慢睡去。
魏劭看到從車廂裏鑽出來的少年,疑惑道:“是先生有什麽吩咐麽?”
梧桐搖搖頭,“先生睡下了,我怕在裏邊打擾到先生休息,所以出來了。”魏劭聽後安心不少,心想要真是吩咐下來什麽事,現在月黑風高的也難辦啊。
一行數十人有序的前行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魏劭總覺得今晚有點不尋常,似是響應了他的想法,四周的樹叢裏閃出無數道黑影,在彈指間周圍一圈的侍衛們都紛紛落馬,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魏劭有些發寒的看著四周空無一人的土地,“大人,看來我們遇到麻煩事了,現在怎麽辦?”他的副手警惕的看著四周問道。“保護好馬車,衝出去,快回城!”魏劭猛的揮舞著皮鞭抽打在馬身上,身下的馬快速的衝了出去,一半的人都擁護著馬車往回跑,還有一半的人四散開來緊隨其後。
無數黑影再次席卷而來,護著馬車的那些人都從馬背上滑落,無聲的倒在地上,馬兒像是受到了驚嚇,嘶鳴著四處亂跑。魏劭聯同身側的副手,越到馬車上,駕著馬車就跑,“先生醒了沒?快讓先生出來,我帶先生騎馬回城。”梧桐眼神閃爍了幾下,輕聲低喃了幾句,隻不過風聲太大,沒有人挺清楚。隨後魏劭就覺得脖子一疼,眼前一黑的昏了過去。
副手見到魏劭暈了過去,大驚失色,“大人,你怎麽了?”待看到魏劭旁邊的那個少年時,不由怒喝道:“混賬!你做了什麽?”
梧桐將馬車停下,憋了眼憤怒的副手,漠然的說:“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梧桐說著跳下馬車,看著黑漆漆的前方,像是在等什麽人。
副手想要下馬找少年算賬時,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動不了,想張嘴嗬斥少年都做不到,驚慌的冷汗直流。
過了不就,“咕嚕咕嚕”馬車行駛的聲音從前麵傳過來,一輛精致的馬車停在了麵前,隻見少年行禮道:“宮主,人在裏麵,早前點上安魂香,現在已經睡著了。”
隻見對麵的車簾一動,一個人影已經站在了麵前,高貴的容顏讓人不敢直視,身上散發出駭人的氣息,副手隻覺得心涼了半截。
“睡得真香呢。”岺毓華抱著人從車廂裏鑽出來,手指在青年的臉上流連,眼神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溫柔。
副手看清人臉後,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男人從副手身邊經過,副手麵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後像爛泥一樣癱在地上,嘴裏湧出不少鮮血,染紅了衣襟。
梧桐神色漠然的跟在男人身後,“你這次做得很好。”梧桐惶恐道:“宮主繆讚,小人也隻不過是聽人辦事。”
岺毓華幽聲笑道:“要是小竹兒醒過來了,你說他會怎麽看待你呢,嗬嗬。”
少年僵硬的移動著身體,他沒想過要怎麽麵對,大概是再也見不到了吧。苦澀的笑笑,是時候該醒醒了,本來就是放在那人身邊的一枚棋子,現在暴露了,哪還有再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