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樂章 第五曲
第三樂章 第十一曲
一月到了。
元旦三日轉瞬即逝，三學期已近在咫尺，然而日子卻過得淡如流水毫無意義。
有些人在為統一入學考試作準備，課餘時間也都奉獻給了自習。
還有些人大概會忙著應聘和麵試，過年之後幾乎不會再出現在教室中。
而且，製造出這場喧囂的多數人，都在那些隻要等待畢業的峰城大推薦生組裏。
雖說沒有跟風吵鬧，但我也已經完完全全地與這些家夥同化，過著怠惰的日常生活
還有…
即使不在推薦組內，即使沒有決定出路。
那個隻是等待畢業的鄰座，還是像往常一樣，回到了那個睡眠充足的健康少女模樣。
除了那部分自願進入應試地獄的人，日子過得都十分平穩。
既不像學院祭前那種緊鑼密鼓，也不像學院祭後那種慵懶鬆懈的氣氛，隻是普通的早起晚歸的生活。
………
再強調一次…
已經是一月了。
在元旦的三天裏，三人共同度過的時間，也已成了往昔舊事，不會再裝點我的記憶了。也許是最後的回憶……
這應該是我自己…
還有另一個人所希望的。
………
放學後的悠閑時光……和往常一樣和雪菜在一起……餘問古事或是憑幾學書……
不過今天又在樓頂聽到了那熟悉的鋼琴聲
“那麽我們數一二三後一起衝進去吧？春希”
和那天一樣我們兩個出現在了這第二音樂教室的門口……
“還是算了”
雪菜剛打算拉開第二音樂室的門，我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拖到了走廊裏。
裝著犒勞品的小布袋，就這麽垂在手臂下…
“冬馬啊…還是暫時不要去見她比較好”
不知為何……冬馬已經和我疏遠了許多
隻是坐在她的附近都可以感覺到一股重重的冷氣
讓人難以靠近……
“為什麽？和紗不是正常到校了麽”
這幾天冬馬無故缺席的日子越來越多……搞的像我周圍一直有一個空位一樣……
“在大賽結束之前盡量不要打攪她。難得冬馬那家夥又能認真地回去彈鋼琴”
可是這隻是個借口……
那種“本意”怎麽可能說得出口。
可是，這樣說的話，雪菜起初會驚訝，害羞，歡喜…
但最後一定會悲傷。
“就是月末了吧？大賽。那麽，隻是十天也好”
我繼續說道努力的不讓自己的真實流露出來……
學校回家路上的咖啡店裏。
現在的我們，隻要普普通通地說句『去坐坐』，就能享受到像這樣的兩人時間。
而且…
這回，雪菜緩緩地將自己的右手，疊上了我握住她左手的右手。
現在的我們，能夠平常地做到這種事。
………
“說來和紗她啊，說現在每天都要接受個人課程。之前深夜中的電話是這麽說的。”
“雪菜啊…你該擔心下自己的電話費了。”
上個月……我拿到我的電話費賬單的時候……我也是驚呆了……
上一個月的電話費賬單已經超越了我去年的電話費總和…………
“聽說，竟然是著名音樂學院的老師，竟然特地從大學裏請假來進行一對一教學…”
“不愧是冬馬家…連人脈都能自由支配。”
“聽說是個男人。”
“是麽。”
我淡淡的回答道。
“…你不在意麽？”
“當然在意，希望不要是太嚴厲的人。偶爾也能讓冬馬和我們一起玩玩”
腦中思考出的標準答案，流利地從口中說出。
為了能夠不假思索地回答這方麵的問題，我一直在頭腦中進行著模擬訓練。
“怎麽了？我說了什麽奇怪的話麽？。”
我看著略微吃驚的雪菜。
“不是…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那個老師。”
這情報果然是故意滯後放出的。
是在戲弄我，還是在試探我，還是說在擔心，或者是以上全部…
“總之，大賽的時候會見到她的，我們大家在這段日子就先忍一忍吧”
不管雪菜的話是其中的哪個目的，我不會再有任何迷惘。
接下來，盡量不要再和冬馬見麵了。
直到能夠真正地隻把冬馬當成很好的朋友。
直到互相之間能夠不出現無語凝噎，感慨交集的情況。
直到能夠笑著炫耀雪菜的存在。
直到冬馬能夠自然笑罵我的炫耀。
“那麽，等大賽結束了，我們再三個人一起去玩吧。說來，雪菜的生日，是下個月吧？”
我問道。
“嗯？是的。２月１４日”
“…正好是方便交換禮物的日子”
距離那樣的日子，已經不遠了吧。
………
次日起…
冬馬不再來學校。
據給雪菜的短信中說，似乎一天中十六小時都處於高強度聯係模式，暫時一步都出不了家門。
所以我…
這樣從心底感謝避開我的冬馬。
………
…就是這樣。我依舊走到了冬馬的家門口……雖然沒有任何意願進去……隻是看看她是否還活著……
這該被稱為優柔寡斷，意誌薄弱，還是言行不一呢…總之已經跨入跟蹤狂的領域了。
門前燈開著。屋中也點亮著燈光。
但是，那裏沒有人存在的氣息，所以也不能說我達到了目的。
隻要聽到鋼琴的音色也好。
看到窗際的人影也好。
…那家夥的練習場所，防音設備十分完善
我明明知道是在地下室。
沒想到自己隻是三天沒看到人，就無意識地在途中下車了。
而且在學校的時候，還被壓了不少差事，離校時已是八點整了。
…如果是以前的話。現在正好是我們夜練的時候。
………
『你這跟蹤狂』
收到這樣的短信…
似乎是算準了我到家的時間，３０分鍾後收到的。
『加油』
主題裏寫的當然是
『跟蹤狂敬上』。
可是她是怎麽知道我來過的……
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