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樂章 第四曲

第二樂章 第五曲

“見鬼~…好不容易隻差一丁點就能全對了的說”

今天,也是晚上八點。

開始練習已經三天了。

每每遇到巡查,我都對巡查的警衛說『這又是冬馬女士的女兒啊』——三天來可謂是將這份人麵給揉爛揉碎了,才得以把冬馬家的威武最大限度的利用了起來。

“那麽,休息5分鍾”

冬馬終於發話讓我休息下我通紅的手指···

“嗯,辛苦啦~”

在一旁練歌的小木曽也停了下來···

“辛苦的隻有你而已。喉嚨還行麽?”

“啊啊,不必擔心。反正我經常就是一唱就瘋狂滿三小時的”

“呐,我做了蜂蜜檸檬茶,要喝麽?”

“我沒怎麽耗嗓子”

“做了滿滿的三人分的量啊”

如此熱情的邀請卻得到了如此冰冷的回應···

“差不多可以把北原叫過來跟我們一起了吧”

雪菜趴在窗前聽著我的吉他聲從一邊的教室中傳出···

“不行。還差得遠”

“可是啊,聽起來基本都已經沒有錯了啊?”

“錯誤是沒了,節奏還沒跟上。一碰到難的地方,節奏就突然慢下來了”

“可是,這不是已經要來不及了麽?再不大家一起練的話,會趕不上正式演出的吧”

“一切都按照我的計劃進行著。大家一起練差不多要等到周末的樣子”

“可我覺得他已經沒有問題了啊…”

“小木曾你隻是過分的誇大的抬舉他了。那家夥才不是那麽有能耐的人物呢…”

“所謂抬舉,本來就是過分誇大的呀?”

好像被我傳染了小木曽也開始調冬馬的語病···

“…小木曾你還是不要繼續被北原荼毒下去了。會養成愛挑人語病的鬼毛病的”

“…呐,冬馬?你其實也一直都在忍耐吧?”

小木曽把視線從漆黑的操場上移開,看著依著鋼琴的冬馬

“怎麽可能。話說為什麽我需要…”

“你在配合著北原的吉他彈喲?”

那時小木曽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但冬馬卻有種被看穿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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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跟往常一樣,三人一起走過那條漆黑的小路,到車站前送走一人,剩下坐上電車的那兩個人,跟往常一樣進行著沒有起伏的對話。

“你沒睡好啊?”

冬馬看著我兩個大大的熊貓眼

“一直都這樣的。…隻睡四小時左右”

現在我徹底丟掉了功課以及一堆人的拜托,空出的時間全部都花在練習吉他上了。

昨天晚上,我在床上醒來的時候,貌似是抱著吉他整個一團卷在被子來著。

“什麽啊,不是睡得挺好麽”

這如果是睡的好的話,怎麽樣才算睡的不好···

“喂,你又有多久沒睡了啊冬馬”

此時坐在電車的空位上的冬馬,3秒鍾之內整個人都快倒下去睡著了,她到底多久沒睡了啊?

“我這是要練習還情有可原,倒是你,回家後都幹嘛了?”

“這不是,學園祭一結束馬上就期末麽…”

你怎麽可能學習···

“開玩笑吧你?”

“這不是明擺著的麽?”

能夠跟我開這種小玩笑,我還是挺開心的,可好歹分一下時間跟場合啊。

“…你沒在勉強自己吧?”

在這種情況下還是關心下比較好···

“沒什麽。反正就算說給你聽了,北原你又幫不上什麽忙”

“難道說,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給冬馬你加了很多負擔?”

難道我又幹了什麽···

“有自我唾棄苛責良心的時間的話,還不如好好練習。一天有好好練到10小時麽?”

她沒有否定…

原來我真的給了冬馬那麽大的負擔啊…、

“之前也說過的來著,每天10小時真的有必要麽?”

“3歲開始,無論是聖誕節、過年、生日,甚至是跟朋友約定去玩…”

悲慘的童年啊···

“而且普通來說,比賽前三個月左右就要開始準備。那樣的話就是一天16小時左右”

“修、修學旅行呢?”

“果然北原你就是喜歡挑這些吹毛求疵的小地方說啊。…3年才一次的話,當然還是去了的”

看來還是沒有把她逼上絕路啊···

要是一千個日日夜夜中,連那樣的1天都沒有的話,該是多麽痛苦至極的事啊。

…至於一千個日日夜夜的其餘999天究竟怎樣熬過去,我連想象都不願去想象。

“真的,現在簡直像天堂一樣。像這樣子,不必一整天彈琴的日子竟然有這麽多”

“…到底,還是放棄不彈了?”

“是讓我徹底絕望了”

“冬馬…?”

看著她明顯低落的樣子,看來我又挑起了她不好的回憶···

“於是,你現在能夠好好彈出來了麽?可以從頭到尾都毫無錯誤,節奏也完美,並且從容的配合隊友了麽?”

這個,明顯是覺得說出方才那番話後悔了,如今臉一橫就想改變話題吧。

“我個人倒是覺得已經談得不錯了,至於能不能配合得起來,這個不配合一次試試看是不會知道的”

“是麽”

不過要合上那個轉調的部分……我的人生還需要多家曆練。

“已經到了合練也沒問題的水平了麽”

“別聽錯啊。我隻是說不練一次看看是說不好的啊”

“那麽…就練次看看吧”

“這個,求之不得。那麽就明天的放學後…”

如果我彈的不合要求的話,我真的不敢去想···就不應該誇下海口的···

“明天要管著小木曾。完全、徹底、還是沒有那個閑工夫來顧你”

“…那說到底,還是要推到周末麽?”

好可惜。

好不容易,差點就要獲得冬馬的認同了。

嘛,就算那是這家夥為了逃避話題的借口…

結果,就差那麽一丁點就能晉級的我,最終就因『沒時間』這樣無可非議的原因而被打回原形。

“岩津街,岩津街到了。下車的乘客請小心車門”

不知不覺,車已經走到了岩津街···

“再見…”

“同樣的車站,她還是同樣的步伐輕盈。”

“那個…”

她在狹小的站台上停頓了一下

然後,同樣是這樣,一個在車上一個在站台的對話。

“冬馬?”

她想說的什麽,但貌似又開不了口···

“車門即將關閉。請注意”

站內廣播播到

貌似,今天…

我下錯了站。

電車車門在關閉的那個瞬間,冬馬的手伸向了我的領帶。

然後,我把直接拽了出來。

“你這是幹什麽啊…冬馬?”

因為這裏是,距離學校三站遠。

離冬馬家最近的一個車站。

也就是,即是說…

“現在…去我家”

“誒…?”

像這樣天方夜譚的假設,我根本無從想象…

看來,也並沒有那麽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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