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樂章 第八曲

第48章 第三樂章 第十二曲

然後…

就到了2月。

二月初的首個星期天。

我們終於見識到了冬馬認真起來的實力。

大賽決賽之日。

“那,那個,還有幾個?”

“現在是18號,下一個就是了吧”

我們坐在評委席後麵一排……也就是最靠近舞台的觀眾了……

雪菜從剛才起就一直從冬馬的星座,名字筆畫數等多方麵,試圖推算出她今日的運程。

我說那種是‘迷’信潑她冷水,接下來又大喊沒能給她護身符吵鬧了起來。

好不容易和管理人員打了招呼,總算讓她放下心回來了,現在又開始早餐講座了。

“冬馬一定沒事的。那家夥要比我們有膽‘色’得多。”

我安慰道……可惜這並沒有什麽作用……連我自己也沒有相信……

雖然她不管怎麽說也是從初中起,遍嚐各種賽事的

“公認”天才二世少‘女’。

“真是的,從預選的時候就叫上我們的話我也能做好心理準備嘛。和咲,不願意告訴我預選的日期。”

“大概是不想讓你看到預賽落選吧。這次的冬馬並不是那麽有自信。”

…雖然這麽說,其實,我知道預賽的日程。

我早就調查了大賽主辦方網站的每一個角落,鋼琴賽事的全日程都查到了。

“有100多人進入了預選。到了二次預選隻剩20人了啊”

雪菜說道……低下頭扳著自己的手指……雖然我不確定手指夠數嗎……

“在我們不知不覺中,冬馬已經進入了前20了…那家夥果然很厲害呢”

但是我沒有告訴雪菜預選的日程。

如果告訴的話她一定會說去給她加油吧。

即使是工作日。即使還有課要上。

…即使我沒有去的勇氣。

“這個…不是學生大賽吧。出現的人多數是‘成’人,而且都很了得。”

“年齡限製是18以上30歲以下。”

也就是說,冬馬是最年輕的…

“在這裏得勝的話,應該會得到大學的保送機會吧?”

本該隻是練練手的,時隔兩年的回歸賽,竟然選擇了這麽嚴酷的賽事,應該說不愧是那家夥的風格麽…

“可以的話最好是市區的大學啊。那個,這附近的音樂學院在哪裏?好像我們學校的音樂科學生很多都去了那裏…”

“來,來了!登場了啊‘春’希!”

我哭笑不得地安撫著雪菜,但視線已經完全離不開舞台了。

身著黑‘色’絲製禮服,黑亮的長發搖曳著,就像我想的一樣,堂堂地登台了。

雪菜抓住了我的手掌緊緊握住。

她的脈搏和手心裏汗水的感觸立刻傳了過來。

身體也緊繃著僵直住了。

我握住雪菜的手掌,輕鬆地呼了一口氣,沉浸在了別的感想中。

比如像,“那家夥…會按照約定找到我麽”之類的。

“果然還是黑‘色’適合她啊”之類的。

“說來她穿什麽都適合”之類的…

“雪菜,你冷靜點嘛…”

我的手掌被她捏到通紅……

“…抱歉。其實我實在是緊張得不行了”

雪菜小聲嘟囔道……害怕前方的評委注意到……

………

雪菜再一次用力握住我的手。

手指和手指緊緊‘交’纏,確保絕對不會鬆開。

我也緊緊回握著雪菜的手,脈搏的鼓動和粘濕的汗液相互‘交’‘混’。

然後…

冬馬終於開始演奏了。

………

說實話…

不隻是我,哪怕是雪菜都明白,我們對眼前冬馬所彈奏的曲子,連皮‘毛’都無法理解。

隻能從那迅疾的速度感,擊鍵的力量感,‘精’確無誤的指法,這種顯而易見的特征來欣賞。

但其實若要是從這些方麵來看的話,剛才的18人無論是誰都做得很完美,憑我們這種程度的耳力根本無法判別優劣。

音樂評論家往往把音‘色’的多彩,表現力的豐富,掛在嘴邊,然而這些豐富多彩的表達方式,我們這些天真無知學生完全用不來。

即使如此,我們的手仍是緊緊相握,指甲甚至都已嵌入對方的皮‘肉’,完全被卷入了樂聲的‘激’流。

大概是因為好友在彈吧。

眼光和評定標準難免有些寬大。

但即使如此…

冬馬彈奏的鋼琴曲,還是狠狠地將我們推入了衝擊的漩渦中。

所以,最後,我還是隻能無怨無悔地繼續做冬馬的FANS。

為了鼓掌而鬆開的手,還有那始終凝視著舞台的眼睛…

說來難為情,都已經紅腫了。

………

這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學院祭時我們的演奏,果然隻是騙騙小孩的,總覺得那當時人親自證明了一點。

冬馬的演奏還是能給我們

帶來如此的期待。

至少,比起其他人來毫不遜‘色’。

像我這樣的‘門’外漢看不出什麽明顯的差距。

頒獎儀式已經接近尾聲了……冬馬的名字依然沒有出現……隻剩下第一名了……

在雪菜的手握上來之前,我又搶先握住了她的手。

…我明白情況十分嚴峻。

最年輕,而且最近兩年都沒有接受過任何指導…

用常識考慮的話,僅僅是打入決賽已是奇跡。

但是,既然這個奇跡已經實現,接下來再發生什麽也不值得驚訝了。

剩下的,隻有一位了。

冬馬在初中時代,如理所當然一般每回必得的寶座。

對冬馬來說最糟糕的三年,隻需這一天就能全部彌補,因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